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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一阙词,压倒满城才子

作者:画虫的小龙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那句“污了我的耳朵”,如同一记无形的耳光,扇在了在场所有自诩才子的脸上。


    火辣辣的疼。


    先前还喧闹无比的文人雅集区,此刻连呼吸声都显得格外刺耳。


    张文远的脸,从猪肝色转为煞白,又从煞白涨成一片血红,那双握着酒杯的手,青筋毕露,骨节发白,仿佛要将那精致的瓷杯捏碎。


    “你……你算什么东西!”


    一个跟班终于忍不住,跳了出来,指着苏轻雪的鼻子破口大骂。


    “一个卑贱的侍女!也敢在此大放厥词!我们这些,哪一个不是镇北城里叫得上名号的才子!哪一个不是饱读诗书!你凭什么!”


    这声怒吼打破了僵局,仿佛点燃了**桶。


    “就是!我等诗作,连王爷都称赞有加,到了你嘴里,就成了瓦砾?”


    “说我们格律不通?辞藻堆砌?简直是笑话!我看你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村野丫头,在这里哗众取宠!”


    “有本事,你拿出真东西来!作一首诗,写一阕词!若是作不出来,今天你休想走出这个门!必须给我们所有人磕头道歉!”


    群情激奋。


    那些刚才还风度翩翩的公子哥们,此刻面目狰狞,唾沫横飞,将叶玄那一桌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感觉自己受到了毕生最大的侮辱。


    而且这种侮辱,是一个连与他们对话资格都没有的侍女。


    主位上,风啸天端着酒杯,并未阻止。


    他的脸上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


    柳如烟则有些担忧地望向叶玄,却发现那个年轻人依旧在慢条斯理地喝着茶,仿佛被**的不是他的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利剑一样,刺向了风暴中心的苏轻雪。


    面对着一张张扭曲而愤怒的脸,苏轻雪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她甚至没有站起来。


    只是将手中的茶壶轻轻放下,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这声音不大,却像一记重锤,敲在了每个人的心上。


    “要我作诗?”


    她抬起眼帘,清冷的目光扫过众人,那目光里没有轻蔑,没有愤怒,只有一种纯粹的、令人心悸的平静。


    “也好。”


    “就用你们方才用过的题目。”


    她顿了顿,视线落在张文远身上。


    “你写边关,我便也写边关。”


    她没有丝毫沉吟,红唇轻启,声音清越,如冰珠落玉盘,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仅仅两句,场间所有的叫嚣声,戛然而止。


    张文远脸上的怒容僵住了。


    那几个叫骂最凶的公子哥,嘴巴还张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如果说他们的诗是沙场上的呐喊,那这两句,便是千军万马扑面而来的窒息压迫!


    画面感,意境,气魄,判若云泥!


    苏轻雪没有停顿,声音依旧平稳。


    “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


    “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一首诗,吟诵完毕。


    整个演武场,落针可闻。


    武将那边,不知何时也停止了切磋,一个个手持兵刃的壮汉,都愣愣地望着这边,脸上满是震撼。


    他们或许不懂格律,但他们听得懂那份惨烈,那份决绝!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一位满脸虬髯的将军,喃喃地重复着最后一句,虎目之中,竟泛起点点泪光。


    这是何等的忠烈!何等的豪情!


    而文人这边,则像是被集体施了定身法。


    张文远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


    他的那首“不教胡马度阴山”,与这首诗相比,简直就是三岁小儿的涂鸦之作。


    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苏轻雪的目光,又转向了那位写情诗的钱公子。


    “你写风月,我便也写风月。”


    钱公子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几乎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只听苏轻雪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不似方才的金戈铁马,而是换上了一种婉转清幽的曲调。


    她吟的,是一阕词。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


    “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词一出,场中所有人都感觉心头一紧,一股莫名的愁绪涌上心头。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


    “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


    “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


    “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一阕词罢。


    演武场上,愁云惨淡。


    仿佛那晚风都带上了凄意,那灯火都显得寂寥。


    不少多愁善感的文人,竟已是泪流满面。


    他们看向苏轻雪的目光,彻底变了。


    那不再是愤怒与嫉妒,而是……仰望。


    “姑娘……”


    大儒**之,张文远的爷爷,此刻再也坐不住了。他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推开人群,走到苏轻雪面前,深深一揖。


    “老朽,为我那不成器的孙儿,向姑娘赔罪!”


    “姑娘此等才华,老朽……生平未见!敢问姑娘,师从何人?究竟是何身份?”


    这个问题,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是啊!


    如此惊才绝艳的女子,怎么可能是一个藉藉无名的侍女?


    全场的目光,再次聚焦于她。


    苏轻雪的视线,越过众人,落在了那个自始至终都在看戏的男人身上。


    叶玄。


    这个家伙,从头到尾,就那么悠闲地喝着茶,看着自己在这里舌战群儒,唇枪舌剑。


    真是……清闲得很啊。


    一个念头,如同雨后春笋般,在她心底冒了出来,带着几分狡黠,几分促狭。


    她忽然觉得,今晚这出戏,还可以更好玩一点。


    苏轻雪收回目光,面对着众人期待的眼神,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黯然与苦涩。


    她微微垂下眼帘,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委屈。


    “我没有什么身份。”


    “我……只是叶公子身边,一个端茶倒水的侍女罢了。”


    轰!


    人群炸开了锅。


    如果说刚才他们是震惊,现在就是癫狂!


    如此才情的女子,竟然真的只是一个侍女?


    那她的主人……那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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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来病恹恹,只会喝茶的叶潜渊,究竟是何方神圣?!


    无数道混杂着嫉妒、羡慕、猜疑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向了叶玄。


    叶玄端着茶杯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


    他看着苏轻雪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大儒**之痛心疾首地说道:“暴殄天物!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他转向苏轻雪,语气诚恳至极。


    “姑娘!以你的才情,别说是在这北凉,便是在京城,也当得起一声才女!岂能屈居人下,做一个侍女!”


    “你听老夫一言,只要你点头,老夫立刻为你赎身!为你引荐大儒!不出三日,你的诗词便可传遍整个镇北城!到时候,你的声名,甚至可以和那位冠绝京华的第一才女苏轻雪,相提并论!”


    **之说得情真意切。


    在他看来,这是对一个才女最大的尊重和最好的安排。


    周围的才子们也纷纷附和。


    “是啊姑娘!张大家说的对!”


    “你跟着他,太委屈你了!”


    “只要你愿意,我王家也愿奉你为上宾!”


    他们看着叶玄的眼神,已经从嫉妒,变成了鄙夷和愤怒。


    在他们看来,叶玄就是那个用卑劣手段,将一颗稀世明珠藏于泥沙之中的恶人。


    听到“苏轻雪”三个字,苏轻雪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快的笑意,快得无人察觉。


    她抬起头,用那双水汽氤氲的眸子,怯生生地……看了一眼叶玄。


    那一眼,包含了千言万语。


    有委屈,有不甘,有恐惧,还有一丝哀求。


    然后,她转回头,对着**之等人,轻轻地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哭腔。


    “多谢张大家厚爱,只是……只是小女子……身不由己。”


    “什么身不由己?”**之追问。


    苏轻雪咬着嘴唇,眼眶泛红,一副受了天大委屈却又不敢说的模样。


    她又飞快地瞥了一眼叶玄,随即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蝇。


    “我……我有把柄,握在……握在叶公子手上……”


    “他……他不会放我走的……”


    话音落下。


    全场,一片死寂。


    随即,是冲天的愤怒!


    把柄?


    一个男子,用把柄控制着这样一位风华绝代的才女,逼她为奴为婢?


    这……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这不就是话本里才有的,逼良为娼的恶霸行径吗?!


    “禽兽!”


    “无耻之尤!”


    “叶潜渊!我等读圣贤书,最重风骨!没想到你身为神医,竟做出如此龌龊之事!”


    所有的矛头,瞬间调转。


    一道道愤怒的、鄙夷的、充满正义感的目光,化作利剑,狠狠地刺向叶玄。


    而此刻的叶玄,端着茶杯,彻底愣住了。


    他看着苏轻雪那副“我好惨,我好可怜,快来救救我”的精湛演技,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女人……在干什么?


    有把柄在我手上?


    我逼她为奴?


    我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事了?!


    他看着苏轻雪微微低垂的头,那轻轻颤抖的肩膀,还有那从眼角悄然滑落的、晶莹的泪珠。


    演得……真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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