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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10

作者:小象消火栓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保持这些猜想过了很久,一直没工作的朱红茱觉得良心不安。


    虽然她出身寒微,见识短浅,却也明白拿人手短的道理。


    居住房间每天都会出现被收拾过的痕迹,凌乱的书本会被叠放好,用过的毛巾会被换新,洗漱用品和卫生纸也会被归置妥当,这些,大概是楼里的佣人所为。


    但为了心安理得,她会每晚亲自整理自己的房间,尽量减少别人的麻烦。


    偷吃佣人餐食时,也少拿一些。


    这样鬼鬼祟祟的过了几天,神奇的是,她还交到两个朋友。


    一个是常奶奶,另一个是佣人的女儿乐乐。


    常奶奶是佣人之一,今年已有八十岁,负责给走廊的植物浇水。


    在某次回家时,朱红茱曾帮助她把没电的工具车推进仓房,之后又多次在走廊碰面,她总是帮助这位老人干活,搭把手或修剪枝叶等等。


    工具车几乎是全自动的,充电一次可以工作一整天,常奶奶只需要每天看护着车子工作即可。


    有时候,她会夸起这份工作,“是邻居介绍的,老伴走了,到老了没有退休金,这里老板能补缴十多年的养老保险,还提供吃住。”


    有时候朱红茱提出关于这栋建筑的疑问,常奶奶很大方的解释,这里过去是栋给大使馆访客居住的酒店,后来莫名停工,就被回收给了最初的承包商,但一切设施都非常完好,都是最高规格,所以大家吃穿用度都是特别优异的标准。


    大家的老板——倪先生家庭比较神秘,听说,是国内数一二的大型企业的超级有钱人,或许是本土连锁的高端酒店的实际掌权人,也有人说某大型购物商场是他家族产业。


    倪先生虽然人不错,但是位无用二世祖,中途退学,只晓得如何挥霍金钱,买下这栋大楼也是出于享乐好玩的心态,不然怎么会隔三差五就开party。


    可惜了这么优异的地段,完全可以改造成大型酒店或写字楼,做成私人住宅,实在是浪费。


    不过,那怎样都是老板们的想法,大家只平时偶尔在心里这么想,并不敢真的议论。


    乐乐则是一位天真烂漫的初中生,平时和妈妈一起住在二楼,只有14岁。


    她性格温和开朗,每次看到朱红茱都会高兴的瞪大眼睛,有些像奶牛小狗。


    乐乐也总是帮助常奶奶,三人有时会在小花园碰面,工作完了,再一起去领午饭。


    小女孩神秘的告诉她,这里的工作人员都并非正规招聘通道而来,大多是熟人介绍,而且老板人特别大方,给的钱很多,还给她办了进“贵族学校”的手续。


    贵族学校,乍看像是小孩子的神奇幻想,但朱红茱随后发现乐乐有好几身校服,做工都很讲究,不像是一般人家能负担得起的样子。


    朱红茱不知道二人的真名,对方也都没有主动透露,或者询问过自己,彼此似乎都维持着默契的边界线。


    她们听说朱红茱在这里的职称,虽然不理解,但也没多惊讶。


    乐乐说,“这里有很多奇怪的人,有的人每天运进来鲜花,有的人晚上给走廊的灯点蜡烛,还有个叫柏木的老阿姨,她特别凶,经常骂我们这些人,那个姓霍的怪人,我觉得他最坏,不然不会长得那么丑。”


    因为吃过亏,朱红茱不能再赞同。


    但乐乐很快补充道:“虽然很多人都不好,但老板是很好的,人也长得帅,我觉得像韩国的男团明星。”


    噢,又来了。


    每当大家发自肺腑的夸赞倪先生时,她都只能露出尴尬的微笑。


    朱红茱无法把大家嘴里的好人跟那神经质男人联系到一起,同时又白眼狼的认为,大概有的人因为太有钱,总会把钱不当回事,所以他并不一定故意在做好事。


    “嗯...”她掏空心思地想,“他弹钢琴很好听。”


    说完,朱红茱还形容了自己听到的钢琴声,又毫不违心赞美琴声的动听。


    “你说什么呢,倪先生最喜欢的乐器是小提琴,他从不弹钢琴,家里也没有钢琴呀。”乐乐却惊讶的看着她:“是不是闹鬼了呀。”


    朱红茱也一惊,随后追问,“会不会其他人也有弹钢琴的爱好。”


    “不可能,我认识所有的人,他们哪有时间弹钢琴,而且也没有人会钢琴呀。”


    乐乐很聪明想到了什么,“等一下姐姐,你听到的会不会是音响里放出来的?”


    她怔住,自己的水平肯定听不出音乐是机器放的,还是人为弹的,就算真的有人大半夜放歌,她也分辨不出。


    只是,隔音如此好的房间,还能听到如此清晰的曲调,说明播放曲子的声音一定很大吧,挺没公德心。


    随后乐乐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忽然说,“对了,你住在几楼?”


    朱红茱照实说了。


    乐乐立马露出惊讶的神色,“哇!你才来一个礼拜,居然就是二级保姆了——”


    朱红茱把钢琴的问题抛在脑后,她立刻好奇道:“什么是二级保姆啊?”


    “你别告诉别人,哪怕常奶奶也别说,这是我自己的研究。”


    乐乐有点不好意思,“就是我们都管住在一楼和二楼的叫四级打工仔,三层到七层的叫三级服务生,九层的是二级保姆,十层是一级管家,就是柏木他们住的地方,当然了,人数都是呈金字塔型递减的。”


    “不过,倪先生住的顶层一般只有他自己进入,打扫房间的人都要经过他的允许。”


    小女孩用自己见过的网络词汇,创造了一整套精密人员体系结构。


    朱红茱有点哭笑不得,“那八层去哪了?”


    “八层全部是是客房,给贵客住的。”乐乐耸肩,“我们所有金字塔人员都不允许进入八楼,那些贵客都自带保镖和随从,不需要我们。”


    原来是这样,她默默的想。所以钢琴声更有可能是住在楼上或楼下的人放的音乐。


    但不论如何,就算声音太吵,也不敢说什么。


    在她短暂的人生中,不管是学习或打工,一切都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对于一些遥不可及的事情,最好不浪费时间在上面,也没有能力再多心。


    -


    傍晚,下起了暴雨,本就寒意凛冽的深秋更添冷峻。


    气候异常,黑云压城,学校贴出了防汛通知,老师安排提前放学,提醒大家注意防寒保暖。


    然而日料店,比往常更加热闹。


    女生借助同学的伞勉强到家,但也湿了半边身子。


    她擦了擦湿淋淋的书包,站在门口,忽然看到这混乱一幕。


    前台站着的女人表情难看,正抱胸说着什么,周围还围着几个服务员,就连客人都驻足围观。


    朱红茱把沾满泥水的鞋子蹭干,才进了门。


    看到她一脸不明真相,有人主动说,是徐姐的包丢了。


    而且还是价值两万多的那款香奈儿,刚背不到一周,正着急呢。


    有人看热闹是好奇,有人带着点儿嘲弄。


    “就一餐厅前台,又不是贵妇,那么金贵的东西天天显摆什么啊,先不说丢不丢,划道口子都正常。”


    “跟了人家两月,那大款才送她个包,据说还是缠了好久要来的,肯定钱都在老婆手里,这就是当小三的报应。”


    徐姐不知道被这么议论,依然气呼呼的说,“好端端的东西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我就不信了,赶紧查监控。”


    她指挥的是传菜的男生小张,可现在是晚饭正点,很快就有活要干,小张还没等答应就被支使走了。


    徐姐抓不到人,自己也不会操作电脑,于是继续挨个审问。


    小文被文姨护在身后,说自己和闺女都是老实人,对她的东西不感兴趣,也没有背好包的场合。


    霞霞则一脸无所谓,说住的地方随便你搜,反正我没偷。


    新来的小姑娘则更心直口快,说她不喜欢用二手货,别人用过的她都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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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碰,同样让徐姐自己去查,自己要干活。


    朱红茱站在人群里听了两句,觉得不妙,打算悄悄从缝里溜走到后厨,结果还是被一眼注意到。


    “你过来,天天的往外跑,还不住宿舍了,嫌疑可不小啊。”


    徐姐冷笑着点中她,“你把包放下,让我检查检查。”


    不只哪只手抓住了她,朱红茱被倒霉的推出来。


    站在人堆中央,她没有立刻交出包,并非因为偷东西,而是新手机还在里面,她不想被任何人看到。


    看女孩这畏畏缩缩的样子,徐姐更怀疑了,直接伸手把包扯了过来。


    还没等朱红茱趔趄一下,阻拦不及,徐姐已经用力拉开书包拉链。


    她把里面的试卷和作业都掏出来扔地上,然后把书包倒过来,前后摸索了个遍,果不其然,被放置在夹层的最新款手机被摸了出来,暴露在空气中。


    徐姐看到手机,还在疑惑。


    霞霞的眼睛总是很尖,她立刻好事的跳起来,“什么,朱红茱用的手机是最新的苹果啊。”


    果不其然,徐姐一副醒悟又大怒的模样,仿佛像已经确认了凶手:“你这穷丫头还有钱换手机了?居然还是最新款?是不是把我的包卖了换钱去了?”


    她揪过女生领子,“还钱!”


    朱红茱惊恐的摇摇头,然后被直接推到地上,腿绊了一下,后脑勺磕在一个人腿上。


    徐姐像是有点气疯了,还要抬腿踢她,周围的人见状不妙,都开始劝架拉人。


    朱红茱狼狈的爬起来,然而背后的门被推了开来。


    司姐来了,手里还拿着车钥匙和雨伞,她讶异的说,“你们在干什么?”


    徐姐见状,理智也稍微回来,垂头丧气的甩开他人的手。


    有人简单说了一下事情经过,司姐看了一眼狼狈的朱红茱,没说话。


    接着,她伸手在人群里挥了挥,“都散了,店里还在营业,你们不够丢人现眼的,小张去给每桌送一份试吃新品,别忘了说声抱歉——徐娇,你跟我来一趟。”


    徐姐扁扁嘴,跟在司姐后面走了。


    人群迅速散开,朱红茱拖着脚步去了后厨,脱下校服,换上工装,走到出餐口上菜。


    她戴着口罩,走在餐厅桌与桌之间,感受到了很多目光。


    大家知道她是方才挨打的女孩,眼神都略异样,看一眼便窃窃私语。


    朱红茱麻木的忽略这些,安静的工作。


    她心中又开始默念英文单词,声音在脑海一圈圈放大。


    到了快收工时已经近十点,小文从后厨出来,把一张字条递给她。


    她接过,是司姐写的,让她周末有空去一趟家里。


    朱红茱把纸条折起来,捏在手里,又团成一团。


    走到门口,天上还在淅淅沥沥的下雨,从天上掉落下来,狠狠砸在地面上。


    她把手里攥紧的纸团轻轻扔进垃圾桶,然后跑去坐公交车。


    没有雨伞,又被淋的湿透,不知为何,又感觉腰很痛。


    很困,身上很痛,朱红茱迷迷糊糊睡着了。


    半小时后到了目的地,她惊醒下车后,发现这里雨势小了很多。


    只是她走到公寓大楼时,花园的大门正巧被打开,这时,有三台陌生的车辆先后进入,两辆黑色,一辆白色,看上去如同地下车库的车子们一样昂贵。


    它们快速驶过朱红茱面前,溅起了一米多高的水花,把她的头发和裤子都打湿了。


    车子没有因她而停留,若无其事的继续开向停车场。


    她顾不得擦便追上去,门禁卡在书包里,她忘记掏了。


    朱红茱从花园小径穿过,把湿透的外套脱下拧出水,把鞋子脱下,里面的水倒出来,又深一脚浅一脚的进门。


    只是,前方进门的人又先她一步,电梯显示正在使用中。


    她站在外面,抬头看到屏幕数字升上了8楼,然后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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