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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第 47 章

作者:嘉果果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他眼神中的情意如此不加掩饰,令玄琉一时便有些慌了心神,她连忙撇开眼看向了别处。纷乱间又是整理裙摆又是不知所措地望天望地。半晌,才指着桥下的连绵花海勉强憋出一句完整的话:“这……这睡莲开的这样盛,定然是肥上的好,倒还真是辛苦这施肥之人了!哈哈哈!”


    “玄琉,这不是睡莲,这是荷花呀……”


    “哦……是吗?哦,对,这是荷花,你看这荷花长得多好,一个个,开的比我的脸都要大,哈哈哈哈!”


    这般语无伦次,驴头不对马嘴!可不是被吓傻了?


    暮鸢无奈地笑看着眼前的女子,忽而走近两步,摸摸她的头道:“不管之前那梦里你曾梦到过什么。如今,这里一切有我,无须慌乱也不用担忧,就安心的呆在这儿,好吗?”


    就安心的呆在这儿,好吗?


    诚恳又关切的语气中,玄琉抬眸望向眼前的男子,见他清俊眉眼深处是一片赤裸的坦然,玄琉不由有些迷茫起来,难道真的如他所说,以前的那些才是梦境,一觉醒来,眼前的才是现实吗?须知世事如棋,她到底是苦尽甘来成为了局外之人,还是深陷棋局而不自知呢?


    暮鸢的问话,玄琉未做回答。她如今脑子乱的很,急需一个人安静独处来理清思路。满怀心事地转身步下台阶,竟未曾注意到,身后那被春风涤荡过的柔和眼眸,一直冷冷地注视着她的背影,竟是动也未动……


    连着两日都没在出去,只关起门来在房中自弈。此刻的玄琉,面前端端正正的摆放着个墨玉棋盘。纵观其中棋局,黑子攻城略地,步步为营。而白子却是进退维谷,举步维艰,眼前虽略有下风之势,但因防守严密,倒也不至于被逼至绝境。


    一旁的春桃不由皱眉:“姑娘,这局面现下倒是有些胶着了。”


    闻言,玄琉抬起脸,笑道:“那依你之见,这局面谁赢的可能较大?”


    春桃挠了挠头:“奴婢瞧着,应是黑子的胜算较大!”


    玄琉点了点头,道:“说得不错!”


    夏蕊上前,将桌上的凉茶拿走,换上一盏新的,才幽幽说道:“不过这白子好似留有后招,许是想置之死地而后生也未可知呀……”


    玄琉眉梢一挑,看了眼面前端站一侧,眼观鼻鼻观心的夏蕊,道:“不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自是尤为可知……”


    夏蕊歪头道:“那姑娘准备如何破局?”


    她抬手,玉石般白皙莹润的指尖携着一颗小巧玲珑的白子,“啪”地置于棋面之上,缓缓道:“为今之计,唯有尺蠖求伸,革图易虑,方可解虑脱困。”


    她笑容可掬地看着眼前瞬间被逆转的棋局,挑眉道:“瞧,这样,不是便可重新开始了……”


    夏日的天气总是说变就变,头前儿还是艳阳高照,日头高悬。一会儿的功夫,铅云便如同纸间墨团般越滚越大,黑云翻墨,惊雷阵阵。很快,便下起了雨来。


    暴雨如注,方砸在地面便溅起纷杂破碎的点点水花。街道之上,汹涌的雨水沿着屋檐廊角滚滚而落,家家户户都闭紧了门窗防止淹湿房屋。浩大雨幕之下,一层淡淡的薄雾萦绕于空气之中,就着蒙蒙烟雨,倒是别有一番秀丽雅致。


    玄琉斜靠在红漆石柱旁。看雨水顺着廊下假山的崎岖间隙处汇聚成一小汪,再顺势流入下端的翠色池塘里。那一池水色清幽中,条条锦鲤正肆意摇曳,更有一两个活泼性子的时不时地跃出水面,于空中映出一道红色流线,模样甚是惹人捧腹。


    “别坐在那儿了。”清润音色在身后响起,朝她缓缓道:“斜风送雨,仔细一会儿把你的衣裙都打湿了。”


    “只是出于好奇罢了。”


    “好奇什么?”


    玄琉也没回头,只朝那雨幕伸出指尖,笑道:“很少能看到鬼界下雨,之前我还当鬼界之内是没有雨呢。”


    暮鸢站起身,负手行至檐下,缓缓一笑:“因为今日是中元节。”


    她此刻坐着,只能抬头看着眼前的男子。见他眉眼柔和中带着一丝怅然,望着绵延雨水,道:“中元节这天,凡间的人们祭奠逝者,心中悲戚难解,总会流下泪来。于是,这万千的眼泪便化作漫漫雨水,尽数撒向鬼界的天地。”


    他说着,也朝着雨帘缓缓伸出手去:“这汹涌不断的雨水,便是至亲至爱无尽的思念不舍和无可奈何所化。”


    闻言,玄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生离死别,怕是人间最难挨过的坎了。”


    “三界之中,人不过是最脆弱渺小的存在,可就是这些人,偏偏生有最大的勇气和魄力,愿为情生,甘为情死。为人父母者,愿为儿孙舍弃和奉献一切。又有夫妻者,生死契阔,死生相随。更有心怀家国大爱者,为天下万民,奋不顾身,舍生忘死。看着他们,感慨之余也不禁有了一丝钦佩。”


    玄琉点点头,顺着他的话继续道:“钦佩他们明知生命有限,但仍会为所爱之一切,一往无前,万死不辞吧。”


    暮鸢点了点头:“正是。”


    他拿出绢帕,递给玄琉道:“雨快要停了,晚间会有百鬼夜行的盛景出现,你要不要去看看热闹?”


    “能出府去?”玄琉接了帕子,将手指擦净,笑眯眯地站起身来:“那自然是欢喜的。”


    “你若是喜欢,每日都可出去,自不会有人拦你。”他拍拍她的脑袋:“这般高兴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府邸整日将你圈禁着不给出门呢。”


    二人说话间,玄琉忽觉脚下裙摆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她视线下移,便见一个雪白雪白的团子正滚在她的脚边,当下便伸手便将其抱了起来。


    “这是……”那团白雪球这才露出圆滚滚毛茸茸的身子,睁着一双晶亮的眼睛瞅着她,啾啾叫了两声。


    “这是主子特意命奴婢寻来的仙兽,用以给姑娘解闷的。”清脆的女子声音从亭外传来,玄琉侧首看去,便见着一身劲装的沉鱼走入亭内,朝二人抱拳行李道:“这家伙滑溜的很,奴婢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将它捉住,是以路上耽搁了几日。”


    她对着玄琉道:“姑娘,这仙兽名曰长右,不但能口吐人言,还有卷洪策水之能。不过它性情顽劣,惯爱吐口水,姑娘还需好好调教它一下。”


    玄琉自然认得,这白团团的一堆便是长右,之前她方到幽冥司,一人独居难免冷清,暮鸢便送了长右与她作伴,也正是因为有了长右,后来的日子也变得热闹有趣了许多。


    此刻的长右端详了玄琉片刻,忽而,眼睛滴溜溜地一转,嘴巴便开始一鼓一鼓地来回抖动。


    便见一大团口水喷涌而出,朝玄琉面门袭去。


    沉鱼见状忙道:“不好,这家伙又想……”


    忽闻得“啪嗒”一声轻响,接着便听见“啾”得一声哀嚎,只见此刻的长右,威风凛凛的四只耳朵尽数耷拉着,正疯狂得甩着自己湿漉漉黏答答的脑袋,一脸恼怒地盯着前端女子。


    始作俑者笑脸盈盈地收回手,朝那毛绒一团道:“早就知道你会用这招。”


    “坏……坏。”长右撅着小嘴指着眼前的少女道:“坏……丫……”


    玄琉点着它湿漉漉的小鼻子道:“还说我是坏丫头?我看你才是一肚子坏水的小坏蛋呢!”


    “看来你很喜欢这家伙。”暮鸢淡淡一笑,侧首对着沉鱼道:“这次的事办的不错,回头本王有赏……”


    一听暮鸢如此说,玄琉不禁有些吃惊地扭头看向暮鸢:“难道这次沉鱼出去,是专程去捉长右的?”


    暮鸢微微一挑眉,道:不错。”


    见玄琉面色有些异,不禁又道:“怎么了?”


    “你……”玄琉看着眼前的暮鸢:“沉鱼是你的贴身护卫,旨在时刻保护你的安全。你遣她去做这些,岂非是大材小用了。”


    暮鸢却是牢牢看着她的眼睛,道:“我让她去做的,就是眼下我觉得最重要的事……”


    他缓缓靠近一步,笑着去逗那湿漉漉的长右,状似不经意地说道:“如你所见玄琉,让你开心,便是我觉得最重要的事。”


    ……


    骤雨初歇后的鬼界,天地间皆是泥土草木的清新之气。方至傍晚,鬼市满街便已是灯光明耀,热闹非凡。


    密密灯火深处连着浩瀚的未央河水,河水内遍布着五彩的小河灯,小小的蜡烛扣在那河灯之内,随着风打转摇晃。远远看去,仿若星河洒落,五彩斑斓。


    玄琉站在入口之处,见着眼前分外拥挤的内城街道内,鬼怪横行,妖兽纵横。更有各种装扮奇异的异族人士混在其中,周遭也都一副司空见惯,混不在意的模样。纵使她久居毗邻鬼市的幽冥司,此刻也不由暗暗道:“还当真是群魔乱舞的世界呀!”


    “今晚闹市拥挤,你小心跟好我,莫要走散了。”因着此地喧嚣,暮鸢声音高了几分,朝她叮嘱道。


    “知道知道!”玄琉也大声着回应。


    她怀里抱着长右,缓缓往前行去。一路上,有表演喷火的牛脸妖兽,卖心肝脾肺肾杂烩汤的鬼怪,和脸抹了不知七八层粉在台上蹦跶欢唱的女妖,直看的玄琉和长右目瞪口呆,暗暗称奇。


    各路鬼怪见到暮鸢,纷纷行礼示意,自觉让道,是以一路行来,倒不觉分外拥挤。倒是叫卖的那些小妖,瞧见暮鸢,都热情不已地送了不少珍奇小玩意儿。以至于玄琉捧着大包小包,叫苦不迭,朝暮鸢连连求饶道:“快,快把你的脸遮上。”


    暮鸢却是缓缓一笑,挡开她垫着脚尖就往他脸上套的狐狸面具:“今日不可遮面。”


    “为何?”


    “很快就是百鬼夜行了”暮鸢转过身,望着远处灯火:“玄琉,想不想感受一下?”


    恰巧此时,鼓楼之上传开阵阵钟声,钟声悠扬,接连响了九下,将本已十分喧闹热烈的鬼市推向了更高潮。而伴随着钟声,漫天烟火盛开在众鬼怪头顶,缤纷斑斓,美轮美奂。


    “亥时到了。”暮鸢缓缓说道。


    听到那钟声,于他们为中心,众鬼怪皆都跪倒在地,朝灯下那皎如玉树般的身姿道:“亥时已到,恭请殿下驾凤游天!”


    “恭请殿下携我等驾凤游天!”震耳欲聋的声音此起彼伏,一众鬼怪,此刻满脸皆是无法掩饰的兴奋之意。


    却见暮鸢袖袍一挥,一通体流光的火凤从天际踏着火光而来,凤啸穿透天地,却缓缓低下头颅,停在了暮鸢脚侧。


    暮鸢举步走了上去。接着,他便回过头,朝身后那纤细秀丽的少女,遥遥伸出一只手:“走吧,带你去看看真正的鬼界天地。”


    漫天烟火悉数沉入他墨色眼眸之中,他朝那女子伸出双手,眼里是数不尽的异彩流光,潋滟涤荡。


    玄琉慢慢伸出手掌,只觉到手指被人轻轻一拉,接着便在火凤的高声鸣叫中飞入了天际。


    星河璀璨,暗夜喧嚣。漆黑夜幕之下,暮鸢负手而站,飞越在最前端。他的脚边,火凤流金翅膀缓缓翻动,带起细碎火光,绵延不绝。夜风激荡,将玄琉额间碎发吹得翻飞向后,她抬手去抚,抬手间,却见身后乌泱泱地飞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鬼怪们。


    中元节这日,鬼门打开,人间与鬼界于这一晚连做一处,是以游魂便可日行千里,游弋天地人间。那些鬼怪久困鬼界,早已被关的急躁难捱。此刻感受着人间的风清月明和天地间奔涌的浩然正气,个个脸上届时一脸餍足肆意之态,贪恋的呼吸着这人间烟火之气。


    此刻正值深夜,田野昏暗处,有三两醉酒的汉子正勾肩搭背,左右摇晃着往家门处行去。


    其中一个汉子名曰王五,话说方才王五因为尿急去方便便落在了二人身后,他走着走着,忽而觉脖子一凉,方伸出手去摸后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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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肘便撞上了一片柔软温香,空气中也忽而飘来一阵浓烈的脂粉香气。


    半夜的田野里,总是雾气弥漫。王五有些疑惑地回头,醉眼朦胧间,便见着迷蒙烟雾之中,一个妖娆曼妙的身影于身后若隐若现,朝他遥遥一甩绢帕,无比引人遐想。


    那声音也是柔柔怯怯地,由远及近在他耳际幽幽呢喃道:“公子……”


    王五是个鳏夫,何时被女子这般似嗔似怨地叫过一声公子?加上此刻又逢醉酒之际,这微一挑拨间,觉周身血液都于一瞬间沸腾了起来,大手一伸,便想将那妖娆女子给一把捞进怀里……


    指尖方一触及那女子手中的绢帕,周遭忽而狂风一吹,地面沙石飞扬而上,不少细沙尘土飞入他鼻腔眼睛。王五忙用手去揉,好一会儿再睁开眼,却见空野寂静,哪还有那女子身影?


    前头两个汉子不耐烦地朝他叫道:“王五,你到底走不走啊!”


    王五却是一脸焦急地左顾右盼,口中大声道:“姑娘!姑娘!”


    两个汉子闻言哈哈大笑道:“这家伙是想女人想疯了吧,这荒郊野岭的,哪来的姑娘……”


    王五酒醒了大半,一脸气愤道:“方才就在这儿呢,有个姑娘在叫我!”


    二人之中的其中一个挥了挥手,笑道:“快家去吧!你老娘在家里叫你呢!”


    王五忙辩白道:“你老娘才在家等你!给你说你还不信,我告诉你,她的手绢还在这儿呢……”


    他说着,便朝那二人扬起了手来,前端二人眯了眯眼,再看清他手中之物时,却是“啊”地一声大叫,连滚带爬地向前跑了去。


    王五道:“看个姑娘的手绢,有什么可怕的?没见过女人吗?没见识!”


    他嗤笑一声,低下头去看自己手中,只这一眼,瞳孔忽而变成极细的一点,“啊!”地尖叫了一声,惊恐道:“鬼呀!”便如箭一般跑了出去。


    泥泞田野中,一叠皱巴巴的纸钱静静立在地面,微风一吹,很快,便化作了点点烟尘,四散不见……


    玄琉坐在火凤之上,见前端暮鸢微微侧目,朝飞于右侧稍后的那那对鬼怪道:“中元夜行的规矩,不可伤害凡人,你莫不是忘了?”


    她侧过头去,便见两个鸡嘴牛眼的妖怪押着一个早已芳华不在的女鬼于后端飞行,那女鬼听了暮鸢如此说,忙跪于空中,道:“殿下,我知错了!”


    一旁的鸡嘴妖怪一脸打趣道:“若不是方才殿下出手,那凡人说不定会被你这张老脸给吓死!”


    那女鬼闻言,啐了那妖怪一口,尖声道:“老娘当年可是红透半边天的名妓!有什么可怕的?”


    另一牛眼妖怪道:“怎么罚她,还请殿下示下。”


    那女鬼却是嗷嗷叫道:“殿下殿下!还请殿下容禀,听,听我说完再罚不迟!”


    暮鸢眼都未眨一下,淡声道:“你此番已是犯戒,纵使想要辩解,本王也不想去听。”


    那女鬼咬着下唇,想开口,但看着暮鸢冷淡的眼神,终是垂下了头去。


    “莫非这其中,有什么曲折内情吗?”清泉般的声音在暮鸢身后响起。


    暮鸢有些诧异地回过头,看向身后的玄琉。却见那女子笑眯眯地凑近他,有些讨好地说说道:“就算要罚,也该让人说清楚内情不是?”


    暮鸢眼神明显柔和了两分,看了看她,便转过去头,闷闷道:“既给了你机会,那便仔细说清楚吧。”


    那女鬼感激的看了一眼玄琉,见那女子一身水青衣衫,周身气韵如夏日清荷般恬静端雅,可偏偏生了个极为出尘夺目的娇俏面容,于月光之下,托腮而坐,似笑非笑地望着鬼族素日高不可攀的二殿下,整个人如同是会发光一般,银汉皎皎,溢彩流光。


    女鬼自惭形秽地低下头去,轻声道:“奴家并非故意惊吓凡人,实不相瞒,那王五不是别人,其实……是奴家的孙子。”


    鸡嘴妖怪立刻大叫着道:“你不是名妓吗?你还有孙子?”


    女鬼瞪了他一眼,回嘴道:“怎么了?老娘是名妓,名妓怎么了?名妓也是个会下蛋的母鸡呀!”


    这比喻分外驴头不对马嘴,玄琉有些牙疼地扶了扶额,轻声岔开二人的争吵道:“那你又为何去吓自己的孙子?”


    “姑娘不知,我们虽在鬼界,但每逢祭日烧纸,还是能听见自己亲人在坟前的窃窃私语的。想我当初遇人不淑,于最当红时被他祖父那个黑了心肝脾肺肾的肮脏玩意儿所骗,当初他说不计较我得出身,只需静待些时日,他必八抬大轿迎我入门。可谁知,那富家子情场上的一句戏言,却害了我整整一生。那时,他不告而别,我等呀等呀,等的自己肚子都大了,也没将他给等回来……肚子大了后,园子里的妈妈便开始变着法儿的撵我,其实,我当时若打了那孩子,还是能有一番出路的,可我到底是个女人,面对自己的亲骨肉又如何忍心?是以后来辗转各地,靠卖曲为生,拉扯着王五他爹长大,可随着年岁见长,加之我身体不好,在他娘生下他不久,我便去了。他夫妻二人拮据度日贫苦不堪,但对王五却是宠爱非常,偏偏那孩子却是个不争气的!他爹那一身优点半点没见,倒是将他那狗屎一般的爷爷给学了个彻底!爹娘攒了一辈子的钱给他娶了个媳妇,这孩子偏不知珍惜,学着别人赌钱狎妓,更是在一次赌钱之时,将自己的妻子给押了出去!你们说说!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他那媳妇见他如此不思进取,一气之下便跑回娘家,再无音讯。这王五便整日酗酒偷盗,得了点钱便去寻花问柳,流连于秦楼楚馆之中,将他爹娘那二两银子给折腾殆尽!若爹娘不给,还仗着身强力壮敢去殴打老娘!前些时日,他娘在坟前哭诉了这事,我听了后,心中着实是恼怒不已!想着今日中元节,必定要好好吓上他一下,最好让他再也不敢踏进那温柔乡半步!不料却碰上了……二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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