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余到医院的时候难免又被老太太数落一阵,她都笑嘻嘻的听着,老太太拿她没办法,又不舍得真骂她,只再三叮嘱,让她明天一定要来给她办出院。
晚上江余洗完澡出来付政年就给她打了个电话,告诉她那位老爷子很满意这次的谱的曲,江余笑着问这是不是对她专业能力的肯定。
付政年笑说,“是啊,我们余余那么厉害,改行了真是一大损失。”
“你少在这胡扯。”
两人又贫了几句嘴才挂断电话。
第二天早上江余去公司处理了一点事,下午去给老太太办理了出院手续,又把人送回疗养院才回家收拾。
六点,付岱的车准时出现在楼下。
上车后,江余笑着同他打了个招呼,“付公子。”
“这些面子上的功夫私底下就省了吧,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付岱一向不喜欢这些场面功夫,他觉得应付起来麻烦。
江余点点头,“好。”
“说真的啊,之前四哥说要把那首词交给你谱曲的时候,我还觉着这件事八成是凉了,没想到你那么厉害,能让那女人把你夸成这样。”
“啊?”江余疑惑的看着付岱,“不是沈家老爷子要送给他太太的吗?”
“话虽是这样说,但做决定的一直是那个女人,她不敢直接跟四哥提要求,就只能让沈爷爷代劳了。”
“原来是这样啊。”
“那可不,除了她,谁还会有那么多事儿。”
付岱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的嘲讽完全不加掩饰。
江余想起了上次付岱在生日会上的放纵肆意,不自觉的把他和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付政年进行对比,同是姓付,这堂兄弟的性格倒是天差地别。
付岱好似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笑问道:“是不是觉得我和四哥很不一样。”
江余笑笑,不置可否。
“你别看四哥现在是这样,其实他小时候才是最皮的,有一次差点没被我大伯打死。”
“是吗,真看不出来。”江余实在是想象不到付岱口中的付政年是什么样子。
闲话说到这就差不多了,付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跟江余聊起了其他的事来。
来到宴会厅,付岱直接带着江余去找章烨磊和陈和畅他们。
陈和畅一见到江余就扬起一副笑脸,上前跟她打招呼,“江妹妹,好久不见啊,后面怎么都不出来一起玩了。”
其实距离付岱生日,过去也就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江余轻轻扯唇,“最近比较忙。”
“在忙也要放松的嘛,这周五我组了个局,要不要叫上四哥一起过来嗨皮嗨皮。”陈和畅挤眉弄眼地说。
江余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那你去问问他。”
言下之意就是付政年说去她便去。
陈和畅啧了声,“江妹妹那么听四哥的话啊?”
江余还未回答,一直保持沉默的章烨磊先开口了,“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不然付老四能让付岱带她来这儿?”
江余抬睫看向他,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没说话。
章烨磊的目光落在江余脸上,勾了下唇,说:“江小姐这首曲子可真是厉害。”
江余轻笑一声,直视章烨磊的视线,不急不缓地说:“章总过奖了,这首曲是许多人一起努力的结果,并非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不过还是要感谢章总,您手里人脉那么多,若不是您成全,这个机会怎么也不会落在我手上。”
“而且,我要是真厉害,现在站在我旁边的,也就不会是付小公子了。”
章烨磊眸光骤然变暗。
看情况不太对劲,付岱忙出声打圆场,“哎,我看着秦总好像来了,烨磊哥,你们先聊着,我带她过去看看。”
陈和畅一想到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只点点头,“行,你们去吧。”
陈和畅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颇有些稀奇地说:“这个江妹妹有点意思,当面就跟你叫板,一点面子都不给,不过她也没说错,你找人谱的曲,确实没让人家满意,但是她做到了。”
章烨磊冷冷看他一眼,没说话。
陈和畅伸手搭上章烨磊的肩,“你生气不就是觉得她不该来这吗,但是你也不想想,在你快要饿死的时候,有人给你送来一碗饭,你要还是不要。”
章烨磊冷哼一声,转身往另一边走。
陈和畅忙跟上他,“反正我还是很欣赏江妹妹的,就冲她直接跟你叫板这一点,我都必须给她点个赞。”
“那你去问问付老四什么时候腻,到时你就有机会了。”
“哎哎哎,烨磊哥你别乱说啊。”
*
“烨磊哥说话就是这样,你别放在心上。”走出去一段距离后,付岱这样同江余说。
江余轻轻笑着,说不会。
她心里很清楚,其他人也都是这样想的,只是章烨磊说出来了而已。
有付岱牵线,江余成功在这场宴会上拉到了两个合作方,明年第一季度的问题基本上是已经解决了。
两人一起走出宴会厅,江余感激的对付岱道:“今天多谢了,有时间我请你吃个饭。”
“没事,我只是牵个线,最终的结果还是你自己谈下来的,走吧,我送你回去。”付岱说。
“好。”
江余今晚喝了不少的酒,上车后把车窗打开了一些,她看着车窗外涌动的人潮,感叹道:“最近晚上的人还挺多的。”
付岱从手机里抬起头看了眼,笑道:“不是马上就到世界末日了吗,最后的时间肯定要出来玩玩。”
今天是12月18日,距离玛雅预言只剩下最后的三天。
网络上对此事的争论也是沸沸扬扬的。
说起此事,付岱就好奇的多问了一嘴,“你信吗?”
“半信半疑吧,真假也只有到那天才知道,不过我现在在想一件事。”江余说着说着还有些苦恼起来。
“想什么?”
“如果周五真的是世界末日,在生命的最后几天我竟然还在上班,多可怜啊,所以我在想,要不要给自己放三天的假,但是我又怕如果这个预言是假的,我出去玩了三天再回来,公司的人不得笑话我啊。”江余趴在车窗上,一脸认真地说。
付岱没有想到会从江余的口中听到这番言论,一时之间真是哭笑不得,“我现在可算知道四哥为什么看上你了,你确实挺有趣的。”
“我之前跟他并不熟,你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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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说他看上我是因为我长的漂亮。”
付岱被她逗的捧腹大笑。
江余一脸纳闷的看着他,不太理解这句话有那么好笑吗。
付岱笑够了才说,不是因为这句话好笑,而是因为她用那种独特口吻和语气说出来才显得好笑。
江余讪笑两下,不太想跟这傻子再说话。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跟付岱待在一起没有负累感,她最后总结为或许是因为他们的年纪相仿吧。
付岱也就大了她两岁。
就在此时,耳边传来“砰”的一声,司机忽然刹车,由于惯性,江余整个人都往前扑去,头撞在前方的座椅上,脑子里面嗡嗡响,疼的她眼泪直往下掉。
付岱伸手把她拉回来,问了句“没事吧。”
没等她回答,他便问司机,“什么情况。”
“前面发生车祸了。”
付岱丢下一句“你先坐会儿,我下去看看。”就拉开车门下了车。
江余缓了一会儿才抬头,她的视线透过玻璃往前看,四五辆车追尾,而在最前方,有两辆倒翻的车横在中间,其中一辆车已经着火了。
她身体里的血液瞬间僵硬,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那辆着火的车,双手紧捏着手中的包,那些不愿意想起的画面再次浮现在她脑中。
这时候付岱拉开车门对她道:“前面出车祸了,人当场就死了,场面有点血腥,你就在里面等一下,别出来。”
付岱的语气十分平淡,仿佛刚刚从他口中流逝的并非几条人命,只是不小心踩死了几只蚂蚁。
江余僵硬的点点头,付岱关上车门在外面打了个电话。
他们的谈话内容准确无误的落入了江余耳中。
这起车祸的起因是因为一个富二代飙车闯红灯,导致对向的车临时便道,与后面的车直接撞上,因为速度过快,且其中一辆车上有易燃品,这才无一人生还。
造成这起事故的罪魁祸首,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而付岱此时,就在给这人打电话。
付岱在绘声绘色的跟那人说着现场的惨案,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付岱在这边笑了几声。
他嘴角的笑,深深刺痛了江余的眼。
整个过程,他们都没有一句对这几个无辜丧命之人的惋惜,他们似乎早就想好了对策,完全不担心查到那人身上该怎么办。
这一刻,江余觉得恶心透了,恶心到直反胃。
他们这样的人,心情好时,随手一挥就能让路边的流浪汉余生不再为钱发愁,心情不好时,一个行为便使得几个家庭支离破碎。
他们不漠视人命,但也从不把人命放在眼中。
良好的家教给他们身上镀了一层金,可扒开来看,也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江余面无表情的坐在这里等了半个多个小时,道路才重新被疏通,临走前,她看到一具被烧焦的尸体抬上了救护车。
那瞬间,她的眼泪再次掉落。
付岱连忙抽了两张纸递给她,“被吓到了?”
“没有。”江余擦干眼泪,勉强挤出来个笑,始终都未再看付岱一眼。
付岱却以为她是真的被吓到了,安慰了几句就让司机开快些,早点让她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