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这张脸,阿梵珈几乎无法按捺住内心的暴动。
但体内堆积了大量的镇定剂,压制了她的全部冲动,最后,她只能发出一声难堪的冷笑。
“殿下呢。”她问,这是她仅存的在乎的事。
“小姐难道不关心关心自己?”德善医生反问,神情却有几分不满。
他不愿意回答,阿梵珈也不选择追问。
反正,问了又如何,她也无力改变现状。
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找个机会了结自己,她死也不要化作这变态座下的猎手。
但她不吭不答,男人却突然笑了,笑声诡异,神情更是透着某种讥讽的恶意。
“小姐,我的意思是,比如咱们尊贵的皇太子殿下,你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为好。”
她凝眉,“你什么意思。”
心里却倏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尤其看见男人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隐约间还带着一丝怜悯,像在笑话她的天真,与愚蠢。
“小姐,你难道不好奇,我是怎么找到你们的吗?”他再次将话锋一转,循循善诱般,随之从附近的抽屉里翻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棕瓶。
目光触及瓶身的一瞬间,阿梵珈瞳孔一缩。
“熟悉吧?”他明知故问道。
她如堕冰窖。
男人自顾自说:“十几天前,当我发现这瓶药剂时,真是吓了一大跳,还以为你们掌握了我控制狂化兽人的秘密。”
“不过幸好…”他扒开药剂的瓶子,一股刺激气味争相恐后钻出,转瞬间便灌满整间屋子。
阿梵珈一眼不眨地望着他,像一具没有生机的人偶。
“你们并不知道这个东西的用法。”他挑眉,神情显露出几分得意。
随后就这样将开盖的药剂放置在桌面上,任由这股气息弥散,钻进她的毛孔里,在她体内肆虐。
“什么用法。”
她想也不想问出口。
“也不妨告诉你。”他走到计算机前,敲了几下键盘,墙上的电子屏幕跳出一张人体图,上面密密麻麻标了注释,充满专业术语。
而德善医生拿起激光笔,化身讲师,神采飞扬地介绍他引以为傲的研究成果。
“兽人天生就有腺体,腺体可以让每个兽人产生不同的体味。而这个部分,就是腺体。”他指向画面中人体的颈部,这个地方旁边还画了分解图,可以看见,腺体是后颈处肌肉包裹下的一个很小的部分。
“但是,现在的人嗅觉退化,基本无法感知到腺体释放的气味。”
“但注射过圣水的人,能重新拥有这项能力。"
随后,他毫不吝啬地、说出将这群没有理智的怪物集中管制的关键——
就是气味。
生物界中,大多数生灵,或许没有出色的视力,但有一定有敏锐的嗅觉。
气味,是识别同类的主要方式。
而德善医生因故变成盲人,于是,为适应基本生活起居,他想到培养自己对气味的嗅觉,以达到识人的目的。
故而在后来,他也想到用气味让狂化兽人区分同类。
起初,狂化兽人需靠药包气味区分,但后面只要往定期注射的兽化药剂加一种材料,就能让他们的腺体生出能区分同类的信息素。
这个信息素,正和棕瓶药剂的气味同源。
“那天,兽化军团正是凭借这个味道,找到银之团踪迹。”男人轻描淡写地说。全然不顾阿梵珈逐渐发白的脸色。
是了。银之团作战经验丰富,隐匿行踪的技巧更是熟练老道,按理说,那天他们走的那条路不应该会正面碰上兽化军团。
原来,都是这药剂的错。
是阿梵珈,亲自将队友们送至敌人跟前,被敌人围剿。
是她,杀了他们。
蓦然间,这种铁一般的事实化作一股暴虐的力量,试图将她蹂躏、绞碎。
她忽然眼前一黑,极度沉重的情绪几乎要让她失控,但体内大量的镇定剂及时发挥作用,强行让她保持平静。
但这种仿佛在空中走钢丝似的极端临界点,更是让她备受折磨。
她抬起脸,却几乎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她紧咬着唇,试图用痛觉唤醒身体,但牙齿将唇瓣咬得血肉模糊,也毫无作用。
现在的她,连仇恨的力气都失去了。
耳边依旧源源不断传来男人残忍的声音。
“你那些队友们,没有改造过腺体,自然对这个气味没有反应,所以反倒成了靶子,让我的宠物们饱餐一顿。”
“住口!”
她情不自禁大吼,却毫无察觉,自己的声音像极了动物的号叫。
男人眯起眼睛。
“但更有趣的是,你,天生就有这种腺体。”
“这是神,赐予你的礼物啊。”
他语气充满羡慕,与嫉妒。
神为什么会挑中这个不详的女人?
他承认,这个女人实力确实很强,但性子过于优柔寡断,比起她,他更希望拥有腺体的是岚泷。
但他很快就制止了这种想法,神的决定,容不得他置喙。
于是,他的眼神又变了,变得尊敬,与虔诚,像在透过她,在仰望神的影子。
但此刻,神的影子在暴怒,在扭曲。
眨眼间,只见那个浑身枷锁的女人突然挣扎起来,她呲着牙,喉咙里发出怪异的声响,指甲也突然变长,发丝在空中狂舞,双眸发出骇人的光。
镇定剂药效过了。
不,五十支镇定剂,药效不可能那么快消失…
念及此处,他登时调出电脑上阿梵珈的身体检测系统,只看见,女人身体各项指标的数字正在飞一般的上涨!
他睁大眼睛,瞳孔颤抖不已,做好心理准备迎接这个激动人心的事实。
成功了,要成功了!
耳边响起女人嘶吼般的嚎叫,其中还夹杂着钝器破裂的声音。
眼看镣铐都有被女人挣脱的趋势,德善医生赶忙将系统升至最高防卫等级,同时弹出上百支镇定剂。
只见,阿梵珈身后突然出现几十根金属触手,每根触手尾端都夹着一支针管,此刻像蛇类一样朝着阿梵珈的身体刺去。
很快,针尖入肉的声音在屋内一阵阵响起,阿梵珈瞳孔一瞬间紧缩,随后,头重重垂下。
空气顿时陷入宁静,只有仪器检测的滴答声。
德善医生满头大汗,他下意识用手背飞速抹了下额角,汗水四溅,有一滴飞往墙上的照片,砸在照片中女人的眼角,顺着女人的脸颊滴落,汇入她微微扬起的嘴角。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神,祂是怎样看待这个的世界的呢?
是失望,看祂细心创造的世界,被拨乱成这个样子,感到恨铁不成钢。
是冷漠,万事万物祂早有定案,一切事物发展的轨迹,祂都早有预料,祂只需静观其变,无论发生什么,祂都不会插手,最后总结出一个观点——
这都是他们自食其果。
所以啊,神真的有存在的必要吗?
但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在向神祈祷,祈求祂的青睐,祈求他的垂怜。
只要足够虔诚,祂一定会心软。
总有一天,祂会将这份希望赐予人间。
祂会降生于英雄身上,让英雄指引他们,走向希望之路——
阿梵珈眼前出现了一条路。
这是条单行道,在无尽的黑暗中,只有这条路是清晰的。
她疑惑地歪了歪头,不管怎么说,先上路吧。
于是毅然抬起步伐。
没走几步,她眼前突然出现变化。
四周突然变作童话故事里形容的林间道路,天空似油画般美丽,充斥着蓝色和粉色交相辉映的绚烂色彩。
空气中弥漫着芬芳的花香,一呼吸,身体就仿佛被洗涤一般轻盈。
她的身上也不知何时换上蓬蓬的白色洋裙,质地柔软亲肤,裙摆似流云般跟随着她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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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摇晃。
她开始心生期待。
走着走着,路上突然窜出一只猫,她脚步一顿,是一只毛发光亮的小橘猫,眼睛是浅棕色的,瞳仁在望向她时隐约间透着点淡淡的红。
好可爱。
她蹲下身想摸摸它的脑袋,但它只看了她一眼,便跳着走开了。
不,它没走开,而是躲在路边的丛林后一直望着她。
看起来胆子很小。
她重新踏上步伐。
但她每走一步,猫就跟着她,不近不远的距离。
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一条河。
水很蓝,在阳光照耀下水面波光粼粼,像流动着千万颗星子。
但没有桥,怎么办呢?
阿梵珈垂头看了看这身公主裙,觉得有些碍事。
她思索着,突然想起。
不对,她不是会飞吗?
她双眸一亮,扭头看向身后,看着后背渐渐长出一对翅膀。
是白色的,上面每一根羽毛都泛着莹莹的光,夺目美丽。
但她却感觉有点违和,这真是她的翅膀吗?她有些疑惑,不过懒得深思。
扇扇翅膀,双脚离地,浮到半空时,她垂目望向地面,果不其然看见那只猫在河边仰望着她。
知道她要飞到岸边去,甚至还主动迈向岸边,不过猫天生怕水,它受基因所控停住了,大眼睛愣愣的,看起来不太聪明。
她该带它走吗?
阿梵珈有点犹豫,可小猫实在可爱,真是令人不放心。
最终她还是落回岸边,刚蹲下身想抱起小猫,它就自己一跃而起,两只爪子扒住她的裙摆。
可布料太滑,它没抓住,小小的身子即将坠向河里,被阿梵珈及时捞回。
果然傻傻的。
她不由好笑,将小猫抱在自己怀里,再次扇动翅膀。
小猫好奇地望向逐渐远离的地面,但只看了一眼,便乖乖呆在她怀里,用小小的脑袋蹭她的手。
飞到对岸,阿梵珈就将猫放下来,她一走,它又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阿梵珈温柔地笑了笑,刚转身,身后的河里突然激起一阵三米高的水花!
水光四溅,小猫被吓得瑟瑟发抖。
阿梵珈猝不及防被溅了满身,抹了把脸,定睛一看,朦胧的视线里,发现一个泛着蓝色荧光的东西。
原来是岸边多了条蓝色的小蛇。
应该是蛇吧。
它身上覆盖着蓝色鳞片,眼睛也是深蓝色的,像宝石一般,却透着一股冷傲。
小猫躲向她身后,只探出个脑袋,怯生生地打量着小蛇。
但小蛇始终望着阿梵珈,蛇信时不时吐出来。
是在跟她说话吗?
阿梵珈蹲下来,小蛇突然蠕动起身躯,转眼间爬上她的手腕。
鳞片清清凉凉的,像质感圆润的玉石,很舒服。
“你也要跟我走吗?”
她问,小蛇抬起脑袋,高傲地吐了两下蛇信。
不知道是不是应允了,不过也带上它吧。
阿梵珈干脆利落地决定了。
她再次踏上征途,小蛇从她的手腕爬到更舒服的肩膀上。
小猫则跟在她脚后跟,她走的不慢,小猫跟着有点吃力,一抬眼,却见那条蛇居高临下地看着它。
它毛茸茸的脸沉下来。
与此同时,阿梵珈只感觉裙子一重,是小猫爬上来了。
是走累了吗?阿梵珈只好把猫抱进怀里。
小猫的脸肉眼可见舒展开来,在她无法察觉的视线盲区,它正冲着肩膀上的小蛇得意洋洋。
蛇依旧吐着信子,见状,却软若无骨地缠绕在阿梵珈脖颈,举止亲昵。
小猫只能恨恨地瞪它一眼,将头埋在阿梵珈领口,委屈巴巴。
但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并未影响到阿梵珈,她兴致勃勃地走在路上,心中暗忖。
好期待,接下来又会看见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