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言这话直击要害,杨羡文只得空手上门。
第二件事办得一团糟,那第一件事总要好好问问吧?可乐言只说了句“没有这事”,便两眼一闭睡起回笼觉。
这话在杨羡文看来相当敷衍,断定乐言定是在骗人。
她倒心大,拉他一起补觉。杨羡文哪里睡得着,满脑子都是她那个身材魁梧高大威猛浑身都是腱子肉的姘头。
罢了,等她醒了再问,杨羡文幽怨地想。望着乐言的睡姿,第三件事又爬上心头——对,她趴着睡,刚好能往她屁股上抹药。
他握着痰盂坐在床尾,掀起被子堆在她腰间,悄咪咪扒了乐言的裤子,朝她屁股上抹药。
屋里炭盆烧着倒是不冷,但杨羡文还是怕她着凉,于是拿过自己的外衣盖在她腿上。
总算有一件事办好了!杨羡文望着露在外边的光屁股蛋相当欣慰。
欣赏完,他又去寻乐言的手。可乐言的手不及她的屁股沉着冷静,总是动来动去。他涂了几回,她就擦了几回,最后半罐子都闹到他脸上去了。
乐言掀开眼皮,望着杨羡文脸上的乳白色,沉默几瞬。
“你是等不到煲汤直接偷吃了是不是?”
“我没有!”杨羡文恨不得把帕子摊开自证。
杨羡文还是没找见追问她前姘头的机会,乐言同他叨了半天怎么称呼王响春和刘继源的事。
总结下来,禁忌就是:千万不要喊刘继源师父。
“为什么呢?”按理说师娘师父是一对呀。
“刘继源什么都没教过我,他哪里来的脸让我喊他师父。”
杨羡文点点头,又问:“那师娘是教了你什么呢?识字写报?”
乐言掀起马车的帘子,往外看去:“她把我捡回来的,教我洗完头该怎么擦,教我月事来了该怎么办。”
雪落下来,乐言伸手去接。
“我不愿意叫她娘,就叫师娘了。”
身后突然贴来温暖的怀抱,恰巧雪花在她掌心融化。
“你干什么?”
“没什么。”
杨羡文把眼角的泪蹭到她衣服上。
他听她说“捡来”,心里一阵酸楚。轻描淡写二字,不知道隐去多少艰辛困苦。
“就是有点冷。”
乐言纳闷:“你是不是这两天搓多了身子虚了?”
“我身子好着!”杨羡文生怕她再惦记那个腱子肉姘头。
下了马车,乐言轻车熟路带着人拐进去。不得了,屋里除了公婆俩,还有个刘宣。
“介绍一下。”乐言指指杨羡文,“杨秀才,我师娘,刘继源。”说罢,把刘宣当个无色无味的屁放到一旁,拉过杨羡文扯到身边坐下,招呼大家:“愣着做什么?开吃了。”
她现在连句掌柜都不愿叫了,刘继源恨得牙痒痒。他把那碗刚炼出来的猪油渣重重地摆到乐言面前:“你爱吃,多吃点。不够,我让厨房再做。”
今日这饭局有两个目的:一,让乐言回报房;二,让乐言和刘宣握手言和。因此,不管怎样,表面功夫要做好。
刘宣气得嘴都歪了。乐言无视他是小事,可看见她带来的那个秀才,他又想起自己满柜子的烂□□。
果然,这两人果然有奸情!亏那秀才当日还口口声声说在赏月,果然是在包庇乐言!
对角的杨羡文同样在想□□的事,他心中本就有鬼,眼下被刘宣盯得眼皮都不敢抬太高,只管着自己面前的那碟花生米夹。
夹一粒掉三粒,掉三粒捡两粒。乐言看了,直接拿过碟子把花生米全扣进他碗里,还往里塞了个勺子:“夹不上拿勺子舀。”
两粒带盐粒的花生蹦到刘继源碗边,他极力压下额角的青筋,招呼下人再上两碟花生米,而后状似心平气和地道:“你这几日,都在忙什么?怎的连报房都不来?”
乐言嘬了口酒,答非所问:“这是谁家的酒?”
刘继源脑门上的青筋再凸起一截:“李记酒庄。”
“为何不是宋记酒庄的沐雨酿?”
“宋记酒庄被烧了,你写的报,你不晓得?”
“李记酒庄也烧了,你出的报,你不晓得?”乐言扭头问王响春,“你不是说要给我喝沐雨酿么?怎么,你家男人舍不得给?”
王响春打圆场:“酒么,放得越久越香,预备等吃年夜饭一起喝呢。哦,是吧,继源?”
刘继源煞有其事“嗯”了声,道:“宋记酒庄被烧,整个狸县也没几坛沐雨酿了,自是等到逢年过节才好拿出来。”
说借口也不算借口,那酒贵味道好且死贵,给乐言喝,刘继源心里一万个舍不得。故而在王响春提起这事时,一拂袖子:“小孩子家家喝什么酒,你也陪她胡闹!”
乐言如何看不透他,她咬着筷子问道:“那么你家还有几坛沐雨酿呢?”
刘继源:“也就两小坛。”
其实今日之前,还剩五小坛。可他前日犯了酒瘾,一杯杯喝着仍觉不够,只恨不得扎进酒里溺死。酒醒后,他看着孤零零的两坛子懊悔不已,心道再喝就真买不着了,于是极力压下牙尖的痒意,出府另找乐子去了。
乐言:“哦。”那么今日过后就只剩一小坛了。
刘宣冷哼一声:“你管几坛?不想给你喝你听不出来?还在这儿问问问,讨嫌!”
王响春忙道:“阿宣,少说两句!羊肉好了,赶紧夹走!”不知是否有意为之,乐言刚巧把杨羡文拉在她和王响春中间坐着。隔着个人,王响春碰不到乐言,便只能拍拍杨羡文,叫他给乐言夹菜。
杨羡文放下舀着花生米的勺子,嚼着嘴里的咸香去捞羊肉。
乐言已把筷子拍在桌上,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刘继源瞪了眼刘宣,后者装模作样垂了脑袋示弱,一双筷子在铜锅里搅了半天也不见消停。
王响春笑呵着找话聊:“你说也怪哈,酒庄一个两个都起火了。那个宋夫人,命未免太苦了些,死了爹娘又死了夫君。要我说,该烧香拜佛去去霉运,请个大师改名字换换气运也好。哦,继源,你说是吧?”
乐言正思忖着要不要连锅带汤浇到刘宣身上,听了这话暂停作案,她问:“你怎么知道她死了爹娘?你认识她?”
见乐言冲天的发梢软了下来,王响春这才舒一口气。
“倒也不算认识,宋夫人是佩县人,我小时候不是在佩县待过两年么?认识个朋友,前两年她来狸县看我,说起这事来着。”
“说宋夫人家原先也是开酒庄的,在佩县名气大得很。生意红火遭歹人惦记吧,家里上上下下都被杀光了,惨得很呐,酒庄也没了、家也没了,全被烧个干干净净。”
“倒也不能说是霉运了,至少她还活着是不是?”王响春一叹息,“那回林娇,哦,就是我那个朋友,偶然在茶楼看见宋夫人,便同我聊起这事来。她也说了,‘是祸是福谁晓得呢,嫁了这样的好人家,夫妻恩爱多好呢’。”
在宋府查案时,二人并非没有问过夫妻二人的感情,但也只是点到为止,背后的故事倒是头一回听说。
乐言:“那她怎么来的狸县和宋思哲成亲?”
王响春:“那谁知道?兴许都是做酒的,早年就认识了吧。从前有来往,出了事就帮衬帮衬。”
乐言若有所思,杨羡文亦悄悄摸上胸前的小本本,不料摸到一半便被王响春拦住。她笑眯眯地说:“你真是个书生?还是个秀才?”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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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乐言闹事的危机解除了,王响春便有闲工夫担任起娘的“职责”,关心起女儿的终身大事来。她皮下好似换成报房的费老头,把他当日问的话重新问了一遍。
长辈,还是乐言的长辈,杨羡文不敢怠慢,像写考卷似的,斟酌用词,语气得当,态度诚恳。
答完,王响春满意得不得了,杨羡文心里还惦记着那个姘头,故而发问:“有件事想问问师娘,乐言那个身材魁梧高大威猛浑身都是腱子肉的姘头…究竟是谁?”
“嗯…叫什么来着?”
杨羡文见她思考得那样认真,心当即凉了半截。可王响春半晌都没说出答案,他左面那只耳朵只得灌进刘继源的话:“卖报的事,我已与阿宣商量好了。往后你只管写报,但,报房还是要来,不然算什么样子?”
乐言:“那么你的阿宣若卖不出报,我的工钱谁来补?”
刘宣气个半死,鼻孔冒的气比铜锅还猛烈:“那么我的裤子谁来补?!”
乐言哈一声:“你需得补什么裤子?屁股那么干净生来就是被人看的!”
杨羡文听见动静,但未扭头,原因在于他实在想听到王响春的答案,于是盲着探出左手,摸到乐言的袖口上。
王响春冥思苦想:“叫什么来着?我也不记得了,乐言总喊他大哥大哥…哦,他还蒙着…”
刘宣拍案:“跟你这种臭娘们有什么好说的!我大伯捡你还不如捡条狗!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杨羡文听了这话神色一变,立马回过头去。身侧一道黑影比他更快,一脚踏上饭桌跃过铜锅朝刘宣扑去:“老娘今天不把你嘴剁了老娘跟你姓!”
屋里登时乱成一团,叫的叫,喊的喊,劝的劝。偏偏铜锅爱热闹,热汤滚着跳到桌上,把脆爽的花生米也给浸软。
杨羡文跪在地上拦人:“你们不要再打了!”
刘宣顶着歪鼻梁青脸蛋一怔,下一瞬暴怒:“不要再打了你抓着我的手干什么?你拦她啊!”
他明明才是被打的那个啊!
杨羡文哪里敢放,他怕放手后刘宣伤着乐言。
“唔…”
打斗声中,混进两声痛吟,几人停了动作去看。
王响春伏在地上,捂着胸口似心绞痛。
“师娘!”
乐言放开刘宣,忙去扶她,王响春一瞬好转,扯着嗓子道:“赶紧把刘宣弄走!别死这儿了!”
乐言气急:“王响春!我再信你,我就不是人!”
她扯着杨羡文的衣袖大步离去,刚出大门便停下:“你在这等我,我上个茅房。”随后又钻了回去。
“好。”杨羡文望着她的背影,叹息一声。他在想,乐言心里该有多难过呢。
“秀才?好巧,在这儿碰到你。”
杨羡文见他穿着便装,寒暄道:“郝大哥这是去哪儿?”
郝正:“我去找乐言,有东西还她。”
杨羡文笑笑:“那更巧了,乐言就在这儿,她马上出来。”
更更巧了,乐言刚好挺着个大肚皮从刘府凸了出来。
杨羡文瞠目结舌:“乐言,你肚子怎么了?”
乐言拍拍肚皮:“怀孕了。郝大哥找我什么事?”
“哦,就是这个。”郝正从怀里掏出一方白色帕子,递给乐言,“你昨夜里掉的帕子,我洗干净了,给你送来。”
“什么?!夜里?!”杨羡文惊得双脚离地。他半边身子一麻,当真是心绞痛,捂着胸口后退好几步,直至退到墙根才停下。
昨夜里?!哪个夜里?!
什么帕子!到底什么帕子!
大哥,大哥,原来,乐言那个身材魁梧高大威猛浑身都是腱子肉的姘头,就是郝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