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上,周砚之排在队伍中,抬眸望着那扇半开的窗户,而一旁的季风正在向他汇报着什么。
“公子,和您说的一样,您才刚走,我们的人便看见萧小将军翻身进了雅间。”
站在季风头上的吴钩郎也咕咕两声,朝周砚之露出它那虽然已经长出细羽,却仍旧与周围厚实的羽毛泾渭分明的一块。
吴钩郎内心:“就是拔了我羽毛的那人!”
它那副样子看得周砚之不禁失笑,抬手轻轻抚了抚吴钩郎的头。
一边暗自诽腹道:“表妹,不,萧颜还真是老样子,撒谎撒的错漏百出,想将他支出去的想法几乎写在脸上,让人一眼就能看穿。”
心中那个想法被证实,尽管不知道为什么萧颜会跑到解相思身体里,可现在看来,和自己待了这么多天的,就是萧颜。
想到这,周砚之又忍不住低头轻笑。
可季风却是个脑回路奇葩的,看着周砚之脸上的笑,他以为他是为了能抓到萧将声而感到开心,于是很是认真地问道:“公子,我们要进去抓人吗?”
周砚之:“……”
周砚之摇头,“不必,你们还是跟着他,不要阻挡他做事,必要时可以帮他。”
既然萧将声也在查萧家的案子,只要他不犯法,做个顺水人情也不是不可以。
季风习惯性的点头,随后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了什么,又惊讶抬眸,“啊?”
有犯人不抓,公子疯啦?
悄悄将面前的主子打量一眼,随后对上他微压的眼睛,“怎么?”
感受到周砚之语气中的冷意,季风猛地摇头,“没怎么,公子说的对,我先退下了。”
待季风走远,周砚之再次抬眸看向窗户,眼中尽是一片柔意。
……
门帘上的铃铛被撩动,发出空灵清脆的响声。
不知怎的,解相思忽然心一紧,下意识地偏头看向窗外,却没能在那长长的队伍中看见熟悉的人影。
“糟了。”她低声道。
与此同时,门外响起沉稳的脚步。
是周砚之!
来不及思考,解相思动作极快的一把将萧将声推出窗,郑重着小声道:“哥哥,我们有缘再见。”
萧将声:“?”
他轻功还没使出来呢!
可下一秒。
“吱呀——”
厢房的门被人推开,周砚之提着一包糕点走了进来,看着解相思静静的站在窗前,似乎在往下望的样子,他忍不住心一软,温声道:“表妹。”
“表哥!”
解相思猛地转身,露出一张太阳花一般的笑脸,这格外娇俏的声音听得周砚之眉梢一挑,听得还没走远的萧将声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下去。
萧将声:“……”
我都说了要离周策安远点了!
走到她面前,周砚之定定的看了她一会,直到解相思撑不住开始躲闪,他才悠悠的将手中的栗子糕放在她手中,憋笑道:“不是要吃吗,快吃吧。”
不知道他为什么笑得这么奇怪,解相思胆战心惊的拿起一块栗子糕,一边小抿着一边看他,终于,她忍不住了,问道:“表哥,你为什么要笑?”
周砚之:“……”
“扑哧”一声,周砚之笑得偏过头,随后,又忍笑拉着解相思到长凳上坐下,“没什么,就是觉得你那个样子很有趣。”
解相思:“……?”
什么鬼?
于是乎,一场饭吃得周砚之是分外开心,吃得解相思却是分外如坐针毡。
……
回到客栈,解相思想到什么,朝一旁的周砚之道:“表哥可知张煦此人?”
闻言,周砚之眉梢一挑,看来萧将声查到的还挺多,认真回道:“知道,他如今是儋州的新刺史。”看到解相思脸上的纠结,他又道:“他怎么了吗?”
“嗯……”静了半晌,解相思道:“他……不是好人。”
见周砚之听得认真,她又快速说道:“昨日在刺史府,我们在暗道中听到的两道声音,前一道便是他的,后一道则是我那个故人。”
对上周砚之的眼睛,她认真道:“后者并非我族人,而是北夷人。所以,我怀疑张煦和北夷部落有所勾结。”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了一霎。
周砚之倒是没想到她会直接说出来,却也被贺云是北夷人这个消息震惊的不轻。
竟然是北夷人吗?
他点点头,平静道:“好了,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看着他这么淡定,解相思却有些不淡定了。
这就没了?他以前不都会问个明白吗?
于是,她有些犹豫的问道:“表哥不再问问我吗?”
周砚之一脸坦然,“我相信你。”顿了顿,他忽然换上一副戏谑的表情,倾身上前,轻声道:“难不成表妹在骗我?”
他尾音上扬,听起来叫人莫名想躲开。
解相思身子微缩,睫毛微不可查的颤了两下,小声道:“表哥说笑了,我怎么可能骗表哥呢?”
见状,周砚之心中暗笑,倒是没想到萧颜还是个纸老虎。
微微向后撤,他轻轻咳了两声,温声道:“逗你的,对了,除了这个,你觉得杨煦还有那些疑点吗?”
闻言,解相思微顿。
那个刺青……也是一个疑点。
可要不要和他说呢?
似乎看出她的纠结,周砚之浅笑道:“不用为难,你愿说,我便听,你不说,我便查。”
听他这样说,解相思也不再纠结,反正就像他说的,就算她不说,他也会查到,既然如此,倒不如让他早些查出幕后之人。
因而,她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张煦身上有一处蟒蛇刺青,我想问问,表哥可曾见过这样的刺青?”
“刺青?”
周砚之脑中忽然闪过什么画面,微微垂眸思考起来。半晌,他忽然抬眸道:“见过。”
解相思心一紧,问道:“什么时候?”
周砚之沉声道:“我误闯进你房间的那日。”
解相思抬眸:“那个伤你的人?”
周砚之颔首:“对。”
那人闯入大理寺来抢夺赈灾银,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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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他不小心受伤,可也在对方手臂上划了一道,透过破裂的衣袖,他看得清清楚楚,那人手臂上纹着一条栩栩如生的蟒蛇。
静了一瞬,解相思道:“表哥,这样看来,这张煦也是这幕后之人的人。”
周砚之点头,“所以,我们只要从张煦下手便可顺藤摸瓜的找到那幕后之人。”
解相思笑着感叹:“若是找到那幕后之人,就可以证明萧家的清白,同时,将恶人绳之以法。”
周砚之也接话道:“将恶人绳之以法后,我们便可以一起去看万千山水,一起锄奸扶弱。”
一时间,两人相视而笑。
……
想到什么,解相思又道:“表哥,那你觉得张全将军此人如何?”
周砚之拧眉:“张将军?”想了想,他有些惊讶道:“你怀疑他也是幕后之人的人?”
解相思点点头,沉声道:“毕竟……自从萧将军遇刺身亡后,如今朝中的兵权便都集中在张将军身上,而这新任的儋州刺史也姓张,两个人都姓张,你不觉得有些太巧了吗?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
闻言,周砚之陷入沉默。
少顷,他开口道:“张将军常年驻守南境,屡次击溃蛮人入侵,几经生死,战功显赫,于我朝有功。”
言下之意就是觉得张全没什么问题了。
解相思:“……”
沉默片刻,她低声道:“可萧将军也常年驻守北地,也屡次击溃北夷人入侵,也几经生死,也战功显赫,也于我朝有功。”
她忍不住抬眸看向周砚之,眼里的不甘呼之欲出,“你说,同样是将军,为什么萧将军就该被人诬陷,而张将军,我却连怀疑都不能怀疑?”
话语间,她眼中已然泛起丝丝水光,可却倔强着不肯落下,只在眼眶中打着滚,晶莹得灼人眼眸。
周砚之定定的盯了她一会儿,眼里神色晦暗不明。
少顷,他轻轻地叹了口气,随后倾身上前,温热的指腹拂过少女眼尾将泪带去,他耐心解释道:“我没说你不能怀疑,你说的很对,萧将军身亡,兵权的确大部分集中在张将军一人身上,可现在一切都只是我们的猜测罢了。”
“天下张姓之人如此多,目前没有一处疑点指向张将军,张将军素来佳名远扬,我不愿随意去揣测这样一位忠臣。”
闻言,解相思不甘心的转过身擦泪,时不时传来几声重重的吸鼻子声。
见状,周砚之无奈,只得轻轻扳过解相思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温声道:“你当知,有时候流言蜚语也能杀死一个人,我怕我今日的无心之言,会在有心之人的运作下酿成大祸。”
顿了顿,他的语气一瞬间变得无比认真:“我向你发誓,若是找到一处疑点,我必定秉公行事,绝不姑息。”
吸了吸鼻子,解相思抬眸,紧紧盯着眼前的人,认真道:“你若是食言了,我就杀了你。”
明明嗓音里还带着几分沙哑,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如此令人心颤。若是旁人听了,只怕是再好的脾气也要炸了,可周砚之却只是轻轻一笑。
“不会让你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