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以北带着兵马直奔王宫,蒋酒卿则把范甜甜送到安全的地方之后,直奔侯府。看见一片废墟的侯府,她也来不及触景生情了,她准确地找到了密道,直接走进去。
密道有重门重锁,解开层层密码锁之后,她来到了久违的地方——金织阁,薛婷的密室。
蒋酒卿走过的地方都很干净,通道两壁上的灯也被换上了新的蜡烛,这里虽是暗道,却亮堂十分,显然是近期被人打理过的。
甬道的尽头是一个宽敞的房间,房间里放置着一套宣枝木家桌椅,桌上还有新添的茶叶,闻起来特别香。
在摆弄着这套茶具的主人,是个慵懒又妖娆的女人,她穿着一身紫罗兰色的缎面长裳,发髻上的簪饰精致,但却不比以前繁多。
薛婷歪头看向按着刀柄的英气的蒋酒卿,她盈盈一笑:“哟~回来了,我可听说了你不少功绩呢!我的女将军,你可有没有想念奴家呀?”
薛婷也不起身,就坐在那儿支着脸蛋,朝她眨眨眼睛。
蒋酒卿自然也不是当年那个被她挑逗一下就害羞的女孩了,她从容地走进去,潇洒地落座,并抢了薛婷的杯子,将新茗一饮而下。
蒋酒卿爽朗地说道:“当然想你了,要是没有你给我布局,在全国各地埋下暗桩,恐怕我都没这么容易能活着回来。谢谢你,还有米晖,他很给力,第一时间将赤洱的身份疑点告诉我。”
她早就留意到薛婷的发簪已经不如曾经那样繁多华贵,恐怕为了拓宽势力,她已经快倾尽家产了。
而薛婷也同样留意到,当初有勇的女孩,已经能独当一面了,现在不仅是经验丰富的老江湖,还是有勇有谋的悍将。
“有女如此,我本该欣慰。”薛婷在心中默默欣喜,但她没说出口,因为她已经完成了自己当年放弃的事情,也没算白忙活。
薛婷油嘴滑舌道:“哟,看来我得好好嘉奖他了。不过~你有没有对奴家嘉奖些什么呢?总不能等侯府重新建起来,你就只给我做侯府的生意和那几个贵女的生意嘛!”
蒋酒卿道:“放心,我好起来了,你绝对也会跟着好起来,我会让你收益比投入的多得多。”
薛婷满意道:“这还差不多!我看你来得这么匆忙,想必是为了她吧?”
蒋酒卿道:“不错,自从君王下旨将杨婧接回来之后,侯府就发生巨变。我尚未来得及见她一面,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成功回京,又或者说有没有人去拿捏她……”
薛婷道:“你放心吧,杨婧很好,她在翠柠居呆着。她是机敏的人,尽管诗文斐然,她没有露出才华。我知道,她这是才含光呢,生怕别人盯上她。这几年她一直都蒙面示人,君王做得很贴心,没有人知道她真实的身份。而奴家呢——自然是更贴心的,她就从来没离开过我的视线,是非常安全的呐!”
蒋酒卿道:“多谢照顾了,我……”
薛婷俏皮地歪头瞧她,说道:“你还不能见她呢,若是你去见她,她可就危险了哦!”
蒋酒卿点头,道:“嗯。我知道,所以我让镜华去茶居了,她很熟悉玉京城的路线,可以在那里勘察并且顺便看看杨婧。而且,正好她也需要吃个点心休息一下。”
薛婷道:“喏,这里有一箱银子,够你去给她包下一个月的顶级厢房了。”
蒋酒卿摆手道:“不用,我来之前,去了乌兰那边一趟。就算朝廷动荡,但来往的货物还是不少,我在那边收了钱财。”
薛婷邪魅笑道:“我的好将军,果然思虑周全呀。不过——乌兰那边我也有替你看着,她可一直都好忠心。那我就不得不问一下了,那两位宗师去哪里了?”
薛婷的心思同样周全,蒋酒卿明白她盯着乌兰是生怕她出卖自己,如若出现这种情况,她会毫不犹豫地出手。就算没有蒋酒卿的命令,她也会先斩后奏。
蒋酒卿绕过了乌兰的事情,直述道:“谏山去把剩余的‘十神’清理了,现在漠北势力已经倒台,揪出他们也并不难。顺便,替我去接小桃了,我们把她留在了宗师故居,现在也是时候回来了。至于池州,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薛婷明白言外之意,所以没有再过问池州的事情,只是对她眨眨眼,问点无关轻重的:“那你呢?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
蒋酒卿起立,她按着刀,苦笑道:“我得留在暗处枕戈待旦,一旦我哥哥那边不成功,我会化作他的利刃,荡平一切朝堂外的祸患。”
……
蒋以北勤王的方式很直接,现在皇宫里里外外都被围得水泄不通。根据范甜甜透露的有限信息,他只知道赵家嫡女赵以歌已经嫁给了君王顾彦,并且成为了鋆华的皇后,而长公主顾长风和顾彦都被困在长乐宫。不仅如此,朝中贵眷也被一同骗到了长乐宫。赵次行丞相深知一个道理,只有把家眷留在宫中,朝中的那群大臣们才会更加听话。
当日,是赵次行出谋划策,他的女儿赵以歌用皇后的名义将家眷“请”到宫中,蒋柳先负责调动兵力,威胁不上当的人。如此一来,计谋得逞。
蒋以北不是个啰嗦的人,他带兵已经赶到长乐宫。面对蒋以北的浩荡攻势,本来隶属蒋柳先的士兵都纷纷放下武器,就地投降。宫中官员的家眷已经有人趁乱逃离了,但君王的近亲就没这么好运了。
第一个来冲锋的是蒋柳先,他骑着宫中上好的骏马,提着家里给他打造的长枪,气势汹汹地冲向蒋以北。
他眼神充满了不甘与憎恨,呐喊着:“蒋以北!你为什么还能活着回来!你的位置本该是我的!我从不输于你,凭什么我就永远比你低一等!今天你来送死,我本成了你!”
蒋柳先不是一个莽夫,但他已经无计可施,如今与他捆在一起的就只有赵家父女。
蒋以北没有跟他多废话,也没有多吃力地就挑飞了蒋柳先的武器,顺势将他横扫落马。他刺中了蒋柳先的肩膀,将他拖行到自己的面前,又同时令他动弹不得。
蒋柳先脸带苦痛,他的不甘和憎恨在此刻都变成懦弱。他惶恐地握着蒋以北的抢尖,卑微地求饶道:“你放过我,放过我……我是你弟弟……我们都姓蒋!你杀了我,家族会责怪你的!”
蒋以北冷笑道:“就是你,动蒋酒卿,还杀了我侯府所有人,一把火烧了我家。是不是?”
蒋柳先挤兑起了讨好的笑容,道:“没有……大哥,都不是我的主意,我也是被逼的,小酒也是我的妹妹……”
靖北将军没有听他说过,一□□入他的胸膛,继续朝长乐宫更深处前进。骑兵跟随他的步伐,将将柳先的尸体踏在马蹄之下,直到认不清他的身份。
行至殿前,狡猾的狐狸也终于露出尾巴——
丞相赵次行用横刀架在君王顾彦脖子上,而他女儿赵以歌也有样学样地揪着长公主的衣领,将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
赵次行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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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着脸,声嘶力竭地朝着蒋以北喊:“竖子!你怎么还没死!漠北的大军踏不死你吗?!你为什么还能回来!为什么!老夫筹谋这么久,圈套设了一环又一环!你为什么都不踩进来——!”
蒋以北漠视他,君王与长公主虽然也害怕,但他们同样经历了几年的风云,同样学习了很多事情,譬如保持淡定。
“老贼!你束手就擒吧!你弑君这条千古罪名已经够你背的了!还不速速放下武器,就地伏诛!”蒋以北用枪指着赵次行唾骂。
赵次行心理状态非常良好,他狡黠地桀笑道:“只要顾彦在我手里,我就不怕!你给我备两匹好马,我要跟我女儿离开这里!”
长公主打量着目前的局势,继续保持冷静。
但赵以歌的心理状态就不怎么好了,自从见到了战神蒋以北,她的手就抖个不停,如今更是带着哭腔地喊着:“父亲……父亲……他们不会把我们给杀了吧,我害怕,我害怕!父亲,你看看屋顶那个是谁……那个站着的人……”
那是看戏的池州。
她只是来看热闹,没有要帮谁的意思,她甚至连弓都没拿,她只是纯粹喜欢吃瓜。
但她没想到蒋以北会阴她,只见蒋以北朗声道:“她是天下最好的弓手,在你们动手之前,你们就会死在她的箭下!”
被摆了一道的池州“啧”的嫌弃了一声,转身就跑了。但谁都没留意她跑了,赵次行在大喊:“放屁!”
赵以歌的手越来越颤抖,已经握不住匕首了,哭着喊:“父亲……怎么办……我还不想死……我是皇后啊……我是……鋆华的皇后……呜呜呜……”
长公主见机会难得,一把抢过匕首,将赵以歌推倒在地。这一举措刺激了赵次行,他紧张地回头喊女儿:“以歌!起来!以歌!”
长公主灵机一动,当即把夺来的匕首果断抵在赵以歌的脖子上,她恶狠狠地威胁赵次行:“老贼,速速放了我弟弟,否则你女儿的性命就保不住了!”
赵次行又怒又颤,他低吼道:“你敢!”
长公主将匕首逼得更近,在赵以歌的脖子留在伤口。她早就被逼得足够强硬,于是语气凌厉扬声道:“怎么不敢?!她就在我手上,你看我像是不敢的样子吗!”
赵以歌哭得声泪俱下:“父亲……歌儿不想死,歌儿不想死……我还要陪父亲……”
被威胁的顾彦却淡定许多,眼下他无惧地坦言:“你杀了我吧,老贼,我大可退位让贤。我可不怕你!来吧!”
“来吧!”一向优雅贵气的长公主悍然喝道!
赵以歌哭着求道:“父亲……放下吧,就当是为了我……我真的……不想死……救救我……”
赵次行紧张地睁大双眼,担心又害怕地看着女儿那越来越深的伤口,似乎脸部的表情都用尽了力气,他颤声道:“歌儿……歌儿……”
他,为了女儿,放下了横刀。
赵次行退后,疯癫地举手大叫:“苍天啊!要知道,我不是败给你们!我是败给我女儿!我赵次行!永远不会输!”
蒋以北抬手,身后的弓手举起了弓箭,但赵次行却选择鲁莽地往别径离开,弓箭齐发时,他还垂死挣扎地挥动横刀,可惜没能挡下一箭。
赵次行与赵以歌都死在了箭矢之下,他们最后的目光,还望向对方。
勤王之战已结束,蒋以北心中重石已放下。他坦荡地走向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