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不住的应庐又来造次,偏偏这场大会开得极其无聊,谁能想到这次总部派来的代表居然是个结巴。
台上男人说一句,众人就能笑三句,所有人的小嘴巴憋得死紧,肩膀抖得像筛糠,生怕自己笑出了声。
但李俟菩的心思还停留在她琢磨不透的问题上,她悄悄问了句为什么,应庐却成心要逗她似地说:“不告诉你。”
好吧,对情情爱爱丝毫不感冒的李俟菩没有选择问下去。
她视线默默环绕着这场内一圈,“我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嗯?漆灯花他们这么快就坐不住了,难道931内部的探子没有提前告诉他们?”
应庐的声线在李俟菩脑海里绕了一整圈,话尾被李俟菩接上。
“不会,就怕他们另有打算。”她凝目,小声道。
“这点倒是不用过多担心咯,赵慵不是说早就准备好了?具体怎么计划的你不知道?”
“嗯,怕走漏风声,赵慵没有告诉我们任何人。”李俟菩眼眸低沉,望向台上与总部代表并肩齐坐的赵慵。
“哈?算了,不过也没事,你保护好自己就行。”应庐话头转得快,不知怎么就转到了李俟菩的身上。
李俟菩觉得这句话莫名的有些多余,顿了会儿,她还是道:“知道了。”
脑颅里传来应庐一声若隐若现的笑意,耳边结结巴巴的开场白从背景音一瞬变为清晰,李俟菩的肩膀被人轻轻一戳。
“李小姐,你自己嘀咕什么呢?”
李俟菩转头一看,原来是今日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陈箐,她整个人站在人群中就很吸引眼球,覃诩水俗称花蝴蝶。
但偏偏这人全身上下穿得没有丝毫不得体,真是个奇怪的搭配。
“没什么。”李俟菩答道。
陈箐一双炽热大眼望着她,把李俟菩看得浑身不自在,正好一旁的覃诩水过来道:“你们说什么呢?”
陈箐挪开视线,撞上覃诩水的手时目光一沉,问道:“你手怎么了?”
覃诩水早在开会前就重新换了身衣服,她朝谷毓那边一抬下巴,陈箐立马锁定了目标。
她倒也不意外,但还是有些讶然:“谷毓和你动手了?”
“可不是,凶得跟吃了炮仗一样,分明是她没理在先。”
覃诩水言简意赅地诉说了事情的经过,完全没有添油加醋,一番言论听得陈箐目瞪口呆,火冒三丈。
直至最后,陈箐终于忍不住了,不由得大声道:“那沈队也会偏私?!”
大厅刹那安静,所有的眼睛全部看着这边,覃诩水立刻捂着陈箐的嘴,尴尬地低下头去。
李俟菩默默地偏过头,眼睛瞅到了11点钟方向冷冷看向这边的沈斛叶。
大厅空间极小,不知他是否一字不差地听进去了,总之他的表情淡淡的。
反观他身边站得笔直的谷毓,藐视一切般睨了一眼陈箐和覃诩水,最后落在李俟菩身上,眼神极为不屑。
“什么意思,她什么意思?瞪什么瞪?不会正确使用眼睛就挖了好吗?白长在脸上不嫌重吗?”
应庐彻底恼火了,李俟菩倒是没有什么,抽回视线,看台上的赵慵走到那总部的代表耳边说了些什么。
底下的人群边小声说话边瞧向这边,覃诩水教训了好一番陈箐,应庐还在啰嗦着什么,也跟吃了什么心奋剂一样。
李俟菩揉着穴道,叹口气说:“跟她有什么好计较的?”
应庐语速快道:“阿俟你就是太善良了,这种人如果放肆下去,保不齐会得寸进尺!”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呢?”李俟菩耐着性子说。
“怎么没关系了?她瞪的是你唉!”应庐嚷得更大声了。
李俟菩歪了歪嘴,一阵头晕,没有再接他的话,轻声道:“安静点。”
应庐愤恨的磨牙声传来,他心里还是有气,但不得不听从李俟菩的话,乖乖将嘴闭上了。
台上的赵慵不知什么时候举起了话筒,站起身,稳重的嗓音传遍大厅的每一个角落。
“好,现在所有的事项都已交代完毕,931首席排行大会正式开始,现在请所有人排队上来抽签,抽到同一个数字的站在一起。”
“请在十点一十分抽取完毕。”
语毕,所有人都动了,挤着队伍往前挪。
李俟菩抬头看了一眼电子钟,留了半个小时抽签,她倒也不慌。
“听老大说,这次不再实行两人一队了,而是三人一队,可能是怕出什么差错。”覃诩水小声地对陈箐说,陈箐点着头同她一起前去排队了。
李俟菩望了一眼窗外,榕城的天气变化得极快,如今才是秋初,却比秋最浓时更加萧索。
“对了阿俟,江隈呢?”应庐又道。
“被押去总部了。”李俟菩回道。
“啊?这么突然的吗?”应庐低语,语气里没有担心,只有疑问。
“嗯。”
李俟菩和应庐断断续续地说着,隔了好久,李俟菩才拿到属于自己的签牌,翻过来一看,明晃晃的数字“4”写在上面。
“有点不吉利是怎么回事儿?”应庐是个闲不住的主儿,又开始碎碎念起来。
李俟菩没理,正好瞥到旁边人的牌子,同样的数字,让她抬头去看那人。
“还挺巧。”是宁松帷的声音,“没想到是我们三个人一组。”
李俟菩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余愁山,她手上的数字也是“4”。
“是巧。”李俟菩礼貌性地回了句。
“这样,也就不怕队里有人抢功了。”宁松帷徐徐道,她撩了撩自己的马尾。
李俟菩嗓音细腻,她压低声音道:“如果一个队伍里有不同组的人,会出现分歧?”
“肯定啊,分队只是相对的扶持一下,若真遇到什么加分项,肯定是会出现互相加害的事情的。”
宁松帷可能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耸耸肩道,“莫衷一是,常有的嘛。”
李俟菩看向余愁山,发现余愁山正呆呆的,一直望着台上瞧着二郎腿的那个秃头代表。
说来也奇怪,总部派来的人看着精明,开口却像是有意扮傻一样,不知是不是为了降低敌人的警惕性,装疯卖傻。
毕竟敌人在暗,她们在明。
赵慵眸珠一转,台下的众人早已划分了各自阵营,报团取暖。
她看了看手上的表盘,“抽完签,就可以正式去我们设定的场地进行……”
一声咳嗽打断了赵慵的话,她停下声,回头斜眼看着秃头男人,眼眸转深。
而那男人丝毫没有打断她说话的抱歉,开口便道:“不好意思,我忘了说了,还有一件很重要的喜事要告诉大家。”
李俟菩眉头蹙起,头顶上的吊灯闪了几下,挂在上面的大红花莫名掉到了赵慵的手心,她背对着众人,不知在想什么。
“经过我们成员不懈的努力,我们已经成功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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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神物!”
男人的话似乎带着异常的兴奋,隔着老远,李俟菩都能清楚地看到男人不断跳动的额上的青筋。
赵慵的面色也不正常,很显然,这几句话并不在她们的计划当中。
近乎是瞬间的事儿,李俟菩闻到了独属于神物的奇异味道。
而台下但凡有脑子的人也察觉到了些许反常,四处张望无果,多年的习性却刻在了骨子里,她们绷紧脊背,不敢松懈。
那神物的味道很分散,不多时,便集中在了那秃头男人的身上。
“他有问题。”
余愁山与李俟菩的声音同时响起。
就在话落的刹那,吊灯毫无预兆地熄灭了,大厅安静得鸦雀无声,而后又立马响起了似蚂蚁爬上那电灯线的声音。
啾啾的摩擦头皮声,恐慌彻底炸开。
随后嘎嘣一声响,李俟菩抬头,正中的吊灯与天花板脱节,正在以极快的速度下降!
“小心!”宁松帷大喊一声。
吊灯底下有不少人,但好歹都是931的成员,经过了宁松帷的提醒,没有一个人受伤。
但水晶吊灯的重量不是可以估计的,片刻间尘土翻飞,地板被砸得摇晃一瞬。
还没等李俟菩看清,眼前就天黑地转,整个人似乎是倒悬着穿透了地板,耳廓像是被水油堵住,糨糊入脑。
再睁眼时,早已换了一副天地。
她磕磕绊绊地想举起手揉揉眼睛,但双手若泰山压顶,她无论如何也动不了。
而她的身体就像被一层什么奇怪东西糊住了一样,李俟菩低头,召唤出几张符,念着咒语就往自己身上贴,使劲忽略这种感到恶心的滋味。
直至符咒生效,她才勉勉强强从深水中解脱出来。
可是眼前灰白一片,她适应着侧头看去,一条鬼火跳动的死巷倒映在她眼中,怨气横生,潮湿逼仄,她仿若来到了十八层地狱。
不对,这不是鬼市。
“这……怎么回事?”一旁的宁松帷突然出声,李俟菩一颤,“天壤交错路?”
她声音被堵塞,难受得捂住了嘴巴,气息不连贯,脸色灰败一片。
李俟菩瞄了一眼与她同道的余愁山,发现余愁山也是满脸黑气,与上次她失血过多的神情不遑多让。
只是她遮掩住的,是她的眼睛。
李俟菩直觉不好,上手掰开了宁松帷的手,只见一张死白泛黄的纸钱横亘在她的嘴唇上,丑陋的条纹嵌入她皮肤。
而她自己却像是没感受到什么,嘴巴一张一合,附着死紧的纸钱随着她动作撕扯皮肉,顿时鲜血淋漓。
李俟菩心头一紧,反胃的黏腻感越来越严重。
她赶紧拿出阴阳符,贴在宁松帷的嘴上,低念了几声咒,那纸钱便抖落粘着几层宁松帷的皮膜掉在了地上。
宁松帷痛得险些跌倒在地上,不出意外,余愁山的眼睛上肯定也是一样的惨状,不过她倒是很聪明,没有胡乱挣扎。
“李……你身上……”宁松帷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阴翳的湿冷水汽倒灌,鬼火蹿动着从李俟菩的身上跃过,李俟菩再次垂头看向自身。
被磷火照过的地方,纸钱黏在她芥子色衬衫上飞舞,密不透风的,层层叠加。
她的身上几乎全部都是,裤子上,衣襟上,还有裸露在外的皮肤,被纸钱包裹着的窒息感越来越重,她瞳仁微黯。
这冥钞断然就是要拽着她同下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