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深眉头微皱,一时没看懂她的慌张行为。
直到目光落在她身上的睡衣,联想她背身对着自己的背影,猛然反应过来。
傅砚深立马垂眸,脚跟又往后退了几步,关上房门的同时,出声提醒:“若方便了,麻烦告诉我一声。”
刻意把房门关出声响,只想让她知道,他已经回房了。
客厅安静了好几秒,黎晚棠侧头瞥了眼,而后飞快地跑回房间。
房门关上,心脏还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这或许是两人重遇以来,最尴尬最社死的情形。
她这套睡衣其实很保守,只是自己胸前的弧度太过明显。
特别是那两点……
不过从傅砚深的反应来看,应该是啥也没看着。
黎晚棠一刻也没耽误,快速换好自己的衣服,转身时稍稍把房间整理了下,再次推开房门,见傅砚深主卧的门紧闭,小跑着冲了出去。
直到进入电梯,她才拿出手机给傅砚深发信息。
黎晚棠:【我先回剧院了,你请自便。】
对方回了个标志性地好。
黎晚棠按灭手机,身体倚着电梯壁,仰头轻舒了口气。
目光无神地盯着跳动的红色箭头,不禁暗暗感慨。
才几天时间,她竟能和平共处跟傅砚深同住一间套房。
生活真的太戏剧性了。
黎晚棠打车来到剧院,白露晞她们已经在排练厅晨练了。
众人看到她出现,纷纷扭头看了过来。
钱学森被拘留的事应该还没传过来,因此不少人看她的目光都带着几丝意味深长。
黎晚棠不在意地继续往里走,对上温若棠转过来的脸,她轻扯嘴角朝她笑了下。
见温若棠茫然地皱起眉,笑意越发浓烈。
“晚晚,你回来啦!”
白露晞急忙把右腿从把干上拿下来,立马转身跑到黎晚棠身旁,小声道:“大家知道你一晚未归,私下说什么都有。”
“嘴长在她们身上,让她们说去。”
黎晚棠弯腰拿过肌效贴,坐在地板上对着镜子往脚踝处贴,透过镜面看到身后脸色沉重的白露晞,她忽而笑了:“别不高兴,留着好心情,晚点看她们打脸。”
白露晞眼眸微睁,好奇地欲望瞬间冒了出来:“晚晚,你是准备要反击吗?”
黎晚棠觉得好笑,贴好肌效贴,站起身:“和平社会,不搞打打杀杀那套,俗。”
白露晞没听懂她这话的意思,拧眉问:“那就啥也不管,任由她们议论。”
“嗯,不用管。”黎晚棠朝她眨眨眼,转身开始去晨练。
白露晞不解挠头,觉得黎晚棠肯定是做有准备了,才如此淡定。
嗯,她应该耐心等等。
可排练结束,也没看到黎晚棠有什么行动。
直到中午,她们去剧院食堂吃饭,耳边陆陆续续涌进一些窃窃私语的讨论声。
“都听说了吗,钱副院长被拘留了,老院长得知这个消息都气坏了。”
“啊,钱学森因为什么被拘留?”
“京北领舞的那个黎晚棠都见过吧,长得贼漂亮,身材又好,估计钱学森看上人家了,想占便宜没占成,反被人家报警,以性骚扰给告了。”
“我去!她真是勇者,咱们剧院也有女同事被他占过便宜吧,可没有一个敢站出来告他,现在来了这么一个狠角色,真解气!”
“可不么,我听到这个好消息,差点没原地蹦起来,看吧,现在终于有人治他了。”
白露晞听到她们的谈话,立马偏头去看身旁的人,脸上没有解气的高兴,只有愤怒:“晚晚,昨晚钱学森欺负你了?”
她声音不小,原本还在说话的人,纷纷抬头看了过来。
“……”
黎晚棠弯唇笑了笑,忙抓着白露晞去前面打菜:“没有,他还没得逞,就被人揍了。”
傅砚深掰他手臂的时候,钱学森的喊叫声不小,事后在警局看到他胳膊上的淤青,估计傅砚深当时是用了全力。
所以这跟揍他一顿没什么区别。
“活该!这样的人也能当副院长,他到底是靠什么关系上来的!”
白露晞捏紧餐盘,愤愤不平道:“关他几天真是便宜他了!”
闻言,黎晚棠表情也冷了下来,奈何没有更有力的证据,这样的结果确实是便宜他了。
刚吃过午饭,她被老院长叫去了办公室。
或许老院长接到了苏清的电话,看到她一个劲说抱歉。
“晚棠,这事是我们的疏忽,钱学森这人平时有点爱动手动脚,之前也有同事反馈过,我当时警告过他,以为他就此改过,没想到他把心思打你身上了。”
“这事你放心,剧院肯定会严惩他的行为,给你和大家一个交代。”
黎晚棠默默点头没吱声,她是过来帮忙的,对这边的人和事不了解,更不清楚他们领导和同事之间的关系。
她深怕自己说太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还有两天她们就能回京北,没办法改变的事,她尽量不去较真。
十几分钟后,黎晚棠从老院长办公室出来,转身还没走两步,就看见在走廊上,有个女孩静静地看着她。
这人她不认识,却能看出她是这个剧院的舞蹈演员。
“你是在等我吗?”黎晚棠走上前,弯唇询问。
女孩怯生生地看她一眼后,快速垂下头:“我就是想过来看看,敢把钱学森送去警局的女孩长什么样。”
黎晚棠忽而笑道:“正常人,没有三头六臂。”
有些意外她会这么说,女孩抬头看向黎晚棠,嘴角笑意逐渐绽放:“不过,你很勇敢。”
黎晚棠微挑了下眉尾,目测眼前的女孩年龄不大,应该是刚从舞蹈学校毕业出来,就被剧院特招了。
不过从她对钱学森的称呼来分析,若她没猜错,她应该也被钱学森欺负过。
伤害性比她大。
“你经历过我同样的事?”黎晚棠目光紧盯着她,没错过她脸闪过的那抹慌乱。
女孩嘴角微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点头:“嗯,但我没有你勇敢,我害怕大家私下对我的议论,更怕毁掉我还没开始的舞蹈生涯。”
黎晚棠轻眨眼睫,似乎也能理解她所谓的害怕,如果昨晚没有傅砚深的及时出现,没有父母做她的后盾,她或许也会考虑这些因素,选择和解了事。
但她还是想劝劝她:“如果你有证明钱学森欺负你的证据,或许以后都不用担惊害怕,更不用受他的牵制。”
这个社会不仅有欺软怕硬的人,也有得寸进尺的无赖。
钱学森就是。
女孩惊慌摇头:“不,他有很硬的人际关系,而我就是普通家庭里的孩子,我现在能做的,就是离他远点。”
说完,她又笑了:“还是要谢谢你,我先回去了。”
黎晚棠见女孩转身离开,沉默的看着她,没再开口挽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她也不喜欢强求。
晚上的演出还是一如既往地精彩,她们站在台上能听到满堂的喝彩声。
回到后台,她刚卸完妆,就收到傅砚深发来的微信:【今晚,你还过来住吗?】
黎晚棠看着这条信息,指尖下意识抖了下,早上压下去的画面又在脑海里浮现。
最近几日,他们还是别见面为好。
黎晚棠:【不了,将就一晚,明晚演出结束,我们就返回京北。】
傅砚深:【好。】
萧仲拿着资料站在书房门口,见傅总低头盯着手机出神,抬手轻敲了敲房门:“傅总,收购锐星的后续手续全部完成,您看我们什么时候回京北?”
傅砚深放下手机,扭头看他:“订今晚的机票。”
“……”
萧仲愣了下,试着问:“那黎小姐呢?”
“如果我没记错,你现在是我助理。”
傅砚深声音平淡,口吻像在叙述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
萧仲却听出其中含义,傅砚深是在警告他管得太宽了:“傅总,我这就去订机票。”
放下手里的资料,萧仲立马转身出门,消失在书房。
傅砚深收回思绪,拿起桌上资料,又投入工作中。
-
三天的演出结束,黎晚棠她们坐当天夜里十点的飞机,返回京北。
抵达时已是深夜一点,沈听荷亲自开车过来接她。
“你在苏州发生的事,你们苏团长都跟我说了。”
刚上车,沈听荷就说了这事。
黎晚棠系安全带的手顿住,扭头在母亲脸上打量了几秒,低声问:“沈老师,你是觉得我做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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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听荷被她这话气笑:“你保护了自己,有什么错。”
她当时得知这个消息,急得立马就要飞过去看看情况,身为母亲既生气又担心,气她冲动不想后果,担心她真出事会怎么办。
最后是傅砚深给她打电话,说他正好在苏州出差,事发当晚他也在场,他们还一起去了警局。
得知有傅砚深在,她那颗不安的心,才落定下来。
事情的处理结果,傅砚深详细告知,让她清楚的知道,原来她女儿是那么勇敢。
黎晚棠低头继续系上安全带,咧嘴笑道:“还以为你是过来骂我的。”
沈听荷偏头看她,语气无奈又好笑:“把妈妈想成什么了,恶毒的皇后?”
“难道不是?”黎晚棠闭眼靠着椅背,嘴角含笑:“你小时候帮我压腿,可比皇后恶毒多了。”
回想黎晚棠小时候喊疼大哭的画面,沈听荷没忍住笑道:“不狠点,你能有今天的成就。”
“嗯,这点我不否认。”黎晚棠浅浅弯唇。
母女俩一路斗嘴到家,沈听荷帮她拿行李进屋,在二楼分开时,她低声叮嘱:“明天是两家见面的日子,你不用早起,好好睡一觉,吃饭的时间安排在了晚上。”
黎晚棠困得睁不开的眼睛,忽而睁大:“妈,你们就不能让我喘口气,我才刚回来。”
有些事逃避不了,她也只能面对。
“日子是早定好的,又不是我们临时决定。”沈听荷扶着她的肩膀转身:“快,回去睡觉。”
黎晚棠被困意打败,这一觉直接睡到次日中午。
下楼才发现,家里安安静静,她爸妈竟然都不在家。
韩姨把饭菜端上桌,说沈老师去美容院,黎总早早就去了公司。
黎晚棠低头吃着饭菜,觉得沈老师重视过头了,两家又不是第一次见面,她搞那么隆重干嘛。
殊不知,晚上连她出门穿的衣服,都被母亲早早安排上。
“你就穿这条裙子,颜色衬你还显得斯文。”
黎晚棠挑眉看她:“妈,我在你眼里很粗鲁吗?”
“不粗鲁,?但也不是斯文乖巧的,倒像个小狐狸。”
说完,沈听荷回头去喊黎智海:“老黎,好了没有,你再墨迹下去时间就来不及了。”
“好了好了。”黎智海急忙从房间出来。
黎晚棠瞧见他爸那身西装马甲三件套装,噗嗤笑了起来:“爸,这天气你这么穿不热?”
“不热,包厢里不是有空调么。”黎智海抬手整了整衣领:“这样不仅正式,还显得尊重。”
“就两家人见面吃个饭,你们穿得像订婚似的。”黎晚棠嘀咕。
“……”
黎智海和沈听荷心虚对视一眼,默默闭嘴不说话了。
当他们一家三口抵达酒店,傅家人已经到了。
除了在国外上大学的傅望舒,傅家人都来了。
两家人见面,少不了要互相寒暄一番,黎晚棠这会儿也很懂事,每个人都喊了一遍,声音甜美且乖巧。
直到目光对上刚进来的傅砚深,她嘴上的笑容微僵。
那天过后,两人就再没见过。
尴尬是减轻了,但还是有点说不出的不自在。
宋徽音见自家儿子闷不吭声?的那样,急得不行:“砚深,还愣着干嘛,赶紧入座吧,你就坐棠棠身旁,方便给棠棠夹菜。”
傅砚深垂眸看了眼黎晚棠,拉开她身旁的椅子落坐,轻声问:“昨晚几点到的?”
黎晚棠扯唇:“一点。”
话题结束,包厢内只有长辈聊天的声音。
“棠棠,过奶奶这来。”
突然被傅奶奶点名,黎晚棠喝茶的手顿住,见大家都盯着自己,她笑着放下杯子,起身走了过去:“傅奶奶,怎么了?”
傅老太太笑着拿出一个檀木盒,打开后取出里面的玉镯,亲自帮黎晚棠戴上:“这只镯子是奶奶结婚时带过来的嫁妆,今儿正式传到你手里。”
得知玉镯的来历,黎晚棠可不敢要:“傅奶奶,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见黎晚棠准备取下来,傅老太太忙握住她的手,笑道:“不贵,这是奶奶给你和砚深的订婚礼物,必须要收。”
订婚?
黎晚棠眼眸忽睁,极其震惊地扭头去看傅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