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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功德+45

作者:潦湫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在等赵慵的时间里,李俟菩已经站在树下数过了好几支成群的蚂蚁。


    别墅的大门敞开,她一直能从外面仔细窥视那女人,可她却选择环顾好几圈这附近的人家。


    这附近大多都是穿金戴银的妇人走过,还有来往的黑金轿车奔驰。


    她无聊地看着院子里种植的娇艳的花,而本该说话的应庐这时却闭嘴不说话了,经过一番确认,这人睡着了。


    昨天晚上将她吵得睡不着,白日他倒是能安心自由睡觉了是吧。


    好的,想弄死应庐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李姐姐?”


    正在东摸摸西碰碰的李俟菩忽然听到了一声熟悉呼唤,她回头。


    只见院子门口站着一位穿着粉嫩连衣裙的女孩儿在朝她招手。


    “云队?”李俟菩作声。


    云饭饭眼眸含水,她惊喜道:“李姐姐你身体好了吗?站在这儿做什么?”


    她又看了看这套别墅,拍了一下自己脑袋,“呀,看我这笨脑子,原来是赵姐姐的家。”


    瞧她自问自答,李俟菩也有些震惊这人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抬脚走过去。


    “嗯,多谢关心,我身体没事,方才跟着赵队过来拿东西。”


    云饭饭轻轻侧头,她头上带着的兔子耳饰,随着动作一软一软,看着让人泛滥怜爱心。


    这时赵慵从家里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个方形小盒,锁好大门,看见云饭饭诧异一瞬,“哎?饭饭,你怎么在这儿?你这是?”


    赵慵打量了好一会儿面前这个粉粉嫩嫩穿着花裙子的小姑娘。


    “路过,不是这三天休假吗?最近也没案子,我就在家里收拾了一下,今天去参加了个漫展。”


    看她拎的东西不少,就要往别墅区深处走的模样,李俟菩判断,云饭饭的家也在这儿。


    嗯,原来调查组的队长都这么有钱吗?


    云饭饭迎着赵慵的目光转了好大一个圈,脚尖踮起,裙褶散开,娇嫩相宜。


    她的脸庞粉妆玉砌,“好看吗?”


    “嗯,核心出装还得是脸。”赵慵眼里像浸了蜜糖,拉着李俟菩道,“对吧?”


    李俟菩自动屏蔽掉她不知道的词汇,遇到问题一律附和,“对。”


    她格外正经的脸让云饭饭更加充满了自信,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今天有好几个姐姐找我要微信呢,李姐姐你要吗?”


    “啊?”


    味……信?


    那是什么东西?


    看着云饭饭期待的眼神,李俟菩看向赵慵。


    “饭饭,你李姐姐前段时间手机摔坏了,我刚给她拿了个去年公司发的手机,喏,就这个。”


    赵慵及时解围,将手里拿的那个盒子递给李俟菩。


    李俟菩愣神。


    “哦,原来是邀李姐姐过来拿手机的啊。”云饭饭道,“不过公司发的手机你都放家里了?”


    “对,放公司覃某人要私吞。”赵慵平淡道。


    李俟菩手里那方方正正的白色盒子有着不小的重量,“这……”


    替她圆场,又送她手机,这东西应该很贵吧?看现世里的每个人都有,也的确好像是必需品,但这会不会太破费了。


    而且赵慵跑大老远,就是为了这个?


    李俟菩要说的话在舌尖转了好几圈,赵慵截住她话头,“怎么了?不喜欢?”


    “还是觉得颜色不好看?”赵慵仔细瞧着她神色,“没事,这是公司发的,不要钱,以后想找你就方便了。”


    云饭饭也边上道:“是啊李姐姐,有便宜岂能不占?”


    李俟菩无话,赵慵还以为她是真不喜欢,道:“不喜欢这款我们就去买,我报销,尽管挑。”


    别墅院子里移栽过来的鲜花围绕大门栅栏开了一圈,悉心照料的花星星点点,快到凋谢的季节还是争先恐后地开着,就像主人也依旧乐此不疲地养护。


    仿佛赵慵整个人就是花匠的化身,什么细节都看得分明,无论是对植物,还是对一组。


    李俟菩说:“喜欢。”


    赵慵却道:“如果真不喜欢也别勉强,手机反正越用越旧,到时候还是要换的,我们现在就去买……”


    “很喜欢。”李俟菩直直看向赵慵的眼睛。


    云饭饭瞧她神色无异,嘻嘻道:“喜欢就行,李姐姐半天不说话,还以为是在想怎么拒绝,结果是被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砸昏了头。”


    枝头静谧的花叶开得如火如荼。


    赵慵道:“真的?”


    李俟菩笑道:“嗯,所以你是专门过来拿这个?


    “对,在路上聊得欢,就没想着先告诉你。”


    李俟菩心间一点烫头烧得更旺,她嘴角勾起。


    云饭饭也跟着笑得忘记了时间,自己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才想起什么来。


    说道:“对了对了,赵队,有个事儿我得和你说一下!万分火急!”


    赵慵看她突然慌忙:“怎么了?”


    云饭饭眼睛在李俟菩身上顿了两秒,神色略显焦急,没开口。


    她抹的胭脂都快渗透到眼睛里。


    李俟菩说:“赵队,我先回去了。”


    赵慵瞬间领会:“好,路上注意安全。”


    李俟菩点头,捧着手机就往回走,没再看她们一眼。


    回去的路上依然很清净,没有人吵闹,她觉得十分舒心,在心底复盘了一下近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偶尔有自行车的鸣叫声在耳边响起。


    一路小巷至公路,走过商场与包子铺。


    她在那包子铺门口停了一小会儿,这家店铺上面贴着条子,看着已经转手出租了,不过根本没人停留。


    凉透得在街上走都能听到这家的八卦,谣言的唾沫将这家店铺淹没,转让都嫌晦气。


    这让她无端想起一些被风沙埋藏过的往事,这些天她的记忆慢慢清晰。


    那时候她还是个没有被师尊捡回去的孤儿,因为饿极,去抢乞丐堆里剩了半截的包子。


    包子皮很软,即使沾了腌臜的脏水与灰尘,她也觉得那是佳肴美馔,只要让她吃一口,就一口,她就能继续活下去了。


    不至于饿死在乞丐堆里,也不至于她连自己的父母都找不到就一命呜呼了。


    后来她在山野被捡了回去,具体的一些事情她都已忘记,只记得自己只是想要活下去,无论是什么机会她都要抓住。


    因为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想找到她自己的来处。


    那段时间虽然在山上无忧,但自己一直闷闷不乐,她师尊还以为是她不想跟着修习,跑来哄着她。


    直到弄清楚原因,师尊才帮她找她的父母,最后找到了,生她者却是赌场上的一对烂人。


    生下她,把她卖去抵押,人贩子又遗留了她,而她最后又想找到来处,直到选择流浪天际,一切都似命运圆环。


    她的家世再普通不过,甚至她都不能理解她为什么会从这两人的肚子里生出来。


    赌场上的贪婪,恶语相向的污秽,都是那么的刺眼,即使那时她什么都不懂。


    师尊问她找到了,还想跟着他吗,她很奇怪,为什么要问这个,她只是想知道她的根源,不是想回到那个都不算家的家。


    不管是富贵,还是贫穷,终究都是抛弃了她。


    她只知道,世间所有的路都在前面,从来不是在身后。


    她这一辈子都不会走回头路。


    等到再后来,她只专注自己的修习生活,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她又因为一个包子,找到了“上山”的路。


    还认识了这些……


    “死装货!”


    蓦然,一声大吼打断了她的思绪。


    阳光明媚,绵绵细风,不知不觉她已走到了宿舍门口。


    “你给我滚!老虎不发威你当老子是熊猫啊!昨晚就应该杀了你枭首示威!”


    又一声,听这屋顶都要被掀翻的架势,不是覃诩水又是谁呢?


    赵慵的宿舍在李俟菩的右边,覃诩水则在左。


    她的小床没有正对着门,是靠着左边墙壁的,于是每天晚上,覃诩水那边的声响都会传至她的耳朵。


    不说每天,但凡是她睡在宿舍里的晚上,都会被覃诩水吵醒。


    各种各样的声响都有,但最多的是小猫的叫声。


    “怎么?现在要违反规定?”是饶有兴致的戏谑声。


    “私自斗殴可是要罚款革职,还要被通报批评的哦,到时候全国都知道覃某的大名。”


    “哦对了,过几天不是要搞那群熊大会?难道你是要趁着这个赶快出名,好得到众星捧月的机会?”


    那人闷声低笑,“哇覃妹妹,你可太有想法了,那榕城一组全员调升的机会可就全靠你了。”


    话停半晌,接着就是一声震破天地的呐喊,和把那房门踹开惊天动地的响声。


    覃诩水的寝室门压根没有关严实,就跟她脑子里的水闸一样,总有全部流走的那一天,而那声喊叫已经把脑子的水排走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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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李俟菩考虑到某种因素,踹门的时候收了点力,但那门还是不堪重负地动摇了几声。


    接着就是空调的冷空气与覃诩水的哭喊铺天盖地袭来。


    李俟菩被吵得头痛,忍不住出声:“吵死了。”


    捧着爆米花吃得正嗨的江隈看见来人,眼眸亮起一瞬,“哟,现在觉得吵还会多说三个字了,稀事儿。”


    “阿菩!她欺负我!”覃诩水裹着棉被咳嗽了两声,眼眶湿润,像个糯米粽子,“你得为我做主啊。”


    她声音软下来,江隈“嗨”了声,“怎么还恶人先告状呢?小孩子家家一点也不懂尊重老人。”


    “江隈,你好意思?抱着吃的来膈应我还说我告状?一大把年纪还充长辈,你算个啥长辈!”


    “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吗?我好心来给你吃的还是我的不对了?”江隈又塞了口爆米花,嚼得香,“好心当成鱼肝肺,没良心的家伙。”


    听此,覃诩水叫得更响亮了:“除了爆米花,你看看这些哪一样是我能吃的?爆米花还是被你吃了一半拿过来的,我看你就是挑软柿子捏!”


    李俟菩一眼望去,除了焦黄米桶散发出来的甜腻香味,其他的都冒着冷气,甚至里面还有冰块儿没化。


    覃诩水擦了擦鼻涕,裹得严严实实。


    “你得风寒了?”李俟菩问。


    “喂,怎么张口就问她?你怎么不问问我?”江隈仗着覃诩水还没反应过来,理直气壮地开腔。


    李俟菩冷笑一声,“嗯,那你怎么从牢里出来了?”


    江隈砸巴一下嘴,“怎么说话那么难听呢,你还是闭嘴吧。”


    李俟菩笑得更冷了。


    “没有,我生理期来了。”覃诩水闷声道。


    焉头巴脑的模样像歇了的白菜,李俟菩望向江隈。


    “就是来月事了。”江隈道。


    李俟菩懂了,然后她看了看桌子摆着的冒冷气的玩意儿,“你这是刚出狱想毒死覃诩水?”


    “喂喂喂,能不能说点好听的?什么叫毒死?我听人说覃妹妹身体抱恙,特意送来吃食,我又不知道她难受成这样?”


    江隈喝了口奶茶,发出喟叹。


    虽然她这么说,可李俟菩还是觉得这人是成心的。


    “说得好听,别那么叫我,恶心死了。”覃诩水偏过头摆出要作呕的姿态,听了像是要把隔夜饭吐出来。


    “不信算了。”江隈将旁边那椅子踹了个边,“那小阿菩你陪我吃点儿?”


    “我吃过了。”李俟菩坐下,冷漠回应。


    江隈也没自讨无趣,捧着双份可乐喝了个爽。


    “所以你怎么出来了?”李俟菩看她悠闲至极。


    “师父说她毕竟是同事,传出去恐怕会让有心之人钻空子,反正松帷给她套了个定位器,跑不了,就提前放出来了。”覃诩水眼皮耷拉几下,回答她的问题。


    “你们信她所说?”李俟菩问。


    “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师父已经根据她说的最后见到那个棺纸人的位置去找了。”


    覃诩水打起精神,“那里的确存留痕迹,反正我们等大后天的会,无论是诈还是消息,不怕他们不来。”


    “切,你们依仗一个大会根本成不了事,就算他们上当了,也只会弃车保帅。”江隈冷嘲。


    李俟菩思忖道:“我和那棺纸人交过手,不堪一击但心思极深,对付他如果只靠武力那是于事无补的。”


    “我观察过了,棺纸人极善隐蔽之法,槃木朽株你知道吧,这门功夫他居然会,我差点都被他糊弄过去了。”江隈说。


    “知道。”李俟菩不咸不淡道,“先静观其变吧,这事急不来。”


    江隈说:“人家931可不是这么想的,早知道,我就不做一个信守承诺的人了,真是伤脑筋。”


    李俟菩侧首看她:“嗯,你不是说拿到第二个神物就要来给我的吗?怎么,信守承诺的江善人要反悔?”


    江隈应得轻飘,“那第二个神物可不就在棺纸人手里嘛,我是有消息啊,这话也没骗你吧。”


    “咬文嚼字。”李俟菩淡笑道。


    这边讨论得水深火热,限定粽子皮肤的覃诩水脑袋一点一点,她累极,眼皮缓缓垂下来,整个身子极其瘫软,还强撑着听这两人说话。


    她的身子歪歪扭扭,就快要一头栽下来时,江隈抢先扶住她整个身体,接着慢慢让她睡下去。


    随后指了指门外,示意李俟菩去外面说。


    李俟菩微妙地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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