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人商量的是见不得光的事情,一听到外边的动静吓得跟鹌鹑似的不敢再说。
只有一个胆子稍微大点的立刻去推门察看是何人在外偷听,幸好院门里外两侧都上了门闩,牢牢地锁住了里头人的动作。
“走偏门!”
几个人自然是从哪里进再从哪里出,等到她们重新绕到外边来,哪里还有其他人的踪迹?
“这可如何是好?”带头的那个气恼地一脚剁在地上,激起了满天的尘土。
其他人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由稍微年长的那位嬷嬷开了口:“我瞧估计是风吹动了石子,兴许压根没有人来过呢。”
“是啊是啊,储秀宫的位置偏,平日里没有人会走这条路的,说不定就是我们自己吓自己。”她一开口,其他人立马附和道。
带头的表情难看:“可我们商量的事情,是一点都马虎不得的,万一真叫人听了去,坏了娘娘的计划,你们几个都讨不了好!”
年长的立刻不情愿了:“这地方可是你选了叫我们过来的,我们本就是偷偷从各宫里跑出来的,背着巨大的风险呢。若是真露出去了,我们讨不了好,你也别想着能凭借娘娘的赏识好过!”
“你!”带头的气得想上去扯烂她的面孔。
“你们两个人吵又有何用?”又有一个人开口劝到,“我倒是觉得,此事还是当做没发生过得好,兴许就是一阵风呢?”
带头的看向她:“你什么意思?”
“只要我们都认为刚刚只是一阵风,那么就没有人听到我们的话。即便是后头事情真的不成,那也与我们无关。”她嘿嘿一笑,不做过多解释。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不是没人明白这个道理,就是等着一个人先开口呢。既然这个口有人开了,那便以她为首,开始掩耳盗铃罢。
*
被她们惦记的谢秋霜早已经跑回了大路之上,望着周边一路上看着她回到永宁宫的其他宫人,她的心中才慢慢定了下来。
遇到认识的,她还打了个招呼,寒暄了一阵,这下太医院里见着的和路上的人,都成了她抓药回永宁宫的证人。
等到了永宁宫,用膳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半盏茶,幸好梧桐她们给她留了一碗白粥和几个咸菜。
凌清禾不在永宁宫的时候,她没法加餐,只能吃普通宫人的饭食。虽然是早就吃习惯了的,此时也觉得无味。
还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呐。
她三两口将温热的稀饭下了肚,跑到外头将碗洗好放回屋里。
随后揣着两本医书,跑到了揽霞阁。
梧桐已经随着花匠去布置景色了,揽霞阁里如今是由乐山在调配。见谢秋霜过来,乐山连忙跑过来打算以她为首。
谢秋霜自然摆摆手拒了,揽霞阁剩下的活计不多,她也正好用这个时间看看乐山的能力。
说起来乐山真的与梧桐很像,行事有条不紊,将所有宫人布置得井井有条。可惜和梧桐一样,都有些性格上的缺陷。
梧桐一开始是太过于自卑,总觉得自己做不好,就算做好了也常常认为其他人能比她做得更好。幸得这些日子谢秋霜和香菱的开导,跟她灌输了许多能担重任是因为能力出众的大道理,才会开开心心出去独当一面。
乐山就不一样了,她是有些逞强,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不说琉璃瓶子的事,单说这揽霞阁,她在梧桐身边学了一上午,各类需要注意的都清楚了。她便要开始按照自己的思路来,倒不是说她觉得梧桐的思路不好,而是她想要证明自己能做得更好。
谢秋霜是可以理解她的,乐山作为双胞胎的姐姐,曾经因为妹妹的事惶惶不可终日,甚至一个人扮了好长一段时间的两人。如今终于有人知道了她的过往而仍愿意接受她们,这一来二去的,不由得她不上心。
尤其是其他人,特别是采荷,还对她们特别防备,估摸着是担心姐妹二人做得不好又被赶出去。
看着她条理清晰地安排活计,谢秋霜叹了口气,自负和自卑都不是什么好事,若是未来有一天真有她做不了的活她不说,那才是坏了大事。还是得日后靠着她和香菱好好话疗一番。
没错,之前她和凌清禾都觉得香菱的性子太跳脱,难当大任。但现在看来,永宁宫还真就离不开这样一个活泼的人儿。
凌清禾喜欢书画,不是个爱说话的,谢秋霜就不必说了,在掖庭宫的时候就只爱听其他人扯闲篇。
若是没个香菱这样性子的,永宁宫还不知道会有多么沉闷!
而且香菱还特别感染人,这几个宫女里头,所有人对谢秋霜肯定最尊敬,但是心里头最喜欢的,估计都是能说会道的香菱。
因此让她去和其他人聊天改变观念,天然的就会让人卸下三分防备。
谢秋霜将这件事记在心里,收回打量乐山的目光,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手上的两本医书之上。
原先那本她背了已经有一半还多了,大多浅薄。新的这本《医药杂论》,却像典籍一样详细地记录了各种药材的药性和禁.忌,甚至还有配药的时候需要注意些什么。
若是将这本杂论完全读懂,遇到一些小伤小病,估计她都能自己配上几副药出来,难怪商陆以为林晏之收她为徒了。
《医药杂论》里出了占了七成药物记载,更多的则是药方。不知道是不是谢秋霜的错觉,这些药方大部分都是调养女人身子的,包括安胎、调理月事、避免宫寒一类,极其适合后宫使用。
而且这些药方一看就是从其他的医书里面摘录而来,与前头的药草不同,并非都是林晏之的字迹,这么说来,卖她二十个金叶子确实不亏。
年后她一定赶紧凑齐金叶子,早早的送到商陆的手上去。
谢秋霜翻动书页的时候,忽然想到刚刚在储秀宫小路上听到的“益母草”,这药材是女人调理月事的一种常用的药草,原先那本医书里也有写到,不过介绍得并不多。
但是单单是为了调理月食,为何要找一个那样僻静的地方偷偷说?
这里头肯定有事,不知道这本《医药杂论》里会不会为她解惑。
她一页一页的翻动,从普通的当归、生姜、苍耳,再到人参、党参、灵芝,终于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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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关于益母草的一小段介绍。
字并不算多,但却让谢秋霜大惊失色,直冒冷汗。
她从怀里拿出一张帕子,夹在书页之中,等凌清禾回来,第一时间就要禀告上去。
待到凌清禾回来的时候已经未时末了,她的神色恹恹,显然是被宴会上的人折腾得心烦。
她猜的不错,瑾修仪请的宴会,贤妃和贵妃都去了。所有宫妃齐聚一堂,没有人是高兴的。
瑾修仪认为贵妃嫉妒她,贵妃眉眼弯弯地搅混水,贤妃闭着眼睛入定,倒是苦了她这个连升两级的婕妤,一下成了出头鸟,被当成靶子打。
一席下来,她连个吃东西的时间都没有,回来第一件事便是将午膳补上。
谢秋霜早就为她备好了膳食,热腾腾的鱼羹,黏糊的鱼肉爽滑弹嫩,因着温的时间长,每一粒米都裹满了汤汁。
等凌清禾吃完一小盅,这才净嘴看向一旁的谢秋霜。
原先定的是这几天她由采荷照顾,谢秋霜去准备宴会的一应事宜,如今谢秋霜站在一旁看着采荷布菜而纹丝不动,想必是有话要说。
“采荷,你先下去吧。”凌清禾便遣散了屋内的其他宫人,从八仙桌边上站起来,往屏风后头去了。
西配殿的链子带了玉石,掀开放下的时候“噼里啪啦”地响,谢秋霜的心莫名就静了下来。
她先打开香球,取了些她前段时间调配的木质沉香放进去,点燃挂在窗户边上,一边通气一边熏香。
凌清禾则倚在美人榻上等她开口。
谢秋霜也不含糊,先把琐碎的事情讲了,包括尚功局不给她们增碳还有顺路从林神医那取到了新的医书。
“这个月也没几天了,积攒的薪碳省着点应当是暂时够用的,主要先紧着宴会来,不能叫其他人看低了永宁宫。”凌清禾觉得这不是事儿,她在明远侯府的时候,冬日夜里也用不了多少碳,是银丝碳还是普通的碳,于她而言并无差异。
主要是永宁宫的脸面,她和谢秋霜想的一样,下个月如若还是如此,那她就要采取一些手腕让对方瞧瞧了。
凌清禾想清楚之后,望了一眼窗外的景色,淡淡道:“你想要与我说的并非这些,不必拘礼,直言便是。”
谢秋霜咬咬牙,不是她不愿意说,而是实在难以启齿,她首先将自己走小路不小心听到别人说话这件事说了出来。
“你没事吧。”凌清禾脸色变了变,既担忧自家大宫女也担忧永宁宫。
“没有被她们发现。”谢秋霜摇摇头,“奴婢一路上回来都有人作证。”
凌清禾这才舒了一口气,叫她继续说。
“奴婢听到她们说起益母草这一味药,”谢秋霜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回来之后实在心神不宁,奴婢便翻起了新拿到的这本医书,在上面找到了益母草的介绍。”
她将怀里的《医药杂论》取出来,翻开帕子卡住的那一页,递上前去。
“原来这益母草少量服用是对女人身体好,可以调养月事、美容养颜,可一旦大量或者长期服用,居然会导致月事失调,更有甚者会致女子不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