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枝买了几样营养品,敲响许毅家的门。
门很快打开,钱珍珍扶着腰站在门口,脸上带着笑。
“嫂子咋来了?快进来。”
沈青枝走进屋,把包放在桌上,里面装着两罐奶粉,一包红枣,还有几样水果。
“给你带了点营养品,当时你护着我,我一直记得。
奶粉是孕妇喝的,千万不要自己舍不得让给孩子。”
钱珍珍连忙摆手,“哎呀,都是应该的,你还带东西干啥?”
她从床边挪了把椅子给沈青枝,让她坐下。
自己靠在床边,手不自觉摸着肚子。
“嫂子你坐,我这肚子没事,回家歇会儿就缓过来。我从小干农活,体格子结实着呢。”
“再结实,有了孩子也得经心。”
沈青枝看着她的肚子,眼神关切。
“当时你脸色刷白,我没顾上问你,拖到现在才来,别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
沈青枝:“你城里的买卖不做了吧?”
“让嫂子看笑话了,之前我脑子热,见城里有人推车卖吃食,许毅又总夸我手艺好,就想着试试。
真干起来才知道难,又要顾着手艺,又要算成本,没干几天就歇了。”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娇嗔,“都怪许毅,总夸我,才让我盲目自信。”
钱珍珍比她小几岁,沈青枝没在意她孩子般的炫耀。
“许毅也是疼你,怕你累着。”
“可不是嘛,他不让我干了。”
钱珍珍低下头,没好意思说许毅当时劝她的话。
全是些‘你好好养胎,我养你’之类的甜言蜜语。
选择许毅这个堂姐不要的,其实很不错。
“不去卖吃食也好。” 沈青枝松了口气,“万一在外面被人磕着碰着,得不偿失。”
钱珍珍点点头,眼里没有任何失落。
卖吃食不成,她可没放弃挣钱的念头,最近琢磨起别的。
她犹豫了一下,看向沈青枝,“嫂子,我有个事拿不定主意,你给我参谋一下?”
“嫂子,我有个事拿不定主意,你给我参谋一下?”
“你说说看。” 沈青枝道。
钱珍珍从抽屉里拿出两个发圈。
一个是碎布缝的,远远地像大肠,另一个是红白格子布,边上还缝着小蕾丝边。
沈青枝:“……”很眼熟。
她奇怪的打量钱珍珍一眼。
这位不是穿越女,就是重生女。
现在正处于积累第一桶金的时候。
“你看这个咋样?”钱珍珍把发圈递过去,眼神期待的看着她。
“我用家里剩下的碎布和皮筋做的,想着能不能拿去卖。”
沈青枝接过发圈,捏在手里试了试。
布料软和,皮筋弹力也足,套在手腕上试了试,比平时扎头发的头绳好看又实用。
“挺好看。”她真心实意夸奖,“比红头绳好看,也实用扎头发不容易松。”
钱珍珍眼睛亮了,“真的,那你觉得我做这个卖,能有市场吗?”
“有。”沈青枝肯定点头,“这东西不用啥成本,碎布和皮筋就成,说话的功夫就能发缝好。
不过,你和我说这个,不怕我抢了你的主意?”
钱珍珍一听笑起来,“嫂子你这话说的,你是啥人,能看上我的主意?我这也就挣个零花,你手里露出来的都比我多。”
沈青枝是见过的最有能耐的女人,眼光高着呢,弄发圈多掉价。
她悄悄瞥了眼沈青。
每次见面她身上的衣服、饰品就没重样过。
发圈可配不上这位的身份。
“真会说话,”沈青枝笑眯眯道:“做发圈也要注意休息,别为了做这个熬着,肚子里的孩子要紧。”
“我知道!” 钱珍珍赶紧应着。
嫂子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连她都觉得好,发圈肯定能卖出去。
“发圈技术简单,你想要挣一笔钱,最好不要在存货少的时候出手。”沈青枝提醒。
“嗯嗯。”
两人又聊了会儿,沈青枝看天色不早,起身准备走。
“你好好养胎,有啥需要帮忙的,随时找我。”
沈青枝心里好奇极了,钱珍珍到底穿越还是重生?
为什么会嫁给比她大的许毅?
“哎,嫂子慢走。”钱珍珍送她到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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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知瑶两人的禁闭没关几天就进行不下去。
因为他们开学了。
“衣服穿好了吗?书包带上,水杯也带着。”
一大早起来,沈青枝忙来忙去转个不停。
陆战北一身军装站在门口,手上拎着两个与自身气质极为不符的书包。
“都准备好。”他看了眼手表,“再不出门会迟到。”
“这就走。”沈青枝最后调整一下女儿的小辫子,“出门。”
陆战北立刻迈着大步向前面走去。
刚出家门,沈青枝停住脚步,“半天不回来要不要带几个零食?知衍,你们带纸巾没?”
陆战北头一次见到沈青枝的婆妈。
可惜是为了孩子。
什么时候这份细致劲才能用在他身上?
陆战北牵起媳妇的手,“快走,几个小时忍忍就过去。”
出了家属院,往东边走两百米就是军区子弟小学。
一米多高的红砖围着学校,里面绿树成荫,门口挂着军区小学的牌子。
陆战北拎着两个书包,步子比平时慢很多。
他身后,沈青枝还在叮嘱两个孩子上学注意注意事项。
学校门口已经有很多人,大多数都是年轻的女人,少有的男人都穿着军装。
四人还没到门口,就听见有人喊道:“战北,弟妹。”
沈青枝抬头,看见杨修文的媳妇郝静站在校门口,穿着件浅蓝色的连衣裙,头发全部梳在脑后。
“嫂子。”沈青枝笑着打招呼。
郝静弯下腰,语气柔和地和两个孩子打招呼,“瑶瑶、知衍,你们还记得我吗?我是杨伯伯的妻子郝静,也是学校的老师,有事可以找我。”
“杨伯母。”
“静姨。”
两人和郝静打招呼。
说完才发现,称呼不一样。
陆知衍:“按照社交上的称呼规则,杨伯伯的妻子要叫伯母。”
“静姨年轻又漂亮,伯母把她叫老了,而且那样称呼是因为杨伯伯,我要称呼她自己。”陆知瑶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