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被巧妙地一分为二:一侧是铺着厚地毯的舒适区域,散落着柔软的沙发和蓬松的抱枕。另一侧则是教室模样,巨大的黑板占据了大半的墙面。
此刻,尼欧斯正站在黑板前,绘制着一个巨大而繁复的炼成阵。
其余五人坐在前排沙发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尼欧斯的动作,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最后一笔落下,尼欧斯退后半步满意地审视自己的成果,随即手腕一抖,将剩下的半截粉笔抛向脑袋一点一点、眼看就要睡过去的罗恩。
“哎哟!”罗恩猛地惊醒,茫然四顾,“怎、怎么了?我错过什么了?”
赫敏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恭喜你罗恩,尼欧斯刚好画完了。”
“别睡了,”哈利赶紧小声提醒,“尼欧斯要开始讲了。”
罗恩一个激灵,努力挺直腰板。
尼欧斯转过身,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目光扫过面前的“学生”们,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好了,同学们,欢迎来到‘尼欧斯的炼金术速成班’。今天我们要学习的,是我个人独创的炼金术体系。”
他踱了两步,声音清晰:“它与你们所知的传统炼金术截然不同。传统炼金术,是一门融合了魔法史、古代魔文、魔药学、天文学甚至魔法考古学的深奥学科,它凝聚了巫师世界千百年的智慧精华…
”他顿了顿,看着几人若有所思或努力理解的表情,“我相信,经过这段时间在霍格沃茨的学习,你们多少也对传统炼金术有所了解了。”
罗恩忍不住歪头凑近哈利,压低声音:“嘿,你觉不觉得他还真挺像麦格教授的。”
哈利也小声回应:“认真听,而且,比起麦格教授,我觉得他更像弗利维教授。”
尼欧斯没有理会对面窃窃私语的两人,继续开始了他的授课。
“而我的炼金术,”尼欧斯话锋一转,语气带上了一丝锐利,“更像是…嗯,麻瓜世界科技发展的魔法映射。它不像传统炼金术那么‘神奇’,它的效果也非常直白,而且它只有两个作用!”他竖起两根手指,“‘分解’和‘构成’。”
“而支撑这一切的核心法则,”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只有一个:‘等价交换’!”
话音未落,一旁的阿萨谢尔迅速在黑板上画下了一个巨大的天平。
“等价交换?”罗恩眨巴着眼,一脸困惑,“跟谁交换啊?”
“问得好,韦斯莱同学!”尼欧斯赞许地点点头。
“等价交换意味着,你想要获得什么,就必须付出与之完全等值的东西。至于交换的对象…”他故意拖长了音调,眼罩上的眼睛扫过众人,“你们可以理解为,是这个世界本身进行交换。”
这次是哈利举起了手:“教授,您指的是…神明吗?”
尼欧斯轻笑一声,带着几分玩味:“哈利同学,你可以这么‘理解’。但请务必记住!”他的声音陡然严肃,眼罩上的眼睛盯着哈利的眼睛,“这个世界,没有神!”
这番自相矛盾的话让几个小巫师脑子嗡嗡作响,脸上写满了懵懂和混乱。
尼欧斯却毫不在意地继续自己的讲解,仿佛刚才的问题并不重要:“使用我的炼金术,除了需要付出等价物,通常还需要借助特定的‘炼成阵’,以及施术者强大的意志力和丰富的物理、化学知识储备。”
他话锋又一转,语气轻松的说:“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我们是巫师,是被世界本源魔力眷顾的一群人。所以,在使用我的炼金术时,我们往往可以…暂时忽略‘等价物’和那些知识的需求。”
赫敏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是立刻举起了自己的手:“尼欧斯!你的意思是,如果具备了等价物和那些物理化学知识…麻瓜也能使用你的炼金术?!”
这话如同在平静的水面投下巨石。
哈利、罗恩、纳威和德拉科全都震惊地瞪大了眼睛,齐刷刷看向尼欧斯,等待他的答案。
尼欧斯打了个清脆的响指,眼罩上的眼睛俏皮地朝赫敏wink了一下:“Bingo!赫敏同学,完全正确!如果我是真的教授,格兰芬多今晚大概会因为你加上十分。”
他肯定了赫敏的猜测,随即抛出了更惊人的信息,“事实上,这套炼金术体系,最初设计的目标使用者,就是普通人!你们可以称它为‘麻瓜炼金术’!”
德拉科也忍不住举起了手,语气里带着探寻的口吻:“尼欧斯…教授?您为什么会创造这种…呃,‘麻瓜炼金术’呢?”
尼欧斯摊开手,摇了摇头:“抱歉,德拉科同学,这个问题目前不在授课范围内,我无法回答。”
虽然没得到答案,德拉科的好奇心显然被彻底点燃了。他迫不及待地追问:“那我们不需要等价物和麻瓜知识,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只需要画出炼成阵就能使用麻瓜炼金了?”
尼欧斯点了点头,随即又缓缓摇头:“准确地说,在‘大多数’情况下,是的。但是!”他语气陡然加重,“生物炼成,除外!”
他猛地指向身后那个巨大的炼成阵:“想要改变一个活物的形态,或者凭空创造出有生命的东西,即便是我们巫师,也必须支付代价!这个代价…”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质感,“要么由施术者本人承担,要么…就由‘别人’来承担!”
这番话像冰水浇下,五人的反应也各不相同。
纳威和赫敏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眉头紧锁。
哈利和罗恩面色凝重,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
只有德拉科,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了正在黑板角落画着自画像的阿萨谢尔。
尼欧斯没有给他们太多思考的时间,反手一把薅住了阿萨谢尔的后脑勺,从他脑袋上薅下来一大把头发。
无视了身后惨嚎的阿萨谢尔,尼欧斯向众人展示了一下手中的头发。
“想要规避‘生物炼成’的等价交换规则,还有一个方法…”
“那就是…‘恶魔’!”
“恶魔的躯体,不仅可以代替我们承受生物炼成的代价!还能替我们承担其他巫师的诅咒!”
“一旦和恶魔签订契约…甚至能获得无需炼成阵就能发动‘麻瓜炼金术’的能力!”
“虽然它不像魔法那样神奇,但是它的攻击力还是很强的!”
“而且,无需炼成阵的麻瓜炼金术,和无声无杖施法基本没什么区别!怎么样,心动了吗?~”
这突如其来的画风转变,让几个小巫师一时难以适应。
阿萨谢尔揉着后脑勺,翻了个白眼吐槽道:“铺垫这么长,合着就为了推销这个?你这前摇也长了!”
德拉科见状,立刻像课堂上抢答一样高高举起手:“我!我!我想要!”
然而尼欧斯并不怎么给他面子:“行了快放下吧,他们都知道你是我的狗腿子。”
德拉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讪讪地放下了手臂。
阿萨谢尔慢悠悠地飘到他身边,老气横秋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还嫩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