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境,
龙一正趴一处被烧得焦黑的土坡后观察。
他的身后还有三百名驯虎营将士。
他们已经在这里潜伏了两天两夜。
不生火,不言语,吃的只有怀里最硬的干粮,喝的只有水袋里的水。
国师的命令很简单。
“找到他们,咬住他们,带一样东西回来。活的死的都行。”
一个斥候无声地滑到龙一身边,伸出三根手指,然后指向西北方。
三里。
龙一的独眼眯了起来。
他从怀里掏出地图,那是国师大人亲手画的。线条歪歪扭扭,地名更是闻所未聞。
枯鹰谷。
一个听起来不咋记得住的名字。
“走。”
龙一吐出一个字。
。。。。
随军监军跟在后面,这两天,他见过的**比他这辈子读过的圣贤书上的字还多。他现在无比怀念在神京城的悠闲日子。
枯鹰谷的入口狭窄,两侧是光秃秃的悬崖。
龙一停下脚步,打了个手势。
驯虎营的士兵立刻散开,开始忙碌起来。他们从背囊里掏出各种不起眼的东西。细韧的丝线,削尖的竹片,淬了毒的铁蒺藜。
没有复杂的机关,全是国师口中“上不了台面但足够要命”的阴损玩意儿。
孟天正看着他们熟练地布置着陷阱,在地上挖出一个个不起眼的浅坑,铺上浮土,再插上伪装过的竹签。他感觉自己的牙都在发酸。
这哪里是朝廷的军队。
这分明是一群土匪,不,比土匪还专业。
半个时辰后,一切恢复了原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龙一带着人,退到峡谷两侧的高地上,再次躲了起来。
等待是漫长的。
就在监军快要被太阳晒得昏死过去时,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排黑点。
黑点迅速放大。
是一队骑兵。
清一色的黑色重甲,连战马都披着甲,只露出四蹄和眼睛。他们行动间悄无声息,队形整齐得令人窒息。
为首一人,身材异常魁梧,头盔上有一撮红色的顶缨。
这就是……大秦的军队。
大秦骑兵在谷口停了下来。
为首的百夫长巴图鲁抬起手,身后的一百骑兵瞬间勒马,动作如出一辙。
他那双被头盔阴影笼罩的眼睛,锐利地扫过平静的谷口。
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他没有立刻进谷,而是派出了两名斥候,步行潜入。
所有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那两名斥候动作矫健,几乎是贴着地面在移动,他们仔细检查着每一寸土地。
一个斥候忽然停下,用手中的短刀轻轻一挑,一根几乎看不见的绊马索被挑了出来。
靠
被发现了!
然而,龙一和他的人,依旧像石头一样,一动不动。
两个斥候一路排除了三四个陷阱,脸上露出了轻蔑的神色。他们对视一眼,向后方的百夫长打了个安全的手势。
巴图鲁这才一挥手。
百人骑兵队,开始缓缓进入峡谷。
就在第一匹战马踏入谷口的瞬间。
异变陡生!
那匹马脚下的土地突然塌陷,但并非深坑。无数根被削得尖锐的木桩从地底猛地弹射而出!
“噗嗤!”
战马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瞬间被十几根木桩刺穿了腹部,鲜血和内脏喷涌而出。
马上的骑士反应极快,在战马倒下的瞬间一跃而起,但迎接他的,是两侧山壁上铺天盖地射来的**箭!
“咻咻咻!”
箭雨笼罩了整个谷口。
“叮叮当当!”
一连串金属碰撞的脆响。
九成的**箭,竟然只是在那黑色的重甲上擦出一串火星,然后无力地弹开!
只有少数几支箭,侥幸射中了甲胄的缝隙。
“敌袭!”
巴图鲁发出一声怒吼,声音沉闷。
大秦士兵没有丝毫慌乱。他们迅速翻身下马,以马尸为掩体,从背后取下了一把从未见过的重**。
那**比大炎的军**要短小,但结构却复杂百倍。他们甚至不需要用脚蹬着上弦,只是一拉一推,一支新的**箭就上了弦。
“开火!”
“嗖!”
高地之上,一名驯虎营的士兵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半个脑袋就被一支重箭直接轰碎,红的白的溅了旁边战友一脸。
这**是**?这分明是小型的攻城炮!
更恐怖的还在后面。
十几名大秦士兵从腰间掏出一个个拳头大小的黑色铁球,点燃引线,奋力向前一抛。
“霹雳弹!趴下!”一名驯虎营的小队长声嘶力竭地吼道。
监军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缩到一块巨石后面,死死抱住脑袋。
“轰!轰隆!”
震耳欲聋的**声接连响起,整个山谷都在颤抖。碎石和泥土和下雨一样砸下。
驯虎营的阵地上被炸开了好几个大口子,残肢断臂飞得到处都是。**的冲击波和飞溅的铁片,造成了毁灭性的杀伤。
一个照面,驯虎营就伤亡了近二十人。
“操!”龙一的独眼里布满了血丝。
国师的推演,全都应验了。对方的装备,完全是降维打击。
“近战!上!”一名断了条胳膊的小队长,用牙咬着环首刀,带着身边仅剩的七八个兄弟,怒吼着从高地冲了下去。
他们知道,只有贴身肉搏,才能让对方的重**和霹雳弹失去作用。
巴图鲁的嘴角,勾起冷笑。
他身后的士兵,丢掉重**,拔出了腰间的弯刀。
一场**。
那名小队长悍不畏死,一刀劈在一名大秦士兵的脖子上,却只砍出了一溜火花。对方反手一刀,一颗大好头颅冲天而起。
驯虎营的士兵,像麦秆,被轻易地收割着。
完了。
全完了。
这根本不是战争,这是送死。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龙一。
他对着身边的副官,做了一个手势。
副官点点头,带着剩下的一半人,正面冲了下去,为刚才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巴图鲁的注意力,立刻被这群人吸引了。
他没有注意到,龙一带着另外三十多人,已经悄无声息地退到了悬崖的边缘。
他们从背上解下钩索,用力一甩,死死扣住悬崖顶端的岩石缝隙。
“攀。”
龙一拽着绳索,像壁虎一样,贴着近乎垂直的峭壁,向上攀爬。
监军傻了。
他终于明白,刚才那波**式的冲锋,是佯攻!
龙一真正的目标,是绕后突袭,再斩首!
峭壁极滑,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但没有一个人犹豫。
他们迅速爬到了峡谷的另一侧,正好在巴图鲁和他亲卫队的头顶。
钩绳的距离还有限,下降到可以扑杀的程度
龙一看着距离差不多了割断绳索,做了一个下劈的手势。
几十道黑影,如同死神天降,从天而降,扑向毫无防备的大秦指挥部。
“噗!”
龙一的身体重重砸在一名亲卫身上,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撞断了对方的颈骨。他甚至来不及拔刀,直接用手肘狠狠砸向另一人的面门。
巴图鲁的反应堪称恐怖,在第一个亲卫倒下的瞬间,他就地一滚,躲过了致命的偷袭。
但已经晚了。
一场最原始肉搏战,在方寸之间爆发。
没有战阵,没有技巧。
只有刀子捅进肉里的闷响,骨头被砸断的脆响,还有临死前的嘶吼。
一名驯虎营的士兵被弯刀贯穿了胸膛,他在死前死死抱住对方,用牙齿咬断了对方的喉咙。
龙一的目标只有一个。
巴图鲁。
他无视了身边所有的攻击,任凭两把刀砍在他的背上,带出两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他借着这股力道,直接扑到了巴图鲁面前。
巴图鲁瞳孔一缩,举刀格挡。
龙一却弃了刀,将自己的头狠狠撞向巴图鲁的头盔。
“铛!”
一声巨响。
龙一的额头鲜血直流,但他笑了。
巴图鲁被这野兽般的打法撞得眼冒金星,身体一个踉跄。
就是现在!
龙一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淬了毒的**,闪电般刺进了巴图鲁大腿甲的缝隙。
“啊!”
巴图鲁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一脚将龙一踹飞出去。
但他站不稳了。
毒素在迅速蔓延。
主帅倒下,大秦士兵的阵脚终于乱了。
剩下的驯虎营士兵,一拥而上。
半刻钟后,峡谷里恢复了平静。
百名大秦士兵,全军覆没。
但驯虎营,也付出了近四十人阵亡的代价。
龙一捂着流血的后背,挣扎着站起来。他走到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破布的巴图鲁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然后,他弯腰,捡起了一把完好的大秦重**。
金属质感,那精巧的连发机括,完美的艺术品。
他又从一具尸体旁,捡起一枚没有**的霹雳弹。
入手沉甸甸的,表面光滑。
监军终于从石头后面挪了出来,双腿打着摆子。
“龙……龙将军,我们……我们胜了……”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龙一没有理他。
他只是低着头,看着手里的那颗黑色铁球,又抬头,看了看远处的焦土。
他的独眼里,没有一丝胜利后的喜悦。
....
国师府地牢。
玄鸟指挥使手下,将一块烧红的烙铁,从火盆里夹了出来。
嘶啦一声。
皮肉焦糊的味道瞬间充满了整个地牢。
被铁链吊在刑架上的大秦百夫长巴图鲁,身体猛地一颤,却硬是咬着牙,连一声闷哼都没发出来。
他抬起头冲着玄鸟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大炎的鹰犬,就这点本事?”
玄鸟面沉如水。
两个时辰了。
玄鸟卫所有能让人生不如死的手段,几乎都在这个男人身上用了一遍。
可他就像一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撬不开嘴。
旁边的**官笔杆子都快捏断了,记录册上依旧一片空白。
地牢的铁门被推开。
顾云舟走了进来。
他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巴图鲁,又看了看玄鸟手里的烙铁,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都出去吧。”
玄鸟一愣,随即躬身领命,带着所有玄鸟卫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铁门。
地牢里只剩下顾云舟和巴图鲁两人。
巴图鲁轻蔑地打量着这个文弱书生,眼神里的鄙夷不加掩饰。
顾云舟没理他。
他自顾自地走到墙角,那里放着一个木箱。
箱子里,是龙一拼死缴获来的战利品。
他先是拿起那把大秦重**。
“三段式上弦,省力百分之七十。**臂用的是百炼钢掺了某种韧性极强的金属,所以射程和穿透力,都远超我大炎的破甲**。“可惜,为了追求连发,牺牲了精准度。五十步外,箭矢散布太大,华而不实。”
巴图鲁脸上的嘲讽,僵住了。
顾云舟放下重**,又从箱子里拿出一枚黑乎乎的铁疙瘩。
霹雳弹。
他将霹雳弹放在一张石桌上,从袖子里摸出一套小巧的、奇形怪状的工具。
在巴图鲁震惊的目光中,顾云舟开始慢条斯理地拆解这枚**利器。
他的动作很稳,很轻,仿佛不是在拆一颗会**的铁球,而是在解一道有趣的九连环。
巴图鲁人都傻了。
这个书生,是个疯子!
只要稍有不慎,他们两个都会被炸成碎片!
“咔哒。”
一声轻响,霹雳弹的外壳被完整地分离开来。
里面是压得极为密实的黑色粉末。
顾云舟用小指捻起一点,放在鼻尖闻了闻。
“硝石,硫磺,还有木炭。”他淡淡地说道,“硝石的比例太高了,超过了七成。所以**威力够大,但燃烧不充分,黑烟太多,容易暴露位置。而且这木炭,用的是松木,杂质太多,影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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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稳定性。”
他抬起头,第一次正眼看向巴图鲁,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你们的工匠,水平不行啊。”
你...到底是谁。
顾云舟没回答他,转身走到墙边,那里挂着一张巨大的西境地图。
他拿起一支炭笔,看都没看,就在地图上画出了一条曲折的行军路线。
从大秦边境的某个秘密隘口出发,穿过数百里的无人区,直扑铁壁关。
路线精准无比,和他脑子里记下的一模一样。
“你们很谨慎,带了十五天的干粮,沿途的水源点也都提前派人侦查过。
“但你们的补给线,太长了。”
他的炭笔,在地图上重重一点。
“白狼仓。你们后续部队的粮草,都囤积在这里,对吗?”
巴图鲁浑身一震。
白狼仓是他们军团的最高机密,他怎么会知道!
“让我猜猜。”顾云舟丢掉炭笔,慢悠悠地走回巴图鲁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大秦皇帝年迈,几个儿子为了皇位争得头破血流。你们的统帅,是二皇子赢无忌吧?
他急于立功,好在朝堂上压过太子一头,所以才不惜血本,让你们这支孤军深入。”
顾云舟俯下身,凑到巴图鲁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
“可你知不知道,你们那位野心勃勃的二皇子,他用来收买南越大将的密信,已经被太子截获了。现在,大秦的朝堂上,**他通敌的奏章,堆得山一样高。”
“你觉得,就算你们打下整个西境,他还有机会坐上那个位子吗?”
“一个注定失败的夺嫡者,你们为他卖命,值得吗?”
巴图鲁的眼神,从惊骇变成绝望,表情百般不定
他最后的精神支柱,被抽走了。
顾云舟直起身子,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温和的笑意。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
“告诉我所有我想知道的。作为回报,战争结束后,我不但能保住你的命,还能给你指一条明路,让你在未来的大秦内乱中,站到最后胜利的那一边。”
巴图鲁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笑得像个读书人的魔鬼。
他张了张嘴,终于吐出了两个字。
“……我,说。”
半个时辰后。
顾云舟拿着一份写满了字的供状,走出了地牢。
门外,萧青鸾和玄鸟正焦急地等待着。
萧青鸾的寝宫里有一条密道,直通国师府,她几乎是全程旁观了这场审讯。
她看着顾云舟,眼神复杂。
有崇拜,有骄傲,但更多的是担忧。
先生的能力,正在以一种她无法控制的方式,疯狂生长。
顾云舟将供状递给玄鸟。
“按这个审,把所有细节都挖出来。”
“是!”玄鸟接过供状,只看了一眼,手就抖了一下。
上面罗列的问题,精准到了大秦军队每一个百人队的编制、军官姓名、性格弱点,甚至连后勤伙夫有几个小姨都问到了。
这哪里是审讯,这是在给大秦军队做一次盒。
顾云舟没再理会她,径直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下了一封新的密令。
“立刻八百里加急,送去西境,交给龙一。”
一名护卫接过蜡丸,转身离去。
萧青鸾忍不住走上前,轻声问道:“先生,您给龙将军……下了什么命令?”
顾云舟放下笔,揉了揉眉心,淡淡一笑。
“没什么。只是让他换个打法。”
他走到那副巨大的沙盘前,随手拨动着代表敌我双方的棋子。
“大秦军队,不能正面硬碰,我们是拿鸡蛋碰石头。但只要是猛虎,就要吃肉,就要喝水。它的后勤补给线,就是它的软肋。”
他的手指,在沙盘上那条蜿蜒漫长的补给线上,轻轻划过。
“我让龙一他们,变成一群草原上的狼,不求杀敌,只求骚扰。”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白天烧他们的粮草,晚上冲他们的营地,让他们吃不饱饭,睡不好觉。把他们彻底拖垮在这片三百里里。”
他抬起头,看着萧青鸾。
“他们的粮道,就是我们为他们准备的绞索。
我们只需要慢慢收紧,等着他们窒息就行了。”
萧青鸾看着眼前这个谈笑间搅动天下风云的男人,一种失控感,死死缠住了她的心脏。
这个男人,是她的。
也只能是她的。
当晚,女帝下旨,以国师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功,犒赏黄金万两,东海明珠百颗,送入国师府。
赏赐的队伍,浩浩荡荡,几乎堵住了半条街。
夜深人静。
顾云舟刚送走前来道贺的苏长青,正准备歇下,寝宫的门却被轻轻推开。
萧青鸾穿着一身素雅的宫装,亲手端着一碗莲子羹,走了进来。
她屏退了所有下人,走到顾云舟面前,柔声道:“先生辛苦了,我亲手为你炖了些安神的羹汤。”
“陛下费心了。”顾云舟有些无奈。
萧青鸾将汤碗放下,却没离开。
她伸出纤纤玉手,自然地为顾云舟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衣领,指尖有意无意地划过他的脖颈。
她的动作很轻,很柔,眼神里带着一丝痴迷的眷恋。
“先生今日,又为大炎立下了不世之功。”她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声音轻得像梦呓,“朕……该如何赏你才好?”
顾云舟身体一僵。
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气。
凤栖香。
他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半步,拉开了两人之间过分亲密的距离。
“为陛下分忧,是臣的本分。”
萧青鸾看着他疏离的动作,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但脸上依旧挂着温柔的笑。
她的手,顺着他的衣领,缓缓滑下,最终,停留在了他的心口位置。
“先生,”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偏执,“这天下,是朕的。而你,也是朕的。”
....
(加快进度ing,写得有点不合理哈,有想法的可以告诉我哈,我去修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