所有人的视线全都落在王致和身上。
眼前这个男人,竟然是安若雪带回家吃饭的其中之一。
看样子,邬永强和他应该是兄弟,其他几人也是主任。
这也就代表,邬俊哲说的是真的。
坐在沙发上的安若雪施施然起身,拎着早已收拾好的行李,毫不犹豫的离开。
邬俊哲和邬永怀对视一眼,紧随其后。
邬俊堂见状,追问:“爷爷,你跟大哥要去哪里?”
“去找若雪,她在哪,我们在哪。”
邬永强望着安若雪离去的背影,刚准备说话,又见邬永怀推着邬俊哲出来。
“爸,你要带俊哲去哪?”
“我不是你爸,少在这里攀关系。”
围观众人用幸灾乐祸的眼神望着邬永强。
活该!
让你作!
邬永强的头都快炸了。
用幽怨的眼神望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王致和。
早不来晚不来,他把狠话放出去了才来。
还有安若雪,事情都已经搞清楚了,他也没有继续追究,她就应该骑驴下坡。
她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离开邬家,这让他以后怎么见人?
邬永强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刘志国见他这个样子,冷哼一声,指着他的鼻子。
“你小子,还是那么自以为是,也不动你那猪脑子想想,要是你儿媳妇真不安分,会在光天化日之下把人带回来?”
“得亏老子今天过来了,不然若雪丫头就要被你冤枉死了。”
邬永强抿着唇,虽然是自己错了,但心里还是不服气。
“我冤枉她了又能怎么样?能嫁到我们家,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还敢当众甩脸子,还在外面丢人现眼,单冲这一点,我就能把她撵走。”
王致和气的在邬永强的脑门上拍了一下:“现在是新社会,男女平等,倡导自由爱恋,他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无权干涉。”
王致和没想到来邬家吃顿饭,竟然差点毁了安若雪的名声,这让他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他们去哪了?”
“爱去哪去哪,跟我没关系。”
邬永强梗着脖子,依旧不服输。
邻居好心开口:“他们应该是去店里了。”
自从当上领导后,邬永强从没丢过这么大的人,他怒瞪着脸颊红肿的乔琴,叫嚣。
“还愣着干什么?回家!”
乔琴斜眼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转身进了屋。
“反了天了,连老子的话都不听了。”
在这个家无往不利的邬永强气的头发都竖起来了。
“有本事永远都别回来。”
撂下这句狠话,邬永强回了家。
袁荷花由衷的替安若雪感到开心,再看到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邻居,气不打一处来。
“安若雪和邬少校感情这么好,要是因为你们管不住自己嘴皮子,分开了,你们良心能过得去?”
围观人群垂着脑袋不说话。
他们就是过过嘴瘾,哪里想到,会闹这么大?
“这个谣言是从谁嘴里传出来的?”
袁荷花等了一会,见没人说话,扔下重磅炸弹。
“都不说是吧,行,我会把这件事汇报给上级领导,所有有关人员都会受到相应处罚......”
众人见袁荷花开真的,争先恐后的说自己是听谁说的。
经过整合,矛头指向吴大娘。
“吴大娘,你又是听谁说的?”
吴大娘下意识看向不远处的邬俊堂和安露。
一咬牙一跺脚:“我看见了。”
顺着吴大娘的视线,袁荷花望向站在不远处的邬俊堂和安露。
就这还亲妹妹呢,竟然想毁掉自己的亲姐姐的名声。
得亏刚才留了个心眼,没有轻信他们。
袁荷花朝邬永强家看了眼,最终歇了心思。
她虽然是妇女主任,她终究是个外人,不能随意插手。
只希望邬俊哲和安若雪多留个心眼。
至于邬永强,希望他能尽快认清两人的真面目,别再被牵着鼻子走。
权衡再三后,袁荷花再次开口。
“今天的事情,我可以看在你们男人的面子上,不追究,要是再有下一次,别怪我不给你们留面子。”
走之前,她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邬俊堂和安露。
她男人是旅长,她不仅是旅长夫人,还是妇女主任,经历过的事情比他们吃过的盐还要多。
这些话是说给大院里的人听的,也是说给他们听的。
“袁姐放心,从今往后,我给我嘴巴上上个锁,绝不再犯。”
吴大娘赶忙保证:“我也是,以后要是再有人在我跟前胡说八道,我立马告诉你。”
“要有实际行动才算数,都散了吧。”
围观人群散去后,邬俊堂和安露气的脸都红了。
都已经成功把安若雪撵走了,王致和冒出来干什么?
现在的安露比吞了一万只苍蝇还要难受。
袁荷花肯定已经猜到了,才用这番话警告她。
不就是旅长夫人兼职妇女主任么,有什么好神气的?
她会爬的更高。
把袁荷花和安若雪全都踩在脚下!
————
安若雪知道邬俊哲和邬永怀跟在后面,但她并没有理会他们。
刚到十字路口,就瞧见春泥和她爷爷还在店门口。
“怎么还没回去?吃饭没?”
“我们想把这些鱼卖完再回去。”
“店里还有点面,我擀面条,就着咸菜,将就对付一口。”
老人家下意识拒绝:“这怎么好意思,你帮我们的已经够多了。”
“做一份也是做,两份也是做。”
被人冤枉,安若雪心里很不舒服,可她并不会因为这个,亏待自己。
邬永怀推着邬俊哲可怜兮兮的望着和面的安若虚。
“我们也没吃。”
安若雪本不想理会他们,在邬家的时候,他们对她还不错,就多加一碗面。
“你们慢慢吃,我出去转转。”
邬俊哲见状,三两口解决掉碗里的面,想要追上去,可安若雪实在太快了,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这段时间安若雪赚了不少钱,算上王厂长订的饭赚钱的钱和侯静琳给的租金,大概有五千块钱的存款。
既然已经从邬家搬出来了,就趁这个机会,租个房子。
等稳定下来后,把奶奶接过来,过自己的小日子。
想到这里,昂他在附近的巷子转悠起来。
“这位同志,你是想要租房子吗?”
安若雪一转头,就瞧见一个身穿中山装,戴着眼镜,拎着公文包的中年男人,点点头。
“嗯。”
“我被调到外地工作,家里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就想要租出去,但我只接受长租,不接受短租。”
安若雪眼睛都亮了,还是问了句:“你说的长租,最少得多长时间?”
“一年以上,房租一年结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