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想起看莎士比亚的戏剧呢?”北原浅落关上车门,绕过车头和诸伏高明快步走向剧院。
她今天出来得晚,晚饭都是在他车上匆匆解决的。
“没事的,来得及。”诸伏高明拉住北原浅落的手,示意她放慢脚步。
“只剩下10分钟就要开场了,还是快点吧!”北原浅落拉着诸伏高明一路快走前往取票的机器。
取出两张精致的票,上面的花体字写着今天晚上的剧目《仲夏夜之梦》。
北原浅落递给诸伏高明:“这票很难买吧?”
“没有,我一个月前就买了,那时候刚发售,是早鸟票。”诸伏高明带着北原浅落往戏剧厅走。
“那时候就想好了今天的计划?”北原浅落眨了眨眼,一个月前的话,她还在东京。
“对,因为我突然想起来,我们两个,好像还没有约会过。”诸伏高明特意放慢语速,柔和的目光适时回到北原浅落脸上。
不出他所料,北原浅落脸上浮现红晕。
进入厅内,两人找到座位坐好,刚坐下,整个大厅就陷入了黑暗。
下一秒,舞台亮起,照亮中央的一张床,一个形象怪异的男人走上舞台,在床上躺下,树枝状的升降台升起,将床抬高。
戏剧谢幕,二人随着人流走出剧院。
诸伏高明望了眼天幕,今夜无月,但有细碎的星光闪耀。
“去河边走走?”
“好。”北原浅落应下诸伏高明的提议,“虽然这版有所改编,但总归是莎翁的喜剧,还是很不错的,诸伏警部,你说呢?”
诸伏高明笑了:“那么,我带你来看的目的就达到了,你这段时间太忙了,偶尔也该换换脑子。”
直觉告诉北原浅落对方话里有话,转过头,对方的目光证实了她的猜测。
“是因为长泽桑吗?”
“你知道了?”北原浅落并不惊讶,他知道是迟早的事。
“嗯,她来警局找过我。”
“好吧,我就知道,她对你心心念念。”想起那天对方的话,北原浅落和对方牵着的手松了些,想了想,没有松开,重新牵住,而后被对方反手将整只手握在掌中。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诸伏高明的目光深邃坚定,这是他不变的承诺。
北原浅落停下脚步,仰头与他对视,她明白他的心意,她也从未怀疑过他的爱。
因此,她没说“我知道”,而是说了“我也是”。
“但是,和她在法庭对上还是不能避免。”北原浅落轻轻叹气,主动靠上男人的胸膛。
诸伏高明搂上她的肩膀:“她说,你没答应她的打赌。”
“是,我当然不能答应了。”北原浅落抬眸,心里有了怀疑,“你知道她要和我打什么赌吗?”
“这个我没问,既然你拒绝了,那我也没必要知道。”
果然,要是他知道,是绝对不会提起这个“赌”的。
“你不知道最好,”北原浅落手指勾上他的领带,稍稍用力,这个赌,她都说不出口,“诸伏警部,你的这朵桃花,太毒了。”
颈部传来轻微的勒感,若是平常,他肯定早就把“袭击者”撂倒在地,但此时他却笑了,纵容着对方的“侵犯”:“是我的错。”
“哼。”北原浅落松开手指,替他抚了抚衣领的褶皱,“所以呀,这场庭审,我必须慎之又慎。”
看来是她的好胜心和傲气起来了。
“浅落,没事的,我相信你的能力,而且,你们没有打赌,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北原浅落重新把头靠回男人胸前,额头抵着他胸前的衣襟:“不仅仅是因为她。”
“本来是为了不输的,毕竟输给谁也不想输给她。”
“但是,后来我想了想,如果抱着非赢不可的心态,是不对的。”
“如果是这种心态,在起诉过程中就会有失偏颇,甚至可能仅仅为了赢而对犯罪嫌疑人的事实牵强附会。”
“诸伏警部,我不想这样。”北原浅落的声音轻轻的,似随风飞动的蒲公英,“我是一位检察官,我的依据只能是客观事实和法律法规,个人情感可以有,但不能影响我的判断,不然对案件的当事人不公平,即使他真的十恶不赦。”
诸伏高明静静听着,脸上的神情由最开始的安慰转为惊讶又转为欣赏和敬佩。
是他狭隘了。
他只以为她是因为长泽佳奈,因为恋爱中再正常不过的好胜心和占有欲才用这种近乎严苛的认真对待这件案子,却忽略了她的最基础底色,她是一名优秀的检察官,其次才是他的爱人。
或许他永远无法在她的心里占据第一,但吸引他的不正是这一点吗?
她的坚韧,她的理性,她的善良,她的聪颖。
她身上美好的一切,在和他相爱前就存在了。
诸伏高明不禁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刚想开口,女孩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这次带了笑。
“但是,在这件案子上,我果然还是无法剥离感情呢诸伏警部,只能尽量收集证据,不断论证。”
“And yet, to say the truth, reason and love keep littlepany together nowadays.”
这是《仲夏夜之梦》中的台词。
北原浅落稍稍挣脱诸伏高明的怀抱,搂上他的脖子,将他往下带。
河面上倒映着两岸的光影,晚风拂过,吹起细细的涟漪,将那些光影揉碎,又轻轻荡开。
仲夏已经过去,现在是初秋的夜晚。
“要是我能控制住自己的情感,就不会爱上你了,所以,我原谅自己了。”
说完,她踮起脚,不是和那日一样的轻触唇角,这一次,她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这个吻很轻,像一个小心翼翼的确认。
刹那间,他明白为什么最近的吻她都那么郑重了。
他们是一样的。
在她的唇即将离开的瞬间,他低头追了上去。
不论是谁的冷静自持都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诸伏高明的吻充满了侵略性,强势又温柔,耐心却毫不留情,不断加深这个吻,掠夺她口中的每一丝空气。
初秋的晚风已经带着凉意,可北原浅落感受到的,只有彼此灼热的呼吸。
*
开庭的日期准时到来。
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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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是一场艰难的庭审,有惊有险。
好在最后,通过暂时休庭整理思路和查找资料,她推翻了被告方提出的“无罪新证据”。
在法院走廊上,她被长泽佳奈挡住了去路。
北原浅落无奈叹气,让小野茜先行一步。
“还是小瞧你了,在那么短的休庭时间内,能迅速找到破绽,这局是我输了。”长泽佳奈话锋一转,“不过,既然当初我们的赌约并没有生效,我就没有损失什么。”
“就像我之前说的,第二个赌开始了。”
北原浅落真心觉得长泽佳奈该去看看心理医生,如果仅从法庭辩护表现来看,她还挺佩服她的,怎么一到生活中,就这么胡搅蛮缠没有逻辑了呢?更别说那些惊人的挑战她三观的想法。
“长泽律师,你真的觉得自己能赢吗?”
“呵,你怕了?”长泽佳奈嗤笑一声。
北原浅落摇头,平静开口:“我和诸伏警部认识才半年。”
“从大学算起,你和他认识十多年了,你们认识远在我之前,换句话说,长泽律师,在我出现之前,你有充足的时间去追求他,我相信你也这么做过了。”
“可是,你们依然没在一起,用你那天的话说,就是,你还没有睡到过他,对吧?”
“所以,长泽律师,我没有什么好怕的,就算我没有出现,你也不会赢。”
“他可不是一般的男人啊,他是诸伏高明。”
走廊尽头出现诸伏高明的身影,北原浅落冲失神的长泽佳奈微微欠身后朝对方走去。
“恭喜,她没和你说什么吧?”诸伏高明问道,他原本是在门口等着的,见到独自出来的小野茜,才知道她又被拦住了。
“没什么,”北原浅落把包递了过去请他代劳,想了想说道,“只是女性间的友好交流。”
见她一副轻松的样子,诸伏高明没有追问,一手提着包,一手牵着她。
“今天晚上不用加班了吧?”
“是,我们回家吧。”
*
“诸伏,这是给你的。”三浦健人将一个信封递给诸伏高明。
“这是?”诸伏高明伸手接过,信封上没有字。
三浦健人说道:“是长泽律师让我交给你的。”
“长泽桑?”
“是,”三浦健人点头,冲他眨眼,“诸伏,你还是先跟北原检事报备一下吧。”
“什么事要和那位检事小姐报备啊?”刚从外面进来的大和敢助听到后面半句,忍不住开口询问。
“当然是诸伏这么大年纪还收到情书的事。”三浦健人调侃。
“情书?”大和敢助跟着笑出声,看向盯着信封的诸伏高明,“还不打开看看?”
面对同事们的插科打诨,诸伏高明异常平静,他知道里面是什么了,是那封早在十四年前就该收到的信。
诸伏高明从信封里取出信,信纸早已泛黄。
“怎么这么旧?”大和敢助察觉到不对劲。
“因为不是情书。”诸伏高明淡淡开口。
纸上的字迹既熟悉又陌生,就和长泽佳奈说的那样,她说自己要搬家了,上面附了一个地址:京都府京都市左京区浄土寺石桥町127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