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少?!”夏迩看着自己的工资条,心痛得快滴血。
“拜托,你无故旷工好几天,招呼都不打,没给你扣干净算是不错了。”酒吧老板的白眼快要翻上天,要不是看着夏迩还能锁定一部分客人,还有张绮年那样的金主愿意花钱,他早就要找那个乐队的老板退货了。
“我,我家里人生了病……”
“那也不是不上班的理由!更何况,你以为我不知道?都有客人来投诉了,你既然干这行,还玩什么纯爱,交什么男朋友?”
酒吧老板听说夏迩上了人家的车,都准备干事儿了,又被那个什么男朋友给搅黄了,当时就叫人从车里拖了出去。
人家客人也没强迫啊,你情我愿的事儿,人顾客好歹是个体面人,被这么一弄,连酒吧都不想来了。
可酒吧老板大概也忘了,夏迩来他的场子做事,本来就是他和乐队老板诓骗过来的。他那时也不过十六七岁,莫名其妙就入了“行”。花了至少三个月夏迩才明白过来自己所谓的表演的本质属性是什么,可到了那时也已经晚了。
看着手里那四位数的工资条,夏迩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他旷工也不过五六天,说好的一个月六千,每回到手四千也就算了,这回干脆只有两千。
两千,给妈妈和杉杉打回去一千,自己就只剩下一千了。
一千块钱,在上海,怎么活?
一想到赵俞琛在医院里都还在干翻译赚钱,为了给他“赎身”,夏迩心里难过得紧。
“陈总,求您,多给一点吧,我保证下个月好好表现。”咽不下这口气也得咽,夏迩卑微地恳求,搓起了手心,“求求您……”
“给不了了!”陈总不耐烦地甩手。
“陈老板……”
“哎,我说,你这孩子怎么不开窍呢?你既然活不下去就去找金主爸爸啊,人张总都还在关心你,你呢,倒好,玩什么纯爱,纯爱,那是给有钱人玩的,你都快活不下去了!”
酒吧老板简直无语,懒得跟夏迩废话,他喜欢“聪明人”,会来事儿,而不是夏迩这样的孩子,空有一副皮囊,还得自己去开发价值。
夏迩低下了头,嘟囔了一声。他似乎已经对尊严这个东西已经没有很大的感觉了。
“算了,这个月就少吃一点。”他耸耸肩,至少现在有赵俞琛在身边,饿肚子都是件幸福的事。
可赵俞琛才不会让他饿肚子。
赵俞琛的翻译工作终于结束,对方对他出的结果十分满意,当时就付了三千块钱,还交了定金,说是下个活儿的预付。赵俞琛拿到钱后,一千块钱存起来,其余的两千全部打进了夏迩的支付宝。
“啊?为什么转给我,你拿着就好啊!”夏迩惊讶地捧着手机,支付宝蓝色的页面都变得滚烫起来。
“男人的钱要上交给老婆。”赵俞琛朝夏迩眨眨眼。
夏迩脸一红,低声说:“可我不会管理钱。”
“那就学着去管理。”
“乱用了怎么办?”
“乱用了就乱用了,用得开心就好。”
“你真是……太信任我了。”
“不信你信谁?”
赵俞琛想起了自己被驱逐的那一晚,夏迩知道自己是个杀人犯,还跑回了他的身边。那种信任,是赵俞琛从来没有感受到的。
至于留下来的一千,那是攒了要还给程微岚的医药费。
仔细算来,两人的财务状况真的有点吃紧,虽然拥有一副好心态,可好心态也不能当饭吃。夏迩太瘦,赵俞琛时常担心他的身体。
“唉。”赵俞琛轻轻叹了口气,很轻,没让夏迩听见。
年长者需要担负的责任,是一种带有幸福的重压,偶尔让人喘不过来气,但也有能在这担负中平常到独有的归属感。
闭上眼睛,赵俞琛让自己的大脑休息,可脑子里的思绪还在自顾自地运转着。工地上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但他也知道调查需要一定的时间。他老早就找陈峰要来了他所收集的那些考勤记录,只看最后这个事情得采取什么方式落地了。
依照赵俞琛的性格,他当然希望通过法律途径解决,但如果时间拖得太长,他不介意采取一点别的办法。
夏迩那边,他依旧每日去接,也偷偷去进去过一次,他看还是有人在台下用那样灼热的目光侵犯他,但听说现在已经没什么人去找他了。尤其那个张总,已经很久没来了。
至少暂时是安全的,赵俞琛如是安慰自己,可是他辗转难眠,让夏迩处于这样的环境当中,他作为恋人,实在是心中有愧。可是五十万,哪里他现在可以拿出来的?
睁开一只眼,他看到夏迩坐在床头背单词。
“怎么学习这么用功了?”他笑了笑,把夏迩拨进怀里。
“我想试一试唱英文歌。”夏迩黏糊糊地说:“如果我唱的好,他们就会更喜欢听我的歌了。”
“嗯。”赵俞琛淡淡地应了一声,可他想说,你唱得再好,也很难不让别人去注意到你这张脸。
我的迩迩太漂亮了。
要保护好。
日子艰难而平静地度过,直到谢遥打了个电话,送来关于他对万水的调查结果。
“很奇怪啊,前面几个项目,什么宝山那边的,规模也不大,还有香港那边的,也是个小项目,怎么就接到了明晟这么大的活儿。”在一间星巴克里,谢遥拿出一个文件袋,里面是一沓A4纸,说:“能弄到的我都整理出来打印好了,你回去慢慢研究。对了,阿岚那边……我反正话已经带到,至于你们俩以后怎么解决这个事情,你们自己看着办。”
“谢谢。”赵俞琛冲谢遥点头。
“说什么谢谢,我这不是赶着去虹桥机场出差,高低还得跟你吃个晚餐,怎么说呢,还是跟你待在一起最舒服,还有啊,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谢遥朝他挑眉,赵俞琛疑惑:“什么日子?”
“靠,你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
“哦,对,我忘了。”赵俞琛无奈扶额,他是真的忘了。
“老天,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可我没那么矫情,给兄弟买礼物这事儿我做不来,肉麻得很,这顿咖啡我请,还有啊,那个那个——”
谢遥跑去柜台,又点了几块芝士蛋糕,“给你,二十九岁了,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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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
“真敷衍。”赵俞琛开了个玩笑。
“比你好。”谢遥嗤了一声。
以前林盛老说谢遥是他们中最不靠谱的那一个,可最不靠谱的能独挡一片天地了,事事都能做得周全。至于最靠谱的那一个,倒是成为了一抹所有人心中无法释怀的记挂,要人来操心的。
赵俞琛说:“以后有时间请你吃饭。”
“好啊!赵大帅哥请我吃饭!”
“现在沧桑了,哪里还帅。”
“喂,你家里没镜子的吗?看你这一身的肌肉,我都想去健身房了,靠,你要回来的话得抢我我多少客户,我得加把劲儿了!”
“阿遥,”赵俞琛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咽了回去。他只是淡淡地笑,收好材料,起身拍了拍谢遥的肩,“注意安全,平常也要注意休息,别太忙。”
“好,你也是,最后,生日快乐!真的快三十了,加把劲儿啊!”
谢遥拍了拍赵俞琛的肩就买单离开了,打了一辆专车去了虹桥机场。赵俞琛从星巴克里出来,已经是晚上六点了。
上海的冬天雨下个不停,今天也没上工,赵俞琛小心将那叠资料塞进棉夹克里,还没走出商场,就被里面的某家店铺吸引。
一条淡蓝色的针织围巾挂在橱窗里,沉静的颜色,就像夏迩熟睡时,轻轻铺在他身上的月光。
他知道夏迩为了省钱每晚都是骑共享单车上下班,天气这么冷,每次都冻得小脸惨白。他走进那家店铺,发现买两件打七折。
围巾是199元,有点贵,但如果加上一副99块钱的手套的话,打七折还能接受。毕竟,也许是要用很久的东西,买质量好一点的,也值当。
自己还没给他买过礼物呢,圣诞节快到了,年轻人们都爱过圣诞节。
只是幻想一下夏迩收到礼物时的笑容,赵俞琛的心就酥酥痒痒的,触电似的。只是,尽管谢遥已经提到了今天是他的生日,尽管手里还拎着两块打包好的芝士蛋糕,赵俞琛对于这个日子却采取着一种无视的态度。
他只想他的小朋友。
拿起围巾和手套,赵俞琛递给收银员,付了款。
“送人的吗?”收银员问。
“嗯,”
“那给您用个好看一点的袋子,圣诞节的元素。”
“好,谢谢了。”
收银员熟练地在袋子上还打了一个蝴蝶结。
很漂亮,赵俞琛还没送过什么人礼物,他提着礼品袋冲进雨里,冲进商场附近的停车棚里,找到电瓶车,掀开坐垫,小心地将礼品袋、资料以及两块芝士蛋糕都放了进去。
还有三天才是平安夜呢,是今天就送,还是三天后再送?
可夏迩那么聪明,自己刚拿回去肯定就得叫他发现。思前想后,还是今天送吧,反正让快乐提前一点也没什么不好。
只是刚骑上电瓶车没多久,手机就一个劲儿地震动。
赵俞琛停车,发现是费小宝。
“怎么了小宝?”
电话那边传来费小宝着急忙慌的声音。
“赵哥你快来一下工地,快来!这边出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