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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第 29 章

作者:白榆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二日天刚亮,系统就催着周玉衍起床,说左右护法那两人正在这院子外边吵架。


    等周玉衍推开院门,面前的两个黑袍人立刻止住了争吵,躬身朝她行礼:“恭迎大人回魔宫。”


    周玉衍神色如常,摆手道:“不必多礼。”


    “大人怎么突然出山了?可是有了主上的消息?”左护法急切问道。


    周玉衍摇摇头:“听说外边乱了,就出来看看。”


    右护法抬起笑脸:“大人放心,外边一切都还好,我们二人身为护法,出事可都是第一时间去解决的。”


    左护法冷着脸,并不接右护法的话:“主上失踪了三年,难免有些小人起心思。大人回来得正好。”


    “主上行踪不明,魔宫人心不齐,外边那些低等魔族更是蠢蠢欲动——”


    她一甩手,掀起衣袍半跪在地,双手将一块拇指大小的黑石递上给周玉衍,“还请大人,肃清魔界!”


    系统:“这是调遣魔军的令牌!竟然在左护法手里?!”


    周玉衍闻言也颇有些惊讶,依她昨日探查院子所见,大祭司不是个会管魔界事的人,那一书房只有各种修炼相关的书籍。


    她正要开口,右护法却猛地朝左护法扑去:“林洵!你做什么!这是能随意拿出来的东西吗!”


    左护法似乎早有所料,在他动作的一瞬就迅速起身撤步,叫他扑了个空:“哪里随意?大祭司比你我更适合拿这兵符。”


    她抬掌聚起魔气,轰然打向右护法,“我叫墨洵!谁跟你姓!”


    右护法抬手接了她一掌,被迫撤后了几步,倒是没敢再扑上去,只怒气冲冲道:“你我婚契未断,照魔族的规矩,你自然是与我姓!”


    左护法脸色难看,却是强压着怒气说道:“现今魔界动乱,我没心思与你纠缠解除婚契的事!”


    她上前一步,再次向周玉衍递来令牌,“大人,我知晓您不喜涉世,可现今的魔界需要一位君主,还请大人……”


    “大人!不必听她胡言!”


    墨洵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右护法打断,“大人从来都不爱管这些杂事,好不容易有兴致出山,自然该好好玩乐一番,这些小事劳烦大人做什么。”


    周玉衍听着两人掰扯,心想看来系统搜索的资料只能算作道听途说的流言。


    她昨日听完系统的话,还以为这左护法也是个恋爱脑,但现今看来,这人很清醒,权力始终是抓在她自己手里的。


    眼看二人又要争吵起来,她开口道:“墨护法且安心,魔界还没有到这等危急时刻,以你之能,护得住魔宫魔界。”


    但她话完后却是伸手拿起了令牌,“令牌我可替你保管,你若是碰上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我会出手助你。”


    右护法急道:“大人,兵符令牌本是我二位护法保管的,她不愿意管事,我却是愿意的!职责所在,岂敢劳烦大人,大人将兵符给我吧。”


    墨洵立刻喝道:“主上即位之时,予我兵权,予你财权,这兵符与你可没什么关系!”


    她面色隐忍,“主上本意是叫我们能互相制约,哪知你只揽权不行事。如今主上踪迹未知,大祭司出山——我自愿上交兵权,请大祭司肃清魔界!”


    右护法还想说些什么,周玉衍看他一眼,说道:“我收着了。你们也可放心,想来魔界还没有人敢来打我的主意,令牌在我这里也更加安全。”


    右护法干笑道:“这是自然,只是大人您一向不喜管事……”


    周玉衍点头:“所以魔宫的事,我不会多管,都交与墨护法就好。”


    二人闻言俱是一愣,右护法大喝道:“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周玉衍看向墨洵,“从前你怀璧在身,要应付的事确实太多,现下可安心处理魔宫的事了,不过这位子只是暂时的,魔宫毕竟是主上的魔宫,我出山也是为了去寻主上。”


    墨洵抬眼望来,眼底隐有水光,神色却放松了许多,行礼道:“多谢大人,我定不会辜负主上与大祭司的信任。”


    周玉衍应声,又看向右护法:“右护法,好好辅助墨护法。”


    右护法的表情都有些扭曲,半天才磕巴道:“大人此举不太妥当吧?她一人揽权……”


    周玉衍语气一沉,放出威压:“怎么,我的话现今已经不管用了?”


    “自然不是!”右护法急道,“但魔宫的事原本是我二人一同决策,我……”


    “你辛苦了,”周玉衍截住他的话,“回去多歇息一阵吧。”


    “不是,大人……”右护法刚要争辩,话说了两句却又止住,侧身回头喝道,“何人鬼祟!”


    周玉衍的目光越过右护法,看见过道上一脸惊疑的元婴魔族,以及环臂抱剑、立在他身旁面无表情的江以卓。


    “右护法大人,我、我奉命来找……来找……”元婴魔族结巴了一阵,在周玉衍一脸看猪队友的表情中,终于把话说完整,“我来找两位护法大人汇报任务进度。”


    周玉衍立刻接话:“你们先去处理吧。魔宫的事就交与墨护法了,我之后不一定待在此处,不过,若出了什么大事,我自会出现,所以也不必多忧。”


    墨洵应是,右护法见有外人在场,也不好再说什么,昂头端回了架子,退到过道上朝元婴魔族颔首:“就在此处汇报吧。”


    元婴魔族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玉衍,斟酌道:“我的任务是去魔界边界的南面探查,但那方的确同左护法大人所说那般,并没有主上的踪迹,之后回来路上,我碰见了这位大人,与她一起回了魔宫。”


    墨洵点点头:“你倒是好运气,竟然碰见了大祭司大人。去殿内领任务奖赏吧。”


    元婴魔族赶紧行礼谢赏,接着转身就想快步离开,只是没等他走几步,右护法突然喝道:“你身旁这人是什么人?筑基的修为,也敢往魔宫带?哪来的令牌?!”


    “他、他是……”


    “是我徒弟,”周玉衍适时开口。


    她话音刚落,江以卓抬头轻瞥了她一眼,又垂下眼去。


    右护法脸色微变,正要说些夸赞的话,周玉衍却谨记着“追夫火葬场”要在前期最大化pua对方,磨灭对方自信,于是先一步说道:“右护法说得不错,这点修为实在可笑,寻常来讲,连魔宫这方地界都不可进入。”


    她冲着江以卓微扬下巴,语气平淡,“随为师进院,莫要在外边丢人现眼。”


    江以卓没什么反应,安静走到周玉衍跟前,朝她行礼后又安静地走进了院子里,好似这些话于他而言根本称不上羞辱。


    周玉衍琢磨着,下回得再加大些力度。


    她关了院门走进院子,转头就看见羡折从侧院走出,直直向她走来。


    “仙尊是要他与我们同住一院吗?”


    羡折语气平常,神色也平常,身上未起一丝剑势,就好像平日在街市时,他总会来她摊位前,与她做一个最平常的问好。


    但周玉衍莫名觉得他有些不同寻常。


    或许是因为江以卓。她想。


    也能理解嘛,名门正派出来的剑修,总是有些疾恶如仇的,更不用说羡折这样清正的性子,知道江以卓是极煞的命道之后,没回见他都没什么好脸色。


    “他住另一方侧院,”周玉衍说,“这院子很大,你们不会经常碰见的。”


    羡折神情依旧,话语却直白:“仙尊可是忘了你我现今是道侣关系?我们住在一院,第二日却插进来个男徒弟,旁人该如何看?”


    周玉衍还没开口,江以卓的声音响起:“管旁人做什么?旁人如何看,与师尊有何关系?”


    她望过去,江以卓的神色也很正常,既没有装模作样时的那股绿茶劲儿,也没有显出野心时的张狂凌厉,他看着羡折,就像在看院中的假石。


    “道侣带着弟子同住一院,如何解释都不大好听,”羡折收回落在周玉衍身上的目光,转去看江以卓,“关乎仙尊声誉,一些能避免的流言,自然是半点不要起才最好。”


    江以卓指尖缓慢地点着剑:“羡师兄这是宗门的思维了,魔族人可不会在意这些。”


    “羡师兄忘了?那元婴魔族见到我们时,还说我比羡师兄更合魔族的喜好,若我修为高一些,会比羡师兄更适合假扮道侣。”


    羡折抬眼,语气清淡,似乎并没有被这话激起什么情绪:“但你仅有这点修为,所以不必做什么假设。”


    江以卓笑起来:“羡师兄说得不错,事实如此,做什么假设呢?毕竟——假的就是假的。”


    “念上个千千万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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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遍,都是假的。”


    羡折顿了一下,没有再接话。


    “师尊,”江以卓侧身望向周玉衍,笑眼清亮,“我去侧院练剑。师尊放心,弟子定会勤勉修炼,早日提升修为境界,不辜负师尊的教导。”


    周玉衍看着他话完后洒脱转身,颇有些莫名其妙。


    这江以卓的性子实在是弯弯绕绕得很,刚一碰面时还臭着个脸,话也不说一句,现下却是爽利了。


    她又转头去看羡折,羡折倒还是那副神情,见她看来,还问了句仙尊何事。


    还是羡折这种直白的性子好相处。周玉衍心想。


    *


    元婴魔族战战兢兢地向右护法详细说完与周玉衍等人的相遇,小心问道:“大人,无事的话属下就先……”


    “我没记错的话,你原先是林洵底下的人?”右护法打断他。


    元婴魔族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对这个名字有了点印象:“是,大人,我是左护法底下的人,左护法大人原先是把我分到南下任务的那一队……”


    右护法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说:“你可有从她那儿听闻什么消息?大祭司从前根本不会管魔宫的事,这回这般助那林洵,定是她背着我早与大祭司商量了谋权!”


    元婴魔族闻言大惊失色:“大人、大人慎言啊!我这点修为,哪能知道这些!”


    “她现今又不在,怕成这样做什么!”右护法拧起眉毛,“你以为你今日被我留下,回去后林洵还会拿你当她手下人吗?”


    元婴魔族并不敢随意接这话,因躬身垂下的头冷汗直冒。


    右护法继续道:“为我做事又没什么不好,大祭司没有将我手上财权拿走,想来对那林洵也没有那般信任,这魔宫里想做些什么,终究是绕不太开我的。”


    话完他沉默了几息,低声喃喃,“但她是什么时候联系上了大祭司的呢?分明这三年我几乎是日日监视着她的人……”


    “难不成……你们这些出去魔宫做任务的人……”


    元婴魔族赶紧道:“大人明鉴!属下根本连大祭司是何人都不清楚啊!”


    右护法没说话,元婴魔族感受着周身威压逐渐加重,想起这人惩处手下人的力度,惶恐道,“大人,容属下冒昧,方才、方才那位大人,当真是大祭司?二位护法大人可有看过她的令牌?”


    右护法:“自然,大祭司院子设的阵法禁制,仅她一人能破开,她在院中住了一晚,哪里需要什么令牌为证。”


    他眯了眯眼,“查大祭司的令牌,是觉得命太长了?”


    “非也!”元婴魔族抖着声音,“大人为何肯定那院子的禁制仅有大祭司能解?是因为魔宫中连主上都解不开吗?可是、可是,大人,人外有人,若世间正巧就有人懂那禁制的解法……”


    右护法猛地掐住元婴魔族的脖颈,将他低垂的头拎起,眼中杀意十足:“这等胡言乱语,你都敢说出口?”


    元婴魔族浑身都抖着,以为自己终是难逃一死。


    *


    元婴魔族恍惚地回到自己的住处,一转角却被惊得高声尖叫起来。


    周玉衍嫌弃地打出一道禁言法咒,接着拍了拍身旁的江以卓,说道:“我想了想,我徒弟还是住在你这方,劳你费心了。”


    “这几日你多与他切磋切磋,”周玉衍无视掉江以卓几乎要把她刺穿的目光,像把自家小孩交给托儿所那般,叮嘱道,“他要是不愿意切磋,你就直接揍,他喊疼或是伤重吐血也都不用停,狠狠揍!”


    她最后又肃着脸点了点江以卓,“都与你说了,带你进魔界是来历练的,对于你来说他的虽然修为是高了些,但这般历练效果可比之前的好得多,你刻苦一点,莫要为师操心。”


    江以卓没应声,只一直盯着她。


    周玉衍自说自话完,又威逼利诱了元婴魔族一番,接着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这方。


    江以卓看着周玉衍离开的方向,看了很久很久,久到元婴魔族都缓过了神来,探究地将他上下打量。


    “你想独占你师尊吗?”


    元婴魔族眼底稍起精光,镇定着、循循善诱着,“独占她,叫她日后眼里只有你一人,什么道侣什么师爹,不过名号而已,你若是想……”


    江以卓瞥他一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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