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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达成合作

作者:式问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季徽本来在车上,组织好思绪,等着待会儿殷奉回来后该怎么应付他,没想到车内暖气一开,温度慢慢上升,季徽靠在椅背上,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打开车门,寒风吹进车内,殷奉看见的便是少年半侧着身靠在车座椅背上,对方合着双眼,原本白皙的脸颊因为暖气的缘故,生出微红。


    好似感受到外面吹进来的风的寒冷,季徽颤抖一下身体。


    殷奉进去后,关上车门。


    刚开始,季徽乖巧地卧在自己座位上,但随着车辆行驶起来偶尔转弯刹车,季徽的身体不受控制,摇摇晃晃起来。


    殷奉抬头对前座的司机道:“开慢点。”


    司机提着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减缓车速:“是。”


    殷奉感受到,旁边的少年慢慢安静下来。


    片刻,一只手掌从旁边袭来甩向殷奉。


    “啪”的一声,甩在正在看文件的殷奉的脖颈上。


    顿时,车内气氛窒息诡异起来。


    殷奉拿开季徽的手,抬起眼眸,司机立马躲开眼神,不敢和后车镜上的殷总对视上。


    司机恨不得自己耳朵聋了,就不会听到殷少被季少甩了一巴掌。


    殷奉面色冷峻,偏了偏头,看向袭击他的罪魁祸首。


    只见少年丝毫不知情仍在睡梦中,但和刚才的安静乖巧相比,对方现在在车坐上翻来覆去,手脚不停动弹,不知是在车上睡得不舒服,还是做起噩梦。


    季徽闭着眼,紧紧抿着唇,一踢腿又朝着殷奉的方向袭去。


    顿时,殷奉握住他扫来的右腿。


    季徽身上穿着的西装裤布料笔挺光滑,十分贴身,握着他的小腿,殷奉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布料下分明的肌肉线条。


    即便被制止住,少年仍未停下动作,不断地在殷奉的手中挣扎着。


    面对这样的季徽,殷奉没有很意外。


    有时候半夜,季徽也会不停翻动,挥手踢脚。


    解开季徽的安全带,殷奉把他抱进怀里,少年不安分地扭动着身躯,却被殷奉一一压制。


    到达别墅外,司机下车开门,看见后座的情景,他小心翼翼道:“殷总,我扶季少进去吧。”


    “不用。”


    在司机目光下,殷奉先下车,而后将季徽抱起来,当季徽的手掌再一次甩在他脸上发出响声时,殷奉面不改色走进别墅。


    司机则在后面看傻了。


    虽然怀里抱着一个人,但殷奉走的很稳,沿途碰见管家佣人,看见他怀里睡着的少年后,一个个站好无声点头问好。


    季徽睡着时,对外界感知很敏锐,虽然殷奉走路没有很颠簸,但偶尔的摇晃还是让他醒来了。


    一睁眼,季徽眼神迷蒙,随着映入眼帘的宽厚结实的胸膛,他瞬间清醒。


    慢慢抬头,当看见那道熟悉的锋利下颌线,季徽心中的侥幸消失了。


    注意到他醒了,殷奉低眸看向他。


    季徽立马开口:“放我下来吧,殷少。”


    殷奉没有松开手:“不用,还剩几步路。”


    季徽抬头一看,他们正在一楼,哪儿止几步路。


    “殷少,您抱我进来已经很累了,剩下的还是我自己走吧。”


    殷奉下颌线微绷。


    不知是不是季徽的错觉,他觉得殷奉的脸色好似微沉。


    “我有名字。”


    殷奉开口,语气冷沉。


    季徽微愣,对方跳跃话题的广度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季徽略带试探:“您的意思是?”


    殷奉低眸看他,深黑色眸子沉沉:“你可以叫我名字。”


    此话一出,换来季徽愣住了。


    碍于殷奉的身份和实力,他的名字很少有人敢叫,外界要么称呼他殷少,要么叫他殷总,敢叫他全名的都是不怕死的。


    季徽思索着,但见殷奉不似随口一说,神态透着认真。


    他略微迟疑:“···殷奉?”


    “嗯。”


    出乎季徽意料,在他话落瞬间,殷奉开口应答。


    两人回到房间,季徽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把他放在沙发上,殷奉问:“刚才在朝家,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立马抛却有关称呼的疑问,季徽回过神来看向殷奉,从刚才到现在,对方都没有愤怒生气的情绪,好似知晓某些事情的样子。


    他问:“朝家管家叫您上去是不是为了劝架?”


    殷奉解开袖扣的动作一顿,看向他,眸光沉沉:“你知道什么?”


    当被朝家管家带到天台,殷奉首先看到的就是朝任和闻则络相互对峙的场景,两个人鼻青眼肿,凡是暴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都有伤口,一看就是下了狠手。


    朝家管家问他们发生什么矛盾,两人统一口径表示没事。


    殷奉却敏锐察觉到,闻则络和朝任看向他的眼神,带着警惕···和妒忌。


    前者情绪殷奉不在意,只要和他接触的人少不了警惕防备他,倒是后者···妒忌···


    他有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能让他们妒忌的毫不掩饰?


    不管心中产生何种想法,当打开车门,看见季徽熟睡的模样,殷奉被朝任闻则络两人挑衅而产生的暴躁,渐渐平息下来。


    此时听见季徽主动提起这件事,殷奉说不清自己心下的感受。


    是愤怒还是别的情绪……


    同别人叙述一件事情是门艺术,对于这句话,季徽深感认同。


    首先,他要做的就是摘清自己。


    季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稍微加工一下,说自己在宴客厅里待久了,闻到各种香水混在在一起的气味,有些胸闷,去花园散步透气时遇见朝任,对方看外面寒冷就带他去天台。


    季徽微垂眼眸:“我们估摸着时间,准备离开天台去找你的时候,闻则络上来了。一碰面,他就说你设计车祸撞断了他的腿,让我远离你,说你不是好人,谁对我好,我最清楚不过,我就反驳他,接着他又说了很多难听话,骂我骂你也骂朝任,朝任气不过就和他打了起来。”


    季徽说话时,殷奉低眸看着他,叙述天台上发生的事情时,少年语气略微下垂,神态没有表现出十分可怜,却能让听的人感受到他的委屈。


    殷奉信吗?


    他眼神沉沉,令人捉摸不透。


    从第一次见面,殷奉就看穿少年的真实面目,对方看似柔弱无害其实有很多小心思,利用身边人达成自己的目的。


    对于季徽利用他,殷奉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季徽总是试图欺骗他。


    包括这次。


    见他迟迟不语,季徽开口:“···殷少?”


    称呼的变动,令殷奉心下暴躁更甚。


    殷奉抬眸,季徽身体微顿,对方黑色深眸不止有平日的深沉,还生出几分别的情绪···


    那些情绪给季徽的感觉只有一个——危险。


    “你讨厌闻则络,想要除掉他对吗?”殷奉道。


    季徽呼吸一停。


    回视殷奉锋锐逼人的视线,季徽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听见自己语气平常,略带疑惑问:“为什么这么说,是我做了什么让殷少你误会了,我不喜欢闻少,是因为他喜欢玩弄人心,加上他污蔑你和我,但也不至于想要除掉对方。”


    “再说我势单力薄,怎么可能会产生那样危险不切实际的想法。”


    “我说过。”


    殷奉语气沉沉:“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帮你实现,无论财富权势,甚至包括除掉闻则络和你讨厌的其他人。”


    殷奉起身站在季徽面前,压迫感十足。


    季徽身体僵硬,在他的目光下,克制住想要攥紧手掌的冲动。


    低眸看了他一会儿,殷奉转身离开房间。


    坐在沙发上,季徽慢慢握手成拳。


    刚刚殷奉说的话,他承认自己有一瞬间的心动,但很快便清醒过来。


    这种话与其说是承诺,不如说是试探,他可以表现出对闻则络等人的不喜,但要是真的说出想要除掉他们,季徽微挑唇角冷笑,到时,恐怕最先除掉他的就是殷奉。


    他皱起眉,重来一世,他的计划是能除掉闻则络等人就除掉,不行的话就狠狠报复他们,给他们造成极大损失,但现在,殷奉明显发现他在挑拨离间,为了自己和家人的安全,季徽越发觉得自己该加快速度,报复完朝任等人后,赶紧带家人离开华国。


    决定好后,季徽逐渐放手学生会的事务,增加私人工作时间。


    办公室,秘书敲门进来:“季总,一位姓苏的先生说您约了他见面,他现在在门外。”


    季徽从文件上抬头:“让他进来。”


    秘书离开,片刻,办公室大门再一次被打开。


    车轮滑动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里响起。


    “你叫我来的目的是什么?”


    苏时愿坐在轮椅上,面容苍白憔悴,没有往日的清秀精神。


    看着季徽,他嘲讽道:“是想趁我没被送出国前,再看看我有多惨么?”


    面对他的冷言冷语,季徽没有多大反应。


    他道:“让你变成这样的不是我,是傅承越,你要恨的人也该是他。”


    一听到这个名字,苏时愿脸上再也没有往日的喜欢爱慕,剩下的只有恨意。


    他恨傅承越冷漠无情,直接废了他的双腿双手,因为医治不及时,他就算痊愈后也会成跛子,以后也不能快步走,只能一步一步慢慢走,连刚学走路的婴儿都比不过。


    看着他脸上的恨意,季徽道:“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矛盾,如今更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傅承越那样对你,你真的不想报复吗?事情都到这种局面,为什么不选择坐下来好好商量,看能不能达成合作,挽回苏家损失呢?”


    苏时愿面色一动。


    他之所以那么怨恨傅承越,除了自身受到极大伤害外,还有爸爸妈妈···大哥为了保下他,损失很多利益,尤其在得知大哥准备多年的项目一旦落实,能将苏家实力提高一大截,却因为这件事将半个项目交给傅家,苏时愿恨极了自己,也恨极了傅承越傅家。


    “你说要对付傅家,我凭什么相信你?如果你为了报复我之前的事,故意让我中圈套,再让傅家对我和苏家出手怎么办?”


    苏时愿冷静下来,不再冷嘲热讽。


    不再喜欢傅承越后,他整个人理智的可怕。


    季徽想,这样的苏时愿才是正常的。


    他道:“我说了,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就是傅承越。我对傅承越态度怎么样,你从始至终看在眼里,你也不用怕我叫你来是为了算计你,因为我出的力一定比你多。”


    苏时愿没有恼羞成怒:“既然这样,你找我来做什么,自己去对付傅承越不是更好?”


    季徽微微摇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就像之前你为难我,我联合苏浆对付你,现在我们没有矛盾,相反都厌恶傅承越。但傅承越本人实力强大,加上有傅家做后台,光凭我自己对付不了他。”


    季徽唇角微挑:“你背后有苏家,苏景不是任人欺负的人,这次傅家狮子大开口拿了他的项目,他不会善罢甘休,而且,你真的愿意灰溜溜地被赶到澳洲,一辈子都不能回华国?”


    苏时愿···


    当然不愿意。


    “我联合的不止你和你背后的苏家,还有许多不满傅承越及傅家在某些事情和某些行业的霸道垄断行为,他们想要趁此联合起来,为自己争取话语权。”


    苏时愿沉默片刻开口:“好,我答应你,你需要我做什么?”


    季徽拿出文件递给他:“这些是我派人收集到的傅氏集团各种违法证据,有残害同行的,以私谋公的……你可以看看,让你做的事也不难···”


    办公室里,季徽的声音渐渐变低,苏时愿神色越发认真。


    直到苏时愿离开,季徽自己也觉得很奇异。


    谁能想到有一天,他和苏时愿能坐下来好好说话。


    前世,季徽恨过苏时愿觉得都是对方害了自己,包括这辈子也很难喜欢对方,但时间久了,季徽慢慢意识到,前世自己落到那般境地,真的都是苏时愿的错吗?


    苏时愿有错,但并不都是他的错。


    前世,季徽被某股不知名力量控制着一直针对对方,对方出于自保反过来对付他很正常。


    真正伤害他的是,和他相处两三年的傅承越、朝任和闻则络,面对自己违和的行为,他们没有察觉到丝毫不对,或者说根本不在意。


    他们就好似早就厌烦他,终于有苏时愿这个借口在,可以彻底解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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