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铃声一响,何雨柱拎着自己的帆布包从人群中穿过,对那些议论充耳不闻。
他着急着去废品回收站那边看看,好几天没去,也不知道有没有新的东西。
上次打算将家里那辆何大清之前用来上班的自行车修好给何雨水上学用来着,结果买来的零件还没捂热,就都拿去帮一大爷易中海修自行车,后来又前前后后发生了许多事,导致到现在自家的自行车都没个着落。
所以何雨柱径直拐向了城南的废品回收站。
“哎哟!何师傅!”废品站的刘老板老远就看到了他,一路小跑迎了上来,手在满是油污的裤子上使劲擦了擦,“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屋里坐!”
刘老板的态度比上次热情了十倍不止。现在整个红星厂区,谁不知道汽修车间出了个技术神人,能“听”出零件的毛病。
“刘老板,客气了。”何雨柱开门见山,“今天有自行车的零件吗?车架、轮组、车把,有什么要什么。”
“自行车?”刘老板一愣,随即面露难色,“何师傅,真不巧。今天就收了一批从部队那边拉回来的废铁,都是些汽车疙瘩件,自行车零件一个都没有。”
何雨柱心里略感失望,但也没强求。
“汽车配件也行,我看看。”
“好嘞!您这边请。”
刘老板领着他到后院,指着一堆黑乎乎的铁疙瘩:“都是好东西,嘎斯67吉普上拆下来的,就是放得久了点。”
何雨柱的念头一动,脑里的系统开始工作。
【物品:报废军用吉普转向节。材质:铬钼钢。磨损度:轻微。修复建议:清理油污后可直接使用。】
【物品:嘎斯67型分动箱外壳。材质:铸铁。磨损度:中度(存在撞击裂纹)。修复建议:不建议修复,回收价值高。】
【物品:一套军用车辆随车工具。材质:工具钢。磨损度:轻微。修复建议:除锈后性能完好。】
都是些好东西。尤其是那套工具,在这个年代可是稀罕物,刚好何雨柱手头上也缺了套工具,于是他对刘老板说道:“刘老板,这写我要了,你开个价。”
“何师傅,您这是看得起我!”刘老板搓着手,“您给个三块钱,就当是帮我清地方了!”
何雨柱爽快地付了钱,找个无人地方把刚刚从回收站收的那些放到空间里去,然后提着那套军用车辆随车工具返回四合院,才刚拐过一个街角,他就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路边。
它的引擎盖被人高高掀起,车头有一个锃亮的车标在暮色中十分醒目——伏尔加。
何雨柱挑眉,在这年代,这可是只有高级干部才能坐的车。
而在车前有个穿着司机服的年轻人正焦急地在发动机舱里鼓捣着什么,嘴里不停地念叨。
“邪门了,真是邪门了……”
车旁站着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他穿着一身笔挺的中山装,双手背在身后,虽然没说话,但紧锁的眉头和紧绷的下颌线,透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
何雨柱本不想多管闲事,正准备绕过去。
“咔哒…滋滋…咔!”
那个司机又一次拧动了钥匙。车子非但没启动,反而从发动机舱里传出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的怪响。
何雨柱的脚步停住了。
他不是想管闲事,是那个声音让他浑身难受。那是起动机的齿轮和飞轮齿圈在硬碰硬地打齿,再来两下,起动机就得当场报废。
“小王!你到底会不会修!”中山装男人终于开口了,语气里满是压抑的怒火,“再有半小时,招待所的会就要开始了!”
“首长,我…我真的检查了,油路电路都没问题啊!”司机小王急得满头大汗,“要不,我跑去找个修车铺?”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跑到哪儿去?”
何雨柱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职业病战胜了怕麻烦的念头。他走了过去。
“同志,别再拧钥匙了。”
他的声音不大,但成功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司机小王抬起头,看到一个穿着油腻工装的年轻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去去去,小孩子看什么热闹,一边玩去。”
何雨柱没理他,径直对那个被称为“首长”的男人说:“你再让他这么弄下去,这台发动机就得大修了。”
“哦?”中山装男人审视着何雨柱,“年轻人,口气不小。你懂车?”
“红星轧钢厂,汽修车间,何雨柱。”何雨柱报上家门。
“轧钢厂的?”司机小王嗤笑一声,“你们那修的都是解放卡车吧?这可是伏尔加,苏维埃的专家造的,你见过吗?”
何雨柱懒得跟他废话。他念头一动,刚刚升级的系统功能悄然启动。
【中级机械诊断启动…】
【扫描目标:伏尔加嘎斯21轿车发动机系统…】
【诊断报告:燃油系统压力严重不足。燃油滤清器内部已被杂质堵塞超过85%,化油器浮子室内油位低于标准值三分之二。】
【结论:燃油供给中断,导致混合气过稀,无法点火。】
【警告:驾驶员反复强制启动,已造成起动机单向离合器轻微磨损,飞轮齿圈出现两处损伤。】
何雨柱看着系统诊断出来的报告,果然不出所料,确实是这个问题,于是他他转过身。
“我不用见,听声音就知道了。”何雨柱平静地开口,“你们这不是电路问题,是油路堵了。”
“胡说!”司机小王立刻反驳,“我刚检查过,化油器里有油!”
“有油不代表油压够,不代表流量足。”何雨柱指着化油器前段一个不起眼的金属罐子,“问题就出在这个燃油滤清器上。堵死了。”
中山装男人没有说话,他只是在观察何雨柱。这个年轻人身上有一种奇怪的笃定,一种完全不符合他年龄和身份的自信。
“你凭什么这么说?”司机小王不服气地质问。
“凭这个。”何雨柱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然后又指了指车子的排气管,“刚才你打火的时候,启动机声音清亮,说明电力足。但发动机只有几声微弱的爆燃,而且排气管里没有闻到浓重的汽油味。这说明喷进气缸的油,根本就不够。”
他这番话说得条理清晰,由表及里,连一旁看热闹的路人都听得连连点头。
司机小王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确实闻到了汽油味,但那味道很淡,和他平时热车时的味道完全不同。
中山装男人终于动了。他走到何雨柱面前。
“你说,能修好?”
“能。”何雨柱回答得干脆利落。
“需要多久?”
“五分钟。”
全场寂静。
司机小王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五分钟?你吹牛吧!你知道这是什么车吗?你知道拆一个滤清器多麻烦吗?”
“麻烦,是因为你找不到工具,也不知道窍门。”何雨柱说。
中山装男人盯着他,足足看了三秒钟,然后做出了决定。
他转向自己的司机:“小王,让开。”
接着,他对何雨柱说:“这位师傅,你来。如果五分钟你能让它发动,我给你这个数。”
他伸出了两根手指。
“二十块?”司机小王惊呼。这可是他小半个月的工资!
中山装男人没理他,只是看着何雨柱。
何雨柱却摇了摇头。
“我不要钱。”他平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