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王被留了下来,其他人都出去了。
出了大殿,赵知静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走在最后面,欣赏着充满历史感的,斑驳的宫墙。
太子今日身着绛色圆领袍,腰间系着黑底绣金丝祥云图案的腰带,勾勒出窄细有力的腰,出殿后,是谁也不搭理,整个人透出一股生人勿近的味道。
“安定县主且慢,贵妃娘娘有请。”一道尖细的声音响起。
赵知静看向那太监,心里感叹道:
真是打了小的,又来了老的。
“贵妃娘娘?我不熟啊,”赵知静道:“永王才出了事,娘娘这时候却来请我,这么一去,不会是要把我埋在娘娘的花圃里面吧?”
“……”
“安定县主说笑了,”那太监也是个秒人,笑着道:“这么多年,在这后宫里,娘娘温柔纯善的性子广为人知,不说圣人跟太后,就是满宫的太监宫女都对娘娘赞誉有加。”
“县主担心娘娘对您不利,实在是想多了。”
“没办法,”赵知静耸肩,道:“我嘛,就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时辰不早了,那县主就随奴才走吧。”那面白无须的太监躬身道。
赵知静诧异地挑了挑眉,再次开口道:
“你家娘娘是个善良的性子吧?”
“那是自然。”
“我身子突发不适,既然娘娘那么善良,我不去,娘娘应该不会生气吧?”
太监:“……”
“县主莫要开奴才玩笑,娘娘不过是想招县主过去谈谈话,没有别的用意。”太监躬起来的身子微微立正。
赵知静原本笑呵呵的脸突然一变。
“开玩笑?你算个什么东西!”
“本县主身体不适,要回府休养,你耳朵聋了不成?”
旁观驻足的周北杨抱着手,没出声,只是心里想着,大小姐变脸的速度可真快。
这偌大的雍城,仿佛都因为侯爷多年在外,眼盲心盲,看不清赵知静的地位。
一个太监,都敢对她疾言厉色,多可笑。
安定县主?
听听这称号?
侯爷那边从不承认朝廷的封赏,就连侯府那些人,除了赵知静,谁有资格称为镇北侯府大小姐?
那位才归家的赵知娴么?
“大小姐该走了。”周北杨突然开口。
那太监自认好歹是贵妃身边得用的大太监,却在这里,屡次三番受到怠慢,声音也带了几分怒气道:
“安定县主,贵妃娘娘盛情相邀,您却这么不给面子,实在过于无礼,娘娘后面要是怪罪,可就不好了。”
“是吗?”
赵知静走到那太监身边,结果发现自己还比不得对方高,只对自己身高沮丧了一秒钟,她接着高声道:
“跪下。”
对方显然没反应过来。
身后传来一道威严的男声:
“她叫你跪下。”
“还需要孤再重复一次么?”
比起赵知静的命令,明显太子更让他胆寒,太子不是向来不管闲事的么,怎么还没走?
太监抖了抖身子,立即跪在地上。
赵知静绕着地上的人走了一圈,说道:“腿长我身上,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贵妃想找我聊天,那就下次吧,毕竟她儿子永王脑子够蠢,谁知道他娘在想些什么?”
这话不仅骂了永王,还暗示贵妃蠢。
不管太子在不在,他这时候要是不发话,回去就等着被贵妃收拾吧。
“县主你实在狂妄,竟敢侮辱贵妃娘娘,以下犯上,不敬尊卑,奴才一定向娘娘、向圣人禀报!”太监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赵知静站定。
果然啊,言语交锋,除了费口水,屁用没有!
‘啪啪啪’几声。
赵知静伸手,左右连环,直接甩了几个耳巴子过去。
瞬间世界变得清静起来。
揉着手腕,赵知静还有空想着,不带丫鬟是真不行,打人都得自己来,掉价。
那太监都被扇懵了。
清脆的巴掌声,也把不远处守着的侍卫惊住了,一方是太子,一方是贵妃的走狗,侍卫们眼观鼻鼻观心,就当没看见这事儿,只耳朵支愣着,仔细听那边的动静。
“哈哈哈,大小姐身手不错,”周北杨大笑了几声,对赵知静建议道:“不过施力方向跟力度都有问题,打人容易手疼,回去后,大小姐若有兴趣,可以找我。”
赵知静听得眼睛一亮,眉眼弯弯道:
“可以。”
“反正都在府里。”
刘裕眼皮往下一拉,嘴里不经意道:“周大人当官这么多年,连在雍城买一座宅子都买不起么?就这么一直呆在侯府,镇北侯就没什么意见?”
“若是没有去处,孤在雍城倒有几个闲置的宅子。”
一直觉得这位太子对自己有隐约的敌意,周北杨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对方,只是道:
“那就不劳太子费心了,下官在侯府住下,也是侯爷的意思,”说到这里,周北杨眉峰都硬气了几分:“毕竟侯府才受了贼人欺辱,其中还涉及到了永王,府上都是没有自保之力的老幼,侯爷实在担心啊。”
“自己人,才放心嘛。”
说到自己人三个字,周北杨的语气明显加重了几分。
赵知静离开奉国寺后,就不想跟刘裕多接触了。
这厮虽然披着个和尚皮,却半点没有对佛祖的尊敬,那么多和尚都被他杀了,就算是情有可原,取了性命就是,可明显这位乐意看别人自相残杀。
越是血腥,越是高兴。
“周将军,既然没事了,我们就回去吧,”赵知静说完,又对太子行了个礼,动作眼神甚是平淡,一副与你不熟的模样,“太子,小女告退。”
说完,跟周北杨就离开了。
两人联袂而去。
从后面看,还能看到那周北杨低头与赵知静说话,神色温柔,眼神溺人。
刘裕沉默看着二人离去,久久无言。
留白默默低头,只觉得身边的空气都有些冰寒起来。
“在这儿跪到子时吧。”
“主子脑子不清楚,就该让她的狗,在这冰天雪地里,冻冻脑子。”
说完,刘裕抬步翩然离去。
赵知静回到府里,立即通知所有人,府里三天之后要举行个盛大的宴会,并且还要给雍城所有说的上号的世家投递邀请帖。
并且让人将他们从庄子里运过来的粮食开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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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给那些还没完全撤走的流民,让人满城宣传。
一定要所有人知道,镇北侯府宴会当天,有大事宣布。
赵知静没将宫里的事情告诉几人,张氏一头雾水,但还是听话地跟赵知娴去准备着。
先不说宫里的贵妃气成什么样,就是永王自己,要不是他母妃让他忍耐,他现在就要派人去把赵知静那泼妇抓来。
他要让那贱人碎尸万段!
永王妃怒气冲冲从外面进来,指着永王的鼻子骂道:
“没脑子的东西!杀个人都不会,还让人抓住把柄!”
“废物!”
永王拍桌骂道:“泼妇,要不是你爹没用,一点忙都帮不上,本王又岂会驱使那些乌合之众的手下!”
“呵,还不是你没用!”李欣冷笑道:“太子都没有大婚,连岳父都没有,不也一样把你踩在脚底下,你个废物,只想着换个家世好点的王妃,也不看看谁瞧得上你!”
“贱人,本王要休了你!”永王眼睛爆突,他这辈子最恨有人在他面前夸太子,顺便把他贬得一无是处。
“你不妨试试,只要我李欣活着一天,你就休想如愿!”
“若是哪一天,我不明不白地死了,你们母子俩那些个见不得人的东西,我相信,太子一定很乐意见到!”
永王妃摔门离去,走之前还叫嚣道:
“三天之后,你自己上门道歉去,我李欣丢不起那个脸!”
永王怒极,不光掀了桌子,还将博古架上的精美瓷器摔得粉碎。
三日后。
镇北侯府,人声鼎沸。
已经过了三天,宫里的意思早就传了出来,这次周北杨代表镇北侯府态度异常的强势,一介亲王,竟然被逼得登门致歉,这将皇室的脸面彻彻底底踩在了脚底。
众人才发现,雍城里,竟还有这般庞然大物。
只怪以前镇北侯府处事低调,加之朝廷有意为之,才让人忽略了镇北侯的威力。
“廖姑娘,这段日子,府里事情太多,都没来得及登门致谢,实在是太失礼了。”赵知娴笑着招待廖晴雪。
廖晴雪声音温和道:“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况且,上回在昌平侯府赴宴,安定县主还帮了我忙。”
“我哪里有帮你什么?”赵知静走了过来。
廖晴雪笑意加深了些许,主动牵起赵知静的手,道:“上回太过匆忙,都没来得及与你多说说话,今天机会难得,你可不要恼我啰嗦。”
“怎么会?”赵知静道:“都说廖姑娘你文采斐然,只要你不跟我聊那些文绉绉的东西,其他我都感兴趣。”
看赵知静大喇喇地表示自己的‘文盲’,廖晴雪非但没有鄙视,反而夸赞赵知静真性情:“诗词不过是闲时陶冶情操罢了,也不值得多推崇,县主不喜欢我们可以聊别的。”
“比如说,”赵知静想到待会儿的场景,乐道:“我们今天的主人公,永王?”
“永王架子那么大的一个人,也不知道今天,会不会临阵脱逃。”
秦婉儿刚走到赵知静面前,就听到两人在谈永王,她掩嘴笑道:“不会的,毕竟是圣人的示意,永王不可能忤逆圣人的。”
听到‘永王’二字,廖晴雪脸色有点不自然,但很快又笑着与赵知静攀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