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瞬间安静下来,丝竹之声也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惊疑不定地看着魏王。
韩王刚要站起来的身子停在半空,眼神微凝。
片刻之后,他疑惑的坐了回去。
秦王也抬起了头,满脸惊讶的看着魏王。
徐妙晴的笑容则是僵在了脸上,转头惊疑不定的看向站在自己身侧扮作太监的南宫治。
可对方并不方便给她回应。
郑遂放下酒杯,脸上笑容依旧。
“哦?魏王有何话,但说无妨。”
魏王突然抬起手指着郑遂,声音陡然拔高。
“我不服!若非……若非当年父皇偏心,以我母妃的地位,以我的能力,这皇位……这皇位本该是我的!是我的!你……你凭什么坐在这里接受百官朝拜?!”
魏王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几乎要飞溅出来。
“若非是你,今日接受册封的皇后,就该是……”
众人被魏王这话给惊了个七荤八素。
就算大家心中再怎么对魏王不满,哪怕嚣张跋扈如徐敬意,哪怕是两次谋反的秦王,从来没敢当着郑遂的面说这些话。
这就是明晃晃的在觊觎皇位了!
“魏王!”徐妙晴终于忍耐不住,急切的打断。
“你喝醉了!胡言乱语什么?!还不快退下!”
随后连忙看向郑遂。
“皇帝!魏王他定是今日多饮了几杯,失心疯了!说的都是醉话,当不得真!今天是你的好日子,不宜见血腥。还请看在他年轻不懂事,又是你亲兄弟的份上,万勿动怒,让他回去醒醒酒便是!”
徐妙晴这番替魏王开脱的话,未来的极为突兀。
不过这个时候,似乎也没有人留意到她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郑遂身上,等待着他的反应。
郑遂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他将目光缓缓投向了太后徐妙晴。
“母后说得是。”郑遂温声道?
“魏王弟年轻气盛,今日又逢大喜,多饮了几杯,一时失言,也是有的。”
郑遂忽然一顿,目光停留在了徐妙晴脸上。
徐妙晴心头猛地一跳,抓着裙摆的手也不自觉地紧了紧。
“只是……”郑遂话锋一转。
“母后也当谨记,身处后宫,当以慈和安宁为要。朝堂之事,自有朕与诸位大臣、宗亲共议。母后年事渐高,颐养天年方是正理。这等兄弟间的醉话,母后实在不必亲自劳神,更不必……急着替朕分忧。”
这番话说的轻飘飘的,却字字如针!
表面上是体恤太后辛劳,让她颐养天年,实则是在提醒徐妙晴后宫不得干政!
更是在警告她,不要试图在这种时刻跳出来为藩王阵营说话!
徐妙晴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强装的镇定自若要挂不住。
郑遂的目光比刀子还利,将她那点心思剖得清清楚楚。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
他知道了?
他又知道什么了?
不对,郑遂或许什么都不知道,但自己刚才那急于替魏王开拓的一番话,却早就已经把她我的心思剖得一清二楚。
如今骑虎难下,徐妙晴若不急流勇退,她就得跟着魏王一块儿**。
“皇帝……说的是。”徐妙晴勉强维持着太后的仪态,却不敢再看郑遂的眼睛,垂下了眼帘。
“是哀家……多虑了。”徐妙晴后退了半步,坐回龙椅上。
郑遂这才将目光重新投向还在一脸愤怒看着自己的魏王。
“魏王醉了,来人。”
“在!”殿外立刻传来禁卫的应声。
“送魏王殿下回驿馆歇息,好生看顾,让他醒醒酒。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打扰。”
“遵旨!”两名身材魁梧的禁卫大步走进殿内,一左一右,看似搀扶,实则牢牢架住了还想挣扎的魏王。
“放开我!我没醉!我说的都是……”魏王还在挣扎着叫嚷,声音却被禁卫毫不客气地捂住嘴,被半拖半架地带离了麟德殿。
殿内一片死寂。
方才还喧嚣热闹的宴会,因为魏王这番突然的举动,而瞬间冷了下来。
歌舞停了,丝竹息了,所有人都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韩王脸上故意装出来的,为郑遂高兴的笑容此刻已经在目睹魏王的闹剧之后彻底消失了,眼神中的阴鸷根本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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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一眨不眨的盯着御座上的郑遂。
郑遂的反应太快、太稳、太狠!
魏王这个蠢货不知为何忽然莽撞,可是正随不仅没有丝毫措手不及的反应,甚至连一点怒意都没有表露出来。
他一箭双雕,干净利落地处置了挑衅者,更不动声色地狠狠敲打了太后,震慑了全场。
这份心机和手段……
韩王心里隐隐约约的有些发怵。
他知道,就算是自己的时机来了,可他心中对胜算的把握,也没有原来那么大了。
倒是郑遂,被魏王这般冒犯之后,依旧风轻云淡,甚至连脸上的笑容都未减半分。
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重新端起酒杯,对着殿内噤若寒蝉的众人微微一笑。
“一点小插曲,扰了诸位雅兴。来,朕再敬诸位一杯,愿我大郑,国泰民安!”
“臣等恭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短暂的死寂后,反应过来的群臣慌忙起身,齐声应和,举杯共饮。
只是在惶惶不安之下,这杯酒喝在众人嘴里早已变了滋味。
徐妙晴脸色苍白,指尖冰凉。
她有些惶惶不安的再次看了一眼身旁的南宫治。
这回没了郑遂那凌厉目光的注视,南宫治终于有机会用眼神与徐妙晴交流了。
可意外的是,南宫治对刚才魏王闹出的这一档子事业是丝毫准备都没有。
一向在徐妙晴面前张弛有度,甚至能将徐妙晴拿捏在掌心里的南宫治,此刻表情之中竟也出现了几分茫然。
徐妙晴不解的看着他,南宫治这才低下头,迅速回应了一句。
“刚才根本没喝那么多酒……”
言下之意,魏王并非酒醉。
除非他撞了邪,不然就只能用他愚蠢至极,连挑起事端这件事都做不好了!
徐妙晴倒吸一口凉气,心中大骂魏王,更痛恨南宫治。
他在事发之前盘算的如此详尽,可为何就没考虑到魏王也是个二百五!
他怎么敢用魏王的!
郑遂放下空杯,目光扫过下方神色各异的众人,尤其是在韩王和秦王脸上停留了一瞬。
好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