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这次舞弊案子闹得有点大,是京兆尹那边放话说,不允许探望嫌犯,奴婢使了许多银钱,监牢那边的人一听到二公子的名字,连银子都不收了。”春华条理清晰地汇报着。
赵知静抓瞎了,突然想到一计。
“那咱们能送东西进去不?”
春华哪里不知道县主的意思,摇摇头道:“不行的县主,关押二少爷的监牢都戒严了现在,不仅人进不去,东西也不能送,连牢里准备的一应吃食用具,送进去之前都要经过检验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监管这么严,明摆这次是冲着赵子封的命来的。
“你把这玉佩给棺材铺的董老板,他会明白的。”赵知静想了想,从箱笼的底层拿出一枚做工精致的双鱼玉佩,递给了春华。
递出去之前还犹豫了下,可山长又一直没有回信。
细细想了想,这事儿还得麻烦那位才行。
“这玉佩一定要亲自递到董老板手里。”
春华接了过去。
临走时,赵知静又拦住她,道:“你别去,这几日恐怕我们府里都有人盯着,你让秋实去,正好她一日日的都在厨房,也没怎么出过门,她去要保险些。”
“奴婢明白。”春华领命而去。
赵知静按耐住心思,在府里等待着。
半夜里窗户被敲响的时候,赵知静心里还有点惊讶,这效率也太快了吧?
她披着衣服走到窗前。
窗外蹲着一人,正是留白。
赵知静朝四周看去,没看到别的人,留白笑着道:“主子今日有事来不了,属下带县主您过去便是,那面已经安排好了。”
“里面内情,你们应该都清楚,可否先告知我?”
“县主您别急,先跟属下出去,等到了路上,属下再全部讲给您听。”
留白大晚上的捞着这差事,还是从别人手里抢来的,人高兴地不行。
赵知静很快换了身衣服,跟在留白身后出了府。
“那几位学子都一口咬定赵二公子作弊,说是有人提前给赵二公子泄了题,二公子最后才上了榜。”留白说着案子内幕。
赵知静听到这里,心里就不怎么担心了。
赵子封要是提前拿到了题,就他那个脑子,还能藏的住?一听到家里人不给他走礼,那副天都塌了的模样她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因着二公子在书院表现实在差了点,因此怀疑的人不少。”留白委婉地说着。
何止是差,了解了一翻内情的留白,都有些同情那位山长,这样差劲的学生,收了不是坏自己名声么。
赵知静边走边问道:“那我二哥考核的时候,有没有当场作弊?”
留白很肯定地回道:“没有的,属下已经调查清楚了的,要不然,此次贵妃那边施加压力,二公子早就被收拾了。”
说着,留白还不经意地拍了个马屁。
“也就是京兆尹那边还看着县主您的面子,否则,二公子早就被处理了。”
有了留白的话,其实赵知静去不去都可以的。
不过出都出来了,还是去看看赵子封那倒霉蛋一眼吧。
毕竟这事儿,多半是贵妃收拾不了自己,就找自己身边人麻烦的原因。
赵子封缩在牢房的角落里,衣裳穿得歪歪扭扭的,头发乱糟糟的,盖住了整张脸,头靠在墙上,很是落魄,耳边有声音传来,也没回头。
“赵二公子,看看谁来啦?”留白解开锁,对着里面的人喊了一声。
赵子封微微偏头,朝着来人看过去,直到三妹妹的身影落入眼底,赵子封‘哇’的一声哭出来。
哭着跑过来,因为身上没力气还摔了一跤。
“三妹妹,你终于过来看我了!”
眼见赵子封一脸鼻涕眼泪地朝着自己跑过来,赵知静迅速躲到了留白身后。
赵子封抱着留白的大腿紧紧不放,哭得万分委屈:“三妹妹,你要是再不来,我就要被人害死了…呜呜呜……”
“行了,行了,”赵知静嫌弃地看了人一眼:“我这赶时间呢,哪有空听你哭。”
声音怎么从后边来?
赵子封抬头看,自己抱住的居然是留白,他自诩记忆力还不错,这位可是太子身边的贴身侍卫。
赵子封胡乱地抹了把鼻涕眼泪,对留白道:“对不住,我实在太激动了。”
“没事,没事。”留白咬着牙,强笑着把自己裤腿收回来。
“三妹妹,我可以走了吗?”
“你搁这许愿呢!”赵知静翻了个白眼:“这监牢难不成是我开的,想走就走?”
赵子封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留白,又看向她。
意思很明白,太子的人都来了,一切都可以轻松解决了吧。
“我问你,你到底作弊了没有?”赵知静站着看他。
赵子封疯狂地摇头:“三妹妹,我哪里敢啊!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
见赵知静不说话,赵子封舔舔干涩的嘴皮道:“是不是…是不是我爹娘贿赂了考官啊,我真的要被他们害死了…呜呜呜…”
这倒好。
一家三口,你怀疑我,我怀疑你。
主打一个互不信任,互相甩锅。
“好啦,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有意思么!”
赵知静看了牢房四周,周围都没有关押犯人,看来赵子封享受了单间待遇。
“你在里面再呆几天,过段时间我再想办法把你捞出去,”赵知静强调道:“不过,你决不能认罪,我这边也会施加压力,他们敢打你的话,打着屈打成招的主意,我就去告御状!”
“三妹妹你放心吧,”赵子封可怜地吸了吸鼻子。
“二哥还没蠢到这种地步,我知道,要是认罪的话,我就永远翻不了身了,”赵子封又抹了把泪:“三妹妹,你可一定要尽快救我啊,二哥撑不了多久。”
“知道啦。”
赵知静没呆多久,跟留白很快出了监牢。
“三日后,赵二公子的案子就要公审,属下已经打点好了,各位考官府上也安排了人,贵妃的人想要伪造证据陷害二公子,属下的人不会让他们得逞的。”留白交代了自己这边的计划。
又一次见识到了刘裕的势力,赵知静心里很震撼。
同时想到,刘裕那厮无偿帮了自己几次,到底有什么用意呢?
从便宜爹的信里来看,两波人甚至还有仇,这位太子所图的难道只是横插一脚,给贵妃添堵吗?可那贵妃看起来就不是太子的对手啊,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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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知静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留白,你家主子帮了我那么多次,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留白一听,笑得跟朵菊花一样,心道,把你这个人赔给我家主子就好啦,不过这话他可不能说出口。
“县主,您只要有空,多陪陪我家主子说说话就好,每次跟您聊完,主子脾气都会好上许多,回去后膳食也进得多些。”留白笑着暗示道。
“说说话?”赵知静不明白。
“我说话有这么大作用?”赵知静踢了踢脚下的石子,“难不成我说话很搞笑?”
留白:“……”
“怎么会?县主您不知道,我家主子——”留白还要解释,被赵知静打断道:
“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
这位太子,手段深不可测,自己有什么需要觊觎的?
多半是自己性格好,说话又好听,人看着也赏心悦目,就跟逗趣的猫猫狗狗般,好玩而已。
“县主,属下认为——”
“你别说了,我都知道!”
留白哭丧着脸,姑奶奶您到底明白什么了呀明白。
这周围还隐藏有暗卫,留白又不能明说,这要是说了,主子恼羞成怒得弄死自己。
留白憋屈啊。
三日匆匆而过。
镇北侯府的后院里,桃花花苞悄悄绽开了少许,给昏沉沉的日子里填了点粉嫩的春意。
侯府的人谁也没空关注春景,赵知静跟二老爷来到了公堂外旁观。
京兆府尹姓江,中年的长相,约莫四十来岁,留着半长不短的胡须,嘴角两旁留着深深的沟壑,看着就一副不好相与的面相,此时他盯着赵子封道:
“赵子封,一众学子举报你在此次举荐考核中舞弊,你可认罪?”
赵子封今日稍微收拾了下,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回大人,学生没罪,学生是无辜的!”
江大人依照惯例问了一句,又道:“带证人!”
堂上进来了三个身穿青色交领长衫的男子,带头的那位身形稍微圆润一些,他跪下后,当即道:“大人,我们是此次落榜的考生,本在考核后就该离开雍城,只是凑巧发现了赵子封仗着身份徇私舞弊,置律法于不顾,剥夺我等的权利,我们不服,往大人给我们主持公道!”
领头的男子声音不卑不亢,说话条理清晰。
“可有证据?”
“回大人,我们带的讼师手里有完整的证据。”
江大人看了眼一边的讼师,对身边的下属道:“呈上来。”
“且慢!”
江大人朝着来人看去,居然是昌平侯府的三爷,永王的三舅舅,吏部郎中柳大人。
柳大人笑呵呵地进来,对京兆府尹江大人拱了拱手。
“江大人,这次考核涉及到了吏部,本官代表吏部过来旁观,不知江大人可否容许?”
进都进来了,还说个屁。
江大人心里不耻,但这个案子牵扯到了好几方,他不想过多参与进去,他皮笑肉不笑地道:
“柳大人随意,来人啊,给柳大人加个位子!”
待柳大人坐下,江大人才对着下面道:“来人,去把证据呈上来。”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