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做的饭菜味道异常美味,魔情都不自觉多吃了几口,他目前还处于缓慢恢复修为的阶段,时常内息阻滞,但这狐饭似乎包含了什么灵药,内息也跟着顺畅不少。
道域的人会种植灵米灵麦,魔域也自有特殊食材,没想到距离京城不远的一个精怪的居所,也别有些门道。
沈纨只尝出食物美味不同寻常,感叹道:“不知道这客栈里的狐狸们,是多少年的厨艺,宫里的御膳手艺也是好的,却也不如这山中的狐仙了。”
不久后小狐女进来收拾碗筷:“郎君娘子,味道可还合口?”
“是不错,但你这饭菜里放了什么东西?”魔情问她。
“郎君有所不知,这精怪修行会蕴化内丹,花草树木也有,吸收天地精气而蕴生果实,两位是贵客,这菜里加了五百年老树所蕴化的木灵珠。”
“这吃了有什么用?”沈纨不禁问。
“修行的吃了自然能增进修为,尤其对木修大有裨益,木灵蕴含生发之气,对伤势和顽疾也有益处,不过似娘子和郎君这般,当然是延年益寿,娘子瞧瞧,可是变美了许多?”
房间里没有铜镜,沈纨忍不住摸了摸头发,才沐浴过不久,一把青丝如丝缎般光滑,也不知有没有那灵气的效果。
小狐女笑眯眯道:“娘子天生丽质。”抱起餐盒走了。
狐狸的居所,连睡床都和人间不同,是个圆形的大蒲团,床架乃是藤编的,开着白色小花的藤蔓向上长结成一个拱形的顶,看起来就像是个动物的巢穴,但布置得雅致舒适,若接待的来客不是人族而是精怪,入夜时恢复本相,化成一只巨大的狐狸,或什么兽类,也能团在蒲团上睡觉。
那上面并没有野兽的怪味,而是有好闻的香花的味道。
被子和枕头都很软,沈纨钻进被子里,藤蔓上开着的小花香气似玉兰,似乎还可以助眠,她很快就睡着了。
天明时魔情带着她告辞,昨夜特定指定了菜肴,一早起来吃的东西就不太确定是用什么做的了,黄色的新月形状的饼,还有茶水泛着银光的花瓣茶。
客栈之外云雾缭绕,前院有一架竹子做的马车,旁边是一只穿着青衫的狐狸,客栈里算账的白狐说,这是他们的狐长老。
由于魔情赶走了为祸多年的黄眉妖道,为表谢意,狐长老会亲自送他们出去。
这时从客栈后绕出来一匹黄竹所制的马,不知道是以怎样的法术驱使,竹马来到近前,沈纨听到竹子的沙沙声。客栈里有狐狸出来,把竹车和竹马拴起来。
狐长老坐在竹马上,驱使马车前行,马车有拱形的顶,但四周没有布帘,可以毫无阻滞地看到周遭的景致,秋天的清晨,林中空气清寒,马车行进一段时间,狐狸客栈附近参天的巨木渐渐变小,成为普通的树林,满地金黄的落叶。再往前走一段,看到一片竹林,树林和竹林的交界处有一尊九尾狐狸石雕,狐长老经过时,转身面对石雕,恭敬地做了个揖。
虽然已经入秋,但这片竹林却并未因季候的变化改变颜色,依然青翠欲滴,沈纨不禁好奇地问:“敢问狐长老,马车和竹马所用之竹,可是来自此间?”
狐长老答:“不错,此地是翠竹林,客栈中的家具和车马都来自此间。”
“如今已入秋,竹林却青翠欲滴,可是也有什么仙术?”
“仙术谈不上,但此间有木精在此地守护,草木四季常青,寻常人既不可见,也不可进。”
沈纨听了越发好奇,忍不住四下张望。
半个时辰后,前方出现了一片奇怪的翠雾,其中银光闪烁,穿过翠雾之后,竹马车停了下来,狐长老下车来向着沈纨和魔情作揖:“出了此间便是人世,狐族的戏法不再管用,马车无法前行,只能劳烦贵客在此下车。吾有一晚辈名唤初九,稍后会驾车送娘子和郎君回京。
“多谢狐长老一路送行。”沈纨从车上下来,回望那竹车竹马,心中暗暗称奇。
“我观昨夜那小狐女修为不到百年,已经修成人身,狐长老可有人身?”
青袍狐狸一愣道:“郎君果然好眼力。”他身边窜起一阵云雾,狐狸的身影消失了,过了一会云雾散去,面前出现了一个身穿青衣的青年男子,眼睛狭长,容貌清秀。
狐长老竟然看起来这样年轻,沈纨吃惊地长大了嘴:“你……你是狐长老?”她还以为是一大把胡子的老人家,哪怕化成人形也会是仙风道骨的长者,有如南极仙翁、或太上老君般的长相。
“狐族的身份除了年纪,更论修为,若如人间只是老者为尊,老也老死了,如何统帅群族。”
“敢问长老名讳?昨夜多亏容留我和郎君一夜,十分感谢,总要记得恩人的名讳。”
“娘子和郎君可称我胡隐。”
“狐长老如今有多少年的修为了?”魔情问他。
“如今已是四百年的修为。”
沈纨的神情非常震惊,而魔情忍不住露出一抹微笑,这只狐狸年岁还差了他不少。
“郎君不是凡人,眼力过人。”
狐长老大概察觉出了些什么,一路上对魔情极其恭敬,他除掉黄眉道人是无意之举,却为隐居此间的狐狸除了一个大患,外在依然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郎君,四百年寿数的狐长老在他面前,却表现得更像一个晚辈。
魔情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上,心照不宣地说:“这就要劳烦长老保密了。”
这时远处有马车骨碌碌地上山来,驾车的是个头戴羽巾,身穿道袍的老者,沈纨瞧着面熟,震惊不已:“你……你是那日太平坊的……”
魔情看得好笑,那分明是沈纨和他日前在太平坊遇上的算卦狐狸。
狐狸看到他们二人,愣住,眼睛滴溜溜地转,然后才从马车上下来,一边作揖一边说道:“老夫……晚辈……有眼不识泰山,原来竟是贵客。”
“那买了你文昌符的举子,可金榜题名了?”
那狐狸猛地咳嗽几声,并不直接回答,而是一叠声道:“端看个人造化,看个人造化。”
“你们的狐长老化形是个年轻人,你如今修为几何?为何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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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态?”魔情心知他是只小狐狸,却有意询问。
胡隐道:“初九,把障眼法去了吧。”
沈纨吃惊地张大了嘴,面前的老者形貌变换,不一会儿,出现在眼前的是个十四五岁的小郎君,看起来和昨夜的狐女一般大,形容稚嫩,个头比之前那老气横秋的道人也矮了许多,道袍霎时间变得不再合身,衣服下摆拖在地上,看起来有点滑稽。
“别看我瞧着不大,狐狸要修出人身,也得一百多年呢,娘子和郎君是贵人,别怪我说句不知轻重的,我的年岁,可以做你们的祖爷爷。”
沈纨微笑道:“你这人身也是个眉清目秀的小郎君,为何要装成老人家在京城算卦呢?”
初九把帽子摘下来,这狐狸少年和昨天的小狐女一样,生着狐狸耳朵,再仔细一看,眼睛还是竖瞳,野气十足,显然修行还不甚到位,初具人形,却又绝不像人。
“我化形尚不完整,这一对狐耳如何能在京中行走,再说案主们在易理上又不信年岁小的,如何能有生意。不过那些六七十岁年纪,胡子一大把的老家伙还没我大呢,我的年纪,能当他们外公。”
这狐狸少年有趣得很,分明是灵动跳脱的个性,却偏要做出老气横秋的样子。
“好了,初九,不可无礼。”狐长老打断道:“好生送两位贵人返回京城,一路上不可冒犯。”
胡隐又向魔情和沈纨作了个揖,转身上了竹马,马车掉头,穿过翠雾,消失在竹林中。过了片刻,翠雾消散,变成了一个非常普通的山道,站在另一侧,只看到的是一片稀松平常的树林,不见一棵竹子。
初九活泼多话,对魔情很是好奇,马车骨碌碌地下山,他一路问道:“恩人师从何处?我瞧你不过十八九岁的少年郎,怎么竟能制服了滋扰风泽山多年的妖道和黑虎?”
“哪有什么师承,天赋异禀罢了。”魔情微笑,这狐狸还看不出他的身份,既不知是天子,更不可能得知他的真身,这小狐虽然算不出,但也知道他不是一般人,因而心存敬畏。
初九思考道:“郎君既天赋异禀,倒是个修道的好苗子。”
修道?那可是和魔族不共戴天的死敌,魔情推脱道:“此事讲究机缘,未满双十说来不算大,但要追求仙道已是有些迟了。”
“不迟不迟!”初九道:“郎君有所不知,如今这萧齐氏的先祖,近百年前也出过一位,我那时候更小,但仙人下凡,狐狸岂有不知道的,我那时候还是狐狸,偷偷溜进京城看热闹,那些道境来的前辈,真是天人之姿,那位天家出去的郎君,也和恩人如今一般大,但出世后就不知所踪,资质品貌完全不是如今那些江河日下的萧家宗室可比的,这天家才是真的一代不如一代,快绝嗣了。”
沈纨当初变了脸色,在天子面前,这可是大逆不道之语。
魔情抬手做了个手势拦住沈纨,摇头表示并不在意,他平静地岔开话题:“近日京城可有什么大事不曾?”
初九却叹道:“怪哉,京城这几日连出几桩命案,的确比往日又乱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