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余仰起头朝他笑笑,“付总省点力气吧,我不吃这套。”
付政年把下巴搁她肩上,喝多了酒,语气也有些懒散,“那你喜欢什么,告诉我,我去学。”
江余真受不了他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温柔到了极致,又带着无限纵容,让她毫无抵抗的能力。
她推了下他,说:“不早了,快去睡觉吧。”
付政年点点头,揽着她起身往房间走。
江余本打算等他睡下就出去的,哪曾想付政年直接拉着她躺下,她忙开口:“我还没洗澡。”
付政年摁住她乱动的手,把她抱进怀中,“别动,陪我躺一会儿。”
停顿一会儿,他又说:“行吗?”
这种近乎请求的语气让江余堵得喘不过气来,她抬起头,心里止不住的心疼。
脑海中有无数道声音告诫她要及时止损,可她还是在黑暗中抚上他的脸,大有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轻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从前他们对彼此的态度,一直都是不多问,不多管。
但从她问出这句话开始,这个规则就已经叫她打破了。
寂静黑暗的环境中,旁边人的呼吸轻慢平缓,连带她也有了一丝困意。
江余以为这是一句得不到回应的话,可就在她昏昏欲睡时,耳边响起付政年暗哑的声音,“费了好大劲拿到的单子,被人白白拿去送人。”
“可笑吧,我之前以为他是个从不顾念旧情的人,后来才知道,他的情义原来是给了别人。”
江余心中一惊,不敢再往下问,她伸手环住他的脖颈,企图能够通过拥抱让他心里好受些。
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他的后脑勺,结果却摸到一片濡湿。
她很确定,她绝对把他头发吹干了的。
江余收回手放到鼻尖处轻嗅,这才闻到一股血腥味。
她顿时有些慌乱,“你头怎么了?”
说着她就要支起身子去开灯。
付政年长臂一伸又把她捞回去抱着,低声道:“没事。”
“都流血了,我看看。”
“余余,乖一点。”他抱着她的手又加重了几分力度,让她根本动弹不了。
从方才的几句话来看,他现在是疲惫至极的。
江余明白他是不想让别人看到这一面。
她又伸手去他后脑勺摸了一把,估摸着伤口应该不大,便由着他,想着等他睡着了她再起来帮他处理。
“跟我说说话吧,什么都行。”
付政年似乎很满意她的表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低喃道。
说什么呢?
她的前22年过得十分简单,仅用只言片语就可描述清楚。
江余挑了些她觉得有意思的跟他讲,在她每说完一件事,付政年都会很配合的“嗯”一声,说继续。
江余觉得,他并不是想让她跟他说话,只是这时候需要一个人在他旁边说话,甚至她说了什么,他都未必在听。
可就算如此,她也还是没有停下。
到后来,她都觉得她快要把这22年来能够记得的所有事说完了。
在江余说完之前跟宫白卉一起逃课被抓住的事后,付政年没有像之前一样回应,她轻唤了声,“付政年。”
他没有应。
江余松了口气,想着起来给他处理一下后脑勺的伤。
她去外面找了一通,才在电视柜最下方找到医药箱。
怕开灯又把他扰醒了,她就借着手机的灯光绕到另一侧,轻轻扒开他的头发查看。
伤口不大,只有一个小口子,所以给他吹头发的时候她才没有发现。
江余很快就处理好了。
忙活那么久,她现在也有些累,就这样坐在床上去看付政年。
她今天看到了付政年的另一面,还听了些不该听的话,要是搁古代,她都怀疑明天一早起来她就要被灭口。
就在这时,江余发现付政年的脸红的不太正常,她摸了下他的额头,烫的有些吓人。
她忙从医药箱中翻出体温枪,一测才发现付政年竟然烧到了39.7°。
他本来就喝了酒,现在又发烧,她一个人也没办法把他弄到医院,江余属实是有些头疼。
最后她决定先找退烧药让他吃下,明天早上再看看情况。
但付政年这医药箱应该是很久没有用过,里面的药都过期了。
江余只好跑下楼去买,幸好药店这时候还没有关门。
让付政年把药吃下后,江余是彻底没了力气,去浴室快速洗了个澡就在他旁边躺下。
因为心里记挂着他的情况,她一直都不敢睡得太熟,直到后半夜付政年的烧退了,她这才安心睡过去。
*
翌日,在闹钟响的前几分钟江余就醒了,她看了眼时间后默默把闹钟关闭。
有些不禁想笑,怎么就那么巧呢,偏生跟他在一起的时候醒的那么及时,没有让闹钟吵到他。
江余又摸了下付政年的额头,确认他没再发烧后才下床洗漱。
看到镜子里那厚重的黑眼圈,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她之前的衣服还在这,江余挑了一套换上。
等她出来的时候付政年还没醒,但她今天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要开,在茶几上给他留了张纸条就走了。
可能是很久没有松懈过了,付政年睡到快中午才醒。
付家的人每隔一段时间都要体检,发现问题就及时调理治疗,所以他身体素质挺好,并没有因为昨晚发烧而有什么不适。
他走过去拿起茶几上的纸条,轻轻一笑。
他觉得江余是个很矛盾的人,看起来温婉随和,实际上一身的刺,但在这些刺下,又隐藏着一颗极具包容性的心。
有时候他都不太能看的懂她。
虽然付政年说了不掺和这事,但付兴平难免会给他找些事做,后面这段时间也是忙的焦头烂额,一直没时间去找江余,只偶尔打个电话或是在微信上聊几句。
时间转眼来到31日,过了今天,马上就是2013年。
付政年下午打电话说,陈和畅攒了个局,问江余要不要一起过去玩玩。
前段时间宁宏提出组织个年会,就在今天,江余不好缺席,就说让他们先玩着,等这边结束她再过去找他。
公司年轻人多,跨年夜许多人都要去约会,所以在10点就结束了。
付政年原本说过来接她,江余嫌麻烦,就让他发了个地址,她打车过去。
像他们这些人聚会,一般都是在私人会所,康桥虽然是章烨磊的场子,但他们很少去。
到地后,江余跟前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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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报了陈和畅的名字,立即有人来引她往楼上包间走。
有的时候,许多事情好像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如果来之前她没有在路边跟白恬聊了一会儿天,或者是她没有为了赶时间催促师傅快一些,可能她都不会看到那一幕。
走廊上,一个漂亮高挑的美女挽着付政年的手臂,零下的天气,她穿的十分单薄,身子紧贴在他身上,仰着头不知道在跟他说什么。
付政年手中捏着根烟,微微倾身听她说话。
那位美女江余并不陌生,就是之前那档旅行综艺上让她觉得挺漂亮的那位女明星,孙雨彤。
也就是在这一刻,她才将简娆的话和当时付政年看她的眼神联系起来。
江余刚才漏了个头就立即将身子藏在拐角处。
服务生不解问道:“小姐,怎么不走了?”
江余扯出来一个笑,“你告诉我陈公子的包间号就行,我自己过去。”
“哦,行。”
江余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说难受吧,其实也没有多少,毕竟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付政年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用平常心去看待这件事,她好像也做不到。
孙雨彤也在这,如果她进包间,又会是个什么样的场面。
只要一想到她也是那被左拥右抱的其中之一,心里就十分抗拒。
纠结好久,江余始终无法说服自己迈出这一步,她拿起手机给付政年发了个消息就转身离开。
付政年的电话是10分钟后打来的,那时候江余已经坐上了回去的车,她刚想接,哪曾想手机竟在这时候关机了。
江余无奈叹气,今天一直在忙,她倒是忘记关注手机电量这回事了。
她现在脑子很乱,也懒得再管,就这样闭目放空自己,后面险些都要睡着了。
到小区门口,江余付完钱下车,结果一抬头就看见前方停着的那辆黑色奥迪。
她站在原地愣了几秒才有所动作。
江余走到车旁,侧边的车窗是打开的,付政年坐在后排抽烟,见她走上来,就偏头盯着她,等待一个解释。
然而江余开口的一句话就险些让他爆粗口,“你们没有堵车吗?”
这是付政年头一次体会被气到无语是什么感受,是真的连脾气都发不出来。
他把烟掐灭,拉开车门往里坐了些,抬手招呼她上车。
上车后江余又问:“你怎么来这儿了。”
沟通这才回到正轨上。
付政年不答反问:“怎么不接电话?”
“手机关机了。”
付政年就静静地看着她。
“是真的。”为了验证自己的话,江余还拿着手机特地给他演示了一遍,“根本开不了机。”
“你今晚没过去?”付政年又问。
“过去了。”付政年既然能来这蹲她,肯定是知道她去过了,她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那怎么临时走了。”
“就是觉得我不应该进去。”
付政年笑了声,“那你觉得谁应该进去?”
这种互相打哑谜,试探来试探去,搞得江余十分累,都已经到了这步,她索性直接把话摊开了讲。
“付政年,我不知道在你们这个圈子里这事是不是很寻常,但我是真没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