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苏酥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情绪被掩盖,她又回到了之前那个温柔、如沐春风般的女孩。
“陆默熹。”
“在!”
陆默熹立刻挺直腰板,像个等待命令的新兵蛋子。
“从现在起,你只是我的助理。”
她一字一顿,清晰无比,“除此之外,你我不熟,你那些所谓的苦衷、真心,我没兴趣听,也不想听,明白吗?”
“明白!绝对明白!”
陆默熹点头如捣蒜,只要能留下来,让他当清洁工都行。
“收起你这副摇尾乞怜的样子。”苏酥嫌弃地瞥了他一眼,“看着烦,拿出你陆家小少爷该有的专业素养来,如果再让我发现你有一丝一毫的不尽心.....哼!”
她没说完,只是给了他一个“后果自负”的死亡凝视。
陆默熹望着她冷若冰霜的脸,心里委屈的不行,明明之前很喜欢他的讨好,现在却说他摇尾乞怜。
真是善变的女人!!!
苏酥再“可恶”,他也只能在心里偷偷流泪,谁叫他是真的喜欢她呢。
其实他一开始也没那么深的爱,追到朝阳村可以说是见色起意,可随着深入了解,陆少爷彻底沦陷了。
喜欢她的独立、喜欢她的认真、喜欢她为了理想奋斗时,流淌的汗水。
每一刻,她的样子,都存在陆默熹的脑海里,值得夜深人静,反复品味。
“苏酥放心,保证完成任务!一切以项目为重!以苏酥的利益为重!”
陆默熹立刻收敛了表情,摆出精英助理的范儿。
苏酥不再看他,拿出手机开始叫车:“今天就回朝阳村最近的落脚点,我需要所有关于朝阳村祖坟、涉情村民、关键人物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收到!我马上去联系!”
陆默熹立刻掏出自己的手机,手指翻飞。
车子很快来了,苏酥率先坐进后排,陆默熹犹豫了一秒,在她冷眼下,识趣地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车厢里气氛压抑。
苏酥靠着车窗闭目养神,但紧抿的唇线和紧握的拳头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陆默熹正襟危坐,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敲得飞快,时不时偷瞄一眼后视镜里她的侧脸,心里的小人一边疯狂工作,一边牛肉拉面:追妻火葬场,差点被推进焚化炉。前路漫漫,道阻且长,加油啊,陆默熹,你是最棒的!!!
暮色悄然,掩盖最后一点夕阳余晖。
点点繁星下,他们回到了朝阳村峡谷入口,四面环山,远看黑压压一片,高耸云霄,与天相连。
无一丝风,却阴寒入骨。
他们俩齐齐打了个寒战,不由得声音都压低几分。
“没有人,连牛车都没有,我们回来的太晚了。”
陆默熹向前靠近,周围温度骤降,冷的止不住发抖,他两手抬起,哈气搓热手掌,语气忽然严肃起来,带着前所未有的正经。
苏酥观望一下周围,她举起手机,手电灯光扫过周身,眼前除了山还是山。
像是下定决心,她转向身边自觉放哨的青年,乌黑的眸子在手电光下发亮,她语气放软,柔声说道:“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将就一晚?或者就在这里等?总之,只要熬到明天凌晨,我们就顺利解放了。”
“第一个,我选第一个!找地方休息,我来找!你别乱跑,乖乖原地等我!”
陆默熹吓了一大跳,桃花眼里一改往日含情,满脸写着抗拒。
他讨厌上班996!剥离暗恋者的身份,把自己当真小助理,他觉得苏酥太疯了。
说完,他拔腿就跑,平直的宽肩一个转身,只留给苏酥利落的背影。
几分钟后,陆默熹的声音带着点惊喜传来:“苏酥,这边!这儿有个小屋子!”
苏酥循着光走过去,只见山壁旁有个极其简陋的石头小屋,像是村里人临时歇脚用的。
门没锁,推开一看,里面空间小得可怜,只有一张用木板和砖头搭成的简易床铺,上面铺着些干草。
地面是坑洼不平的泥地,连个能打地铺的平整角落都没有,空气里弥漫着灰尘和干草的味道。
两人站在门口,手电筒的光柱在狭小的空间里晃动,气氛瞬间变得无比尴尬。
只有一张床。
没有地铺的可能性。
孤男寡女。
白天刚吵完架。
苏酥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不出表情,但身体明显更加僵硬了。陆默熹刚面露喜色,瞥见她紧绷的状态,大气不敢出。
“咳”
陆默熹干咳一声,声音干巴巴的,“那个,你看这地方,咱将就一晚?总比在外面吹冷风强。”
“你睡床,我坐门口守着就行。”
他指了指门口那块冰冷潮湿的泥地。
“不行,你睡床,我来守夜。”苏酥皱眉拒绝。
“诶呀,咱们这关系,就不用客气了,我不累,真的!我来守!”
陆默熹晃了晃手机,精神头十足,咧开嘴角,朝她笑的灿烂。
“呵....到底是谁在高铁上倒头就睡,嘴里嘀嘀咕咕说梦话?”
苏酥拍拍他肩膀,用手电筒仔细照了照那张铺着干草的硬板床。
他冻病或者被虫咬,明天还怎么继续工作?
“进来,关门。”苏酥的声音毫无波澜,听不出情绪。
刷——
陆默熹两眼放光,赶紧跟进去,小心翼翼地把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大部分风声。
苏酥走到床边,看着那窄窄的木板,面无表情地开口:
“一起睡吧。”
“真的吗?哈哈....呃..这不太好吧,我们...嗯...不合适吧。”
陆默熹乐的没边,嘴里委婉推脱,实际以退为进,扬起嘴角快勾到后脑勺。
“别这个死出,让你休息而已,搞得好像我要潜规则你一样。”苏酥眯起眼睛,随即又坏笑的开口道:“明天早上写三篇朝阳村公众号推文,把这两天欠下的工作补上,还有,记得去大群审核通过后再上传。”
笑不出来,陆默熹一点儿也笑不出来了。
审核意识形态的领导们,认真负责精确到每一个字,甚至连版面设计也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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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均一篇公众号修改30多次,哈哈,他想立刻去鼠!!!
两人僵直躺下,床板太小,翻身都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身下的干草并不柔软,细小的尖儿甚至感觉穿过布料划到皮肉。
怎么睡,怎么不对劲。心有灵犀的,两个人同时坐起身,不再躺下,盘腿在床板上发起呆,累的够呛,他们是真没招了。
就这么硬坐着。
后半夜,即使穿着外套,山间的寒意也无孔不入,硬邦邦的木板床硌得人浑身酸痛,盘腿坐姿更是让腿脚麻木。
两人一左一右,像两尊被焊死在床板上的雕塑。黑暗侵蚀他们的意志,从清晰到模糊,不知道是谁先败下阵,最后肩靠肩,像虾米一样弯曲、软着,一起昏睡过去。
许是白天太累,苏酥片段式的做梦,她梦见自己在村里指挥干活儿,又梦见自己在招商会上投标,没一会儿切换成扛锄头种地。
她还挺兴奋,一通手足舞蹈,梦里她有使不完的牛劲,好像都不会累。
梦里在奋斗,现实里也没闲着。
她一手肘把旁边睡着的陆默熹推醒了,力气很大,对方一个咕噜滚地上,脑壳着地,差点被打晕过去。
“唔.....我的头。”
陆默熹坐在地上,头痛、腚痛、腰痛,人彻底清醒了,他没生气,只呆呆看着床上的人。
苏酥在他掉下去的同时,肩膀失去支撑点,“咣铛”一下躺倒床上。
她没醒,均匀打起小呼噜,伸手挠了挠腰,占领整张床,睡的四仰八叉。
陆默熹继续坐在地上,把下巴架在床边,支撑脑袋继续看她,放在床尾的手电筒,光线已经很微弱了。
距离很近,微光下他的眼神从额头滑向她直挺的翘鼻,接着紧盯她饱满的嘴唇。
怎么看怎么可爱,她的呼噜声像小猫一样。
陆默熹感觉心里有团火,苏酥的存在感前所未有的强烈,他感觉到她身上散发的气息和闻到淡淡的洗发水味。
他就这样,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听着她清浅的呼吸声,度过了后半夜。
天光微亮,一道晨光,恰好透过墙的缝隙,精准地投射在苏酥的眼皮上。
苏酥的睫毛颤动了几下,意识缓缓回笼,感受到脸上飘来的温热气息,她慢慢睁开眼。
“啊———”
小声惊呼,她的心跳的飞快,一张脸乍然出现在她眼前。
是一张“初具人型”的脸,看起来不像人。
她惊坐起,动作之大,差点从狭窄的床板上翻下去,眼泪快要流下来。
那个“人”似乎被这声音惊醒,脖子发出“咔嗒”的声音,慢慢抬起头。
缓过来的苏酥再次壮胆子看过去,她捂着嘴,惊讶的大喊。
“陆默熹?你?你脸怎么了?”
“啊?”
陆默熹打了个哈欠,他不明白眼前的人在惊讶什么,伸手摸了摸。
“撕......”
一个大包,在他的额角,一碰就疼。
“你怎么了?昨晚发生了什么?”
苏酥慢慢爬向他,神色担忧地关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