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凶手不是李维，那我们的线索就又断了。”谢昭离忍不住扶额，指尖按压着太阳穴以缓解查案带来的疲惫。
“未必。”顾明摩挲着下巴思考良久，突然说道，“二哥，你有查过出事当天的监控吗？”
顾渊点点头，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文件夹，“校方给的说法是那栋楼的监控线路当天因检修坏掉了，所以没有案发现场的直接录像。这是当时校保卫处出具的维修记录。”
“其他地方的呢？”顾明接过文件快速浏览，“教学楼走廊、校园主干道、校门口的监控总不会都坏了吧？”
“确实忽略了这个问题。”顾渊略显懊恼地揉了揉眉心，“当当时情况紧急，法医验尸报告显示没有外伤和药物反应，出事现场也没有打斗挣扎痕迹，就按自杀处理了，所以也没有调取周边监控。”
“那我们分头行动。”谢昭离敲了敲桌面提议，“看看林小雨出事当天，都有谁曾经往天台方向走过。”
“可你们没有警官证......”顾渊有些迟疑。
“有我在。”莱恩主动说道，“放心吧。”
于是，四人分成两组：顾明和顾渊负责调取校园主干道的监控，谢昭离和莱恩则查看教学楼附近的录像。
三个小时枯燥的监控筛查让谢昭离的眼睛酸涩不已。正当她准备放弃时，监控画面7:52分处突然出现了几个行迹可疑的女生。她立刻拨通顾明的电话：“来一下天台旁边5号教学楼一下。”
当顾渊和顾明赶到时，谢昭离已经将画面定格在那几个女生身上，并调出了多个角度的监控视频进行比对。
“根据时间线梳理，林小雨于7:45独自前往天台，八分钟后这几个女生出现在相邻教学楼的监控中。”谢昭离指着屏幕上几个的女生说。
顾渊点点头，“我这就把视频拷回去，让技术部的同事做面部识别比对。”
等待结果期间，顾明突然问道：“莱恩，除了已知的催眠、不死和飞行能力外，你还有其他特殊能力吗？比如读心术之类的？”
“速度快算不算特异功能？”说着莱恩就瞬间移动到办公室门口。
“这个牛啊！”谢昭离不禁感叹道，“速度+不死+催眠，你要想犯罪，谁都拿你没办法。”
“我是个守法公民。”莱恩做了个投降的手势，“我只会维护正义。”
正说着，顾渊拿着笔记本进来了，“查到了！这几个女生是附近职校的学生，但经常混迹在大学城里。特别是这个叫张斯的，她的男友刘茂是这所大学的大四学生。”
“就是小混混呗。”谢昭离瘪瘪嘴，“要让他们开口恐怕不容易。”
“已经出警了。”顾渊拉开凳子坐下，“一会还需要莱恩帮忙。”
“我？”莱恩挑了挑眉，“需要我做什么？”
“我听阿离说你可以催眠？”顾渊看向莱恩，“如果他们拒不配合，能否请你用催眠能力获取真实口供？如果可以的话，需要你签署一份正式的协查文件。”
约两小时后，顾渊和莱恩从审讯室出来，两人的表情都很凝重。
“怎么样？”谢昭离迫不及待地迎上去。
“都招了。”顾渊将录音笔放在桌上。
“果然如顾警官所料，几个女生拒不承认与林小雨有过来往。”莱恩打断顾渊的话，自顾自的说道：“所以我只能用我漂亮的双眸催眠她们。你知道的，没有女生能抵挡我的魅力......”
“说重点！”谢昭离没好气的打断他。
“在莱恩的催眠之下，几个女生交代了事情的经过。”顾渊指着本子中一个大波□□生说道：“根据她的供述，她和刘茂都是为一个叫徐荻的社会人士做事，主要负责在大学城发展下线。”
顾渊推了推眼镜继续说道：“二人维持不正当的关系已经三年了，前段时间张斯在刘茂的手机上发现了林小雨的艳照，误以为林小雨在勾引刘茂。”
“所以这是一起情杀案？”顾明问道。
“不完全是。”顾渊摇摇头，“张斯确实带人去威胁过林小雨，但案发当天是林小雨主动约她们去天台，声称掌握了她和刘茂犯罪的证据。争执中林小雨意外坠楼，但...”他停顿了一下，“张斯坚称当时没人碰到林小雨。”
“等等，”谢昭离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林小雨手里真有证据，那现在证据在哪？张斯她们拿走了吗？”
顾渊摇摇头，“张斯他们看见林小雨摔下天台后，就慌张的离开了，根本没有接近过尸体。”
“那就奇怪了。”我思索着，“那谁还会拿走证据呢？”
“刘茂。”二师兄突然开口，“如果证据爆出，最不利于的就是刘茂。”
“可张斯说，她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从来没跟刘茂说过啊。”莱恩有些不解。
“所以前几起自杀案跟张斯有关系吗？”谢昭离追问到。
顾渊摇摇头，“张斯对学校的人都不了解，只是常去接刘茂下课，所以才对学校地形十分了解。”
“这个刘茂是什么背景？”顾明皱眉问道。
“还不清楚，已经让同事去调查了。”顾渊回答道，“谨慎起见，还是应该尽快将刘茂带回来审问一下。”
“我先带你们去吃点东西吧。”顾渊抬腕看了看表，“把人还回来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正当几人在警局食堂大快朵颐时，顾渊的电话突然响起。他接听后脸色骤变，“刘茂跑了。”
“什么意思？”谢昭离猛地放下筷子，“有人通风报信？”
“应该是抓捕张斯时走漏了风声。”顾渊攥紧手机。
“刘茂是本地人吗？”谢昭离擦擦嘴边的油渍。
“他父母在A市做生意，刘茂也勉强算得上是一个富二代了。”顾渊回答到。
“那我们还等什么？”谢昭离立刻就要起身，“还不赶快去抓那个败类。”
“这不是重点。”顾渊眉头拧成疙瘩，“跨市抓捕需要复杂手续，更何况......”
“他父母肯定会有所准备。”顾明沉声道，“有钱就能找到替罪羊。”
“这有什么麻烦的？”谢昭离有些不解，“只要刘茂亲口认罪不就行了？”
顾渊苦笑，“虽然莱恩能催眠取证，但现在连人都找不到......”
“我是谁？”谢昭离看向顾渊，“我是道士！”
她转向莱恩，“去找张斯要刘茂的贴身物品，头发、指甲或者穿过的衣物都行！”莱恩立刻化作一道残影冲出食堂。
“我要布‘千里追魂阵’。”谢昭离看向顾明，“能帮我回家拿一下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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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点头快步离开。
“放轻松，大刑警。”谢昭离看着顾渊绷紧的下颌线，“日落之前，我让那小子自己来投案！”
当莱恩带回一件沾着汗渍的T恤时，顾明也从家中取来了法器。谢昭离在顾渊办公室清出一块空地，用朱砂画出八卦图形，将刘茂的衣物置于阵眼。咬破食指在黄符上写下“天地无极，万里追踪”八字后，符纸无风自燃。
“借你一用。”谢昭离拽过顾渊的手，用银针在他中指刺出血珠，滴在符纸上。随着“五方五帝，听吾号令，魂魄为引，千里现形”的咒语，三支清香突然自燃，青烟笔直上升。
谢昭离将染血的符纸按在顾渊眉心，他顿时眼神涣散。谢昭离脚踏罡步，桃木剑挑起一张符纸绕他三圈，喝道：“元神出窍，速寻其踪！”顾渊应声跪倒在香炉前，口中含着的清香在香灰盘上自动划出蜿蜒痕迹，逐渐形成城市地图。
“快记录路线！”谢昭离对顾明喊道。“让专业人士来看一下，这是哪里。”
不多时，顾明急匆匆的返回来，“还在本市没有出去。”他指着路线图的终点说道，“不过这是机场，刘茂马上就要搭乘飞机离开了。”
“来得及！”谢昭离剑指掐诀，一道红光打入顾渊天灵盖，“魂归本体，押解来见！”
顾渊的身体开始规律抽搐，仿佛在梦中奔跑。办公室突然阴风大作，挂在墙上的警徽叮当作响。
半小时后，走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谢昭离朝莱恩使了一个眼色，莱恩快速出门查看。
2分钟后，莱恩激动的推门进来，“真是神了啊，刘茂真的自己来了警局。”
“你当我是吃白饭的？”谢昭离轻笑一声，随机掐诀“玄灵解印，元神归位，急急如律令！解！”
顾渊伴随着“解”字，慢慢苏醒过来。谢昭离拍拍他的肩膀，“赶快去审问吧，大刑警。”不等顾渊弄清楚情况，莱恩便拖拽着顾渊离开了。
直到夕阳西斜，两人才疲惫地回到办公室。见他们面色阴沉，顾明小声问：“又卡住了？”
“破案了。”顾渊的声音沙哑得可怕。
“破案了你为什么还不高兴？”谢昭离有些不解。
“这刘茂真他么的不是个人。”莱恩突然暴跳如雷，“三年间，他一共杀了13个人！”
谢昭离和顾明的长大了嘴，“他一个学生......”
“他跟着徐荻放高利贷。”顾渊揉了揉眉心，“用裸照控制女生，让男生贩卖毒品抵债。”
“所以，校园里那几起自杀事件都是他造成的？”谢昭离追问道。
顾渊点点头，“那几个自杀的学生试图反抗他，最终都被他借助红衣女鬼的传言，做成了自杀的假象。”
“那警方从来没有查到过他吗？”谢昭离继续追问。
“刘茂十分聪明，他不会亲自动手，留给警方把柄。每一次他都会借助他人的手来完成自己的目的，比如这次的林小雨，他就是借助张斯的手来除掉的。”
“我还有一个疑问。”顾明说道，“林小雨又没借网贷，为什么会被刘茂盯上？”
“因为林小雨不小心看到了他们行凶的现场。”顾渊拿出一个U盘。
“所以，刘茂是如何在3年内杀了这么多人，又不引起怀疑的呢？”顾明还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