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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老相

作者:这把刀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周北杨脸都呛红了,连连摆手道:“侯爷的意思,属下可不敢揣测,属下一切都听侯爷的意思。”


    事实上,信他早就看过了,可这时候周北杨当然不能承认。


    “静儿啊,大哥信里到底写了什么啊?”二老爷忍不住了。


    “快说说,我儿在边关可是遇到了什么事?”老夫人也担心得很:“可是战事出了什么问题?”


    赵知静面无表情地收了信,对着众人道:


    “没什么,我爹说了,周将军人很好,非常好,让你们好好招待,对待他就像对待家人一样。”


    赵子封挠了挠头,道:“就这?”


    周北杨动了动嘴,也想说,就这?


    “看什么?周将军一路辛苦,二婶把人安排好,让人赶紧休息休息,”赵知静半点不心虚,还对周北杨道:“我看将军瞧着也不年轻了,家里娶了几房啦?”


    “孩子应该挺大了吧,二婶你注意些,走的时候给人家小孩备点礼。”


    张氏这时候特别想掏掏耳朵,她刚刚没听错吧,人刚来,就想着赶人家走?这会不会不太好啊,话说这位将军看起来也不大啊。


    没想到孩子都几个了。


    周北杨后槽牙都要给咬碎了,他气笑了:


    “大小姐,属下还没娶妻。”


    赵知静回头看他,一脸纳闷道:“哦,对不住,你人长得还挺老相,你老家真没娶妻啊?不应该啊。”


    他人老相?


    周北杨生平第一次收获这种评价。


    亲卫屏住气息,生怕自己在气疯了的将军旁边,控制不住笑出声来。


    周北杨声音都禁不住大了几分,直直看向赵知静,再一次着重强调道:“我,周北杨,没有娶妻,也没有纳妾,不管是老家,还是边关。”


    “你没娶就去娶呗,吼那么大声干什么?”赵知静揉了揉耳朵,最后还来了句:


    “哦,要人介绍的话,千万不要找我二婶。”


    “没一个靠谱的。”


    张氏:“……”


    周北杨:“……”


    赵知静眼看寒暄也差不多了,周北杨人长得大气,比雍城的公子哥儿多了份边城的豪迈,偶尔瞧瞧洗洗眼睛,也可以。


    不过,要赔上自己的话,那还是算了。


    带着奴仆们,赵知静浩浩荡荡离开了。


    这人长得人高马大的,还浑身煞气,二老爷笑着把自己儿子拎出来作陪:“周将军,你们都是年轻人,这两日就让我儿子封陪你逛逛雍城吧。”


    “多谢二老爷,这几日晚辈还要代侯爷进宫述职,后面,还需完成侯爷吩咐的事情,就不麻烦府上二公子了。”


    “那你忙,那你忙,”二老爷笑呵呵道:“若是府上伺候得不舒心,尽管跟我说,千万别憋着,你可是大哥的爱将,把侯府当你家里就行。”


    “那就叨扰了。”周北杨像是被打击到了,后面跟人说话,脸上都没啥表情,瞧着也没有刚才热络。


    等人一走。


    赵子封就不乐意了,本想着这几日可以躲过温书,结果人不搭理自己。


    “傲什么,”赵子封烦躁地道:“大伯哪里找的,一点儿眼色都没有。”


    “你个混账东西,你大伯的事情由得你置喙?”二老爷骂道:“好好滚回去温书,把山长交代的功课做了,再偷懒,老子打死你!”


    老夫人摩挲着手里的佛珠。


    “宫里那边消息可是真的?”


    “应该错不了,奉国寺已经给贼人一把火全烧了,太子回宫已经好几日了。”


    “好些官员都已经上书,要求太子亲政。”


    尽管二老爷政治思维并不强,但还是觉察出了几分不对,说道:“不过,亲近大哥这边的派系,都没人吱声。”


    “娘,咱们府里是不是跟太子不对付啊?”


    “我们不懂这些,你大哥那边自有安排,”老夫人眼神有些浑浊了,她叹了口气道:“太子要是回来,宫里人就该坐不住了。”


    “你脑子蠢,生的儿子更蠢,里面弯弯绕绕的,就不要去掺和了,凡事多问问三丫头。”


    二老爷经常被骂已经很是习惯了。


    赵子封跟赵子安两兄弟,还是头一次听到祖母这样说。


    周北杨走在回客院的路上,亲卫瞅了好几眼将军,最后实在憋不住道:


    “将军,大小姐好像对咱有点意见啊。”


    “不过将军你失策了,咱边城的汉子不大受贵女们待见。”


    “将军,你应该抹点粉的。”


    周北杨停了下来,低头俯视亲卫,嘴里讥诮道:


    “要不要再拿把羽扇,装装读书人?”


    亲卫听了,竟然还点点头:“是呀,茶馆里那些说书的都这么讲的,那叫什么来着,文人墨客。”


    “大冬天,拿一把扇子?”


    “那不是文人墨客。”


    “那是有病!”


    说完,周北杨脚步不停,走了。


    “将军是个大老粗,来一趟也不晓得好好收拾收拾,不受大小姐待见,还死不承认。”亲卫在后面嘀咕了句,眼看将军越走越快,赶忙追上去。


    赵知静回了屋子,牛嬷嬷凑上来逗趣道:“那周北杨,县主您瞧见了吧?那身子骨,壮得更牛一样,最主要的是,这小子是侯爷亲自带出来的,侯爷让他往东边走,他不敢往西边走。”


    “嬷嬷,那是你亲戚?”


    “县主,瞧您说的,”牛嬷嬷笑得整座肉山都在颤抖:“咱是粗人,跟周小子可不是亲戚,奴婢家里可没有长这么俊的。”


    赵知静调着手里的檀香,头也不抬道:


    “那嬷嬷你这么激动干甚?”


    牛嬷嬷瞄了自家主子一眼,干巴巴道:“……那不是,那不是侯爷不久前传了点信过来,让县主您相看相看嘛。”


    赵知静手里的动作一顿。


    “相看?”


    “我还小,不着急。”


    牛嬷嬷垮了脸,无奈道:“县主,您去年就及笄了,按理说早该给您定亲了,只侯府特殊,侯爷远在边关,老夫人又不管你,侯爷这好不容易给您参谋了个,县主也该考虑终身大事了。”


    “嫁人干嘛?你瞅我那大姐,活得不憋屈?”赵知静数着婚嫁的缺点:“要是嫁了人,在婆家受了委屈,我那爹能管得了?说得好听!”


    “侯爷还真管得上!”


    牛嬷嬷眼睛一亮,道:“周小子小时候就没了爹娘,一直跟着将军,这些年打仗,钱是不缺的,性子也好。”


    没爹没娘,父母双亡。


    有钱有粮,品性具佳。


    她这便宜爹,给她寻摸了个好童养夫啊。


    赵知静懒懒道:“嬷嬷,那你可得给我好好把关,我眼瞎,不识人。”


    牛嬷嬷高兴地应了声,拍着胸脯道:“包在奴婢身上,周小子要是有什么不好,奴婢先刮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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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知静嘴角一抽。


    倒也不必。


    谁家相亲不成,还带害人性命的?


    “那嬷嬷你好生观察,我等着你好消息。”等拖它个三年五载的再说,赵知静心想。


    赵知静没把那周北杨放心上,人家倒是记着。


    不过三日,赵知静又一次在雍城出了名,不过这次,她被请进了宫里。


    金銮殿上。


    赵知静跪在地上的时候,都在想,幸好有远见的给膝盖绑了两护膝。


    这玉石地砖不仅冰凉,还硌人。


    “既然人都来齐了,那就好好理清楚整件事,莫要冷了镇北候这类忠臣的心。”


    赵知静还是第一次见古代的皇帝,身穿金黄龙袍,目测有个六十来岁的年龄,头发半白,脸上沟壑纵横,精神看起来就不大好。


    殿上的人就多了。


    永王跪在地上,率先哭诉道:“父王,儿子冤枉啊,镇北候在边关为朝廷效力,劳苦功高,儿子怎么会在雍城危难的时候,去对付镇北候府呢?”


    “提出此事的人,实在是用心险恶,其心歹毒啊!”


    堂上的陛下声音一如往常的沙哑:“永王年岁不大,遇事不够冷静,事情都没有调查清楚,就先慌了手脚,你让寡人很失望。”


    永王眼角的泪停在嘴角,要掉不掉。


    周北杨跪在地上,脊背挺得笔直,他笑了笑,道:“圣人,永王可不小了,要不是生不出来,论年岁,得是几个孩子的爹了。”


    这阴阳怪气的话一出,立即收获永王愤怒的眼神。


    “年岁痴长,心态却还停留在过去,”陛下叹息道:“儿子没有养好,是寡人失职啊。”


    证据确凿,想把事情定性成无关紧要的小事。


    也不看镇北候答不答应。


    周北杨高声道:“圣人,雍城被难民包围,本就人心惶惶,永王作为一个王爷,不仅保护不了雍城的安危,在那样的时候,还逼迫镇北候府,想致人于死地,这是一个王爷该做的吗!”


    “闭嘴!本王不过是按规矩收粮,从没有加害过镇北候府!”永王怒道。


    周北杨看都不看他,只对堂上的陛下道:“圣人,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永王在雍城被围之际,指使手下,三番五次,威胁、敲诈、勒索镇北侯府,下官手里证据确凿,侯爷亦关注此事进展,希望圣人莫要溺爱永王,寒了老臣的心。”


    永王愤怒地咆哮道:“本王什么时候去敲诈、勒索过,你这是诬蔑!”


    “还三番五次!你当本王闲的!”


    “那谁知道呢。”周北杨道。


    “你!”永王怒指对方,正要破口大骂,被他父王打断了:


    “住嘴!”


    “此事牵扯甚广,寡人必定会给镇北侯府一个交代,若真是永王做的,寡人定饶不了他!”陛下捏了捏眉心,对身边的太监道:“去,把证据呈上来。”


    一直低头静观事态发展的赵知静不乐意了,她抬头,看了眼殿内的众人。


    殿上两人坐着。


    一人是台上的陛下,


    一人是台下的太子。


    注意到赵知静的眼神,刘裕顿了顿,又若无其事移开了目光,一副见到陌生人的模样。


    赵知静冷笑一声,直接扑地上。


    地上传来‘咚’的脆响,是赵知静身上的玉佩碎了。


    陛下声音柔和地道:“安定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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