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林小雨的案子来说吧。”顾渊叹了一口气，拿起一旁的白板笔，拿起白板笔在案情时间线上画了个红圈。
“根据刘茂的供述，他和张斯是在替徐荻经营校园贷时结识的。”笔尖在白板上轻轻点着，发出细微的敲击声，“他发现张斯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相貌出众，就诱骗对方成了长期性伴侣，并将这段畸形关系维持了三年。”
顾渊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笔杆，继续道：“每个月25日是刘茂固定的‘催款日’。借款人要是拿不出钱，男生最多挨一顿揍；女生的话……”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就会被带到小树林里面，将侵犯的过程拍成视频，拿出去售卖。”
“案发前两周，刘茂带着两个马仔把借款人小红堵在化学楼后侧的监控盲区。”顾泽顿了顿，拿出一张照片张贴在白板上，“就在他们要带小红去小树林实施侵犯时，林小雨和舞蹈社的同学结束社团活动路过，听到了小红的隐约的哭声。”
“林小雨出于担心，便朝着小树林方向问话。”顾渊的指尖划过截图里小树林的位置，“刘茂几人怕事情败露便立刻离开了，却仍不忘了威胁小红不许把事情说出去。也是这远远的一面，让刘茂对林小雨有了兴趣，多番追求后都遭到了拒绝，所以刘茂料定那天夜里林小雨定是看见了自己施暴的过程才会拒绝自己，所以决定故技重施，杀了林小雨以绝后患。”
听得脑子有点发懵，手指挠了挠太阳穴，“那为什么找人散播谣言的是王疏？”
“这就得从李维说起了。”顾渊将李维的照片按在白板上，用磁钉固定好，“刘茂虽然想杀了林小雨，却清楚自己不能留下把柄让警察发现，所以他让一个小弟每天在林小雨往返的路上蹲守，让另一个小弟王华引着李维出现在林小雨来的路上，制造二人偶遇的假象。”
“刘茂为什么这么确定林小雨不会答应李维？”顾明提出疑问。
“林小雨一心想靠自己的努力干出一番成绩，有怎么会把一个玩世不恭的二世祖放在眼里？”顾渊说着将王疏的照片粘贴上去，“果然不出刘茂所料，林小雨也同样拒绝了李维。李维怀恨在心，所以在王华‘不经意’的建议下，找到了王疏散播谣言。”
“刘茂这步棋够阴的。”谢昭离啧了一声，“既让林小雨名声受损，又制造了李维杀林小雨的动机。”
顾渊点点头，“可李维除了在网上散播谣言外，并为再采取其他的动作。刘茂担心时间长了事情会有变故，又加上自己即将毕业需要甩开张斯这个包袱。所以，他便将林小雨的不雅照存放在手机里，每当张斯来的时候，就假装慌忙锁屏幕。张斯这人占有欲强，见刘茂这模样，果然起了疑心。”顾渊将张斯的照片粘贴上去，“可没想到，张斯只是带人威胁了一下林小雨，并为采取什么具体的措施。正当刘茂苦恼如何才能逼张斯下死手时，另一个人出现在了刘茂的视野里。”
顾渊拿出另一个女生的照片，是那个自称是林小雨朋友的那个女生。“刘茂发现与林小雨关系不错的赵苗苗借了校园贷，便将赵苗苗约了出来，以免除赵苗苗贷款为条件，让赵苗苗将刘茂部分欺压同学的信息透露给林小雨。”
“所以林小雨立刻就上钩了？”我皱着眉头问道。
“林小雨虽然缺乏社会经验，却是个聪明的女生。”顾渊点点头，“凭借一些零星线索，她很快就推断出刘茂和校园内几起自杀事件脱不开干系。于是，她便和赵苗苗一同分析起案情来。发现事情走向开始不可控，刘茂终于着急了，就联系了张老师。”顾源继续在白板上张贴了一人的照片，“在刘茂与张老师的精心谋划下，赵苗苗暗示性的建议林小雨去找老师寻求一些意见。”
“所以她就去找了找老师？”顾明明天紧皱，眼睛中流露出不可置信。
“不错。”顾渊将老师的照片贴了上去，“张老师是个衣冠禽兽，不仅没帮林小雨出谋划策，反而和刘茂一同设计□□了林小雨，并拍摄成视频。”
“二人本以为这个方法可以震慑住林小雨，却没想到反而激发了林小雨举报他们的决心。”顾渊顿了顿，“为了保护身边的人不受到牵连，林小雨开始默默的收集证据。”
“刘茂知道如果任林小雨一直查下去，事情早晚会暴露。所以他决定剑走偏锋，匿名发消息给林小雨，称自己有犯罪的线索想跟她一起分享，约她带上资料天台一见。另一边又以林小雨的名义将张斯等人在天台见面。”顾渊顿了顿，“为了让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他再次将借贷人小红约了出来，让她上演了一处红衣女鬼害人的好戏。”
“那U盘刘茂是怎么拿到的？”谢昭离追问到。
“我们今天只注意到监控里谁往天台的方向去了，却没有留意都有哪些人从那个方向离开。”顾渊解释到。
“所以，天台上还有其他人？”谢昭离有些惊讶。
顾渊点点头，“所以林小雨慌乱之中摔下天台并不是因为与张斯起了争执，而是看到了不远处的刘茂。”
“张斯等人看林小雨摔下去，都乱了手脚，匆忙离开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躲在阴暗处的刘茂。待他们离开后，刘茂迅速将天台的足迹清理干净，跑到了林小雨身边，拿走了U盘。”
谢昭离点点头，“所以林小雨是想通过握拳的方式来提醒医生，有东西被拿走了？”
“应该是这样的。”顾渊推了一下眼镜。
“我还有一事不明白。”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莱恩突然说话，“既然刘茂算是个富二代，为何还要干校园贷这样的事情？”
“据我们所调查，刘茂的几个哥哥都是非常优秀，而他自幼就活在在几个哥哥的光芒下，很容易就生成了扭曲的人格。”顾渊耐心的解释到，“所以当他第一次在借贷人那里找到自尊的时候，他立刻就爱上了这种感觉，逐渐开始变本加厉。”
“到后来，当他杀了第一个人并成功伪装成自杀样子骗过警察时，这种成就感达到了顶峰。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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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三年连杀13人的原因。”顾渊长叹一口气。
“那林小雨也是他找人下的禁制？”谢昭离继续问道。
“这就要牵扯到另一个人了。”顾渊从底下拿出照片，上面赫然印着的是校长的头像，“刘茂第一次杀人骗过警察时，他不担心事情会败露，反而担心死者会变成厉鬼缠上他。所以他回家求助了父母，他父母知道后不但没有责备他，反而花大价钱刘给他找了一位大师，帮忙处理这些后事。并给校长送了巨额的礼金，让他帮忙在学校照顾刘茂。”
“所以我们离开学校后，是校长将这些信息告诉给刘茂的，那个大师才对林小雨下了禁制？”谢昭离眉头紧皱。
“不错。”顾渊推了推眼镜，“校长一直都知道刘茂所做的事情，但因为刘茂父母给的太多了，所以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真是一群渣子！”我忍不住啐了一口，“下十八层地狱都怕他脏了地狱。”
“所以法医当时为什么没有发现林小雨的手蜷曲？”谢昭离似乎又想到什么，“也是因为受了贿赂？”
顾渊摇摇头，“我们都大意的认为林小雨是自杀的，所以在检查的时候，法医认为林小雨落地后并未立刻死亡，出于疼痛才攥紧了拳头。”
“现在人证物证俱全，这些涉事人一个都逃不掉了。”顾渊拍了拍顾明的肩膀，“忙了这两天，你们也辛苦了。今天我请客，带你们去‘鎏金时代’好好吃一顿！”
推开西餐厅雕花木门时，风铃叮当作响。水晶吊灯折射出细碎的光，落在铺着暗红丝绒的餐桌上，连刀叉碰撞都透着小心翼翼的精致。谢昭离盯着邻桌银质冰桶里镇着的红酒，忍不住咋舌：“原来电视里的西餐厅还是拍保守了，这勺子亮得能照见人影。”
“你若喜欢，下次再带你来。”顾渊说着拿起细长的玻璃水壶，手腕微倾时，冰水顺着杯壁滑下，在杯底撞出细碎的响。
谢昭离突然往前凑了凑，手肘支在桌布上，“你不会看上我了吧？是不是被我的聪明才智所折服了？”
顾渊倒水的手一抖，可疑的红晕爬上他的面颊。
“谢昭离！”顾明的爆栗再次打在她的额头上，“你在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开个玩笑嘛。”谢昭离揉着额头嘟囔，“况且，你二哥跟我谈恋爱也不吃亏啊！”
“说真的，阿离逻辑清晰，观察也仔细，面对问题时比谁都冷静。有没有想过……以后考个警校？”顾渊语调温柔的问我。
“你看，你看！”谢昭离双手摊开，“还说不是喜欢我？都想让我跟你一个单位了！不过也难怪，我这么美丽又聪明……”
回应她的只有脑袋上的大包。顾明气鼓鼓的坐在一旁，犀利的数落着她。顾渊如同瘪嘴的鹌鹑，不敢再多说一句话。而莱恩则笑眯眯的看着谢昭离，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正当他们拌嘴吵闹的时候，一阵熟悉的阴冷感爬上了谢昭离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