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语音会议里, 员工们正专注听着汇报,谁能想到大Boss这边听筒传来女人甜糯的声音,还有那句娇滴滴的“老公你不是说好哄我睡觉的吗”的撒娇, 一时间全炸开了锅,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老公,宝宝……
傅蔺征竟然英年早婚了?!!
私底下的员工群们已经炸开了:【我去,小傅总什么时候接结的婚??刚才是我幻听了吗?】
【没幻听, 我也听到了, 那女孩子声音好甜好可爱啊!】
【傅总平时看过去好拽好冷, 我话都不敢和他多说一句, 但是刚刚他竟然叫她‘宝宝’!也太苏太宠溺了吧!】
【想看女孩子的照片!为什么捂得这么严实!】
【不是之前好几个豪门千金来找小傅总, 董事长也催促着, 小傅总都没搭理吗,转头竟然结婚了?!是哪家的千金啊!】
而此刻的书房里, 没想到傅蔺征正在开会,小姑娘瞪大眼睛,一瞬间从耳根红到了脖子根。
救命呜呜呜好羞耻QAQ!
她刚刚都黏黏糊糊说了啥啊……
一瞬间人也不困了, 酒也不醉了,小猫咪羞地瞪向傅蔺征, 羞鼓鼓不敢说话, 用眼神在喵喵喵乱骂。
傅蔺征笑了。
他老婆怎么这么可爱啊, 全世界的人加上傅呼呼都没有她可爱。
他无声勾唇,而后淡定如常对会议里的人开口:“稍等三分钟。”
他点了静音,含笑看向怀中的小姑娘:“宝宝,现在可以说话了。”
容微月哭唧唧,在他脖颈咬了口,“都怪你, 你开会怎么也不提醒我一声!”
她留下个牙印,跟个小印戳似的,一点都不疼,傅蔺征眼底笑意更深:
“宝贝,你刚刚一进来就扑到我怀里撒娇,一句接着一句,你给我说话的机会了么?”
“……”
这一幕像极了之前她和父母打电话,傅蔺征开门二话不说扑上来口出狂言的画面。
但今天轮到她丢人了……
容微月私下胆子很大,那种时候配合着他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又媚又娇,可在外人面前,她脸皮薄得很,她想把自己埋起来了:“那怎么办……”
傅蔺征笑哄她:“什么怎么办?我们结婚了,你是我的傅太太,又不是我的小情人。”
如今已经领证了一段时间,向来低调不了的傅大少爷早就想把已婚的消息公之于众,就算照顾她的事业不着急公开她的名字,但结婚的事总不需要藏着掖着。
他就想她在他身边宣誓主权。
恨不得在他身上再留下点吻痕牙印什么,让外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他有人了。
容微月闻言脸颊泛红:“那我先回房了……”
她要起身,就被他牢牢圏住,傅蔺征:“逃什么?不是说冷得睡不着?我抱着你睡。”
“你开会呢……”
“不影响,抱着你我精神更好。”
他抱着她起身,先去拿了个毛毯,坐回来让她侧坐在他怀中,连着毯子温柔圈住她,打开话筒,低磁开口:“不好意思,刚刚我太太来找我。”
大家震惊真的是太太,外国分公司副总忍不住含笑用英文打趣:“傅总,没想到您结婚了,您和夫人感情真好。”
傅蔺征看着怀中的小姑娘,唇角勾起:“She’s a bit clingy.(她比较黏人。)”
容微月闻言耳根红透。
明明是他黏她好不好……
员工们都被这恩爱秀得心里土拨鼠疯狂尖叫,也正因为容微月的出现,原本紧张的会议氛围轻松许多。
小姑娘走不了,只好找到一个舒适的角度,如猫咪般蜷缩在他怀中入睡。
傅蔺征身躯宽阔,怀抱坚实发烫,将娇小的她完全包裹住,像大火炉似的给她带来暖意。
头顶时不时落下几句英文,男人低醇流利的英式口音因着她在添了几分低柔,宛若催眠曲让人心安。
她在他怀中真的睡着了。
半小时后,她迷迷糊糊听到傅蔺征低沉道:“Alright,this concludes today’s meeting. (那就这样,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
傅蔺征点击屏幕,她揉了揉眼,抬眼看他:“开完会啦……”
傅蔺征摘下耳机,摸摸她头,“嗯,小猫睡着了?”
她脑袋在他颈窝蹭蹭,弯眉点头:“第一次听你开会,我也听不懂那些专业知识,跟催眠曲似的,很快就睡着了。”
傅蔺征笑,其实刚刚聊的那些都是商业机密,但小姑娘听到也无所谓,容微月调侃他:“感觉你开会的时候还挺严肃的,和平时完全不同。”
傅蔺征挑眉:“你以为我在工作中一整天都嬉皮笑脸的?上上下下几百上千的员工,不严肃就不能立威,服不了众。”
傅蔺征私底下的性格是很开朗随意的,从小就朋友多,但是工作中他更多是严肃理性的态度,处理事情一锤定音、果断利落,大家对他佩服又敬畏。
容微月也觉得工作中的他格外有魅力,酒窝塌陷:“还好我很少见到你这面,不然我都要害怕地叫你老板了。”
傅蔺征揉揉她的后颈,懒声落在她耳侧:“我在你面前怎么会和在别人面前一样?很多面他们当然看不到。”
她心间荡漾。
他脆弱的一面只给她,温柔宠溺的一面也只给她,还有最坏最浑最疯的一面也只有她看到……
傅蔺征拿起桌面的水喂她,看她脸颊红红的,调侃她这个小酒鬼:“刚刚又喝酒了?”
她瘪嘴:“就喝了一点点……脑袋有点微醺,飘飘然的,所以就进来找你了……”
“没事,以后再多喝点,指不定还能做出更大胆的事。”
“比如呢。”
傅蔺征吊儿郎当道:“比如扑上来扒我衣服、脱我裤子,直接坐上来啊,不过我们结婚后你身份名正言顺,再怎么流氓我都是不会反抗的。”
“??”
她气笑羞窘嗔他,她看是他想这样吧……
傅蔺征指腹抹掉小姑娘红唇的水珠,俯脸亲她,容微月感觉到不对劲,羞赧:“傅蔺征,你怎么回事……”
“我怎么了?”
“我刚刚在你怀中睡觉,你还难得老实点,”她咬他喉结,“现在又、又硌我……”
平时她都不敢轻易坐在他怀中,要不就是一口吃下去,要不就是在外张牙舞爪逗她,烤肠店老板时不时在门口招揽客人,想让她吃撑,危险系数太高。
傅蔺征闻言哑声道:“宝宝,这不受我控制,你辟股一压,它就弹起来了。”
傅蔺征都不知道小姑娘是怎么长的,明明很瘦,但身材好到爆炸。
该有的地方都比普通人更有,萸儿圆盈,坐在他怀中的那儿也格外翘圆,所以他也很喜欢从后面,每次小猫晃尾巴他都能发疯,把它zhuang到通红,跟被戒尺打了似的。
这人坏死了……
傅蔺征伸手关掉书桌台灯,把毛毯扔到沙发上,单手把她抱起来往外走。
她腿夹住他,心生狡黠,娇滴滴道:“傅总……”
这一声甜媚到骨里,傅蔺征眼底猛地一沉,小猫却仍旧不怕的样子,“傅总刚刚还那么严肃开会,怎么开完会就来欺负我了?别人知道你这么败类吗?”
傅蔺征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走进卧室反锁上门,就把她丢在柔软中,她要逃走,脚踝就被他青脉暴起的手臂一把扯住,倾覆而来,把她牢牢困住。
她眼波涟漪,“傅总……”
他坚硬像一堵墙,热得像四十度,鼓绷的肌肉快要撑开浴袍,攻击性飙升,黑眸灼灼:
“喜欢玩这个?”
容微月害羞,傅蔺征掌心如鱼,重重寻索她红唇,话也浑得彻底:“宝宝就喜欢勾引我是么,他们知道我败类,但知道你在我面前这么sao么?”
傅蔺征锢住她下巴,大口吞掉她的呼吸,“刚刚老子就应该边开会边*你,中午还哭着说吃不下,这才过了几个小时,你是真不怕被我做坏了?”
“唔……”
傅蔺征气息沉沉,侧首吻她天鹅颈。
刚刚在书房就该重重cheng罚她,逼着她咬他,夹他,打他,抱着他压着哭声撒娇求他。
高中刚开始追她的时候,他都不知道她竟然能这么调皮,他本来欲就比常人更重,对她的生理性喜欢就很恐怖,谁知道她更让人发疯。
容微月听着耳根通红,“傅蔺征,我错了……”
“认错有用?”
傅蔺征坐起身,把她面对面锁在怀中下摁,气息薄热寻来:“现在会不会硌?”
她要哭了,吸鼻子绵软唔哼:“比刚才还硌……”
裙摆和浴袍被地毯拥抱,她如抹了盈盈月光,拥吻他掌心的薄茧。
气息交换,傅蔺征观察着她一点点被他洇红的杏眸,循循善诱:“宝宝,微醺以后是什么感觉?”
容微月攀着他肩膀,软声嗫嚅:“就感觉好飘,好空,想要买可乐了呜呜呜……”
傅蔺征低笑,“这么诚实啊。”
诚实的孩子才有糖吃。
她眨巴着眼,为难道:“可是这两天吃好多,我怕我真的要坏掉了。”
他亲亲她鼻尖,哑声诱着:“没事,就来一次,嗯?你满足了就放你去睡。”
她心跳如鼓,可小人最后还是忍不住倒戈向他,“不许骗我哦……”
窗外大雪飞扬。
纷纷洒洒如银河坠入人间。
傅蔺征的吻落下,她脸颊烧红,就被拉入新的游戏-
雪到后半夜才停歇。
第二天,容微月醒来时,透过落地窗看到天空像是被洗净般澄澈,日光从薄薄的云中倾泻而下。
阳台上积雪未化,像是洒了一层细细的糖霜,椅子上不知何时被人堆了个小雪人。
圆圆的脑袋上的戴着个她的小熊帽子,鼻尖有根小胡萝卜,呆呆萌萌地望着她,仿佛在和她说早上好。
她弯起眉眼,伸了个懒腰。
过了会儿,卧室门被打开,傅蔺征走了进来,一身灰长袖黑裤,身型高挑颀长。
他对上她目光,“小懒猫睡醒了?”
男人身上被日光打亮,眉眼还带着少年般的慵懒帅气,如从前高中他坐在后排,上课轻拽她马尾辫时的模样。
曾经是傅同学,现在是她的傅先生。
时光荏苒,还好,他从未改变。
容微月眼眸洒进窗外灿烂日光,看向他红唇弯起:“老公,早上好……”
傅蔺征上来抱着她,揶揄:“都中午了还早上呢?”
“……那还不是因为你,我又睡懒觉了。”昨晚虽说他没食言,但格外绵长,她都震惊于他的持久。
她可怜控诉:“肚子饿得咕噜噜叫了。”
他笑摸摸她头,“午餐买好了,是你爱吃的那家川菜,先抱你去刷牙洗脸?”
她应下,圈住他脖子,身子腾空而起,问他:“你今天没训练?”
“训练完都回来了。”
她调侃:“你教练有没有说你最近身体虚了?”
傅蔺征睨她:“谁跟你说我虚了?”
“那你最近用在别的地方的精力那么多,能不累嘛?”她含笑亲亲他脸颊。
的确有精,也有力。
傅蔺征挑眉,“最近训练量不大,没什么感觉,而且你平时给我少补了?”
容微月还是挺注意这方面的,怕他身体受影响,平时都会买乌鸡党参那些滋补的东西和他一起喝,他俩最近身体倒还挺不错。
傅蔺征道:“最近安排的比赛不多,明年还要办婚礼,等以后要比赛了,肯定有时候需要禁yu。”
她哦了声,“那我可太期待了。”
男人气笑捏她脸,“你以为能逃得了?都欠着,让你后面加倍补。”
走到浴室,傅蔺征给她挤牙膏装水,容微月刷牙完洗完脸,他圈住她长发,拿起一根细长的山茶花发簪:“宝宝,这个东西怎么用?教我下?”
“你要帮我扎头发?”
他吊眉,“伺候你这不是最基本的?以后说不定咱们生个女儿,我还要给她扎辫子。”
她心间柔软发笑,不知道傅蔺征以后当爸爸是什么样的,但大概率是个女儿奴。
她教他步骤:“把头发拢到一边,手攥紧,然后拧起来,绕一个圈……”
傅蔺征宽阔高大的身躯笼罩着她,听她指挥尝试着,动作青涩又轻柔,小姑娘弯眉:“你手要抓紧呀,我头发都散了。”
男人微蹙眉,动作格外认真:“宝宝,不敢太用力,怕弄疼你。”
谁能想到世界顶尖赛车手那双在赛场上掌控一切、狠戾帅气操控着方向盘的手,此刻却温柔地缠绕在她乌发间,笨拙又认真地为她别上发簪,温柔化开一身桀骜。
最后他终于把头发固定住,“这样可以么?”
她含笑点点头,傅蔺征圈住她,看到镜子里她长发绾起,眸光亮亮,脸颊白皙如玉,像个草莓奶油糯米团子,被他养了一段时间脸上总算有点肉肉了。
他俯身忍不住亲她脸颊,唇角挑起:
“我的老婆怎么这么可爱啊。”
真是全天下第一可爱。
容微月弯眉,护肤完走去厨房,傅蔺征已经把送来的餐摆好了,“去坐着,我给你拿气泡水。”
“好。”她坐在餐桌前揉了揉跑来的呼呼,看到桌上摆着她喜欢的麻辣水煮鱼,眼睛亮起。
傅蔺征回来,装了满满一碗饭放到她面前。
她诧异,“这么多……”
“不是说饿得肚子叫了?”男人挑眉,“昨天体力消耗大,今天多吃点。”
她娇气,“那你帮我挑鱼刺哦,不然我不吃。”
傅蔺征勾唇轻捏她脸,“还敢威胁我了?哪次吃鱼老子没伺候你了?”
她笑着,“那我给你夹肉。”
两人吃着饭,容微月点开手机,看到盛柳发来的信息,叫他们明天回家吃饭,说给他们做好吃的。
她回复了句,看到日期想到什么,转头问傅蔺征:“阿征,你下午有空吗?我想出门一趟,你陪我一起去吧?”
“有空,去哪儿?”
她轻声道:“快到我姐姐的忌日了,我想今天天气好,我们一起去扫扫墓。”
傅蔺征沉默了瞬,愧疚握住她的手:“好,我们结婚这么久,我还没去看看她。”
容微月笑笑:“没事,从前我姐姐说,她希望自己去世后,我去看她不拘是哪一天,只要风和日丽的时候开开心心地去,因为她最喜欢晴天。”
到了下午,傅蔺征和容微月买了花去往墓园。
初雪过后,墓园银装素裹,松树树枝还挂着未化的白絮,阳光倾斜洒下,把大理石的墓碑镀上一层温润的金色,静谧而明净。
到容思晴的墓碑前,容微月把一捧白色风信子放上去,这是曾经容思晴最喜欢的花。
擦拭好墓碑,容微月看着上面的照片,莞尔:“姐,我来看你了。”
她牵住傅蔺征的手,柔声言:“今天不是我一个人,还有傅蔺征陪着我,我们已经结婚了。”
容微月眼眶微热:“姐,以前你不在了,我老是觉得在这个世界上特别孤单,特别是和阿征分手以后……但是现在你可以放心啦,他回来了,也有一个人像你曾经一样,那么爱我疼我了。”
容微月泪眼朦胧,傅蔺征揽住她肩膀,黑眸落向墓碑,微微发热,低沉开口:
“姐,我是傅蔺征。我知道你走的时候最挂心月月了,你放心,她现在长大了,很优秀很勇敢,她能照顾好自己,而且有我在,这辈子我定会护她爱她,不让她再受半点欺负。
我会尽我所能,让她这一生都幸福快乐。”
他会带着容思晴的那份爱,永远做小姑娘坚实的港湾,一直守护在她身边。
容微月靠在傅蔺征肩头,眼底落下泪来:“可惜姐姐不能看到我的婚礼,如果她还在,她一定特别满意你。”
傅蔺征抬手温柔抹掉她的眼泪,柔声道:“没关系,姐姐在天上同样也能见证,只要你是开心的,她就满足了。”
她笑眼弯起,坚定点头。
清风拂过,树影摇曳,末了容微月和傅蔺征牵着手走下台阶。
她和他讲起小时候和姐姐的往事,“我和我姐很像,我们都喜欢花丝镶嵌和小提琴,但我俩从来不比不争,我很崇拜她,我姐就一遍遍耐心教我,她老是说,希望我长大以后比她更优秀。”
她笑笑:“如果姐姐还在,她现在肯定是个特别优秀的小提琴家或是花丝镶嵌的工艺大师,在我心中没人能比得上她。”
傅蔺征揉揉她头,“那你们就可以一起做喜欢的工作了。”
“对啊,所以我当初创立工作室时,就给工作室取名为‘晴月阁’。”
傅蔺征反应过来,“‘晴’代表姐姐,‘月’是你?”
容微月点头,“其实在我心里,这就是我们一起创立的工作室,虽然她不在了,但我会带着她的那份梦想和坚持,替她好好生活下去。”
傅蔺征伸手温柔拂开她脸上的碎发,注视她:“月月很棒,你已经做到了。”
容微月弯唇靠在他怀中,仰头看向盈澄的天际:“以后还要继续往前走,我们都要成为,越来越好的人呀。”
为自己,也为在意的人。
他们要好好生活,勇敢相爱-
从陵园回来,周末结束,时间已经到达十二月底,傅蔺征接到消息,在隔壁的H市有训练和赛车方面的代言,圣诞节结束后才会回来。
晚上收拾行李,容微月看着他:“到那边好好吃饭,别太累了。”
傅蔺征勾唇,“好。”
“晚上早点睡,肌肉酸痛就用我的膏药,再用筋膜枪揉一揉。”
他唇角弧度更深,“知道了宝宝。”
“行,那就这样,我去画稿了。”??
她起身正要走,就被傅蔺征抓回来,嗓音低低:
“我明天就不在家了,你就说这几句?也不说想我啊?”
他大喇喇敞着腿坐在沙发上,把人锁在怀中,容微月笑着摸摸他的头:“你才去一周,又不是一个月,有什么好想的。”
傅蔺征轻嗤感慨:“果然,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婚后把我吃干抹净完说变就变了,我之前出个差,谁晚上抱着我的被子偷偷抹眼泪说想我的?”
“?”
她绷不住笑,“我哪里有???”
他吊儿郎当道:“在我梦里你是这样的。”
“……”
“在我梦里你多黏人啊,还哭着和我说,想和我做,一次不够,三次不够,五次不够……”
“闭嘴!”
她捂住他的嘴,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笑:“明明是你想,还赖到我头上。”
傅蔺征眼底笑意晕开,凑过来想吻她:“反正我当真了。”
被他搂着吻了好一会儿,她呼吸稀薄,感受到他的冲动,羞赧推开他抵过来的胸膛,站起身:“傅蔺征你控制一下你自己,没一天老实的,我画画去。”
“……”
第二天清晨,男人准备去机场,容微月在睡梦中就感觉到大狗狗又粘人地缠上来:“宝宝,我要走了。”
她迷迷糊糊阖着眸,给他一声敷衍的“嗯”。
他黑眸炽灼,俯身吻她脸颊,声线低哑:“宝宝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
似乎她的眼神都能给他身上盖个戳,让他感觉被标记了,容微月没见过这么黏人的,翻身背过去,“不看,我都困死了……”
男人脸黑,干脆把她翻过来霸道索吻,在她天鹅颈和锁骨都留下绯印,和这几天的深深浅浅叠在一起,在雪肌上格外旖旎勾人,他满意道:“等我回来就消掉了。”
讨厌死他了……
容微月脸红说会被人看到的,傅蔺征嗓音低沉:“这是惩罚,谁让你不听话?”
她气鼓鼓在他肩头留下个牙印,“我也给你一个。”
傅蔺征勾唇低浑道:“乖宝宝,好喜欢,多咬几口。”
“……”
她一脚把这狗踹下了床。
傅蔺征出门,早晨容微月醒来洗漱时照着镜子,羞赧地在心底又把他骂了一遍。
还好是冬天,围个围巾什么都看不到,不然高低一个月不让他靠近了。
早晨傅蔺征给她发信息说已经上了飞机,晚上回到酒店,傅蔺征和她视频通话,他托拖腔带调问:“想我没有?说实话。”
她一本正经道:“不想啊,每天事情那么多,哪有空想,回到家还有呼呼陪着我,一整张大床都是我的,多自由,才想不起来。”
傅蔺征脸黑轻嗤:“容微月你果然没心,我干脆过年再回家得了,留你和你儿子甜甜蜜蜜。”
容微月弯眉,“那你能忍得住就行。”
他气笑,低浑嗓音仿佛能咬她耳朵,说看他回去后怎么收拾她。
她笑笑,通话结束后,她点开购票软件,买了二十五号傍晚去H市找他的车票。
其实她是故意表现得无所谓的,因为她一早就打算好了,去找他过圣诞,给他一个惊喜。
几天后的下午,容微月忙完工作室的事赶回家,收拾好自己和呼呼东西,给小家伙穿了件鹅黄色的小衣服,弯眉道:“走啦宝贝,我们去找爸爸,和爸爸一起过圣诞。”
呼呼摇着尾巴,黑眸亮晶晶的,似乎也格外期待。
从京市到H市,高铁两个小时,她先给呼呼去办了托运,而后上了高铁。
窗外夜色渐沉,沿途的灯火点亮前方,容微月看着窗外的霓虹,心头的思念翻涌成甜蜜的波澜。
晚上八点多,她抵到H市,本来还想像上次在瑞士那样偷偷找怀裕打听傅蔺征的下落,没想到刚出站,怀裕已经在高铁站出站口等她了。
嗯???
她震惊,怀裕笑着帮她接过行李:“嫂子,是征哥让我来接你的。”
“他怎么知道我来了?”
“你手机绑了他的卡,他收到了消费短信。”
容微月欲哭无泪,都忘记了这件事。
她低头揉揉呼呼的脑袋,“怎么办,惊喜泡汤了。”
怀裕笑:“嫂子,没泡汤,征哥提前知道,就提前开心了好几天,就盼着您来呢。”
容微月闻言不禁笑。
上了门口的黑色劳斯莱斯幻影,怀裕说傅蔺征训练还没结束,先送她去吃饭,餐厅都安排好了。
餐厅是家精致的意式料理,也是明恒旗下投资的,包厢里她给呼呼喂了狗粮,而后看着桌面上精致的料理,胃口大开,还把其中的意大利面拍给傅蔺征,眼睛弯弯:【比你做的好吃哦。】
那头没回她,估计是还在忙。
饱餐一顿,容微月走出餐厅,呼呼先回到车上,街道上人来人往,行路匆匆,容微月去隔壁的精品店逛了逛,出来走在路边,忍不住给傅蔺征打电话。
那头接起,她软声问:“阿征,你忙完了吗?”
她垂下头,“我吃完饭了,你还没忙完呀?”
傅蔺征低笑的嗓音传来:“怎么,想我了?”
她咬唇:“我说想你,你就会出现在我面前吗?”
男人嗓音低沉勾人,落在她耳边:“你可以试试。”
她抿了抿唇,轻声道:
“……我想你了,阿征。”
随后,男人带笑的嗓音如被风吹来:“抬头看看,我不就出现了么?”
容微月倏地抬眸,就见五米开外,傅蔺征长身立于温暖的路灯下,一身黑色长款大衣,肩宽腰窄,腿长逆天,脖颈上银黑色的古巴链泛着银光。
男人逼近一米九的个子,冷厉的眉眼深邃如墨,室外寒风扑簌,人群熙攘,他却仿佛停留在时光中,单单看向她,黑眸如冰雪消融。
容微月怔了怔,立刻跑过去,就被他紧紧拥入怀中。
傅蔺征俯身贴近,低磁的嗓音带着笑:“月月,圣诞节快乐,你老公想你了。”
曾经他说的是,新年快乐,你男朋友想你了。
六年后他说的是,圣诞节快乐,你老公想你了。
时间把他从男朋友变成了她的先生。
六年后的冬夜,他的怀抱仍旧朝她敞开,是她最温暖的港湾。
她鼻尖冒酸,弯起唇畔打趣:“傅先生,这是你为我准备的新魔术吗……”
傅蔺征笑,“喜欢么?”
她点点头,扬起的杏眸被路灯点亮,单单倒映着他:“圣诞节快乐,我来了。”
傅蔺征摸摸她的脸,揶揄:“谁前两天还说不想我啊?转头就偷偷买了高铁票,口是心非。”
容微月圈住他,柔声承认:“我记得高三那年圣诞,你从国外训练完赶回来陪我,六年后,换我来找你。”
“还以为你都忘了那天了。”
“怎么可能,和你有关的我都记得,那天京市下雪,你陪我堆了个小雪人。”她遗憾,“可惜今天H市没雪。”
傅蔺征笑了笑,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没事,还好有你。”
她笑着被他牵着往前走,劳斯莱斯已经在路边等待,傅蔺征和她上了车,给司机报了个地址。
容微月问:“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儿?”
傅蔺征抱着呼呼,和小姑娘十指相扣,唇角弧度挑起:“带你去个地方,给你准备了个圣诞礼物。”
H市沿海,车子自市区一路驶向海边,夜风渐凉,容微月格外好奇,不知道是什么神秘礼物。
半个小时后,劳斯莱斯停在一片临海别墅区,眼前的一个独栋白色别墅格外漂亮,在温暖的灯光下如同一座城堡。
傅蔺征柔声道:“公主,到了。”
容微月懵然下车:“这是哪儿……”
傅蔺征抱着呼呼,搂住她,嗓音低沉:“这是我二十岁那年给你准备的礼物,一直还没有机会带你来,进去参观下,嗯?”
她怔住,心跳怦怦被他牵着往里走,走到门口,他带她输入密码:“971208,是你的生日,等会儿再给你录入指纹。”
门锁轻响,门被慢慢推开,随着灯光亮起,容微月往里看去,整个人怔住——
别墅里真的像个温暖的小城堡,米色与海蓝交织的空间高挑明亮,玄关处的地上铺了片淡蓝色地毯,如浪花被推上沙岸,旁边是一面贝壳纪念墙,上面贴着他们的合照,和高中他们写过的小纸条,还有呼呼的照片,和他们在禾盛庭生活的点点滴滴,都是傅蔺征平时用手机记录下来的。
呼呼像是轻车熟路一般,往客厅里跑,容微月走进去,垂落的白贝壳吊灯洒下暖光,挑高三层,三面落地窗将夜色尽揽,而窗外的远处就是大海。
屋内的壁灯亮起,照在木质地板和米色地毯上,光线如温柔的蓝眼泪,米色沙发前,壁炉里火焰跳跃摇曳,一棵巨大的圣诞树立在旁边,树下放了许多礼物。
“好漂亮啊……”
容微月转头看去,中岛式厨房与客厅相连,里面琳琅满目摆着很多厨具,客厅往外走,是个很大的花园,还有个藤编的秋千椅,吊绳在风中轻轻摇晃。
傅蔺征牵住她的手,“宝宝,还有个地方,你一定会喜欢。”
她懵然被他带着走回室内,就到一个房间前。
推开门,里头竟然是个玻璃琴房。
琴房色调是温柔的海盐白与浅米灰,三面和头顶是玻璃,墙面线条如浪花,里头一面书柜放着各样的小提琴书籍,中间摆着琴架和琴谱,整面玻璃墙能看到远处的海,这个亮起的房间像是深海中的灯塔。
容微月宛若置身于海中,被温柔的海浪包裹,傅蔺征挑眉看她:“有没有想起来点什么?”
容微月闻言,脑中突然掀起热浪。
曾经高中毕业时,傅蔺征问过她希望未来的家是什么样的,当时她畅想说:
“我最喜欢海了,长大以后我想要个海边别墅,房间是蓝白色的,像湛蓝的海浪一样,后花园种着我喜欢的花,冬天外面下着雪,但是房间里有暖洋洋的壁炉,我还想要个玻璃琴房,再养一只小狗,晚上可以和你躺在沙发上看月亮,听潮汐。”
她呆住,“这是我曾经幻想的家……”
他真的记得她所有的梦想,把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放在了心上……
傅蔺征把她揽入怀中,嗓音低柔:“月月,你当初说想要个海边别墅,分手后第二年,我就买下了这里。”
“花了两年的时间装修,我记得你说你想要海浪的颜色,我就选了淡蓝色和白色,你喜欢花园,外面的花园已经洒下了种子,明年夏天就会长出你最喜欢的冰淇淋洋桔梗。”
“你想要的壁炉、圣诞树、开放式厨房,我都布置了,还有这个玻璃琴房,白天阳光洒进来的时候就像水晶一样,你可以一边拉琴一边看海,再往楼上走,还有你的花丝镶嵌工作室,你想在家里做什么都可以。”
傅蔺征柔声道:“春天的时候,你可以在后花园荡秋千赏花,夏天的时候,你可以在阳台听海浪看月亮,秋天院子里的柿子树就结果了,冬天你可以窝在壁炉前的沙发里看书,呼呼就趴在你的脚边。”
他垂眼对上她的目光:
“这房子在你名下,是只属于你一个人的。”
她鼻尖一酸,怔怔出声:“为什么……只属于我?”
傅蔺征牵着她,走到客厅的餐桌前,拿起桌上的文件给她。
容微月目光落下,猛地呆住。
这是一份遗嘱。
上面写得清清楚楚,傅蔺征先生承诺,如若他不幸离世,他身前全部的个人财产,将唯一、无条件地归属于容微月小姐。
落款日期,就在六年前,他那场卢塞恩的车祸以后。
傅蔺征看着她,哑声道:“我们赛车手每次比赛前都要立好遗嘱,因为没人能百分百保证自己能活着走出赛道,我们分手后,我就把我遗嘱的唯一受益人写成了你,一直到现在都没变过。”
他语气顿了顿,垂下的眼暗涌炽热:“前几年还没复合的时候,我告诉我妈,万一哪天,我没能从赛场上下来,希望她帮我照顾好你,这样挺好的,你不需要那么辛苦,就可以过上很好的生活。”
在外人眼里,他是个玩赛车不要命的疯子,多少次他和鬼门关擦肩而过,“所有人都说我不怕死,其实我只是知道,就算我死后,我也可以尽我所能,护我喜欢的女孩一世周全。”
容微月闻言,眼泪砸下,傅蔺征带她走到圣诞树前,树下堆满了精致的礼盒,他低声笑:“这些是我提前准备好的,怕以后没机会给你,是给你的从一岁到一百岁的生日礼物。”
容微月怔怔蹲下,看到每个礼物都被精美地包装过,有大有小,每个礼物上都标注了年龄和生日,还有一张张贺卡:
【容微月,一岁生日快乐,最可爱的小公主,欢迎你来到这个世界。】
【容微月,两岁生日快乐,希望你慢慢长大,每天都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容微月,十八岁生日快乐,欢迎你来到成人世界,希望你勇敢无畏,去拥抱每一天。】
【容微月,二十三岁生日快乐,毕业了,我可以在今年夏天娶你吗?】
【容微月,三十岁生日快乐,相信现在的你已经温柔独立,不管是不是一个人,都要照顾好自己。】
【容微月,五十岁生日快乐,希望你儿孙满堂,拥有很多爱你的人。】
【容微月,七十岁生日快乐,如果可以,我希望陪着你白头到老的人是我。】
【容微月,一百岁生日快乐,如若你还在这世间,请你记得,这一生唯一不变的就是,我爱你。】
傅蔺征将她圈住,注视着:
“容微月,谢谢你来到世界,来到我的世界,成为我心里永悬的月亮。”
容微月看着他,泪水决了堤。
傅蔺征握住她的左手,摩挲着她的婚戒,喉间沙哑:“你还记得从俄罗斯回来那天吗,我又来了趟H市,其实我是到这里拿婚戒了,曾经我想,如果我没有机会送给你,就把这个戒指留在这个房子里,以后一起给你。”
他黑眸滚烫,翻滚爱意:
“如果哪天我死了,会有人带你来到这里,我想,我终于可以把我爱你这件事光明正大告诉你,或许我们没办法复合,我也没机会娶到你,但我只想告诉你,这辈子有个人很坚定地爱过你,你要幸福地活下去。”
容微月泣不成声,扑进他的怀中。
傅蔺征将她搂住,垂眼看她:“所以不管曾经如何,现在如何,未来如何,这辈子唯一不变的,就是我爱你。”
不管海枯石烂,天崩地裂,这世上永恒不变的真理,就是傅蔺征永远都爱容微月。
容微月哽咽落泪,紧紧抱着他:“傅蔺征,谢谢你……能被你喜欢,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她抬眼看他,泪眼晶莹:“这个别墅很美,可是如果这里没有你,那不叫家……是我应该要说,谢谢你重新回到我的世界,谢谢你愿意和我结婚,谢谢你给了我这个家。”
她多么幸运,不需要等到他死后她才知道这些。
从今往后,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她弯起唇畔,“傅蔺征,我们没有错过,你是我我生命中第一个爱的少年,也是我唯一爱的人,当我转身的时候,你仍旧在原地等我。”
傅蔺征眼底炙热,捧起她的脸颊,俯身落下绵长炙热的气息。
贝壳暖灯下,两人紧紧相依,泪水从她眼尾滑落,男人将她搂在怀中,将所有的爱意渡给她。
窗外飘起了雪,鹅毛纷飞,远处的海边,绚烂的焰火升向天空,如花如簇绽放。
一吻结束,傅蔺征抬手抹掉她的眼泪,笑:“你看窗外下雪了,‘两处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还好如今,我们不再分隔两处了。”
容微月弯起红唇,傅蔺征和她对视,眼底温柔而坚定:“所以,容微月,你愿意和我白头到老么?让傅蔺征,做你一辈子的先生。”
她鼻尖酸涩,眼底被焰火打得明亮,却盛满笑意:“我愿意。”
傅蔺征笑了,将她紧紧在怀中。
窗外的雪静静飘落,远处的焰火盛大明亮,潮汐翻涌而起,生生不息。
容微月依偎在他的怀中,傅蔺征俯身看她:
“我永远爱你。”
【容微月,这一生我都在追寻幸福,遇见你之后,我们相爱,我们争吵,曾经也在茫茫人海中走散,以为山高水远,再不相见。
曾几何时,我也想过放手,逼着自己往前走,努力接受没有你的人生,可是我就像是开车驶入了一个死胡同,导航不断地告诉我:
您已偏离路线,前方请掉头。
直到有一天,我转身重新找到了你,那一刻,我的世界冰雪消融,万物复苏。
我才明白——你才是我此生幸福的终点。
所有的漂泊,都是为了抵挡有你的岸边。
永悬的明月,和不落的潮汐。
起点是我,终点是你。
我们走向彼此,终于拼凑成了“我们”。
从今往后,朝朝暮暮,细水流长,我们相爱相守,白头到老,生死不离。
——傅蔺征。】
『《无声炽热》正文完
2025.09.25』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