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城,悦来客栈。
叶玄放下手中的一卷书,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秋雨。
雨水敲打着屋檐,也敲打着整个江南。
“公子,这是刚从北边传回来的消息。”
一名身穿寻常商人服饰,但气息却异常沉稳的汉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间里,将一卷小小的纸条,递到叶玄面前。
他是大雪龙骑中的一员,也是叶玄继续调来在苏城的情报负责人。
叶玄展开纸条,快速地扫了一眼。
纸条上的内容很简单,只有寥寥数十字。
“镇北王风啸天,于北归途中遇袭,全军覆没,下落不明。”
叶玄的瞳孔,微微一缩。
他拿着纸条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来了。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皇帝叶擎天,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对他这位镇国之柱,下了死手。
这一招,比他预想的,还要快,还要狠。
釜底抽薪。
一旦风啸天真的**,北凉群龙无首,必定大乱。
届时,皇帝只需派一位心腹大将,便可轻而易举地将那二十万镇北军,收入囊中。
好一招帝王心术。
“消息可靠吗?”叶玄沉声问道。
“绝对可靠。”那名汉子回答道,“这是我们安插在京城的人,从六扇门内部高价买来的情报。据说,整个太和殿都炸了锅,太子**弹冠相庆,首辅苏长青则是当场拂袖而去。”
叶玄沉默了。
苏长青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
风啸天是他用来制衡太子的一颗重要棋子,现在棋子没了,他自然会愤怒。
只是,他现在更担心的,是北凉的局势。
风云天那个小子,虽然在之前的守城战中,表现出了几分血性,但终究还是太年轻了。
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惊天变故,他能撑得住吗?
镇北军中,那些忠于王府的老将,会作何反应?
那些京城安**去的钉子,又会如何兴风作浪?
还有虎视眈眈的北莽……
北凉这盘棋,因为风啸天的“失踪”,瞬间就从一潭死水,变成了一锅即将沸腾的开水。
“公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情报负责人问道,“要不要……回北凉支援?”
“不必。”叶玄摇了摇头,“现在回去,已经晚了。而且,我们现在在江南的根基未稳,不能轻举妄动。”
他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他的大脑,在飞速地运转。
风啸天遇袭,这件事背后,疑点重重。
以风啸天四品练意境的实力,身边还有几十名精锐亲卫,就算遭遇大规模的伏击,也不可能连一点风声都传不出来,就全军覆没。
除非……
出手的人,实力远超想象。
或者,有内鬼。
那个监军,和那几百名护送的禁军,绝对有问题。
他们,很可能就是刺客的同伙。
这是皇帝的手笔。
但叶玄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如果皇帝真的想杀风啸天,为什么不直接在京城动手?
在戒备森严的京城,有无数种方法,可以让一个藩王,死得“合情合理”。
何必等到他快回到北凉地界,再大费周章地搞一场刺杀?
这不合逻辑。
除非……
皇帝的目的,并不仅仅是杀了风啸天。
他还有更深层次的图谋。
又或者说,风啸天……根本就没死。
这个念头,像一道闪电,划过叶玄的脑海。
对!
以风啸天那种老狐狸的性格,他怎么可能不做任何后手,就傻乎乎地踏入京城那个龙潭虎穴?
他在殿前对质时,能拿出陈松通敌的铁证,就说明他早有准备。
这样一个人,会轻易地死在一场埋伏里?
叶玄不信。
这更像是一出……金蝉脱壳的戏码。
风啸天借着这场刺杀,从所有人的视线中消失。
一方面,可以摆脱皇帝的监视和控制。
另一方面,也可以借此机会,看清楚北凉内部,到底谁是人,谁是鬼。
当所有人都以为他**,那些牛鬼蛇神,自然会一个个都跳出来。
好一招以退为进,引蛇出洞。
想通了这一点,叶玄的心,反而定了下来。
只要风啸天没死,北凉的天,就塌不下来。
他现在要做的,不是回北凉去救火。
而是趁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北凉吸引过去的时候,在江南,这片富庶之地,加快自己的布局。
“传我命令。”叶玄停下脚步,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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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万三,不惜一切代价,加快禁运物资的收购速度!我要在一个月内,看到第一批足以装备三千人的兵甲和战马,运往北凉!”
“另外,把我们最近到来的人马撒出去,给我查一个人。”
“谁?”
“当今七公主,叶清歌。”
叶玄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她不是喜欢来江南玩吗?那就让她……好好地玩一玩。”
“我要知道她的一举一动,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一个字都不能漏。”
既然棋子自己送上门来了,那他,就没有不接的道理。
……
苏城自古繁华,而今日的醉仙楼,更是比往日热闹了十倍不止。
楼外,一队长长的队伍从街头排到巷尾,旌旗招展,甲胄鲜明。
上百名身穿禁军服饰的侍卫,将整个醉仙楼围得水泄不通,驱赶着所有试图靠近的百姓。
路过的行人商贩无不侧目,纷纷猜测是哪位大人物莅临。
“我的天,这排场,比知府大人出巡还大!”
“你懂什么,看那旗子上的凤凰纹样,这可是宫里头的主子!”
“宫里?难不成是哪位娘娘?”
“嘘!小声点,不要命了!我听说,是当今圣上最疼爱的七公主殿下,来咱们江南游玩了!”
议论声中,醉仙楼的大门被推开。
钱万三一路小跑,满头大汗地从楼里迎了出来,脸上堆满了近乎谄媚的笑容。
在他身后,一个身穿粉色宫装,容貌娇俏但神情倨傲的少女,在一群宫女太监的簇拥下,缓缓走了出来。
正是七公主,叶清歌。
“钱老板,本公主再问你一遍,这黄金米,到底卖还是不卖?”叶清歌的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
她今天本是慕名而来,想尝尝这传遍江南,一碗千金的黄金米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可没想到,这酒楼规矩还挺大,说什么每日只卖十碗,价高者得。
她堂堂公主,想吃碗饭,还要跟一群泥腿子商人竞价?简直是笑话!
她当场就亮明了身份,本以为这酒楼老板会吓得屁滚尿流,立刻把米双手奉上。
谁知道这胖子看着机灵,却是个死脑筋,一个劲地赔笑,嘴里说的却是“规矩不能破”,把她气得差点当场掀了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