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浅落清秀的面庞冷了下来,迈步从她身边走过。
“我不会和你定这种无聊的赌约。”
“怕输?所以不敢?”长泽佳奈跟着转身。
北原浅落懒得理她,继续往前走。
“看来,北原检事是想赌点别的了。”长泽佳奈唇角勾起,踩着高跟鞋跟在北原浅落身后几米处,“比如赌男人的劣根性,赌诸伏高明是不是能真的做到坐怀不乱,做到不偷腥。”
看到北原浅落停下脚步,长泽佳奈得意一笑:“看吧,你不敢赌这个对吧?”
就算对方不应下这个赌局,她也不打算放弃自己的目标,不管看起来多专一多坚贞的男人,只要她想,最后她都能如愿以偿。
北原浅落深吸一口气,并没有转头,只是稍稍侧脸,语气没有多大波动,却用尽了她所有的素质来克制。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位优秀的心理医生。”
说完,她再不做停留,直接回了检察厅。
*
诸伏高明觉得自己的女朋友最近有些奇怪。
之前,他晚上接她下班后,不管是在谁家,两人总是能你侬我侬,温存片刻;可最近,两人到家后,北原浅落只会给他一个浅浅的晚安吻,再给他一个拥抱。
倒也不是说这个吻和拥抱是在敷衍他,相反,诸伏高明能感受到,不论是吻还是拥抱,她都显得异常郑重。
于是,在这天的拥抱将要结束时,诸伏高明没有放开,反而抓住对方松了的手继续放在自己腰间。
“诸伏警部,我要去洗漱了,待会还得工作一会。”女孩的声音从怀里传来。
诸伏高明稍稍卸了点力,却并没有放开,低头对上那双隐隐现出红血丝的眼睛,到嘴的话转了弯:“浅落,你最近工作太累了。”
电梯间的灯光自上而下打在男人的脸上,阴影之下,那对墨色的瞳孔更显幽深,其中的关切不言而喻。
她忽然不敢看了。
北原浅落缩回恋人的怀抱,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背:“最近事情是有点多,等我忙完这一阵就好了。”
等她把那个案子完结就好了。
她没有答应那个震碎她三观的赌约,可将要在法庭上与对方较量的事实没有改变,她不得不以更加审慎的态度对待这件案子。
耳边熟悉的心跳让她无比安心,她不自觉抱得久了些,也抱得紧了些。
本能般地,她喃喃:“诸伏警部,我爱你。”
话音刚落,耳边传来回应。
“浅落,我也爱你。”
近在耳边,又像来自渺远的天外。
可是,对诸伏高明来说,问题没有解决。
第二天吃午饭的时候,他把心中的疑问告知了两位发小,寻求建议。
大和敢助大笑不止,惹得周围吃饭的警察们纷纷侧目。
“敢酱!”上原由衣赶忙出声制止。
大和敢助放轻声音却笑意不减:“高明,是不是新鲜感消失了,她对你兴趣减弱了?嘛也能理解,毕竟不是谁都像我和由衣一样有这么深厚的感情的。”
上原由衣听了第一句就开始拉大和敢助的衣角,没想到对方还是说了出来。
诸伏高明毫不客气赏了大和敢助一个白眼,随后转向上原由衣:“上原,你怎么看?浅落最近有和你说什么吗?”
“没有诶,就和你说的那样,她最近很忙,我们也很少私下聊天了。”上原由衣摇头,想了想说道,“会不会只是单纯地太忙了,她才不像之前那样了?”
“不,感觉不像。”沉思片刻后,诸伏高明否决了这个结论。
“我记得上次三浦说,他这次又有个案子是和那位检事小姐对接,她最近是不是在忙这个啊?”大和敢助说着开始在餐厅里搜寻三浦健人的身影,发现后挥手喊人,“三浦,这边!”
“怎么了大和?找我有事?”三浦健人端着饭走近,在诸伏高明身旁的空位坐下。
“你之前说,你有个案子交上去后又碰到了那位检事小姐?”
“是是,没错,”三浦健人说着意味深长地看向诸伏高明,“该怎么说呢,不愧和你是一对啊诸伏,那股较真的劲和你一模一样,这位北原检事最近可是把我审问了好几遍呢。”
“审问?”
“对,从现场侦察到证据链再到作案过程,事无巨细全审问了,连我们警方没想到的点也提出来了,前两天我就是在忙这件案子的补充侦查,看样子,北原检事对这件案子非常看重,要把它办成毫无翻身可能的铁案,不过在我看来它已经是铁案了,虽然犯罪嫌疑人不肯认罪,但种种证据都指向他。”
“不肯认罪?”诸伏高明有些印象了,“是之前那起杀人纵火案吗?”
“是,拖了大半年,这起案子终于要开庭了。”三浦健人扒拉了两口饭,“不过北原检事这样也能理解,犯罪嫌疑人家里有钱,听说专门从东京请了律师过来,她是想准备充分一点吧。”
“就算是东京的律师,她也不该这么如临大敌,她可是从东京地检过来的。”诸伏高明皱眉,“三浦,对方律师是谁?”
“是个姓长泽的律师,下午会来警局一趟。”
“长泽?!”诸伏高明震惊,向三浦健人求证,“是位女性律师?”
“对,是个看起来攻击性很强的律师,不好惹啊,我要是北原检事,确实得好好准备。”
“你认识?”凭着对好友的了解,大和敢助一眼看出。
“是。”诸伏高明面色变得严肃。
可是,她为什么不和他说呢?
是不相信他吗?
*
三浦健人觉得自己中午还是说轻了,不止攻击性强,毒性也很强,或许“蛇蝎美人”说的就是眼前这类女性。
好不容易结束了会面,三浦健人刚想长舒一口气就被对方叫住了。
“三浦警部,能帮我叫一下诸伏警部吗?”
明明是请求,三浦健人却听出了不得不听从的命令语气。
“那个,我去看看他忙不忙啊。”三浦健人连忙转身走出会客室,走入办公区。
似是有感应,他看到诸伏高明从一堆卷宗里抬起头看向自己,他刚想说什么,诸伏高明就一脸了然地站起:“她想见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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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也好,我也有事要问她。”
留下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诸伏高明走出办公室。
见诸伏高明走进会客室,长泽佳奈甩了甩头发,支着脑袋看向他:“诸伏,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上上次你不在,上次你不见,这次终于见了?”
诸伏高明没有关门,在长泽佳奈对面拉开椅子坐下,开门见山:“你对她说什么了?”
“哎呀,人家好不容易见到你了,你居然开口就问别人的事,是不是有点不礼貌?”长泽佳奈故作姿态。
诸伏高明瞥了对方一眼,神情没有丝毫波澜:“我再问最后一遍,你对浅落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想和她打个赌。”长泽佳奈把玩着头发,一脸无所谓。
“什么赌?”
“不重要,反正她没答应。”说到此处,长泽佳奈意味深长一笑,“你想知道吗?”
“不,我不想知道。”诸伏高明盯着面前的女人,眼神中带了警告的意味,“长泽桑,看在同窗的份上,我不想让彼此闹得很难看,我不是你的猎物,请你离我和浅落远一点。”
说完,诸伏高明起身向外走去,没走两步,他听到身后的女人开口。
“当年,法学部前面的小花园里,靠近大楼那条小路的第三个座椅。”
她怎么知道?!
诸伏高明脚步一滞,转身看向好整以暇笑望着自己的长泽佳奈。
“诸伏,你不想知道她的通信地址吗?”
诸伏高明眼中的警觉与冷意加深:“你拿走了她的回信。”
“是,”长泽佳奈毫不避讳,爽快承认,“我比你早到了一会会。能让法学部年级第一的诸伏高明用这么原始笨拙的方法通信,我也想见识一下对方是何方神圣。”
“不过,没想到,对方居然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女生。”
“你见到她了?”诸伏高明一惊,他和她通信期间,他能猜到她每周来东大的日子和时间段,但出于尊重,一直避免两人碰面。
“只是个背影,本来想下次继续蹲点的,但是小女生在信中说她要搬家了,真是遗憾。”长泽佳奈换了个姿势,抬起右腿搭在左腿上,向后靠着椅背,打量着站得笔挺的男人,“诸伏,这是你的癖好吗?喜欢比自己小那么多的姑娘?”
诸伏高明闭眼,他当初没有收到回信的真相居然是这样,简单,又出人意料。
“既然你拿了信,就应该知道,我和那位小女孩之间没有什么。”
“呵,”长泽佳奈轻笑一声,“你就不想知道她搬去哪里了吗?在那封信里,她留了地址。”
她如愿看到诸伏高明望向自己,笑得美艳:“陪我吃顿饭吧,我就告诉你。”
“我拒绝。”
长泽佳奈笑容一滞:“你不想知道吗?”
“时移事去,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那如果我把它告诉北原检事呢?她应该不知道吧?如果她知道了,会怎么想呢?”
“这没什么不能让她知道的。”
诸伏高明转身朝外走去。
“我可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