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另几人急道:“是仙鹤!原来是那些铃声在操控着这个花影!”
华茯抬眼去看,听那铃音果然随着仙鹤的飞舞沙沙作响,每响一下,那花影便朝众人更近一步。
那铃声掩藏在琴音之下,众人又一直与那花影缠斗于一团,之前竟未仔细分辨。
华茯怒骂:“死畜牲!原来是你在搞鬼!”
一旁的皖离听了这话,惊地连忙去看结界之外的白屿和止央。
却见止央面色颇为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好像,搞鬼的不应该是这二人吗?
蘅清道:“看本太子将他们这些劳什子全部射下来!”
他说话间,掌间流光闪烁,一把银白弓箭立时架于臂弯之上,他一个回身,掌中蓄满灵力,手执数根箭羽拉满弓弦,伴随着“咻”“咻”几声破空之音,迅疾向那些仙鹤射去!
仙鹤脖颈处的铃铛悉数被打落下来。
那花影顿时似是失了心神,渐渐远离五人,在结界中乱飞一通!
玄琉指尖灵力隐现,琴声激昂清越,层层光波陆续朝那花影处飞去!
玄琉朝众人道:“快趁现在!”
华茯率先反应过来,手腕般粗细的长鞭蓄力向那花影甩去,边甩边道道:“让你方才欺负老娘!”
蘅清刺出长剑:“让你吓本太子!”
皖离和映寒也适时出招,方才还威猛凶狠的花影立刻瑟缩着身子,左躲右闪,无奈五人前后夹击,早已将它团团包围!
五人一齐向他攻去,刀光剑影一时流光辗转,那花影逐渐败下阵来,最终如风般消散在了空中,只留下一片浓郁的馨香。
结界已破,几人相视而笑,面上皆是掩饰不住的骄傲之色。
白屿墨眉舒展,如玉面容看不出情绪,问向玄琉道:“说说,你是怎么发现的?”
玄琉垂首正色道:“弟子不才,只觉得这些花瓣既为虚影,在结界之中断不可能一直有如此之大的威力,我方才注意到,从我们进入结界开始,白屿仙师的琴音始终未止,本以为它是被琴音所控,可就在方才,白屿仙师的琴声分明已停,可这花影仍行动如常,但瞧着他又有些许忌惮我的琴声,所以我就大胆猜想,恐怕控制它的也是一种声音……一种被掩盖在琴声之下的声音。”
她顿了顿,又道:“方才我就在奇怪,那些仙鹤,从我们进来开始,始终在头顶盘旋,参学境的仙鹤向来无拘无束,今日他们为何不飞往别处,所以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白屿点了点头,众人见状,面上都忍不住流露欣喜神色。
能得仙师赞许,说出去,也够他们几人吹嘘许久的了!
须臾,却见止央摇了摇头,笑道:“虽然你们破了结界,可一炷香时间早过,是以今日的结果,依旧是不合格!”
众人立时哀嚎连连,华茯哭丧着脸道:“不是吧仙师!我们已经都这样了!她指着自己脸上身上的伤道:“这还不算合格呀?”
白屿却是眼皮都不带眨一下,凉凉道:“这碎芳影,只是最简单的虚阵之术,你们在一炷香内无法将它打败,若此刻是与妖魔对阵,想必现在我已经可以替你们收尸了!”
蘅清面上满是不甘之色,嘟囔道:“那……那些早已倒地的弟子呢?他们连打都没打,我们比起他们来说已经很不错了吧!”
白屿淡淡道:“所以他们今日已被全部淘汰,不能再入我门下。”
众人心中皆是一惊,这,这就淘汰了?
白屿看着他们的神情,凉声道:“我白屿座下,从来不带无用之人!”
他幽幽看了几人一眼:“至于你们几个,也莫要高兴的太早,且再观察几日,若是无能之辈,还是尽早离开拜入其他仙师门中罢!”
这话虽然听着冷漠,但已是要入门教导他们的意思了,众人心中大喜过望,忙都跪倒在地,齐声道:“我等必奋发勤勉,决不给仙师蒙羞!”
映寒道:“仙师仙法登峰造极,吾等能得仙师青眼,实时三生有幸!”
白屿神色依旧淡漠,哼哼两声:“不要以为恭维我两句就行了,此次试炼你们皆不合格,知道是为什么吗?”
“原闻仙师教诲!”
“华茯缺乏耐心!蘅清行事鲁莽,映寒墨守成规,皖离法术太弱,至于玄琉……”他看了一眼她,道:“虽然你这次发现了阵眼玄机,但我要劝你一句,凡事过犹不及,锋芒毕露于你未必是好事!”
玄琉垂下眼睫,面上满是一副受教模样。
白屿又道:“你心中不用不服,时日久了,你自然知道我所说的是对的!”
玄琉心中猛地惊诧,自以为自己面上已掩饰的很好,不想还是被仙师一眼看穿。
“但好在你们懂得了团结协作的意义,你们作为仙族,须明白同气连枝,荣辱与共的到底,能通力协作,实属难得!”
他挥挥手:“好了,今日的课就上到这儿,午饭和晚饭你们不必吃了,各自打坐吐纳,回去反思一下自身的问题所在,各自写一篇千字心得,明日交于我。”
千字心得?众人同时都睁大了眼,只觉得心脏猛地一紧!浑身肉疼起来!
白屿仙师轻飘飘地瞄了他们一眼:“不按时交者,罚跪律堂三日。”
言罢,与止央便一挥衣袖,瞬间便消失不见了。
蘅清扶着身后大树,生无可恋道:“写心得?可知本太子生平最讨厌的就是拿笔!我的天呀!这参学境的日子真是不好过呀!”
华茯咬着方才萌眼的绢带,将手伤的手掌慢慢缠了几道,吊儿郎当道:“反正我觉得,打败了那花影我们已经够厉害了,我是快要累死了,才懒得写那什么心得呢,跪就跪吧,不就是跪十天吗?她拍了拍自己的腿:“我这身板向来是比那些金枝玉叶结实的!”
皖离捂着下巴道:“可是我听说萧池仙君虽然会在参学境,可防御术向来精简,他此次授课时间只有十日哦,若跪了十日岂不是错过了吗?”
华茯立刻嗷嗷叫起来:“什么?”她立刻站直身体:“那……那还等什么?我们现下就快些回去,这个心得应该怎么写呢?你们有经验吗?给我说一说,我要好好构思一下,一定要写的深刻一点。”
皖离:“……”
映寒忍不住笑出声来道:“我今日只觉得痛快,与大家通力协作,互相信任,真是从未有的畅快呀!”
剩下几人闻言也有同感,看着彼此,都不由面带笑意。
此刻山谷点翠,落英缤纷,空气里满是沁人心脾的草木花香,五个人虽都面容狼狈,但经此并肩一战,一时间都拉进了不少距离。
蘅清道:“喂,待到休沐之时,我带你们去凡间转转去吧!”
“去凡间做什么?”
“凡间多有意思!好玩的好吃的如星罗布,烟火气又足,若等到他们有节日集市时,才更是热闹呢!”
华茯来了兴致,扬头道:“是吗?”
蘅清瞪大了眼:“喂,我说,你不会是没有去过吧?”
华茯:“我……我是沉浸在修炼之中,哪像你那么闲!本郡主想去,那还不是随时的事!”
“是,是是!”蘅清意外地没和她斗嘴,“那说定了!休沐时我们几个偷偷的去!谁不去谁是小狗!”
华茯白眼一翻:“切!幼稚!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小狗!”
一旁的映寒和皖离见二人又不约而同掐起架来,无奈地互看一眼,笑着摇了摇头。
玄琉背靠树干,抬眼看着天际,内心涌进一阵又一阵的热意。
在我们的少年时期,纵然日子平淡如水,但身边能有一群志同道合的好友,相携相助,一路同行,诚然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幸运之事。
夜色深深凉如水,女子手里拎着食盒,穿过九曲长廊,一路缓行,最后在一扇门前停下,站定。
她指尖微曲,正待敲门,却听“吱呀”一声,雕花木门被人从里打开。
门后之人瞧见她,面上一愣,道:“玄琉?找我有事?”
玄琉嘿嘿一笑,朝他抬了抬手里的食盒:“不知太子殿下,可否有空一叙?”
蘅清将她让进屋内,话说参学境寝室,规格为每两人一个房间,可鉴于蘅清出身于盛产晶石宝珠的北海,浑身上下充斥着“财大气粗”四个字,是以他的房间乃是宽敞透亮,华贵非常的单间,也正因为此,玄琉觉得这里不失为一个说话的好地方。
心里装着正事,她自然也无暇去观赏那一屋琳琅满目的华贵装饰,将食盒放在桌案之上,她便朝对面坐着的蘅清道:“饭堂得了白屿仙师的指令,今晚的膳食必然是没有我们几个的份儿的。”
蘅清闻言一脸失望道:“啊?亏得我方才还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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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碰碰运气呢”。
他朝那食盒抬抬下巴:“你这盒子里装的什么?”
玄琉朝他贼兮兮地一挑眉,打开盒盖,从乌木盒匣内依次拿出一碟云片糕,一碟桃仁酥,末了还有两小盅干果蜜饯。边摆放边道:“好在之前带的点心还有盈余,便拿来分给你些吧。”
蘅清一拍大腿:“你可真算是及时雨,忙活儿了一下午,本太子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言罢更是毫不客气地拿起桃仁酥放入口中。
“味道如何?”
蘅清一扬眉,道:“嗯,甜度适中,堪堪还能入口。”
“不过话说回来。”瞅着对面笑得一脸谄媚的玄琉,他道:“无事献殷勤……你这大老远的来送点心,本太子心里怎么莫名有点小忐忑呀?”
玄琉:“嘿嘿,太子殿下果然机智过人,您猜的不错,我确实是有些话想对你说……”
说话间玄琉又贴心地为他倒了杯茶,推到他面前,甜甜笑道:“不过不着急,您先喝茶。”
蘅清手执茶盏,置于鼻尖轻嗅,他狐疑地盯着玄琉看了许久,面上表情便有些变幻莫测。
须臾,蘅清幽幽一叹,道:“放弃吧玄琉。”
玄琉心中猛地一惊,侧首道:“你已知道我要问什么了?”
蘅清又哎了一声,惆怅地点了点头:“你所求之事,难如登天。我劝你,千万莫要生出那些不该生的心念,日后……还是好生修习吧。”
玄琉拳头紧握,眼神无比坚定道:“我心中虽明白此事必定不会容易,但还是想奋力一试!”
蘅清:“哎……你这又是何苦呢?你现在……可能只是一时迷惘。日后你便会知晓,这大千世界,优秀之人何止千万?”
他看向她,意有所指道:“何必过分执着于眼前之人呢?”
玄琉抿着唇回视着他,模样瞧着极为倔强:“可千万人于我,不及此一人万一。”
蘅清心脏猛地一哆嗦,摸了摸鼻子低声嘟囔道:“不是吧?竟以对我迷恋至此了?这可就有些棘手了呀!”
玄琉却没听清他的话,侧首扬声道:“你说什么?”
蘅清:“没,没什么……”
玄琉:“此事唯有蘅清兄能帮我,还请您千万指点一二。”
蘅清扶着额角,一脸的心烦意乱:“哎,可本太子现下已是心有所属,如今你这番模样,岂不是……岂不是让我心乱如麻吗?”
玄琉:“啥?”
她有些懵,瞪大眼睛瞅着蘅清:“你为何会心乱如麻?
她眨了眨眼睛,自顾自道:“你既出身北海,又是北海中最尊贵的太子殿下,难不成那物件……”
玄琉回过头,眼眸忽而亮光闪闪:“莫非它是在你手……”
蘅清甩着额前飘逸的两缕墨发,道:“你不必重复,本太子知道自己出身高贵,天之骄子。”
玄琉忙狗腿道:“对对对!您天潢贵胄,尊贵万分。”
蘅清:“本太子也知自己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玄琉:“对对对,您艳绝四海!”
那厢蘅清依旧滔滔不绝:“其实自我行冠礼以来,每每有女子与我接近,大多都会对我心生仰慕,这种情况在北海也常有发生。”
玄琉皱起了眉,这怎么有种越扯越远的感觉了?这家伙怎么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了?
玄琉瞅着蘅清,犹豫着道:“太子殿下,我想你可能……”
蘅清打断她道:“我知道,我知道,很多女子都会在暗中肖想本太子,可惜,你也该知道,本太子向来眼界甚高。”
“蘅清兄,我想你误会……”
蘅清继续打断:“对,你千万莫要误会,这两日我是看你被曦泽神君责罚所以才心生怜悯。况且,我中意的类型也不是你这种……”
玄琉无语地砸吧了两下嘴,深吸了口气,抄着手臂,面无表情地看着蘅清。
素来只听过有久经迫害后形成妄想之症的,没成想,原来还有久经自我催眠形成自恋之症的!
蘅清:“@#_……”
眼看着蘅清全然没有要停下的趋势,玄琉摇了摇头,抓起桌上云片糕精准无比地塞入他口中。
轮到蘅清瞪大眼瞅着她:“唔……?”
玄琉叹了口气,斜眼看着他:“现在,能听我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