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聒噪的笑声总算是消失了,太宰治松了一口气。
火车缓缓开动,梦野久作刚才在车厢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噩梦和小女孩,却看到一只千纸鹤燃烧着从他面前飞过,他一路跟着走过来,刚好走到了之前他出去的门那里。
太宰治一个回头就看见了这个始作俑者。
“太宰先生,你的新朋友好容易被玩坏呀~”梦野久作脸上依然是天真无邪的微笑,只不过口中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不过没关系,我等下一次再把你玩坏~”
看着远去的火车,太宰治的脸色阴沉下来:“下一次就不会把你封印了,我会直接把你的心脏剖出来。”
等太宰治回头过来看中岛敦时,中岛敦正委屈地缩在原地忏悔:“是我的错,我又伤害到别人了......”
怒其不争的太宰治直接用自己的巴掌亲吻了中岛敦的脸颊:“不要自怨自艾,如果你只会这么做,那么你的人生将会一片黑暗。”
中岛敦在这一下之后总算是清醒了许多,这时候他刚好看见自己身前飘落了一只已经燃烧了一半的千纸鹤。
“这是什么啊?”
太宰治犹豫了一下,没有上前查看状况,而是观察了四周,发现并没有人盯着自己,于是俯下身准备将这只千纸鹤捡起来,结果一阵剧烈的响动突然阻止了他的动作。
轰隆隆......
“太宰先生,我们脚下的土地是不是在摇晃?”中岛敦惊恐地站起身,扶住了旁边的座椅。
太宰治也感到不可思议:“这是地震?不,不对,山壁在开裂,山体滑坡?”
[愚人金:我的天,这就是那个书页的力量?]
[噩梦:山壁自然不会突然开裂,一切都需要遵循逻辑,如果刚刚组合那人的异能力让山壁上植物的根系出了问题......]
[教授:虽然很牵强,但是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太宰先生!我们快跑啊!”中岛敦吓得在火车站内乱窜,让他去和组合的人对战没问题,但是自然灾害这种东西还是算了。
不过,就现在这个时间点,乱跑好像危险性更大一点,所以太宰治直接坐在座位上不动了:“唉,没想到最后陪着我殉情的居然是阿敦,而且一会我可能会被山石给压死,这么痛苦的死法,不要啊~”
“太宰先生,不要放弃啊!”中岛敦还以为太宰治真的破罐子破摔了,拉起人就准备往外跑,结果被太宰治一把按在了地上。
“别乱跑,现在跑出去更危险,落石不一定就能砸穿火车站的顶棚。”
一阵地动山摇之后,火车站虽然遭到了几块落石的坠击,但是更多的落石似乎都是从山的另一边滚下去的,所以他们幸运地逃脱了此次危机。
太宰治沉默良久,看了看地上被燃烧得只剩下灰白色碎屑的书页,低头思考着:“刚刚的山体滑坡,是这只千纸鹤导致的吗?这样大规模的异能,为什么我一点也没察觉出来?”
弗朗西斯包下的豪华套间内,路易莎正在向他汇报工作,此时他手里是一封来自于梅洛笛家族的信封。
“弗朗西斯·斯科特·基·菲茨杰拉德先生敬启。”弗朗西斯一脸不爽地看着这封黑金底色的信件。“梅洛笛这个玩世不恭的家伙居然也来找麻烦了。”
据弗朗西斯所知,这位梅洛笛家族的新任家主主打一个任性又狂妄,做事完全不看利益,只看自己的喜好。此人是刺杀了前任家主后上位的,按理来说家族成员们多少会畏惧这条披着绅士外衣的毒蛇,但是现在的梅洛笛家族却和之前大不相同,没有因为家主得位不正而分崩离析,反而和尤利尔家族合作,变得愈发肆意张扬了起来。
弗朗西斯见过这位名为德希·梅洛笛的绅士,平易近人、彬彬有礼,任谁也无法想象这样一个人背后有着怎么样的恐怖力量。
“姑且看看他想要和我说些什么。”弗朗西斯用拆信刀划开了信封。
“致菲茨杰拉德先生:听闻您近日在横滨的所作所为屡次登上了当地的新闻报纸,鄙人惊讶万分,但也满怀疑虑。您带领的组合究竟是在为了梦想而奔波,还是在追逐水中的月亮?”
“鄙人手下的异能力者对您做出了一个预言:‘您会如同伊卡洛斯一般,在最接近太阳的地方融化。’”
“届时,鄙人会选好观景台,观赏繁星从天空落下,聆听梦想坠地的破碎之声。——德希·梅洛笛。”
一封预言了他注定会失败的,饱含了阴阳怪气和幸灾乐祸的信件。
[摄影师:梅洛笛家族已经变成了带着自己全家跑到横滨来看戏的乐子人了。]
[先知:对不起,但是这真的很好笑。]
[佣兵:我一度怀疑真理之下里的德希真的就是这个性子,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乐就完事了。]
[心理学家:我打算抽空带着埃米尔出门转转,太久没有出门了。]
[病患:好呀,我会保护艾达的~]
[守墓人:我突然发现这里的人业务比我熟练啊,这些人甚至会主动跑到抛尸地点去蹲点......]
[博士:看来安德鲁要失业了。]
弗朗西斯只觉得自己额上青筋暴起,一旁的路易莎看到自家首领如此生气,害怕地把脸藏到了自己撰写的计划书后。
“路易莎,这些计划再编写得简短一些。”
“对、对不起,我会重写的!”路易莎听到这话后更是深深地把头低下,完全不敢和弗朗西斯对视。
弗朗西斯还是很看好路易莎的能力的,叹了一口气后就将她手上的计划书拿走了:“算了,我路上会看的。”
“但是太危险了,客轮据点已经沦陷了......”
“有我在的地方,就是组合的据点。”弗朗西斯扬了扬手中的计划书。“计划得加快了。梅洛笛这家伙,简直是在把整个横滨的人当成演员,而他自己是唯一的观众,真是傲慢。”
另一边,一个比较安静的出租房内,作曲家正在钢琴前弹奏着自己最喜欢的钢琴曲,他无视了那个从窗户偷偷摸摸进来的人影。
“找奥尔菲斯出门往左。”作曲家翻了一页曲谱。“提醒你一下,别在他面前做出意图伤害‘欧律狄刻’的事。”
翻窗进来的人正是魔人费奥多尔:“是吗?奥菲欧和欧律狄刻,真是美好的爱情故事,不过‘欧律狄刻’的书页,真的拥有改写现实的力量吗?”
“你现在是从窗户里进来的,这就是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