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桩交易对于元明夏来说很赚。
如果按照她的计划去选驸马,就算选到了她能用的手段也上不得台面。
毕竟姜太妃不会让她有选择的机会。
或许是赏给哪家公子,甚至可能会让她出去和亲,这辈子也回不来。
但是现在不一样。
裴渊会帮她。
他是朝中只手遮天的权臣,他甚至可以在姜太妃的宴会上当面抓人。
他不怕姜太妃。
他大概率也不会扭掉自己的脑袋。
元明夏拥着被子坐起,把挤在角落里面的夏夏抱回来。
只是她刚刚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浑身都有一些酸痛。
胳膊腿儿有些发僵。
明明昨天晚上她睡得很好,甚至连梦都没做。
元明夏有点奇怪:“夏夏,你说是不是床太小了,有点睡不开啊?”
夏夏有些奇怪的支支吾吾:……嗯?
元明夏完全不知道昨天晚上她整个人都被另外一个人死死搂在怀里。
而且她有点不解。
明明她离裴渊有点远,为什么她身上还隐约沾上了裴渊身上的味道?
还不等元明夏细想,肚子咕噜一声提醒她今天还是要自己去取饭。
元明夏从床上起来,去换衣服的时候突然发现在衣架子上赫然出现一件寝衣。
元明夏:!
这寝衣她眼熟。
昨天晚上裴渊就穿着这件寝衣睡觉。
他就这么放在这里,被人发现怎么办!
元明夏动作迅速,将挂在衣架上的寝衣拽下来,藏到自己的衣柜里。
做完这一切,她长舒口气。
呼,好险。
拎着食盒出去之前,她将屋子里认真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裴渊的痕迹才安心离开。
今日和昨天一样,元明夏取完饭吃掉之后在湖边找个地方发呆。
郑昌死了,她得找下一个驸马目标。
元明夏将她认识的男子都回忆一遍,最后画面竟然定格在一张脸上。
元明夏把自己吓到。
不行。
不行不行。
裴渊为什么会出现?
元明夏摇摇头,自己见过的男人还是太少。
肯定是因为这样。
元明夏撑着头在树荫下面坐了一天,等到晚上元明夏拿着食盒往回走。
今天回去的时间要早一点,天还没有黑透。
元明夏紧张的走在湖边,没有左顾右盼,只是直视前方,生怕自己看到些什么不该看的。
这次她没有听见那首摇篮曲。
只是在她回去的路上,看到了一小堆已经焚烧过的灰烬。
元明夏咬住唇。
指尖捏紧食盒。
她明明都已经没有到处乱看,怎么还是遇到了?
元明夏小跑起来。
回听荷苑的路一定会经过这一片荷花湖,湖的旁边就是从各地寻来的怪石,堆叠在一起像是大块头的巨人,不仅能藏人,也能藏鬼。
宫里的冤魂多,元明夏自小生长在宫里,自然也知道一些恐怖事。
只是那个时候母妃说那些人都很可怜,碰到了也没什么,只要她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可是元明夏还是怕。
当时她把小小的脑袋埋进母妃的怀里,现在母妃不在她旁边,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只想赶紧跑回听荷苑,赶紧回到自己的被窝。
可是越急越出错。
湖边的路也是由石头拼成,路面并不平整,因为夏天长了青苔有些湿滑,元明夏往日走在这里都会小心一些,可是今天她只想快点回去,她提着裙子小步的跑。
一声惊呼之后。
元明夏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膝盖磕跪在地上,疼的元明夏冷汗直流,手上的食盒也被打翻。
元明夏疼得眼泪直接被逼出来。
元明夏的手掌也被划破,她从石头上爬起来,对着手掌轻轻地吹。
可是抬头的瞬间,她看见距离她不远处的地方,赫然放着一个拨浪鼓。
元明夏被吓得愣在原地。
陛下还小,后宫尚未有嫔妃,更不可能有孩子,这个拨浪鼓明显是小孩子的物件,怎么会出现在宫里?
“没事,应许只是哪家贵妇带着孩子进宫,不小心落下的。”
元明夏在心里劝自己,对自己说。
她还是不敢看那个拨浪鼓一眼,用手撑着旁边的石头坚强的爬起来,咬着牙回到听荷苑。
寝殿里,元明夏跌坐在地上。
食盒翻了,她的裙子也被摔出一个破洞,她的手掌被划破,膝盖更是疼得像是要碎掉。
元明夏在地上坐了一会,想到母妃说不能在地上久坐,她撑着爬起,走到后面洗漱。
小叶不在,好在来换水的宫人还记得,后面的水在她回来之前已经备好。
元明夏在柜子里拿了一套寝衣,走到耳房,将自己泡在温水里面。
她没出声,只低着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眼泪“吧嗒”一声掉在水里。
元明夏回神。
她赶忙抬手将自己脸上的眼泪抹掉,只是在碰到手掌上的伤时,她轻轻地嘶了一声。
“咯噔咯噔,卜楞卜楞。”
“咯噔咯噔,卜楞卜楞。”
“咯噔咯噔,卜楞卜楞……”
元明夏顿在,后背爬上一阵凉意。
为什么会有拨浪鼓的声音!
难道那个拨浪鼓竟然跟着她回来了?!
元明夏屏住呼吸,仔细地分辨声音传来的方向。
很显然,拨浪鼓的声音就在屋子里。
元明夏吓得连呼吸都不敢,她躲在浴桶里,想自己为什么不是一条鱼呢,这样就不会被吓到了。
外面的拨浪鼓声音时有时无。
好像有人在拿着玩。
元明夏也在浴桶里泡了许久,桶里的水凉掉之前,她终于起来把衣服穿好。
没办法。
耳房里面只有一个小小窗户,她爬不上去跑不掉,只能硬着头皮出去。
元明夏在耳房里找一圈,终于找到了一根小叶洗衣服用的棒槌。
她把棒槌握在手里,光着脚出去。
因为没穿鞋子,走路没有声音,她举着棒槌出来,强迫自己睁眼睛往寝殿里看。
一只圆鼓鼓的波浪在被捏在苍白细长的指尖,两颗小珠子随着手腕的摆动而敲打在鼓面上发出声响。
“咯噔咯噔,卜楞卜楞。”
“咯噔咯噔,卜楞卜楞……”
元明夏嘴一扁,将手里的棒槌放下,默默地走到床榻上,把夏夏捞在怀里,用被子裹住自己。
背对着他。
鼓声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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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默一阵之后,一道声音传来,他有些疑惑:“九公主是在生气?”
元明夏不答。
只能看见被子小范围的动,像是里面藏了一只在哭泣的小动物。
元明夏是在生气。
她真的很生气,而且又很委屈。
天知道在她刚刚鼓起勇气出来,看见的却是裴渊在拿着拨浪鼓坐在椅子上饶有兴致地玩,她有多生气。
她心里涌出一股别样的情绪。
她就是觉得憋屈难受,刚刚被吓到的害怕和摔一跤的委屈在见到裴渊的时候一下子全都涌出来。
她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
只能缩在被子里默默地哭。
裴渊没得到回答,他将拨浪鼓放到桌子上,起身往床边走去。
路过衣架子的时候,他眼神定住。
上面搭着的是混着泥土已经破掉的裙子,上面好像还有血迹。
裴渊神色一敛,明显很不愉快:“九公主被人欺负了?”
被子里瓮声瓮气:“没。”
“可是公主的裙子破了。”
被子里抽了下鼻子:“是我自己摔的。”
裴渊不是很相信。
他坐在床边,伸手想要将元明夏盖着的被子掀起来仔细检查,可是元明夏不让,她手拽着被子。
裴渊用了些力。
“疼。”
被子里面只是小小的叫了一声,好像根本没想让他听到。
裴渊松了手劲。
他不再掀开她的被子,但也没有离开。
就坐在床边看着那坨。
元明夏自然也知道他没走。
他的腿就压在她的被角,存在感很强。
她甚至能感觉到裴渊正在盯着她。
到最后她实在受不了,自己把被子掀开。
眼睛红彤彤的,脸上被眼泪糊成一片,发丝也被眼泪粘在脸颊上。
像是一个脏娃娃。
裴渊敛眉,他伸手将元明夏脸上的眼泪不算轻柔的抹掉,又将她脸上的头发丝拢好:“在哪里摔的?”
冷静下来的元明夏终于记起来裴渊不是她能惹得起的人。
她乖巧回答:“在湖边。”
“九公主怎么不好好走路?”裴渊低声,一眼就扫到她抱着娃娃的手。
其实不仅是手掌,她的胳膊也被擦破。
通红一片,在她白皙的胳膊上格外显眼。
“我没有不好好走路。”
“那是有鬼在追九公主?”裴渊低声,声音不明,带着些威压。
元明夏又想哭。
她看向桌子上的拨浪鼓,莫名地有些害怕。
她的感觉告诉她,这个拨浪鼓一定和昨天的摇篮曲有关系。
这太恐怖了。
裴渊顺着她的眼神望过去,看到她正看着桌子上的拨浪鼓,低声:“想要玩?”
元明夏瑟缩一下,猛猛摇头。
裴渊眯眼:“九公主刚刚是被这个东西吓到了?”
元明夏没出息的将被子蒙上。
“一个玩具而已,也值得九公主吓成这样?”
胳膊上的擦伤红的刺眼。
裴渊的眉间拧起。
他起身,将桌子上的拨浪鼓拿起来,顺着窗户直接扔到远处。
他回到床旁,指尖轻轻点下被子:“好了,九公主可以钻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