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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乱息

作者:溯珘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解相思低头,看着胸口处鲜血汩汩流出,汩汩涌出的鲜血片刻间就染红了衣衫,她的身体迅速失温。


    失去意识前,她只听得不远处传来一声炸响,声音大得人耳朵疼。


    ……


    伴随着天崩地裂般的摇晃,硝石和硫磺的气味瞬间弥散在整个刺史府。


    味道这股刺鼻的气味,正在挥刀的北夷将领动作一怔,猛地扭头望向张煦:“怎么会有火雷?!”


    周砚之反手一刀刺入那持剑的北夷人身上,抱着昏迷的解相思迅速退到一边,与此同时,反应过来的萧将声也大声呵斥道:“退!”


    随着他一声令下,一瞬间,战场中的萧家军尽数训练有素地退到大门外。


    漫天硝烟中,一个娇俏的身影从刺史府高台的黑影中冒出,看着地上高大的北夷人,嘴里溢出一声冷笑,“大胆北夷,竟敢犯我大昭,你姑奶奶这就让你们有去无回!”


    说罢,她稍一挥手,不待北夷人反应过来,无数冒着火花的黑色匣子便被人如雨般投掷落到地上。


    一时间,火光四起,轰隆的巨响一声接着一声,黑色浓烟呛得人眼睛疼。


    隔着漫天浓雾,一袭染血红袍的景子归手持银枪,抬眸遥望着高台的赵榴衣,眼里欣赏几乎要溢出,半晌,他轻声傲娇道:“我的。”


    未能料到还有火雷,不过片刻,待众人再次望向外面时,刺史府早就被炸成了一片废墟,刺史府内藏着的北夷军士本就不多。


    此刻地上尽是残肢碎片,断剑碎刀。


    浓烟散去,剩余的萧家军迅速上前制住那些一息尚存的北夷人,恶狠狠的在他们身上尽情发泄失去战友的愤怒。


    一时间,北夷人的惨叫声不断在空荡的刺史府响起。


    景子归一枪钉在张煦因为爬行拖在地上的衣摆上,走上前将他上下打量一眼,见他手脚完好,颇为失望地“啧”了一声。


    “看来还是得我亲自来。”


    下一刻,他便捡起一旁的断刀,面带笑意的狠狠斩下张煦的双脚。


    “这下,你真得爬着走了。”


    黎明破晓,远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这夜的刺史府之乱彻底平定下来。


    ……


    数日后,景府一处小院内。


    听到榻上女子呓语着“冷”,周砚之连忙伸手从锦被下拿出一个汤婆子,随后又将新准备好的汤婆子放了进去。


    看着解相思眉心的褶皱平复下去,他的眉心却不自觉地皱起。


    “叩叩——”


    忽然,两声轻响传来。


    周砚之开门,来人是赵榴衣。


    周砚之:“赵姑娘。”


    赵榴衣:“周大人。”


    小心地看了眼榻上依旧昏睡的女子,赵榴衣转头望向周砚之,声音放得很轻,“相思还是不醒吗?”


    “嗯。”周砚之微微颔首。


    自从那日在刺史府昏迷后,她便一直是这副模样。


    明明身上那道最为骇人的剑伤都已在慢慢好转,可却还是昏昏沉沉的醒不来,还总是喊“冷”,唯有抱着汤婆子时才稍稍安静一些。


    这些天不论是他,还是萧将声,几乎日夜不断地将张煦轮流拷问了个遍,什么酷刑都用上了,可他却死咬着不肯说他那天到底给解相思吃了什么。


    “这样啊……”赵榴衣垂眸,随后从荷包中取出一包药粉,抬眸对上周砚之的视线,“听闻相思一直喊‘冷’,我忽然想到曾和她谈论过的一件事。”


    将药粉递过去,赵榴衣解释道:“此药名唤‘望月散’,是从北夷治疗高热的一味药,服下后会全身发冷,相思现在的病症便是如此。”


    话音一转,她继续道:“但寻常的望月散服下后并未出现昏迷不醒的症状,且畏寒的症状也不会延续这么久,但,我想大人可以先从此药入手。”


    接过药粉,周砚之颔首道谢,“多谢赵姑娘。”


    赵榴衣回之一礼,摇头道:“相思乃是我多年的挚友,我也希望她能平安无事。”


    “……嗯。”


    目送着赵榴衣走远,周砚之敛眸。


    转身走到榻旁,长指轻轻拂过解相思的额角,几乎听不到的轻声道:“萧颜。”


    醒来吧。


    ……


    傍晚,月上枝头,夜露深重。


    景府正堂内却还是灯火通明,作为主人的景子归这边看看一旁沉默的周砚之,又转头那边看看一侧一脸凝重的萧将声,半晌,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说你们一个两个的,不要总是这么沉默嘛,好歹还吃点东西啊,万一解姑娘还未醒,你们就先把自己心力交瘁累死了可怎么办?”


    “我们已经派人出去查那‘望月散’了,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传来的,你们都振作点。”


    说罢,他将两碗面又往两人面前推了推,“多少吃点吧,儋州一绝噢!”


    半晌,两人眨了眨眼,缓缓伸手去拿筷子。


    忽然,一道禽类的叫声传来。


    抬眸望去,是一只硕大的猎鹰,远赴京城的吴钩郎带着信回了儋州。


    见状,两人立马放下手中的筷子,将面推到一旁。看着两人一瞬间亮起的眸子,景子归挑眉,好了,真正的“饭”来了。


    周砚之取下吴钩郎脚旁绑着的小竹筒,取出信打开,快速扫过,面上泛上一丝凝重。


    将信递给身旁两人,他语气有些沉重:“齐明画说见不到人,他也不确定这是什么毒,需要见了人才能判断。”


    闻言,景子归只觉得身旁的萧将声呼吸一沉。


    也是,齐明画乃是大昭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太医院院首,连他都不确定的话,那便是真的有些棘手了。


    可是,景子归转头朝他望去,见他眼中不弱于周砚之的担忧之色,眼里不禁眸光流转,更是带着几分探究。


    不过,周策安担心就算了,毕竟解姑娘算是他心上人,可萧将声,他跟着担心什么?


    非亲非故的。


    半晌,萧将声沉声道:“那便回京。”


    周砚之点点头,他也是这样想的,如今圣上周围危机四伏,齐明画定然不能出京,只能他们回京。


    解相思一日不醒,他的心便一日放不下。


    想到什么,他话音一转,补充道:“宋白钰也没回京城。”


    闻言,景子归眉梢一挑,凑到萧将声身旁看了看信上的内容,随后斜斜地靠在桌子上,轻笑道:“他倒是不蠢。”


    那日清扫战场时,他们将刺史府上上下下都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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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个遍,连刺史府的暗道都被他们找到了,唯独宋白钰,他们是半点影子都找不到,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跑走的,跑得挺快。


    萧将声冷冷道:“但他必然会回京城。”


    周砚之点点头,“不错。”


    既然发现他未死,又在儋州和萧将声“勾结”在一起,那他定然会回京向他的主子禀告儋州这边的事情,先发制人。


    “那……”想到什么,景子归一双桃花眼直直望向周砚之,语气带着几分戏谑,“你若是回京,岂不是像赴鸿门宴?”


    感觉到他语气中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思,本就心烦的周砚之更是无语,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恶意满满地道:“我若死了,我保证,你想要的一分都拿不到。”


    闻言,景子归脸上的笑骤然收起,“噌”的一下站起身,不服道:“周策安,你不讲信用!”


    周砚之睨着眼,“怎么?我若死了,你还能跟死人讲道理?那你还挺厉害的。”


    景子归气急,“周策安!你不要脸!”


    周砚之平静道:“噢,那又怎样?”


    景子归更气:“你!”


    “好了!”忍无可忍的萧将声一把将暴起的景子归摁下,又转头朝着另一头的周砚之道:“事态紧急,你们都认真点,不要再吵了!”


    自知理亏,两人偃旗息鼓,都不再言语。


    半晌,萧将声开口,“既然如此,我们便即日回京。”


    “不行!”周砚之打断道:“此刻敌人在暗,我们在明,你若回京,定然会被他们抓住,证据不足的情况下,你根本说不清,到时候,你们萧家的案子可就真的难翻了。”


    萧将声沉默。


    他怎么会不知道?


    如今他是待罪之身,更有叛国之名,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现在回京,无异于是送上门给敌人杀。


    而周砚之不同,他是皇帝亲侄,太后最宠爱的孙辈,他们不会拿他如何。


    况且,背后之人尚未露面,他还要查。


    不回京,是他最好,也是最理智的选择。


    可颜颜是他的妹妹,是他在世上最后的亲人。亲手夺走她的尸首埋葬时他有多痛苦,得知她活在解相思身体里时他便有多开心。


    她一日不醒,他心一日不安。


    似乎看出萧将声的顾虑,周砚之正色道:“你放心,我周策安发誓,一定会以命护好她。”


    闻言,一旁的景子归再次挑眉。


    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感觉怪怪的?


    沉思良久,萧将声缓缓开口,“只能是看护,不许心怀不轨,不许动手动脚,不许言语骚扰,凡事要顺着她,不能让她受委屈,不能让她生气,不能……”


    局外人,景子归:“……”


    听着他这一长串的嘱咐,景子归再次感觉到一阵莫名的怪异,先前他还觉得是萧将声喜欢解相思,怎么现在倒感觉萧将声像是老父亲了?


    这一长串他听都来不及听,可偏偏一旁的周砚之不仅听得认真,还时不时点头附和,“你放心,我绝不会让她受委屈……”


    景子归:“……”


    这么听话,为什么到他那就是翻脸不给钱?


    晚风拂过,烛火轻摇,漫漫长夜,一夜愁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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