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林疏影一路无话,把从昨日就盘算好的计策又再脑海里过了一遍。
才觉万无一失。
要说到整人,她林疏影也是不差的。
在巴郡翻云覆雨的小霸王到了京城就栽了?
呵,这才刚开始。
林疏影已经摆好了架势,若是这个小公主不识相,那她会奉陪到底。
谢寅见昨日晚上一路,和今日早上一路,这人都阴阴沉沉的,也只当是此人疲劳过度,才没精打采,也没怎么在意。
只在心里责怪自己没看好林疏影。
二人心思不一,一路从谢寅的院子到了皇城。
那日,林疏影只在那院落里待了一晚,结果却再也逃不开了。
谢寅偏要诓人,说她自己的小院不安全,被三家士族盯着,不方便查案子。
为了查案子,林疏影自然乐意搬家,索性她也想住得好些,离皇城近些,这样她也省了诸多体力,好养足精神与这顽劣的小公主斗。
林疏影刚要与谢寅道别,却见谢寅带着笑意上前,微微低下头,仿佛将唇贴在她耳边。
林疏影下意识向后退,奈何谢寅察觉了这一点,一手搭在她肩上,用了力气不让她后退。
“午后,你要把整理出来相关的卷宗呈交给大人,并把其中的可疑点指出来,你寻个由头告假罢,皇上知晓你的难处,自然不会为难。”
谢寅靠近她,在她耳边低语。
潮气打在她耳根处,红了一片。
不得已,只能死死攥紧拳头,才强忍下想要推开这人的冲动。
她其实不喜欢与旁人触碰,尤其是比较敏感的地方。
谢寅的戏做给谁看呢!
还是故意这样挑逗她?
这浪荡子的名号果真是名不虚传。
“知道了,大人,你先放开我行吗?”
林疏影勉强扯出一个笑来,她现在有求于人,没办法,要忍!
谢寅有意无意地将纤长的手指划过眼前之人的耳根,磨蹭了一阵子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些。
他缓缓偏开头,看着眼前脸已经红透了的人,眼里的情绪更是不再藏匿,尽数交托给林疏影。
被禁锢在怀里的人终于得到了喘息,林疏影见这人扭扭捏捏,便不再“纵容”,直接向后退了几步。
让一厢情愿的谢寅愣住了。
不禁怀疑起来自己,是不是太着急了。
可,他怎能不急!?
林疏影与大多数闺阁女子一般,自小鲜少与男子接触,哪里被人这样对待过,她几步后退,脸上烧得慌,眼神也格外慌乱,闪躲几次,哪里能看见那人的眼睛。
自然是没接住这人给她的,就是看见了也不一定接。
她逃似得径直往皇宫里走去,毅然决然,连头也没回。
昨日才想清楚两人之间要如何相处,这人挑逗姑娘惯了,她要是当真了,那可真就是假戏真做了。
林疏影忽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如此纠结与谢寅的关系,似乎从两人相逢,就已经分不清二人了。
她一向不喜欢欠别人的,现在,她欠谢寅的却是越来越多了。
在宫里大步走了一段,她才将脑子冷静下来。
记起礼数,记起谢寅与她传的话来。
她琢磨着如何编理由,手却下意识地摸着那个耳朵。
瞬间,林疏影脸上再度泛起红晕,脑子里空白一片。
她在心里咒骂自己,就因为谢寅这个动作失神,真是不争气。
还好,心里的悸动慢慢平静下来后,也没有什么异样的情绪显露出来了。
林疏影轻咳两声,径直走入了文华殿,这次她没着急开口询问课业,只是她盯着公主。
既然这个小公主要算账,那好啊,她就要把那个下马威还给公主。
李月明依旧一身华服,头上的钗子、步摇更是不胜其数。
她坐在低位上,高昂地抬着头,睨着林疏影。
林疏影那里能怕一个刚及笄的小姑娘,丝毫不畏惧地迎上那桀骜的眼神。
二人僵持着,她丝毫没有服软的意思。
但公主哪里肯放下自己的颜面认错!?
不过,林疏影可没想着让尊贵的小公主主动认错道歉。
反正仰着头的又不是她。
果然,脖子酸涩的公主率先败下阵来,她揉揉脖子,随后又瞪了林疏影一眼。
“属下已经教了公主两日了,还未曾询问过公主课业,实在是不称职得很。”
林疏影勾起一抹笑来,她斜睨着公主。
“正巧昨日,我布置了些课业下去,公主完成的如何?”
昨日,她可是故意留了许多,还专挑公主未曾学过的留,让公主背诵下来。
提起这个,李月明没忍住,直接站起来。
“林疏影,你欺人太甚!”
她自小长在宫里,不管是底下的宫女、太监之间的勾心斗角还是后宫里自诩身份尊贵的娘娘们的尔虞我诈,她都见过,都领教过。
这个人竟然要在她面前耍心思,真是...
拿皇兄压她来还不够?
不就是喂了他点泻药?
真是小肚鸡肠,心胸狭隘。
“我倒是听不懂公主的话了,我尽心尽力教导公主,哪怕前一天挑灯,也是打足了精神来给公主授课,不曾想,还要被捉弄?”
林疏影眼神复杂。
这只是个孩子,若是有人好好教导,哪里会这么不知轻重?
知道公主及笄,皇上才想起来公主的刁蛮任性,委实有些晚了。
不过,她倒是有耐心教导这个小公主。
“你...又不是本公主让你挑灯...”
让林疏影这么一说,倒是她斤斤计较,不识好人心,狼心狗肺了?
哼,不过是油嘴滑舌,本公主哪里怕你。
“将这些也都怪在我身上,林夫子,那我做什么都是错的了。”
李月明抱胸,睨着林疏影,头上的步摇还因为她刚才的怒气微弱地晃动。
“自然不是,林某只是想告诉公主,莫要因为一时任性寒了他人的心。”
林疏影见公主还是一副任性的模样,话在嘴边终于又是咽了下去,说再多,也是对牛弹琴。
还不如好好整治一番,让这个刁蛮的小孩儿长长记性。
“既然公主没背下来,便拿纸笔来抄写吧。”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公主,语气不容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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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
李月明哪里能收起顽劣的心好好抄写?
林疏影倒是一点儿也不含糊,她将齐嬷嬷唤来,守着公主。
齐嬷嬷自打李月明生下来,就一直伺候她,在小公主心里,这乳母的份量是最重的。
在她身边还没有小翠时,因为母亲身份低微,加上难产而死,宫里的宫女都欺负她,是乳母一直在她身边保护、照顾她。
甚至因为她馋嘴,还为她偷拿过御膳房的糕点。
李月明再如何也是不想违逆乳母的,她只能气愤地撇了林疏影一眼,不情愿地拿起笔来抄写。
她手上动作凌厉非常,心里也盘算起来,如何戏弄眼前的人。
若是仍旧在饭菜里动手脚?
昨日已经借饭菜戏耍了这人,若是再用太明目张胆了些,皇兄若是知晓了,定不会轻饶她。
还是...
左思右想,李月明都不太满意。
终于挨到了饭点,林疏影放下书,活动了酸涩的脖颈和举着书的手腕,又看看挂在天上的太阳。
是时候了。
她将齐嬷嬷叫到门外,“嬷嬷,我还有要事,午后便不能再监督公主的课业了,劳烦您多记挂、督促。”
给小公主放半天假?
若是在昨日的泻药之前,她大概率是会给假的,但若是在这之后,自然是不肯的。
正好教训一番,让她收收性子。
齐嬷嬷忙答应,她看得出来,林夫子是真心教导公主的,自然不敢怠慢林疏影的话。
说不准还会更严厉些。
殊不知,一旁的小翠将二人之间的谈话一字不落地交代给公主。
“出宫?”
李月明忖度着,她若是能出宫,定然能好好教训这个人,蒙上面打一顿,林疏影想找证据都找不到。
想好计策后,她没犹豫,吃完午饭与齐嬷嬷借口来了月事,身子不舒服,不便见人,改在自己的寝宫抄写,还装模作样地认真抄写,又让小翠支开齐嬷嬷一会儿。
又拿来小翠的衣服穿上,带好自己的玉佩做凭证,卸去脸上的妆容,将稚嫩清新的面容露出来。
虽然平日里她的妆容会刻意地浓一些,但终究遮不住少女的青涩。
她看着铜镜里的脸,慢慢用手抚上,宫里人都说,她像极了母亲...
像那个人有什么用。
李月明嗤笑一声,拿起胭脂将自己伪装得更像小翠。
她一点不拖泥带水,唤贴身服侍的另一个宫女春红穿上自己的华服、戴上华贵的发饰,赶在齐嬷嬷返回之前,二人就位。
李月明,拿着自己的玉佩做凭证,偷溜出宫。
她不能出宫,但是她的宫女可以,这是她生辰时从皇兄那里讨来的。
刚开始只是想让小翠帮她带些外面的新鲜玩意儿,现在看来,真是物尽其用了。
林疏影告假需要走些流程,浪费了些时间,但还算顺利,随便找个由头搪塞过去,出宫门时已经是太阳已经有些偏西。
她也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匆匆赶来的公主。
李月明看着前面的身影倒是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本来还担心找不到林疏影,现在看来,真是天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