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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烈火烧

作者:美岱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天知道这样的小旅馆里面为什么还会提供润滑剂和安全套。


    在狭窄的浴室里是无法成功的,赵俞琛知道,他不愿意袒露,其实在第一次和夏迩亲吻之后,他就去了解过具体操作。


    他很少打开那种网站,但那天夏迩不在家时,他罕见地打开了一下,还选择了既定频道。只是那些画面都让他无法承受,男性的身体并不柔软,甚至像韧性十足的牛皮糖,粘在一起时并没有美感,那些夸张做作的表情也让他不住蹙眉,最终没能坚持一分钟就嫌恶地关闭了页面。


    他完全不敢想象这种事情是能自然而然地发生在他和夏迩之间的。


    可现在,就这样发生了。


    夏迩躺在床上,让赵俞琛仿佛化身为《春雪》中凝视那美丽少年清显的饭沼,但饭沼对清显只有憎恶和隐忍的饥渴,而自己对夏迩却全是欲望,明晃晃的,毫不掩饰。


    赵俞琛欣赏夏迩,看他躺在那里,热水让他全身发红,浴室里的亲吻酥软了他的骨头,长发一根根地散落在洁白的床单上,像四散的水草。眼神朦胧,洇着粉色的水汽,樱花似的面容上是不属于男人的柔媚。


    也许是因为他平常爱穿女装,赵俞琛想,他的形象在自己心里的确是模糊了边界的,的确,他没有把他当作一个男人,也没有把他当作一个女人,而是把他当作一根优雅的棘刺,轻轻地刺进了自己的心里。


    抚摸夏迩浑圆光洁的肩膀,赵俞琛用亲吻驱散少年的紧绷,那嘴唇软得像六月熟透了的杏子,薄薄的一层皮,稍一用力,鲜美的汁水就破皮而出。可力量的克制是徒劳的,理性被欲望的网捕捉,铺天盖地地魇住,渐渐的温柔趋向于攻掠,像本能般所有的动作都那样浑然天成,不久后,那少年的呜咽便沦为嘶哑的低吟。


    疼痛让夏迩脖子那里的青筋都快被撕裂,他却隐忍不肯罢休。


    明明这幅模样这样惹人怜惜,可赵俞琛并不想就此停住,他用进攻表达怨怼,施予惩罚,好似在说,这是你要跟过来的,你跟过来就是这样的结局,你必须接受,接受后就再也无法回头。


    没错——在挂着眼泪的那双浅色眸子里,透露出赵俞琛都为之震撼的坚定,我就要用这样的方式与你订下誓言,痛算什么,我看到过你从高楼坠下时腾起的灰尘,看过你被钢筋扎穿的手掌,看过今晚你被赶出来的狼狈,看到你心里永远无法挥之不去的阴霾……


    其实你早就不再完整是吗?


    我亦是遍体鳞伤。


    你让我痛,何尝不是自己在痛?


    我们是两块碎玻璃,修好了也是裂痕遍布,我们刺痛彼此,却只能依靠彼此。缘分也好,注定也罢,就是在这个世界这个城市遇到了,遇到了,就守着彼此,那些该发生的,让它们发生,那些该承受的痛、该享受的快乐,我们通通接受。


    “不要停……”夏迩直吐热气,耳畔绯红,哭着抱住赵俞琛,指甲都快钳进赵俞琛的肉里。


    霉菌堆积在白色墙壁的角落,灰扑扑的窗帘后雨下成协奏曲,男人的身躯在昏黄的夜灯下是连绵起伏的山脉,四面八方袭来的喘息像吟唱的歌谣,往前走,不要停,去承欢,去享受。滚烫的泪珠滚过脸颊又落在皱巴巴的床单上,朦胧的视野中,脚尖晃啊晃,画出山脉的线条,画出人在极度幸福中油然而生的莫名悲痛。


    夏迩的失神中,赵俞琛的汗水一滴一滴淌落,分明怜爱得要命,却忍不住采取残酷手段。他完全任由自己沉溺于这极端的刺激中,他的神智翩飞,他的理性尽失,在他年轻而惶惑的眼眸里,他似乎看到了二十岁的自己,那时他鲜衣怒马,那时他充满激情。


    就如此刻,欲壑难填,食髓知味。


    不要对自己说谎,要诚实地屈服于欲望。他要的就是这个,他的亲吻和征伐没有止境。


    直到一切燃尽。


    “你说过要对我负责,是吗?”


    结束后,夏迩缩在赵俞琛的臂弯里问。他的声音软软的,像块烤化了的棉花糖,其实他根本不想要什么负责,但这个“负责”的态度会代替赵俞琛绝不会轻易立下的承诺,没安全感的孩子渴望承诺。


    “当然。”赵俞琛的回答很平静,却很有力。


    “那就好,你不会再赶我走了。”


    “不会了。”


    “我们明天去哪里?”


    “不知道。”


    “真好。”


    “嗯。”


    情欲的潮水散去,飘浮在空气中的却仍旧是激情燃烧后的味道,这味道融在廉价的霉味当中,构成两人对彼此身体的最初回忆。赵俞琛太累了,在夏迩的额头上吻了吻就酣然入梦,梦里一片纯白,什么都没有。


    他从来没有睡得这么好过。


    第二天,赵俞琛一大清早就请了假,他这罕见的请假在工地上激起了一团小小的水花,大家都在猜他是不是出事儿了。


    “嗯,家里出了点事,需要搬家,明天就回来。”在老刘打来的电话里他如实相告。


    “不着急哈,老王说了,你是要干长久的,不在乎这一天两天的。”


    “好,谢谢。”


    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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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清晨六点,黎明的天空发出冷艳的光亮。夏迩还在睡,薄薄的一层蓝光铺在他的脸上,与熟睡的红晕融合,泛起鸢尾花的蓝紫色。他累极了,青白的脖颈和胸口上残余红痕,明显得好似招摇,提醒赵俞琛似的。


    自己也有些发烫,赵俞琛没有忘记自己昨晚做了什么,但不至于现在还留有余温,摸了摸额头,再摸了摸夏迩的,他确定自己在发烧。


    他起身,在被雨水泡湿了的行李袋里面找出药箱,吃了一片退烧药。


    回到床上,他摸了摸夏迩的胳膊和脸,确认他身体健康后,赵俞琛便下载了一些租房软件,开始寻找新的住处。


    在等待夏迩醒来的过程中,赵俞琛平静得就像尊雕塑,他坐靠在床上,夏迩在他身边翻身,两只胳膊来找他,搂着他的腰嘟囔着嘴。赵俞琛一动不动,确定了附近几个价格低廉、位置适中的房源后,他就关上手机,闭目养神。


    很奇怪,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在一个杀人犯身边也能睡得这么香,就不怕自己对他做些什么吗?


    不过,还能做什么呢?该做的不都已经做了吗?


    夏迩在身下呻吟的模样再度浮现眼前,赵俞琛强行压下每日清晨必有的反应,弯下腰,他在熟睡的夏迩额头上吻了吻。


    “几点了?”夏迩醒了,惺忪着眼问。


    “不到七点。”


    “我们是不是要去找房子了。”


    “约了一个中午的。”


    “我们一起去,好吗?”


    “好。”


    “你还要再睡一会吗?”


    “再睡一会吧。”


    赵俞琛躺进被子里,夏迩钻进他的怀里,呼吸相交,是暴风雨之后的平静。赵俞琛搂了搂夏迩,狂喜的余韵在彼此心中如小溪般流淌着,静谧得恰如此际的深秋。


    后来赵俞琛再摆弄了夏迩一次,怀着受宠若惊的心情,夏迩迎接赵俞琛的欲望入驻体内。醒来后他一直害怕是昨夜的大雨浇灭了赵俞琛的理智之火,让他昏了头脑。可现在在他清醒时刻,在两人穿衣服准备出门的时候,赵俞琛拉住他的手,把他扔到了床上。


    衣服很快被扔到各处,夏迩得意地扬起下巴,尽管疼得打颤,那微斜的眼眸却在一抹欲色中提醒着赵俞琛。


    你应该确认某种你不愿意确认的感情。


    没错,赵俞琛低头,轻轻咬住夏迩那细嫩的脖颈,那里动脉跳动,是生命之所在。


    我应该确信。


    我早就该确信。


    我爱你。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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