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接着开干,用刀将老母鸡剁成核桃大的块。
先"飞水"去腥——鸡肉入冷水锅,加料酒和姜片,水将沸时撇去浮沫。
其实空间出产的鸡是不用焯水的,这只不过何雨水的习惯,给肉类焯水去腥。
焯好的鸡块泛着珍珠色,皮下脂肪晶莹如琉璃。
"炖鸡要用砂锅..."少女喃喃自语,从碗柜深处捧出个陶罐——内壁沁着层青釉。
何雨水将焯好水的鸡块转入砂锅,倒入灵泉水。
她取药材时极认真——当归只放三薄片,黄芪掐头去尾,红枣切成两半去核,再加半根人参。
当砂锅盖"咔"地合拢时,厨房已弥漫着淡淡的药香。
"接下来是小火慢炖..."少女蹲在灶前,学傻柱的样子用火钳调整柴火。
“雨水,这就可以了吗。”林木看见何雨水停下,于是问道。
“嗯,接下来就是慢慢炖了,要炖几个小时。”
“那就先吃饭吧,大丫小丫都快流口水了,这鸡汤下午再带给姑姑。”
“太好了,终于可以吃饭了。”小丫欢呼出声,连忙把碗筷放好。
等菜上桌,小丫先夹了一块鸡蛋。
“好吃,好香,雨水姐姐,你真是太厉害了。”小丫边吃边夸奖。
“好吃就多吃点,我做的比较多。”何雨水眯着眼睛说道。
大丫没有说话,只是在一旁狼吞虎咽,生怕吃少了。
林木则抱着安安,时不时的给她喂点鸡蛋。
小家伙也吃的很开心,时不时的呀呀两句。
菜虽然只有两个,但胜在量多,几人吃得停不下嘴。
饭后,几人洗漱好碗筷,林木把剩下的饭菜倒入狗盘。
极致的味道引得众狗一阵哄抢,差点没打起来。
大丫和雨水因为请假了,所以下午不用去上课,只能在家里自学。
林木则在看书,小丫和安安在逗狗玩。
很快几个小时过去。
……
鸡汤炖煮几小时后,汤色已呈琥珀金。
何雨水掀盖的刹那,蒸汽如云腾起,露出汤面上滚动的金黄油珠。
她舀起一勺轻吹,汤液浓稠得能挂勺壁!
少女捻起一撮盐花,手腕轻抖,盐粒如雪飘落汤中,转眼化得无影无踪,拿勺子搅拌均匀。
然后尝尝味道,味道刚刚好。
这是傻柱教她的——产后饮食宜淡,盐要在关火前撒。
把鸡汤装入保温桶,大功告成。
“我去给姑姑送鸡汤,你们在家里不要乱跑知道吗?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找三大爷帮忙。”林木对大丫她们叮嘱道。
“嗯,知道了。”这几个小家伙在逗狗玩,对林木的叮嘱也是随意的应一句,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林大哥,你放心去吧,家里有我在呢,我会看好她们的。”何雨水拍着胸膛保证。
“行,那我走了。”林木推着自行车出门。
……
林木来到医院,推开病房的蓝漆木门时。
鸡汤的热气已经从保温桶缝隙里钻出来,鸡汤的香气溢出,消毒水的气味立刻被这股浓香逼退到墙角。
“什么味道,好香啊!”隔壁床正在休息的产妇鼻子动了动,忍不住支起了身子。
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闻过这么香的东西,光是味道就这么香,要是吃下去那还得了。
很快她的目光锁定在林木的保温桶上,然后看着他走到一个床位旁。
"姑姑,刚出锅的,趁热喝。"林木把汤递过去。
保温桶盖旋开的瞬间,病房里响起几声清晰的吞口水声。
金黄的汤面上浮着完整的油膜,轻轻一晃,就能看见底下奶白色的浓汤。
整只鸡沉在汤底,皮肉已经炖得松软,当归和枸杞在汤中若隐若现,像沉在琥珀里的红宝石。
姑姑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她撑着床栏想坐起来,傻柱立刻扔下正在削的苹果,粗糙的大手往裤腿上蹭了蹭,笨拙地往她背后塞枕头。
"慢点喝。"林木递过白瓷勺,勺柄上还缠着防烫的蓝布条。
喝下第一口汤时,喉头滚动的声音清晰可闻。
鸡汤接触嘴唇的刹那,姑姑睫毛颤了颤。
烫热的汤汁滑过喉咙,带出"咕咚"一声满足的轻响。
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起来,额角细密的虚汗渐渐收了,连指甲盖都泛起健康的粉晕。
"真香..."姑姑捧着碗,满脸幸福:“雨水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请问,你们做的是什么汤,好香啊!”正当姑姑吃得正香,旁边一个声音传来。
定睛一看,正是住她旁边的孕妇,比她早生一天,之前还说过话。
“张姐,这是炖鸡汤,可香了,你要不要尝尝。”林小草给她装了一碗。
“谢谢,这是鸡汤?怎么会这么香的?”张姐拿着碗,有点难以置信,鸡汤她又不是没喝过,哪有这么香的。
“可能是厨艺好吧,我家男人是轧钢厂的厨师,你也趁热喝。”
“真香,真好喝,这是我喝过最好喝的鸡汤了。”汤刚入口,就感觉到鸡肉的鲜香味,还有淡淡的药香味,让人流连忘返:“妹子,你家太厉害了,竟然能做出这么美味的鸡汤,我太羡慕你了。”
喝完汤之后,张姐咂咂嘴,显然没喝够,但也没好意思再要,只能不舍的放下碗。
见张姐走了,傻柱在边上搓着手,眼睛盯着保温桶里完整的鸡腿,喉咙不断涌动,显然也是馋了。
林木故意不看他,直到姑姑把碗递过去:"柱子,你也吃点..."
这浑人立刻眉开眼笑,直接从桶里捞出鸡腿,烫得在两手间倒腾,又舍不得放下。
油光很快糊了满手,他胡乱在工装裤上抹了抹,啃得腮帮子鼓鼓的,还不忘撕下最嫩的腿肉往妻子嘴边送。
"我吃饱了。"姑姑摇头,把碗推给他,"汤你也喝点..."
傻柱就着碗沿"咕咚咕咚"灌了几口,喉结剧烈滚动。
鸡汤顺着他嘴角流到下巴,又滴在洗得发白的工装领口,晕开深色的油渍。
护士来查房时,这糙汉子正捧着鸡骨架嗦骨髓,被小护士瞪了一眼,讪讪地抹了把脸。
"恢复得不错。"护士量完体温惊讶地说,"比早上气色好多了。"
“可能是喝了鸡汤吧。”姑姑突然打了个小嗝,自己先笑了。
她抚着终于有饱足感的胃部,指尖在肚皮上轻轻画圈——那里还留着分娩的隐痛,但喝完热汤后,感觉没那么痛了。
"大丫小丫..."姑姑突然想起什么,"吃饭没?"
"在家吃过了。"林木接过空碗,"雨水做了韭菜炒鸡蛋,吃得都停不下来,你就放心吧,饿不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