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连押着刘友全五人走在最前面,中间隔着黑虎军士兵,然后是孙英押着萧娟等人准备跟上,崔清棠刚走到马车边。
就在众人以为此事已经结束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刘子昂靠近了谷小玉。
最先发现的是一旁低头跟在几位姐姐身后的徐幼珊,“小玉姐!小心!”
谷小玉意识到时,她的腹部已然破了一个洞,鲜血不住地往下流,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么多血,她拼尽全力伸手想要抓住萧娟,想要告诉她们,一定要替她好好活下去!
然而她还没能开口,便双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小玉!”
“小玉姐!”
“萧娟姐小心!”
萧娟几人的武器早已被孙英派人收缴了,在听见徐幼珊呼唤的第一时间她就回头,可惜为时已晚。
刘子昂将刀从谷小玉身体抽出,还想对魏一彩动手,紧急时刻萧娟徒手夺刀,被刀刃划伤鲜血不停流,却依旧紧紧握着!刘子昂一脚踹在她肚子,萧娟承受不住倒在地上。
事件发生时间极短,旁边的士兵们这才反应过来,但刘子昂居然抵挡住同时赶来的三人的攻击。
“啊!”他大喊着,爆发出一股大力,一招打退了两人!孙英在此时赶到,见还有越来越多的人过来,刘子昂竟然不顾孙英等人对他的攻击,还想去伤害魏一彩和徐幼珊!
好在孙英拦了下来,但也因此对刘子昂下了狠手,伤了他一条腿。
刘子昂因为腿伤瘫倒在地上,被孙英等人压制住,崔清棠这才走过来。
她满目震惊,有太多的话想问,但转向萧娟等人时,只剩担忧和愧疚。
“快,先带她们去医馆!用我的马车!”崔清棠交代好护卫,目送马车离开,她掐了自己掌心一把,闭上眼平复心情,梳理思绪。
梁千胥站在一旁陪她,“我看过她的伤口,不在紧要处,就医的及时,不会有问题的!”
崔清棠道了声“好。”,而后收起脸上所有的担忧,走至刘子昂面前。
“你为什么在这?”崔清棠的语气很冷,在她被刘子昂绑架时,她都没有用过这样的语气与他说话,不过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刘子昂没有注意到这些。
他捂着不断流血的腿,脸上一半是痛楚,一半是怨恨,“你早就知道这些事吗?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他冲着崔清棠大吼:“你总装成一副对我好,关心我的模样,但和她们都是一伙的!”
崔清棠没有理会他的质问,只是重复,“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哼!你没想到我会偷偷跟着你们吧!你以为这样就想骗过我吗?我早就发现你们不对了!”
崔清棠被他眼里浓烈的恨意刺得心头一痛,再开口时,声音竟带着一丝哑意,“为什么这么做?你为什么想伤害她们?”
听了这话刘子昂情绪越发激动,“我为什么伤害她们?那是因为她们先动的手,她们绑架了我哥啊!”
“你如果一直跟在我身后过来的话,那你刚刚应该也听见了,这件事情错不在她们,是你哥先做了不该做的事!”
“不过是把她们睡了而已,她们有损失什么吗?”
崔清棠脸色没有维持住,露出极为震惊的表情,“……你,就是这么想的?”
“如若她们不是被逼的走投无路,痛苦不堪!又怎么会冒这么大风险绑架你哥呢?”
“她们痛苦?她们有我痛苦吗?如果不是她们绑架了我哥,我哥早就寄钱回去了,我娘也不会死!她们本应该闭上嘴安静地生活,我哥也就不会被抓了!还有……”
他的枪头突然调转崔清棠,“你刚刚是不是想直接杀了我哥?”
“如果我说是,如果我刚刚真的已经杀了你哥,你的刀是不是会先冲向我,而不是她们?”
刘子昂狠狠地点头,“我把你当姐姐,可是你却背叛我!和她们一起伤害我!”
崔清棠想起几息前她还在想以后刘子昂待在她身边,她要怎么对他好。他善良真诚,他哥哥犯了错要受惩罚,他一定能理解。
可原来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想象,梁千胥曾几次提醒过她,她却只当梁千胥是因为绑架之事对他有偏见,而实际从未看清的竟然是她自己!
他年纪小,他一提到逝去的娘便哭红了双眼令人心疼的模样,这些只是他的表面,而他内心和他哥哥一样,是个自私自利的恶人!
刘子昂还在责怪她,崔清棠则吩咐孙英,“刘友全失踪一事既然有结果了,那么刘子昂绑架我一事也该处置了,再加上他当街行凶之事,两罪并罚,将他押入大牢,和他哥一样,听候大人审判吧。”
犹豫了一会,她还是开口加了一句,“给他找个大夫。”
-
崔清棠刚回到鞍州节度使府不久,便被柯永年找上门。
临出门时采晴还在念叨,说小姐刚回来还没休息,柯大人真是为难人等等。但崔清棠很开心,因为说明柯永年很认可和信任她的能力。
柯永年找她是因为,他最近刚想出来一条新的经济策略,梁千胥去岭天前点了头,他便大刀阔斧操办起来,可是没想到政策刚实行就遇到了困难,他与众官员苦思冥想几天都没想出解决办法。
但他又不想因此就放弃,所以想到了崔清棠身上。柯永年一心扑在政务上,顾不得思考崔清棠有没有时间,一听回来的消息便立即找上门来了。
被临时召唤到岭天的金淖在接收管理好驻地的两万军队后,也随着梁千胥等人一起返回鞍州。进了城后,梁千胥就让他回去休息了,但不到一个时辰,他又来了节度使府。
梁千胥正在书房,柯永年过来找崔清棠时还带了一叠呈文,向他汇报他不在鞍州这段时间城内发生的事。
他正详细地阅读着,但看着密密麻麻的字便有些头疼,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先休息一会再办公,或者让崔清棠帮他先过一遍,就像在岭天时。
崔清棠处理事情非常有条理,所有重点事项都会特别标记,告知他不同决策之后有可能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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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问题。没有繁复华丽的语言,让梁千胥一看便明白。
金淖在门外求见,梁千胥忽地松了口气,“进来!”
“不是让你回去休息了吗?什么事这么急?”
“之前大人让我调查薛鸣的事,正好有结果了,我怕大人着急就赶忙过来了。”
上次宴席之上,主动站出来的薛鸣引起了梁千胥的注意,以及他怀疑崔清棠早与薛鸣相识,便让人去调查薛鸣的底细。在他们离开岭天前,金淖的进度还没查到薛鸣和崔清棠交集。
“说!”
“上次我回去查了薛鸣的户籍,显示的是一个叫溪乡的地方。”这些消息上次金淖已经报过了,但梁千胥也没有打断他,比起桌上那些文字,金淖的汇报显然更有趣些。
“溪乡离长陵挺远,一开始我们也没往那方面找,但在溪乡只找到了他五岁之前在那里生活过的消息。五岁之前,薛鸣与父母、祖父母、四位叔婶、还有七个兄弟姐妹一起生活。”金淖掰着手指头回忆看过的消息。
“后来薛鸣的小叔得罪了镇上的富商,富商使计危难薛家。再加上那富商和县官有姻亲关系,薛家投诉无门,导致一家人在溪乡生活越发困难。
最后不得不售卖了家里的良田,居家搬迁至距离溪乡甚远的齐内镇,按照马车正常行驶速度算的话,应该要走两个月才到。而以薛家的财力估计是赶的驴车,那恐怕需要更长时间!”
金淖的废话很多,梁千胥放松地靠在椅背上,闭眼听他继续汇报。
薛家搬走了,但奇怪的是薛鸣的户籍却并没有迁至齐内镇。金淖的人从溪乡又转去齐内镇调查。
在齐内镇找到薛家后,友邻却说薛家没有薛鸣这人!最后逼问薛家人才知道,原来当年那富商是看上了薛家的小叔!
甚至故意设计让薛家人欠债,也是为了逼迫薛小叔能从了他!可薛家不肯妥协,用他们的话是:“这等腌臜事我们怎么能同意!”
他们从溪乡逃走时,被富商得知了消息,富商要阻拦他们,被逼无奈之下,他们将薛鸣送给了富商,才得以安全离开。
“大人!你说他们是不是特别无耻!自己不愿做的事,竟然要用一个五岁孩子去交换!五岁啊!薛鸣才五岁!”金淖气得在桌前乱走。
“哈!大人,你知道那家人是怎么说的吗?他们说就是因为他五岁,所以对方肯定不会对他做什么!真是一群混蛋!”
“为什么是薛鸣?”
“薛鸣他爹是老大,生了三个儿子,当年的时候,薛鸣他二叔只有一个儿子,他小叔一个儿子都还没生。他们说薛鸣从小话少木讷,还说他们送他去富商家里,让他过上了好日子,应该感谢父母!”
要是薛家人在自己眼前,金淖肯定要狠狠打他们一顿才出气!“薛鸣也真是可怜了,摊上这样的家人!哎!”
“后来呢?薛鸣在那个富商家里?”
“我们又转辗去查找了那个富商,他一直生活在溪乡,大概是八年前离世了,死的有些离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