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阿能所说,大约九日前,突然有一群官兵将他们洪府上上下下都围起来。他们闯进府内大肆搜寻,后来不知是不是找到了什么,很快他们全府便被官兵带走了。他因为跳进了枯井中躲藏起来,而没有被官差找到。
崔清棠歪头,“这么幸运?”
“他说那口井是不久前才弃用的,之前一直可以正常使用。这小子很聪明,他一见到府内乱起来,立马想到了这口枯井。
他将绳索上的木桶解下来,然后把绳索扔进了井内,又用木盖盖在井口。而木桶放在井口外,乍一看就是一个正常的水井,我一开始路过时也没有发现异常。
他一直躲在井内,只有晚上通过绳索跑出来找食物。”
“他现在人在哪?”
“还在井内,他求我将他带出府,想在明早开城门之后逃出去。不过我想也许之后还有用的上的地方,没答应他这个要求。打算明日先去租个偏僻的院子,让他在那待几天。”
崔清棠点点头,“所以他说了什么让你觉得他有用?”
梁千胥示意她将岱陵官员名单拿出来,他指着上面的一个名字说:“据阿能所说,他们洪家的老爷洪明是防御使任鹏海的表妹婿,两家多有往来。”
“洪明?”
“嗯。”
“那看来我们没有找错人,昨晚那个姓房的兰国人便自称是洪明的上线。”
崔清棠目光转移到防御使任鹏海几字上,正在思考其中的可能性。
梁千胥又继续说:“阿能还提到,因为洪明家产涉及行业较多,还和很多官员都有过往来。”他手指在几个名字上划过,大都是小官员,唯有一个特别眼熟。
“司兵参军何彰。”
“怎么了?”
她最怀疑的两个人,正好都和洪家有关系,她们要找的人会不会就在这里面吗?
“先重点查这两个吧!”
-
黛兰院,崔清棠和梁千胥再次来到此处,比昨日还早了两个时辰。
今日迎她们的娼姥和昨日正好是同一位,“两位客官,今日还是?”
“听闻黛兰院的玉玑娘子善舞,一曲云瑶惊满座!今日我是来赏舞的。”
“客官,真不好意思!玉玑今日已在待客!”
“我可以加钱,你喊她过来!”
“客官,不如我给你安排另一位!我们的半烟娘子也很会跳舞,身姿柔软……”
“我就要玉玑你没听明白吗?”
“客官,今日是真的不行,明日,明日我定给你安排!”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觉得我拿不出钱来?”
“不是!怎么会呢?您出手大方我都记得!”
“那你还不快去安排!”
“客官,我……”
接二连三被娼姥拒绝,梁千胥有些不满,他一把推开娼姥,直接往楼上的房间而去,“玉玑在哪间房?”
“客官,您不能这样!”娼姥在一旁试图阻止。
“有什么不可以的,你这妓院难道不是谁出钱多就陪谁吗?”梁千胥随手推开一扇门往里找人,房里的人见门被一男子推开,顿时骂骂咧咧。
“哎呦,客官不是这!”娼姥连忙上前关上门,一边对房内的人道歉。
“你最好快点说,不然我会每间房都去找!”
崔清棠一手拉着梁千胥的衣袖一边四处张望着,忽然她看见一间房门从内推开,端着空盘子的小厮从里面出来,她从缝隙里看见了一身水蓝色衣裙,翩翩起舞的女子。
昨日她和诗韵聊天时,曾听她提起过玉玑,房内跳舞的女子看起来和玉玑的特征正对的上。
“夫君,好像是在那一间!”
梁千胥顺着崔清棠指的方向快步前进,娼姥追在后面,“客官真不可以,那里不是普通客人!”
梁千胥找的就不是普通客人,他用力推开房门,欢快的音乐声戛然而止,房内的所有人都看向他们。
“干什么呢?给老子滚出去!”一个体型壮硕,蓄着大胡子气势有些彪悍的大汉立马开口赶人,他身旁的桌边还放了一把宽刀。
崔清棠和梁千胥也有些惊讶,他们在阿能那得知相关的人员后,便开始对防御史任鹏海和司兵参军何彰进行重点调查。
梁千胥发现何彰府外有一些暗探在盯守,后又正好发现何彰进入了黛兰院,他便回到客栈和崔清棠商量之后,也一同来到了此处。但他们没有想到,房内竟然不止何彰一人。
左侧坐的是开口训斥他们的大汉,中间那位看起来像是温文尔雅的书生,右侧则是他们要找的何彰。
娼姥在一旁吓得脸都白了,她颤抖的手想去关门,可梁千胥却直接走了进去。
“几位兄台,我自江玉而来,停留岱陵时间有限,但听闻玉玑娘子美名,实在想亲眼看一看那传说中的云瑶舞,故此叨扰各位了!”
那彪形大汉怒瞪着他,“这与我们有什么相关,快滚!不然小心老子一刀砍了你。”
“几位兄台相见即是有缘,这样吧,我也不独占玉玑娘子,不若我们一起赏舞如何?花费由在下出了!”梁千胥拍拍自己的胸脯,一副很大气的模样。
“砰!”彪形大汉猛的一拍桌,似乎真的怒了。
梁千胥又从袖中掏出了一叠银票,快速说道:“娼姥,今晚的费用我全包了!以及这额外的一千两银票给三位兄台用,往后他们来黛兰院的消费便从这账上扣!”
坐在中间的人这时出声道:“鹏海,别生气!我看这位小兄弟也没有什么恶意。”
“是的!在下也很不好意思,只能以此浅薄的方式向诸位道歉。只是我就是这般爱舞之人,若是今夜不能一见,怕是要心心念念,夜不能寐,耿耿于怀!”
任鹏海听到那人劝阻他,他看向那一叠银票,既然有人上赶着给他们送钱,他们也没有不收的道理!故而他本要起身的动作便停了下来,“瞧他这般诚心,倒也不是不行!”
中间的人点点头,又转向另一旁的何彰问:“我觉得多一人更热闹,只是此局乃是何彰兄发起,不知你是如何想的?”
一直沉默的何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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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中间的人抱拳行礼,说道:“何彰亦可。”
崔梁二人终于得以入座,他们正坐在何彰旁边。
“哎?”对面的彪形大汉突然发现不对,他指着梁千胥旁边的崔清棠问:“你这怎么还带了个穿男装的小女子进来?”
梁千胥答:“这是我夫人。”
崔清棠顺势起身,对着几人行了一礼。
何彰惊讶,“你带着你夫人来此处?”
梁千胥握住崔清棠的手,“我夫人也喜欢看美人跳舞,且她向来胆小,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刻也不敢离开我!我这便带她来了。”
坐在中间的那人开口:“你夫人倒是与一般女子不同,少有愿意自己夫君去妓院的。”
梁千胥哈哈大笑,“是啊,我夫人颇为贤惠!只要是我喜欢的,我想要的她都不会阻拦!得此夫人我亦是欢喜不已!哈哈!”
彪形大汉双眼一转,脸上浮现一丝猥琐,他搂了搂身旁的两个姑娘,“叫那娼姥再送个姑娘过来,既然小兄弟你夫人不介意,那你也别浪费,这黛兰院多的很漂亮花娘,可与你夫人一道伺候你!让你享享齐人之福!”
梁千胥脸色未变,“谢谢兄台好意,可惜我今日只想赏舞!且有如此佳人在身旁,其他什么花娘我可不需要!”
琵琶音响起,玉玑双手一扬再次起舞。房内几人斟酒举杯,言谈甚欢,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多了的两人。
而从他们的对话中,崔清棠已经猜出来房内另外两人是谁。
那彪形大汉应该是防御使任鹏海,而中间的可能是别驾李毅!
一曲完毕,梁千胥鼓掌大喊:“好!太好了!名不虚传!”
其他人也纷纷鼓掌应和,这时李毅问梁千胥:“对了,还不知小兄弟姓名?”
“我姓梁,名德元,乃是江玉人士,家中从商。”
“我虚长梁小兄弟几岁,便直唤你德元了。德元,你可知这黛兰院最出名的可不是玉玑的舞!”
“那是什么?”
“乃是凝竹娘子的琴与歌!”
“哦?”
李毅看了任鹏海一眼,他立即明白是何意,接话道:“是啊!凝竹娘子的琴弹的特别好!歌也特别好听!只是可惜了,她的身价高,我们都不曾见识过几次!”
“这有什么难的?我有的是钱,叫娼姥把人喊来,我今夜倒是要见识见识有多好!”
“好!不愧是梁小兄弟!大气!”任鹏海笑哈哈称赞他,一旁李毅也满意地端起酒杯。
凝竹的嗓音甜美,歌声确实悦耳,众人都沉醉其中。
崔清棠与梁千胥说她要去躺茅厕后便起身了,前面凝竹还在弹琴,她不便往那边走,便绕到几人身后。
走至任鹏海附近时,突然身后一道声音喊住了她,“夫人,你的信掉了。”
她转头,看见李毅正拿着一副信。她扬起一抹笑,回转过身走到李毅身前,接过信封行礼致谢。
她本是将信故意掉在何彰身旁,却没想到先被李毅看见了,也不知何彰有没有看到信封上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