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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022

作者:千钟叙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玉虚水牢


    寒气逼人,清澈的水底沉着大大小小的冰块,水珠沿着石壁缓缓滑落,发出低沉而沉闷的声响。


    季长意半身沉入其中,半身露在外面。


    暮上珈半跪在边沿,他的手没入水中。


    刹那间,整个水池都冒起了透明泡泡,冰水化作了春水。


    “长意。”暮上珈的眸子颜色极浅,在一池春水映照下有柔和的光泽。


    “别怕。”


    “等到苏音音的仪式结束,我就带你走。”


    季长意在温水之中,她仰着头看着暮上珈,她望着他银白色发丝,她的眼中也映了一片银色。


    她没有说话。


    水牢是在一个密闭的空间,连一丝光线都难以照到里面,也看不见外面日月交替,所以她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


    季长意唯一能看到的光亮来自暮上珈,他全身上下有着浅浅的光亮,特别是那一头银白色的长发,此时披散在他肩膀上,就像是冬雪落在他的身上,让人移不开眼睛。


    在这一方水牢之中,季长意唯一能确定的事情,便是她在水中泡了多久,暮上珈便也在边沿陪了多久。


    她起先还听到过负责这里的弟子在窃窃私语。


    ——她身上的煞气太重。


    ——她罪犯滔天,怎么还能在这安然无恙。


    ——暮堂主是被蒙蔽了么!


    后来,暮上珈清理了所有,她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长意。”暮上珈念了念她的名字,没有被回应也不没关系,就这么一下又一下念着。


    “仙盟的衍阵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暮上珈垂着长长的睫羽,投下两片阴影遮住了的眼下的憔悴,“长意,天命不可为。”


    他靠近她,见到自己银白色的发丝如雪一样轻轻地落在了季长意的肩头,这才心中有了几分踏实的感觉。


    “我知你心中愤恨,但这是一桩再合适不过的买卖。”


    “那些残魂能滋养天命之人,而天命之人能找到一线生机。”


    季长意微微垂首,她没有说话。


    既没有反驳,也没有应和。


    ——平静得出奇。


    暮上珈的心忽然收紧了一下,有一种极不踏实的感觉贯穿了他的心脏。


    他深深地望着季长意,半响,仿佛是彻底克制不住一般,他俯下身子抱住了她。


    银白色的发丝落在了两人身上,刹那间,两人身上仿佛落满了白雪。


    暮上珈抱得很轻,就好像季长意极其脆弱,只要稍稍用力,她就会在他怀里彻底散去。


    “长意,我想让你活着。”


    “长意,你要活着。”


    ——吱呀


    水牢门被打开,江入年的身影出现在水牢门口,他原本满脸的冷漠,在看到眼前情景的刹那,面色铁青,似乎是被眼前这一幕震惊到了。


    他整个人都僵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暮上珈没有动,他俯身抱她,大半华服没入水中,沉在水下和季长意衣料混在了一起。


    季长意听到江入年的动静了。她伸手,拍了拍暮上珈的背。


    “小师叔,时间到了。”


    光亮蜂拥而至水牢之中,顿时整个水牢大亮。


    季长意的脸色本就苍白,此刻在光亮之下白的近乎透明,她伸手捧起暮上珈的白发轻轻说道:“小师叔,我为你束发吧。”


    ***


    天未全亮时,玉虚中已是一片繁忙。


    弟子们身着统一的青衫,手持灵灯,沿着蜿蜒的山道布下“迎仙阵”。


    随着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宾客便已经陆续来了。各派修士或是踏云而至,或御剑飞行,或乘鹤驾风,或是乘舟而至,场面蔚为壮观。


    剑宗之中年纪符合的弟子半月前便已经来到了玉虚攻塔,今日来的两位皆是在宗门之中地位较高的长老,受邀来参加大典。


    见自家长老来了,先前来的弟子们赶紧下来迎着。


    剑宗带头的是一个少年剑修,名为翟宁。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剑意就惊人颇有名气。他一边玩着手上匕首一边跟身侧的长老抱怨道:“沈明也那厮也太会算计了,每每有事务就来和我比剑。这一趟已经是我第十六次被他差使了。”


    剑宗长老说道:“哈哈哈哈,谁让你每次被他一激就不管不顾了?我看他说得也有道理,翟宁你要不去达摩院里住上一年半载地好好磨一下心性?”


    翟宁听到这话气到磨牙,奈何现在在其他人地盘不好直接干架。只能强行忍着这口气,他看着先来的那批弟子随便抓了一个弟子问道:“那苏音音你们见过么,据说是天生剑骨,难得的苗子,如今修为如何?”


    被他随机抓到的弟子是个青年,这会低着头乖巧得像个鹌鹑似的。


    “师叔,我没有和她对战过。”那名剑宗弟子说到这里,看到翟宁的表情一沉,立刻补充道,“我知道她攻过镇魔塔第七层了。”


    翟宁撇了撇嘴:“不过是过了镇魔塔第七层就要弄这么大的动静,我记得当年季长意都得塔首了,玉虚不也没有什么动静么?”


    旁边剑宗长老闻言哼唧了一声:“你说的到是轻巧,能像季长意这样的修士能出几个?”


    “说是好像因为心疾这才止步于七层。”旁侧的弟子小声补充道。


    翟宁“咦”了一声:“好歹是剑骨,这玉虚不赶紧给治病,还搞什么继任大典?孰重孰轻没有数么?”


    他说话向来恣意,这会哪怕人家玉虚弟子还在呢,骂起来依旧流畅连贯。


    倒是旁边的剑宗长老,忍不住拉了拉他,让他话少点。


    翟宁一下子拂开了他的手继续道:“这个时候,就应该好好给她治病,而后放出去磨炼,择出自己的剑道来。”


    “好东西在他们手上都能被养废。”


    “说起来现在这般德不配位,他们玉虚弟子不闹么。”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跟着后边原本打算当隐形人的祁启宇忍不住开口道:“小师叔说话也,太武断,我见过苏道友……”


    “祁师侄可是很少替人说话,怎么了这是有喜欢的小女修了?”


    祁启宇当场闭嘴。


    翟宁还待再讥讽几句,便看到一群人从仙舟中走了出来,为首的修士一身绚丽的红衣,外衫微敞带着几分不羁味道。


    “他玉虚最讲究那些规矩了,闹不起来。”来人一边回答翟宁的上一个问题一边打哈欠。他后面站着一个穿着月白道袍的修士,此时涨红了脸,时不时地拉一拉红衣修士的衣角。


    “秋师叔,秋师叔,您的衣裳是要穿的,您可别这样。”


    “秋师叔,秋师叔,师尊让你在玉虚的时候,要谨言慎行,不要总是这样吊儿郎当的。”


    穿着红衣的秋不瑾不耐烦地回头,他屈起一指“砰”的一声弹在了那人的额头上:“小乐安,你怎么像个嚒嚒一样。”


    束乐安闻言涨红了脸,就连脖子都是红,他抿了抿嘴,然后用更大的声音说道:“秋师伯,你不能这样!师父说了……”


    秋不瑾凭空取出了一个大鸡腿直接塞进了束乐安的嘴里,堵住了他所有叨叨。


    耳边听不到叨叨声,秋不瑾的表情都看着舒爽了许多。


    他向外张望了一会:“啧,怎么我的小鹿云没有来接我?”


    束乐安被大鸡腿堵住了嘴巴,只能不断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两人身后,其余太一书院弟子都身着浅色暗纹圆领袍,一行人都眼观鼻,鼻观口,站得板板正正好似听不到任何的动静。


    “啊呀,我的小鹿云不来看我,这地方实在是没啥意思,不来了,我要走了。”


    秋不瑾刚刚从仙舟上下来,这会皱着眉头就要回去了。


    束乐安这会快要哭了,两个眼睛里都快蓄满了泪水,偏偏吐不出嘴巴里的鸡腿,这会根本顾不上其他,只能死死拽紧他的衣角。


    数十封风信是束乐安的救命稻草,这会席卷而出,冲了出去。


    秋不瑾毫不在意束乐安的反应,就这么拖着束乐安头也不回地就要上舟。


    他一步踏上仙舟,就听到有人别别扭扭的声音传来:“秋师伯。”


    秋不瑾侧过身,看着眼前姿容艳丽的少年笑到:“啊,小鹿云长大了。小时候还会跟在我后面好秋秋好秋秋的叫,现在好秋秋叫你,你都不回复了?”


    此刻的何鹿云红着脸没有说话,旁边的束乐安就像是看到了希望,赶紧扑到何鹿云的身边。


    何鹿云一把拉掉了束乐安嘴巴里的鸡腿,束乐安泪眼汪汪地哭诉:“鹿云…”


    束乐安这两个字刚刚出口,秋不瑾一个眼神凉凉地望过来:“啧,乐安长大了,都会告状了。”


    束乐安顿时被吓得一激灵,就像是一只被惊吓到的兔子立刻蹦到了何鹿云的身后。


    秋不瑾一只脚还踩在仙舟上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继续问何鹿云:“在玉虚可有收获。”


    何鹿云凝神回答:“有。”


    “有,便好。”秋不瑾笑眯眯说道,“玉虚还是有些用的嘛,看在你的面子上,就辛苦我走上这一趟吧。”


    各派陆陆续续到达,玉虚的弟子们有条不紊地接待着众人,接引他们前往主峰。


    主峰之下早就铺设了千丈红毯,两旁以灵石雕琢的灵兽镇守,散发着淡淡的灵光,无比浓郁的灵力从灵兽的身上不断往外铺陈,让人通体舒畅。


    宾客们拾级而上走到了红毯尽头,便能见到一座灰褐色的仙坛巍然矗立。这仙坛看着极为古朴,上面有许多刀剑砍动的痕迹,若不是在玉虚看到,任谁都要感叹一句颇为简陋。


    这座仙坛乃是玉虚立宗历代祖师所建,蕴含仙威,镇守于此,谁也不敢擅闯。


    ——仅仅凭着仙坛,只要在玉虚派内,弟子们都有着十足的底气。


    是仙人遗迹,所以哪怕其中威压迫人,各派依然在路过仙坛时,停留了很久,仔细观察感受其中的力量。


    ——以希冀对自己有所帮助。


    随着吉时临近,乐声悠扬而起,非丝非竹,乃是天地间自然之音,清澈空灵,直抵人心


    待所有的宾客入席,万道霞光穿透了云层落在每个人的身上,无数灵鸟展翅于空中,竟有百鸟朝凤之姿。随着它们绕着主峰翩舞,数不尽的庆礼在金光之中落下。


    “玉虚好大的手笔呀。”


    “是呀,这场面真的比得上掌门继任了。”


    “你们不知道么?这苏音音是顾掌教爱徒嘛,自然是十分上心。”


    “苏音音身负剑骨,天资出众,在身负心疾的情况下连攻镇魔塔七层。”


    “玉虚不是说已经找到了能医治她的宝物了?本就这般出色,治好心疾后,怕是仙盟要亲自邀人了。”


    下面各派的弟子都在闲聊,束乐安极少离开太一书院,此时正兴致勃勃地听着周边的修士聊天,听着听着,有些听不懂了。


    他绕过秋不瑾来到何鹿云的身边问道:“何师兄,玉虚派为什么这么着急呀。”


    “为什么不等苏音音心疾治愈后,再举行接任大典?”


    何鹿云向来对修炼之事兴趣比较大,对于各种武器秘境都是随口就能说上来。而对门派之中的各项事物完全是十窍内通了九窍。


    ——一窍不通。


    这会只能看向秋不瑾。


    秋不瑾这会正懒洋洋地躺在椅子上,他就像是一只没骨头的大猫一样,整个人都软在了椅子上。


    他感受到何鹿云的目光,懒洋洋地看向束乐安:“啊呀呀,是哪个小可爱遇到问题了呀?”


    “平日里看到我就躲起来,现在有问题了要找我了?”秋不瑾似笑非笑道。


    束乐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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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吓得整个人都躲到了何鹿云的身后。


    秋不瑾也不恼怒,依旧用似笑非笑地调子说道:“要不这样吧,我的小鹿云再喊几声好师伯,我就告诉你。”


    何鹿云没有说话,只用那双漂亮桃花眼一眨不眨看着秋不瑾。


    两人四目相对了好一会,秋不瑾轻轻叹了口气:“啊呀,养孩子就是这样,越长大越冷淡。”


    “都是小没良心的。”


    秋不瑾一边说着这样的话,一边给他们两个人解惑:“玉虚着急推人。”


    “且这个人要推到仙盟中重要的位置上。”


    “时间紧迫,自然要给足选定下的人力量和身份。”


    束乐安和何鹿云闻听到他的话,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秋不瑾看着两人的样子,嗤笑出声:“懂什么了就点头?”


    束乐安最怕秋不瑾喜怒无常的样子,当下又变成了小兔子躲到了何鹿云的身后。


    各派弟子都在闲聊,所以太一书院这三人动静,并不惹眼,忽然谈论的声音静下了,就见那满天灵鸟渐渐散去,金光洒在了主台之上。


    顾清臣一身飘逸的礼服,衣襟上绣着细腻的云纹与仙鹤图案,仿佛随时能乘风而去,归于九天之上。他自高台之上缓缓向下望去,见下方宾客如云,各大门派掌门或长老以及年轻一辈的佼佼者皆汇聚于此。


    他心中生起澎湃之意,畅然开口道。


    “诸位道友,远道而来,顾某不胜感激。”顾清臣的声音咋听温和,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穿透人群的喧嚣,清晰地落入每个人的耳中,“今日,不仅是吾徒的大喜之日,也是我玉虚的大喜之日”


    “吾徒苏音音,自幼随我修行,心性坚韧,天资卓越。如今得天道垂爱,喜获宝物得以治心疾。”


    “得诸位见证,心疾治愈后,可与信物结契,吾徒即刻继任凌云峰峰主之位。”


    言罢,顾清臣目光温柔地转向了一旁的苏音音。


    苏音音身着一袭与顾清臣相似的礼服,但花纹更加繁琐一些,因是裙装下摆层叠,随着她的摆动不断出现祥云花纹。


    她聆听着顾清臣的话,微微欠身。


    “音音,从今往后,你肩上将承载着玉虚数百年的荣耀与责任。望你以苍生为念,以正道为心,引领我玉虚发扬光大。”


    在顾清臣的声声叮嘱中,苏音音一步一步走上了仙坛。


    “弟子苏音音,定不负师父厚望,不负诸位前辈与同道之托,誓将玉虚发扬光大,守护这方天地间的和平与正义。”


    此刻她清晰地感受到了众人目光凝聚在她的身上。


    苏音音挺直了脊背,感受着荣光。


    她将听雪剑佩在身侧,一步又一步,缓缓步入仙坛。


    苏音音只觉得自己好像走在软绵绵的云朵之上,不然为什么自己只觉得浑身上下轻飘飘的?


    此刻,天下修士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


    ——独享此荣光。


    仙台之上有个大鼎,大鼎之上有棕色光圈覆盖,里面不断地有东西在翻滚着。


    原来的透明立方体上出现了裂缝,这才被替换成了法宝。


    此时,大鼎不断地摇晃,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就好像整个大鼎都要被彻底翻转过来了一样。


    仙坛之下,季长意手握着暮上珈给的药瓶走进其中。


    “别墨迹了。”


    江入年铁青的脸色到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看着季长意的目光冰冷:“这本就是你欠音音的。”


    季长意神色淡淡地看着他,此刻她四肢都带着一指宽的圈圈。


    这四个圈圈,相当于迷你版本的困仙锁,带上的那一刻季长意不但觉得体内的灵力彻底停滞了,甚至于手脚都很难舒畅动一下。


    仙台下的位置不大,要用季长意的血肉来稳住那三千英灵为苏音音铺路,不知道是不是他们也想着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亦或者想着她如今四肢被锁,没有了反抗的能力所以只让江入年一人前来。


    “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力气了,劳烦师弟来吧。”


    季长意声音里满是疲惫,她缓缓抬起右手。


    江入年毫不犹豫,直接取了自己的佩剑,一剑划向季长意右胳膊,顿时鲜血流到地上,滴落在地逐渐将地上的符号染红。


    季长意仰头将瓶子中丹药吞入口中,丹药入腹的刹那,右手胳膊上的伤口快速痊愈了。


    只是地上的血量不够,眼看着地上的符号,红了一半。


    江入年望向季长意,季长意面色如常,她再次抬起的右手放在江入年的面前。


    只是一瞬间。


    江入年执剑刹那,季长意瞬间吞完了药瓶中所有的丹药。


    “铛——”


    剑刃落在季长意的手臂上,发出极响亮的一声。


    ——类似于铁剑相击的声响。


    季长意的动作极快,根本不给江入年反应的时间。


    她左右手相合,迎着江入年的长剑直接给了他一个肘击。


    江入年哪里想得到季长意浑身上下硬得出奇。


    他的长剑一路划过季长意的肌理,从头到尾只能听见尖利的声响。


    他剑不脱手,季长意一个肘击过来的时候,也没来得及躲闪,正中在他的鼻子上。


    江入年瞬间失衡,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季长意的动作极快,她绝对不能给他任何回击的机会,她尽全力收敛住体内的灵力,以此控制住自己的双手,将并拢双手,用自己手上的手环全力砸向他的脑袋。


    “咚——”


    伴随着果断清晰的声响,江入年立刻晕在了原地。


    季长意见他短时间内没有恢复的可能,赶紧拆自己的手环。


    拆到一半,她停止了动作。


    来不及了,现在、立刻,就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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