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大步跨上高台,振臂高呼,“大伙听我说一句。”
在场的百姓缓缓抬头,看向姜九。
“如今黄巾军守城兵力不足。乱世中,大伙若想保卫自己和家人,还得自己有本事才行。”
姜九的话让在场的百姓连连点头,“姜老大,咱们小老百姓只会种地织布,哪会打仗杀敌呀?”
“这好办。”姜九神情严肃地看向底下的百姓,“但凡想学武艺防身,耍刀弄箭的,都可以到军营里学习,黄巾军免学费教授。”
底下的百姓纷纷点头称是。
“大家学了本领,便可自保。况且,咱们军营里也在制作兵器,到时,百姓手里有兵器,又有了本领,有人入侵姜城也不至于被动挨打……”
百姓们闻言频频点头,无不称赞。
“我们不仅可以去学武艺,制兵器啥的,也需要人手吧!”
“刚忙完春耕,闲下来正好去军营里练武,到时候真要上战场也能拼出一条活路。”
“对,与其把小命撰在别人手里,还不如掌握在自己手里。”
姚博延又站了出来,“这就对了,众人拾柴火焰高。咱们姜城百姓与黄巾军一条心,定能在这乱世里博得一份平安。”
看着底下百姓众志成城的样子,姜九欣慰地点了点头。
群情热烈,百姓齐声大喊。
“练武艺,保平安。”
“练武艺,保平安。”
“练武艺,保平安。”
——
稻田水面在微风的吹拂下泛起阵阵涟漪,偶有几只蜻蜓掠过水面,增添了几分生机。
木兰低下身子,指尖轻柔地拨开田埂上的杂草,动作娴熟而细腻。
阳光慢慢洒在她的肩头,微微的汗珠在她的额前闪烁,而后用袖口轻轻擦拭了额上的汗水。
姚木兰起身,拍了拍手里的浮土,才看向不远处树后畏畏缩缩的身影,喊道,“你们兄妹俩来是为何?”
姚博延闻言,也走过来,本能地挡在木兰身前。
“你家中丧仪可办好了?”姚木兰询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李威点了点头,全然没了当初那副耀武扬威,等着人来巴结自己的傲娇劲儿。
他身后的李靖然眼神黯淡无光,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无奈。
从前李威仗着家世在城里横行惯了,李家惨遭一夜灭门,突遭变故,他的性情似乎也变了。
“有事想让咱帮忙尽管说,邻里乡亲能帮则帮。”姚木兰继续说道,语气温和而坚定。
李威似乎被说中了心思,抿唇,头又往下沉了沉。他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显然内心挣扎不已。
“男子汉别扭扭捏捏的。”姚博延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姚木兰手肘轻撞了下弟弟的胸膛,示意他别说。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责备,但更多的是对李威的理解和包容。
李威这才缓缓抬起了头,说道,“我早想参与到梯田改造,可当初家父不同意。家里人手也不够,现在还没下种呢!”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无奈和疲惫。
从前李威心高气傲,仗着家势,都是别人来求他和父亲,自己何曾开口求人?
如今,家里落魄才不得已,拉下脸面向旁人低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卑与委屈。
“怎么才说,家家户户的田都改好了。”姚博延忍不住说道,“况且,现在黄巾军也忙于练兵,哪有功夫单独替你家改造?”
一听姚博延的话,李威脸色闪过不悦之色。
李靖然偷偷地拉了一下哥哥的衣袖,示意他别动气。
可李威毕竟是从前大户人家的公子,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再说已经低声下气地求了,还是被拒绝,脸上更是挂不住。
李威一声不吭,便要转身离去,背影显得格外落寞,仿佛一片飘零的落叶,随风而去。
姚木兰面露难色,忙拉住李威手臂,忙说道,“要不,咱组织下街坊邻里,帮忙先把你家地给种上,待来年再想法子改造?”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恳切,眼神中充满了关怀。
“黄巾军现如今兵力不足,哪有功夫再单独替他们家开垦。”姚博延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再说,都农历六月了,春耕早过了,现在才下种能行么?”
“我家还能种了几亩花生玉米,还有些时日就有收成,饿不死,不劳您费心。”李威抿唇,倔强地转身要走。
姚木兰忽而想到什么,快跑几步,追上了李威,“我家地改完后全种了水稻,要不咱把花生、玉米等这些作物种你家的地,起码先别把地浪费了,又多一份收入。先对付过去这一年,明年再想办法替你家改梯田,如何?”
没等姚木兰说完,李威便打断道,“你们姚家惯会了占别人便宜,占便宜都占到我李家头上了。”
“你怎么说话呢?”姚博延侧身就挡在姐姐身前,“我姐都是为了你好。要不是见你家人死绝了,又来强人所难,要改梯田,俺们家才不愿意搭理你呢!”
李威被气得脸面涨红,口齿不清,手握紧拳,走近一步,俩人之间气氛剑拔弩张。
当他回想起被姚博延教训的场景,又忍不住往后缩了缩,终是转身离去。
李威愤然离去,李靖然却仍站在原地未动,垂首间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
“怎么还不走?”姚博延警惕地盯着他,语气不善。
李靖然缓缓抬头,面上竟浮现出一抹歉疚之色,低声道:“我兄长只是一时情急,言语冒犯,还望二位谅解。”
他微微躬身,姿态谦卑,可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暗藏的锋利物件。
李靖然态度突变,让木兰兄妹不禁侧目。
“李家如今只剩我们兄弟二人,过往种种……是我年少轻狂,如今每每想起,实在羞愧难当。”
她声音微颤,眸中似有泪光闪动,可嘴角却在不经意间绷紧了一瞬,又迅速恢复成一副痛悔模样。
木兰与阿弟对视一眼,心中警铃大作——李靖然何时这般低声下气过?
“木兰,我们自幼一同长大,难道……连一个改过的机会都不肯给我吗?”
她语气哀戚,甚至向前迈了半步,仿佛真心恳求,可眼底却隐隐透出一丝算计的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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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冷笑一声,目光锐利如刀:“少来这套!你到底想做什么?”
李靖然神色一僵,随即又挤出几分苦涩笑意,低声道:“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冰释前嫌。”
可藏在袖中的手,却悄然攥紧。
木兰当然不会滥发圣母心,毕竟李靖然对她做的种种还历历在目。
“摔碎的杯子再怎么缝补都会有裂痕,咱们的关系回不去了。”木兰撂下话,便不想再与之纠缠,带着姚博延离开。
——
来时的马车被李威驾了回府,李靖然是被百合搀扶着回李家的。
暮色四合,李靖然拖着疲惫的步子回到李府门前。
朱漆大门紧闭,檐下的灯笼被夜风吹得摇晃,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她抬手扣门,铜环撞击木门的声音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刺耳。
"兄长,是我......"她低声唤道,嗓音里带着几分恳求。
门内毫无动静。
她又重重拍了几下,指节敲得生疼,可回应她的只有门缝里漏出的一线烛光——有人就在里面,却故意不应。
“李靖然,你还有脸回来?”李威阴沉的声音终于从门后传来,“向姚家摇尾乞怜,我李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她浑身一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是为了李家,我俩还有啥依靠......”
李靖然拍门的声音越来越急,指甲在朱漆上刮出几道细痕。
邻家支摘窗陆续推开条缝,几个婆子探头张望,交头接耳声混着窃笑飘过来:“这不是李家二小姐吗?怎的被自家人关在外头......”
巷口卖炊饼的王老汉故意推着木轮车吱呀呀经过,车轱辘在青石板上磨出刺耳的声响。
对门绣坊的小丫鬟假装泼水,一盆浑水“不小心”溅湿了李靖然的裙角。
她僵立在台阶上,耳尖烧得通红,拍门的手终于缓缓垂下——指节处已渗出血丝,在暮色里凝成暗红的痂。
——
姚宅,木兰刚从里屋洗刷出来。
木兰绞着湿发从里屋出来,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青砖地上。
姚博延风风火火闯进院子,额上还挂着汗珠:“阿姊,可听说了?李威那个混账,竟把自家妹妹锁在门外!”
他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李靖然如何狼狈拍门、如何被街坊指指点点。
木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绕着发尾打转,将几缕湿发绞得微微发紧。
“人性本善......”她轻声道,指尖在茶盏边缘摩挲,“可狼披羊皮,终究还是狼。”
茶水映出她微蹙的眉,涟漪荡碎又聚拢。
姚博延一屁股坐在木兰身旁:“李家如今没了靠山,怕是想借我们的势......”
“梯田的事可以谈。”木兰突然打断他,茶盏"咔"地搁在石桌上,“但得等来年开春。”
她望着院角一株将谢的晚菊,声音轻得像在自语:"你说......曾经想置你于死地之人,怎么就突然想起儿时情分了?"
夜风拂过,廊下的灯笼晃了晃,在她眼底投下一抹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