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要是这样的话,我也可以很孝顺,说话谁不会?表姐啊,你的孝顺就像泡沫,一戳就破,虚无没有任何实用价值。”
崔昭敛起笑意,就那么静静望着秦婉柔,看她着急慌张眼神乱飞,看她无从辩驳泪如雨下,柔弱的不像话……
看着看着,崔昭突然觉得争辩下去没有任何意义了。
“不是这样的,表妹,你……你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李婉柔抽噎着反驳,眼泪跟不要钱似的一掉一长串,试图以柔弱之姿换取在场夫人小姐的同情,只是谁家没一两个糟心玩意呢?
相比各府后宅难缠的妾室,李婉柔的小伎俩她们一眼就能看穿,手段还是太嫩了。
崔昭懒得同她扯,敷衍道:“行行行,你是君子,女君子赶紧去松鹤院尽孝吧!我这个小人还没吃午饭,慢走不送。”
“哦,对了,请大夫的时候记得说实话,真晕和假晕、气晕和饿晕治疗法子可不一样。”
在场都是人精,一听就明白了,只是人各有不同,对于崔昭忤逆长辈挤兑表亲的行为褒贬不一。
当然,崔昭也不在意她们的看法就是了。
侯府生机外泄有黑气入侵,整府气运被一点点影响,主要位置在西南方位,二房的地盘,若说跟他们没关系她是半点不信。
可惜其他几房与侯府的牵绊过深,气运相连,她还没办法看穿其中的玄妙,想知道他们到底做了什么危害侯府的事,还得耐住性子一点点瓦解。
要她说,分家是迟早的事,与其憋憋屈屈养着一群没用的人,还得时刻防备,不如快刀斩乱麻,早些断个干净。
可想是这么想,如何做端看她爹的决定。
崔昭怼完李婉柔便不再管她,埋头开始吃饭。
李婉柔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异样眼光,又断断续续听见别人的议论,心中恨毒了崔昭。
只是她还指望借侯府的名头嫁入高门,不想因一时意气毁了自己大好的前途,愣是忍下来了。
她擦干眼泪,看着面前旁若无人专注吃饭的崔昭,犹犹豫豫委委屈屈解释道:“表妹你误会我了,平日里姑祖母身体不舒坦也是我在伺候,方才也要跟回去的,只是不希望你误会她老人家,才多说两句。”
“随便你,干我何事?”
崔昭连一个眼神也没给她。
李婉柔一噎,被崔昭目中无人的态度气到了,“表妹知道错就好,那我不打扰你和表叔母了。”
她乖乖巧巧福了一礼,又含笑朝其他宾客福一礼,才端着仪态离席了。
崔昭没将李婉柔已读乱答的话放在心上,淡漠的眉眼一瞥,嫌弃地嘀咕:“虚伪,明明气的要死还装善解人意,不累吗?”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以崔昭完胜落下帷幕,杨氏开始为侯府的体面而忙活,露出端庄得体的笑容。
“今日之事让诸位见笑了,招待不周,我以茶代酒,在此向诸位道歉。”
“小女是个耿直的死脑筋,说话做事缺了思量,小孩子有点小脾气很正常,我们做长辈的多包容些,话止于府内,诸位觉得如何?”
在场都是体面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心中都有数,杨氏话止于此,接二连三有夫人表态,事情就算揭过去了。
大冷天出来参加个宴会,还免费看一场大戏,夫人小姐们身心俱畅,仅过去一天一夜,整个京都上流圈子的人都知道平阳侯亲闺女是个“特别”的女子。
热闹褪去,崔昭的生活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她趁着天还早,回芳华院换上灰道袍准备出门。
这次她不打算带小黑,实在是贪吃猫没有节制,难得吃一次席面,猛吃一通,直接吃撑走不动了。
崔昭很无语,给它喂了一颗消食丸才提溜两张小板凳出门。
马蹄哒哒哒,离开府门没几步,崔钰那肉乎乎的小身板就吭哧吭哧追上来了,撕心裂肺喊道:“姐,你去哪?你先停下,能不能带我一起去?姐,我的姐!救命,快停下!”
“闭嘴!”
崔昭被他尖利的声音吵的脑仁疼,只得勒停马,没好气问道:“你会骑马吗?”
崔钰不解,老实地摇了摇头。
“你不会骑马,自己跑两步就喘,跟出来有什么用?”
“我……我可以坐马车。”崔钰有些心虚,说话越来越小声,“还能给你端茶倒水。”
“所以马车呢?”崔昭又问。
崔钰纠结一瞬,还是对未知事物的超强好奇心占了上风,弱弱回道:“马车在马房。”
崔昭无语,扔下一句“那你自己坐马车去朝阳街吧!”
看着一马一人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崔钰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阿姐同意他跟着了,当即高兴地原地蹦圈,又匆匆忙忙回府找马车,生怕去晚了啥热闹也看不到。
自从崔钰丢魂体验过“飘”的感觉,他便迷上那些玄之又玄的事了。
现在一有空,他就窝在书房里看奇闻怪谈,连书坊涉及情爱的鬼怪画本子也不放过。
一两本不够看,他发疯般命人满京都搜罗,短短几天时间就将自己辛辛苦苦攒下的月银全花光,买了关于鬼怪的书籍。
“你说你,一天天不务正业,学堂的书不见翻,乱七八糟的书你倒是买一堆回来,你看得过来吗?”
杨氏一见到不成器的小儿子就生气,现在又听说他要出门,火气蹭蹭蹭不断往上冒,自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
“先生布置的课业你完成了吗?那一手狗爬的字体有没有用心练?你大哥布置的文章是否都读完了?”
杨氏开口三连问,字字句句直击重点,如同利刃毫无悬念扎进崔钰的心,令他险些破防,迟迟没有回应。
“怎的,哑巴了?”杨氏继续问。
崔钰小心翼翼打量母亲黑沉的脸色,心中不服,但理智和直觉提醒他此时不能唱反调,不然后果很严重。
想了想,他弱弱回一句:“我……我回来再看。”
“呵!”杨氏冷笑,“这话说出口你自己信吗?”
崔钰哑然,低着头不吭声了。
屋内安静下来,母子俩一坐一站,丫鬟婆子们生怕影响主子,也不敢发出一点动静。
如此僵持了半刻钟,崔钰感觉脚有些麻,悄悄动了动,这一幕正好被杨氏的眼角余光捕捉到,神色瞬间柔和下来了。
“行了,既然你姐已经同意你跟着,便去吧!莫要给她添麻烦,下不为例。”
崔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震惊地抬起头看向端庄美丽、温柔体贴的娘亲,笑容猛地绽放,嚷嚷道:“娘,您同意啦?娘,我就知道你最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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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世上您最好了,娘……”
“闭嘴,吵死了,滚吧!”
杨氏捏了捏眉头,像赶苍蝇一样嫌弃地挥挥手。
这动作崔钰熟啊!
他经常被赶,脸皮比城墙厚,此时他娘嫌弃的话听在他的耳中宛如天籁之音,犹豫一下都是对自由的不尊重。
是以他应得痛快,随即假意在杨氏的肩膀捶几下,哄人道:“孩儿这就滚,回来给您带冰皮酥。”
杨氏拨开崔钰的小手,顺势斜靠到椅子扶手上,淡淡回应:“嗯,去吧!多带两个护卫。”
“好!”
崔钰像只欢快的鸟儿飞出主院,喊上小书童三喜,二人兴冲冲往侯府大门跑。
这会儿马车已停在门口,两小的一上车,马车便哒哒哒出发了。
另一边,崔昭一露脸立马有人围过来。
“小大师,好些天不见你了。”
“对啊对啊!我家儿子准备定亲,想请您帮忙合八字算吉日,等了好几天都没见您过来,还以为等不到了。”
“我想算财运,嘿嘿……”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场子一下子热闹起来。
牛阿婆这会儿空闲,便主动过来帮忙摆小板凳,又从馄饨摊搬来一张矮桌子,方便崔昭存放其他零碎物品。
崔昭栓好马匹过来时,对面已经有人坐下了,是方才说要合八字的妇人。
“大师,您瞧我是有缘人不?我等您好几天了。”
崔昭迅速扫她一眼,轻轻“嗯”了一声。
妇人很高兴,开始讲述自家的情况。
“我家和牛阿婆家住同一条巷子,多年老邻居了,前些天听闻您给大壮算姻缘,正好我家成刚有了喜欢的姑娘,两家已经通过气了,想请您帮忙合八字,要是没问题再帮忙算个吉日。”
崔昭认真听完妇人的话,点点头,问道:“八字带了吗?”
“带了带了,我请街口的老秀才帮忙写的,您看看。”
妇人双手递上一张纸,围观人群里有识字的都主动站远些,以免不小心看到人家的八字。
崔昭接过扫一眼,开始掐算起来,半刻钟后,她笑着恭喜道:“五行相生,财官正合,是段好姻缘,不过……”
她顿了顿,又看了妇人一眼,妇人的心立马提起来了。
“大师,怎么了?您突然来个转折我的心受不了啊,您有话直说吧!”
“你别急,不是什么大问题。”
崔昭将纸还给妇人,温声提醒,“水旺木弱,心思敏感,多愁善感。”
“你儿子很在意自己的腿脚,又是个闷葫芦,爱东想西想,这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坦诚和信任,有话好好沟通,而不是闷头自己胡思乱想。”
妇人闻言立马明白了崔昭的意思,不禁叹了一口气,认同道:“大师,您说的对。”
“我家成刚小时候摔断了腿,治的时候晚了些,落下病根,走路一瘸一拐,没少被嘲笑,等我和他爹发现时,他敏感的性子已经扭转不过来了。”
“大师的叮嘱我都记下了,回去就同他说道说道,多谢您。”
崔昭摆摆手,妇人留下五个铜板便让位了,不必特意问,立马又有人坐下,开口就引得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大师,我怀疑我闺女被饿死鬼附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