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段书恒答应。
舒薏笑了一下,她知道这个男人说的话不可信。
只要她跟段书恒一直保持婚姻关系,方梨还是不会放弃作妖的。
而后她在段书恒纠结的注视中离开。
和段书恒明牌之后,舒薏心里轻松了不少,段书恒既然同意把她放出来,再想收回去,已经相当难了。
刚进办公室坐下,张欢就拿了一份文件过来在她面前放下。
这是一份全英文的公司简章,盛薏看着这些英文字符,几乎是出于一种本能的让英文在脑海里自动转换为中文。
但下一秒,头忽然剧烈的疼了起来,来势汹汹,不可抑制。
她痛苦的皱眉,一手扶着头,一边合上了文件,她呼吸很重又很急促,一张脸瞬间煞白的没了血色。
张欢吓坏了,连忙上去轻抚着她的后背:“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剧烈的疼痛让舒薏额头很快渗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这种剧烈的头疼,上次在谢南庭的私宅也有过,那时候她随意的拿起了书架上一本全英文的金融书籍看了一眼。
段书恒说她只是高中毕业,但是那些英文她全都看懂了,但头疼欲裂。
今天再次看到这么多英文,那种疼痛再次侵袭而来。
“我打电话叫救护车。”张欢看着舒薏这个样子,着实吓得不轻,立马就要去打电话。
舒薏伸手按住了她的手,手指都在颤抖:“我没事,只是头疼,我不能看全英文的文件。”
张欢听到她这个理由,很是震惊:“你是不是小时候英语课给你上出阴影来了?”
舒薏扶着脑袋,努力的忘记自己刚刚看过的那些,那剧烈的头疼才渐渐散去。
“姐,现在开这个玩笑,你觉得好笑吗?”舒薏抬起头,额头已经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张欢连忙拿纸巾帮她擦了擦:“咱还是去医院吧,你看你这个脸色,感觉嘎巴一下得倒在这儿。”
舒薏弱弱的呼了一口气,一只手缓缓攀上她的胳膊:“放心,死不了,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她说话渐渐有了力气,张欢也松了口气,舒薏刚刚那一下真给她吓的够呛。
张欢笑了:“你没事就好,既然看不了,我让人弄一份中文的过来给你看,过几天这公司老板会来南城,我们到时候得去见一见。”
舒薏点头:“好。”
头疼来的快去的也快,张欢从办公室出去后,舒薏竟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好像刚刚脑袋像炸了一样的疼根本不存在似的。
段书恒像是一直住在方梨那儿了,舒薏晚上回去没有看到段书恒,连家里一直照顾她的佣人都不见了。
只有小荷还在,舒薏在厨房看到坐在小桌上吃面的小荷,顿了顿。
“太太,您回来了。”小荷看到她后,连忙起身。
“家里其他人呢?”
“段先生把她们都调走了,让我留下来照顾您。”
舒薏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水出来喝了一口,心里的燥意短暂的被压制住。
“调去照顾他的小金丝雀了?”
小荷表情僵了僵,家里的那些佣人谁不知道段书恒在外面养了个女人,多少人在背后看舒薏的笑话。
“太太,您别难过,男人都那样。”小荷最笨,安慰的话说出来也没多少安慰效果。
舒薏笑了笑,她看着有点不知所措的小荷。
“你这话说的,好像你经历过很多男人似的。”
小荷:“我爸和我哥也都是背着老婆在外面养女人的,所以才觉得男人都那样。”
小荷简单的讲述这些事,平静好像是在讲陌生人的故事。
“你说的也没错,男人的确都那样。”
“所以您别难过,他不回来,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不知道有多爽呢。”
对小荷这样出身的人来说,终极梦想就是能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大别墅。
舒薏看着小荷,忽然有些羡慕她,容易满足好像才是真谛。
“我不难过,只是你一个人在这里照顾我,以后会比较辛苦。”
小荷笑了笑:“怎么会,没有人对我挑三拣四,我可开心了。”
舒薏笑了一下,拿着水就出去了。
“太太,我给您煮碗面吧。”
“我吃过了,你自己吃吧。”舒薏感到一阵疲倦,她上楼看到二楼平常锁着的书房门打开着。
她晃晃悠悠慢慢走了过去。
段书恒从来不让她进书房的,这是第一次毫无防备的开着门。
舒薏缓缓走进群,书架上的书所剩无几,书桌上也被腾的干干净净,一眼看去,不凌乱,但很空荡。
段书恒趁她不在家的时候特地回来搬了家。
舒薏有点忍耐不住心脏处钝钝的痛意,一双脚像是灌了铅,艰难的迈着步子在书房里转了个圈。
静默良久,她还是给段书恒打了一通电话。
拨出去的电话在快要被自动挂断时才接听,男人微微喘着气,像是在做什么运动。
“段书恒,和我光明正大的离婚,就这么难吗?”
段书恒光着上身坐在床沿,听着舒薏带着怒意的声音,他勾了勾唇。
“方梨怀孕了需要陪伴。”
“所以你一边和她过日子,一边拖着我是什么意思?”
“阿薏,我只陪她到生完孩子,生完孩子后她就会离开,我们有了孩子,一切就都安定下来了,我们继续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段书恒语气温和的哄着她,床上的方梨听到他这么温柔的声音心里的嫉妒怎么也忍不住。
段书恒对她,可从来不温柔,更不会哄她。
他对她,更像是嫖客对待小姐,没有很多尊重。
舒薏听到他讲出这么离谱的话,整个人呆愣在原地,她总算是明白为什么方梨和她有那么几分相似。
原来段书恒打的是这个主意。
“段书恒,你是不是疯了?你们俩生的野种就是你们俩的,和我有什么关系?”舒薏情绪失控的冲着手机吼了出来。
舒薏的这个反应似乎早在段书恒的预料之中,他静静地听着她在电话那头歇斯底里的失控。
这样愤怒的舒薏,好像才是那个鲜活深爱着自己的舒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