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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穿越灵墙

作者:明珠楼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沈纨被她认出来,却有些不好意思:“女郎如何得知?”


    “沈娘子可是京城出名的美人呢。”她打量沈纨,点头婉然一笑:“我早该认出来的,再说,和陛下的故事,无人不好奇的。”


    “惭愧,那么女郎总信我说的了吧?就让我差人送你回家,如何?就当赔罪了。”


    “婕妤娘子一番美意,草民推辞反倒不识抬举了,多谢娘子。”


    她还是不太放心,不由提醒道:“家父就职京中,同侪正为近期的命案烦忧,官府怕引起恐慌,有意压了消息,近期女子失踪之事比坊间传言严重得多,望女郎放在心上,方才那人形迹可疑,当留个心眼,多加提防。”


    “既是婕妤娘子的提醒,我岂有不放在心上的,我会注意些的。”


    京娘换了衣裳之后,沈纨托绸缎庄的老板娘去银杏居唤来家丁,送京娘回家,她在铺子里又静候了一阵,确定徐阐已不在附近,这才戴上了帷帽,小心翼翼地踏出了铺子。


    银杏居就在对面,距离并不远,正因如此,她才大着胆子,在凶徒眼皮子底下冒险出来,她呼出一口气,穿过街道往银杏居正门而去。


    “婕妤娘子。”她听到了一个不急不徐,似乎带着笑意,却让她感到毛骨悚然的声音,徐阐从银杏居不远处的巷子慢慢走出来。


    沈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身面对他,家就在几步之内,但如今云侍卫不在,两个家丁,其中一个如今送京娘回家未归,也不知她如今的身份是否能镇住他。她原本对天子的安排并无怨尤,如今面临危险,才觉得府中可用的人手到底还是太少了。


    徐阐面带微笑地问候她:“多日不见,娘子一切可还安好?”


    “原来是徐公子,虽然不如宫里的生活事事具备,但在宫外也有在宫外的自在,令堂近日可好?”


    “家母时常提及娘子,日前一别,总无机会亲自道谢,如今可巧,母亲今日前往青龙观进香,就在如意坊东边的两个坊市之外,娘子可有兴致前去用些素斋,好让母亲表达谢意。”


    “多谢郎君美意,但男女授受不亲,我身为天子嫔御,岂能再外乱跑的,就此别过。”


    她起身迈步要走,绸缎庄与银杏居近得连一射之地都没有,这么近的地方都避不开徐阐,她心中懊恼自己的坏运气。


    没想到徐阐当街拦住了她。


    “母亲甚为惦念娘子,苦于没有机会单独致谢,青龙观不远,考虑一下吧,婕妤娘子。”


    “郎君不可放肆!我已说过了要事缠身,你依然试图拦阻是何居心?”


    她避开徐阐的手臂,加快步子往银杏居而去,没想到徐阐一把扯住她,他看着文秀端雅,没想到手如铁爪般,她受惊之下,反应剧烈,猛地推开他就往银杏居跑


    徐阐追上前来,意图扭住她,沈纨呼救,她的挣扎引起路人侧目,徐阐似乎武学修为也不俗,扣住她脉门,令她突然感到身体酸软无力,面带微笑地对侧目而视的行人道:“对不住,和我家娘子有些龃龉,见笑了。”


    由于时辰尚早,路上也仅有零星的路人,听闻是小夫妻打架,更无人在意她的呼救,徐阐从银杏居前想把他拖到民居之后的巷子里,沈纨瞥见银杏居旁的民居地上有个炭炉,不知从何处生出一股莽劲,她抓起里面的烧火棍劈头打过去。


    炭火的余热令徐阐痛叫出声,一时间松了手,沈纨快步前跑,被徐阐几步追上前来扭住,她身体撞向银杏居的外墙,但就在此时,发生了怪事,本该坚硬的砖石院墙像突然消失了一般,仿佛穿透一层水面,她跌进银杏居之内。


    眼前出现难以理解的怪事,她回看院墙,素色的砖石墙面变得像泛着涟漪的水面,她看见了另一侧的徐阐,但他眼神并不聚焦,好似看不见她,突发情况激发了银杏居的保护,会混淆入侵者的判断,徐阐只知道猎物突然消失了,逃走了,却无从得知去了哪里,满心狂怒。


    隔着一道墙,沈纨清晰地看到了他狂怒的神态,似乎因恶意的企图失败,他面相全变了,像一个失智的疯子,五官都扭曲起来,叫人观之不寒而栗。


    随后出现了更难以理解的状况,徐阐身后突然出现了憧憧黑雾,在他身后聚拢。


    混沌跟着福锦去了崇德坊的素问堂,这本是个毫无难度的护卫任务,早市刚开,沈家的车夫趁福锦在医馆的间歇,到素问堂对面的食摊买饼吃,混沌坐在车上,突然感受到银杏居出现了不寻常的扰动,他一闪身不见了身影。


    沈纨隔着半透明的墙,看见徐阐身后出现奇怪的黑雾,像没有面容的黑袍怪物突然间出现,自他身后还伸出一把黑色的长刀,随时要自他身后劈下去。时间似乎停了下来,那片黑雾在凝滞了片刻之后突然消失,留下魔将非常强大的压迫感,徐阐一生中行事作风异于常人,头一次却感受到了莫名的恐惧,死亡的屠刀短暂出现,却又从他头上移开,他想要谋害的企图心罕见地遭逢失败,怀着怨恨而去。


    半个时辰后,混沌护送福锦从素问堂回到了银杏居,他暗中留意沈纨的情况,她今晨险些险些遭遇不测,面色还有些苍白,但为了不引起担忧,她把这个秘密咽了下去,丝毫没有提起。


    远在长庆宫之内的徽元殿,魔情感受到不寻常的魔气扰动,混沌比预计中出现得晚了些,向他报告了沈纨遇袭的情况。


    “你把那人杀了?”


    “并未。”魔将摇头,魔族不轻易介入人间的善恶,他们与道域那些一心惩恶扬善,心系天下的修行人,思维和言行有明显的不同。


    “但是,”混沌补充道:“但沈姑娘和其父已经意识到此人存在。”


    “哦?”这就有些意思了,他觉得沈纨颇有些嫉恶如仇的性子在里头,否则也不会在他们初见时,如此多管闲事,但介入此事是有风险的,徐阐是徐家人。


    “可要属下清理此人?”


    “你只需确保她周全,其余暂不必有所行动。”魔情阻止了混沌,其实有些变化快了,不必魔出手,人间自会有结果。


    不过在当下的银杏居,气氛依然压抑,白露还在病中,沈纨也心事重重,今日徐阐在她面前撕开了伪装的面皮,徐氏是否知道,自家出了这么一个穷凶极恶的子嗣。还有这奇特的银杏居,她此前曾对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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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她安置在此,危机中可用之人如此寥落心怀不平,但她如今知道这不是个普通的地方了,天子已多日不见,那神秘、让人猜不透心思的陛下,究竟在想些什么?


    她怀着心事度过了两天,到第三天清晨,才迟来地知悉了一桩已然轰动京城的噩耗,就在她遇袭的当夜,平康坊内的一间青楼有四名女子遭到袭击,凶手趁夜摸进青楼内,用大棒重击头部,两名女子被打死,另外二人侥幸未死,但如今重伤,奄奄一息。


    事后官府来查,一点财物未失,像是一场纯粹的泄愤之举。


    沈纨听闻噩耗,感觉如坠冰窖,昨日遭遇的恐惧又再次袭来,她为了避免引起担忧,对遭袭之事隐而不谈,但她记得徐阐那失智狂怒的神情,可以想见,前日她和京娘逃脱了毒手,凶手为了泄愤,跑去平康坊夜袭那些风尘女子。


    她思量一番,摸出瓷哨,唤来了云侍卫。


    “婕妤娘子有何吩咐?”


    沈纨仔细地打量着他,有风泽山狐狸客栈的前车之鉴,又意外穿越银杏居的怪墙而死里逃生,她打量着眼前这气质飘渺的青年,内心已开始疑惑,他是不是人类?


    她以为他目盲,因此目光并不掩饰,但混沌日常在周遭十里内近乎全知,若是施展他强大的灵识,甚至能够穿透不同的世界,触及更遥远的地方,他“看”得见,但肉眼又对他无用,知道沈纨在盯着她思考,内心微微一笑,面上却并不显山露水。


    “云侍卫总是来无影去无踪,平素的厢房也不见你使用。”


    “不过是起得早,睡得晚罢了,若太引人注意,如何当暗卫。”


    沈纨一声叹息,知道问也透不出什么底细,她决定先提正事:“你稍微与我一同去趟沈府。”她需要去见父亲。


    混沌心知她的意图,但只是点头道:“遵娘子命,但福锦姑姑那,娘子欲如何解释?”


    福锦事事妥帖周到,她们虽是主仆,但如今逢多事之秋,对她有时形如母女,她这些时日欲出门,都得绞尽了脑汁说服她,她不禁问云生:“云护卫可有什么法子?能让福锦姑姑多睡一会儿?”


    混沌并不接她的有意试探:“娘子难道要吾打晕福锦姑姑?但吾一介武夫,恐下手过重。”


    她气馁道:“这便过了,我还是好好和她说说吧。”


    就在此时,福锦自偏院出来,表情有些古怪地前来请安:“娘子,可否随奴婢来一趟书房。”


    “发生了何事?”


    “今日有贵客前来,要见娘子。”


    “贵客?”沈纨心中纳闷,她在银杏居数月,泰半时间,还是深居简出,这几日也不曾接到任何人的拜帖。


    她随福锦进了书房,见到来人,忍不住掩口惊呼:“爹爹!”


    “臣见过婕妤娘子。”


    沈纨慌忙上前去搀扶父亲,心酸道:“此间无外人,爹爹就不必拘礼了。”


    福锦知悉他们有要事相谈,退出了书房,并阖上房门。


    “爹爹怎么会想到今日来见我?”


    “我觉着你这几日怕是要想法子来见我,倒不如我过来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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