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筠喝完一包营养剂,嘴巴里残留的涩味久久退不下去。
市面上有很多种营养剂,味道各式各样都有,唯独军用营养剂的味道一直都是一言难尽。
尽管闻着的味道是带着香气的,但入口后的口感无法言说。
听说是故意这么设计的,为了在一些特殊情况或者特殊环境中,军人能够克制自己。
毕竟难吃的话,也比较容易忍一些。
如果不是现在的情况他确实没得选,其实谢筠也不是很想喝上这么一包。
早知道先前就把晏斯牧摘的那串果子拿上了。
那果子看着好像味道挺不错的样子,晏斯牧自己应该尝过了吧?
这么想着,谢筠下意识抬眸看了一眼晏斯牧。
结果又被抓了个正着。
晏斯牧的眼神好像就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过。
他现在给谢筠的感觉怎么说呢,就像一只体型健硕的大狗,一直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只要自己给予他关注和慰问,他就会朝着自己疯狂的摇上尾巴。
就像现在,他一和晏斯牧对上视线,男人就马上开口问道:“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谢筠摇了下头。
恢复剂和营养剂让他的身体状态变好了许多,尽管伤口无法愈合,但至少现在不饿也不痛了。
他看着晏斯牧把储物舱清理出来,然后把仅剩的恢复剂和营养剂全都放了回去。
“你不吃么?”
谢筠指的是营养剂。
晏斯牧回道:“我吃过果子了,不饿。”
这话谢筠当然不会信。
先不说他背着自己走了一夜,吃果子都是昨天下午的事了吧?
现在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可能不会饿?
晏斯牧确实饿了,但他想营养剂肯定是好东西,谢筠现在受了伤正是需要补充营养的时候。目前营养剂只剩五包,他想全留给谢筠。
他想着自己等会儿找个空当去旁边转转,说不定能找到野果或者能吃的东西,随便应付一下就行。
但谢筠直接从储物舱里拿出一包营养剂,撕开封口后塞进晏斯牧手里,说:“喝吧,这东西没必要省给我。”
除非晏斯牧真的变成一只狗,否则他才不想欠晏斯牧这么多情。
更何况这么难喝的东西,晏斯牧现在失忆了,应该重新品尝一番。
但这个举动落在晏斯牧眼里,就是谢筠对自己的关心了。
“好。” 晏斯牧感动地回了一句,然后直接就吸了一大口。
下一秒,晏斯牧的眼尾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差点没把嘴里的东西喷出来。
但对上谢筠似笑非笑的目光,他很快就调整好表情,面不改色地继续吞咽。
尽管晏斯牧已经隐藏的很好了,但谢筠还是捕捉到了他微妙的表情变化,这让他的心情感到了一丝愉悦。
谢筠:“对这个味道有没有印象?”
味道如此独特的东西,指不定能勾起他的记忆也说不定。
但晏斯牧摇头,说没有。
谢筠也就没在说什么了,他本来也就是随口问问。
其实对他来说,晏斯牧现在一直保持失忆的状态才是最好的。
至少面对失忆的晏斯牧,他勉强还能维持一下平常心。
如果现在眼前的男人是那个没有失忆,倨傲淡漠的帝国少将的话,他……
他实在无法想象他们和谐相处的画面……
谢筠的腿已经没有那么痛了,就算伤口没有愈合,但痛感减弱后,他认为自己走路应该也没有问题。
只是他刚起身,晏斯牧就跟着他一起起身了,“怎么了?想上厕所?”
谢筠:“……”
“我是想去飞船驾驶舱看看。”
从晏斯牧紧紧盯着自己的态度,谢筠不用想都知道,如果自己说要独自去,这家伙绝对不会同意。
虽说自己好像也没必要受晏斯牧的限制,可现在他的身体情况也反抗不了,索性就不浪费力气了,直接告诉男人自己的目的。
谢筠把他们是被掠夺者追到蓝星的事也告知了晏斯牧,并且把自己担心掠夺者还在追踪他们的事也一并说了。
虽然晏斯牧不清楚掠夺者是什么,但从前面被追杀的情况来看,也能猜到那些家伙绝非善类。
“好。”晏斯牧说着就弯下腰,伸手想去抱谢筠。
可手刚伸到一半,就被谢筠抬手按住了。
说不清是无奈还是别的什么,谢筠只是开口道:“还是背吧。”
晏斯牧眼底闪过一丝失落,但还是听话转过身,在谢筠身前蹲下。
谢筠刚趴上晏斯牧的背,就又被他托着屁//股背了起来。
谢筠很少被人背,他自己也没背过别人,所以他其实无法判断,背人一定要从托着屁//股开始吗?
还是说因为自己是男生,从屁//股托举比较好发力?
他判断不了。
只是晏斯牧一脸正经,看着也不像是故意的模样。而且背着他起身后,很快就会将手换到他大腿的位置。
可能这家伙背人的习惯就是这样吧。
谢筠只能这么想。
飞船爆炸出来的深坑凹凸不平,其实这种情况,晏斯牧把他放下来,他们各自往下走反而方便一些。
谢筠也提出了这个意思,但晏斯牧装作没听见。
背着他一步一步,非常稳健的走下了深坑。
驾驶舱其实已经完全炸毁了,谢筠伏在晏斯牧背上指挥他摁了几个主控台的按钮。
毫无意外,当然不会有任何反应。
尽管他能确定飞船迫降这颗星球前晏斯牧朝帝星发出过信号,可他不能确定在他们坠落后,飞船所在的准确坐标有没有发送给帝星。
现在晏斯牧已经失忆了,这件事也无从得知了。
谢筠曾经对蓝星的历史很感兴趣,所以对蓝星的一些信息都比较有印象,比如蓝星和帝星之间相隔了多少距离。
他记得是11.3光年,按照标准跃迁航距来计算,帝星如果派出救援军的话,应该可以在两三天的时间内到达。
现在算上他前面昏迷的时间的话,他们待在蓝星应该已经快要两天了吧?
那么如果帝星已经派出救援军了的话,也有可能马上就要到了?
目前还有一支基础款恢复剂和几包……营养剂,谢筠判断自己的情况,再撑个两三天应该也不是问题。
而救援军可能明天就能到达。
那么现在他们等在飞船旁边肯定是最好的选择。
前提是,他们不碰到掠夺者的话。
然而有些事情就是那么戏剧性,越不想来什么,就偏偏越会碰到什么。
那时候已经是傍晚,他们两个都不是很想吃营养剂,晏斯牧就说去旁边找找看有没有什么果子之类的吃的。
在他离开前,一直不停叮嘱谢筠,一定要乖乖待在原地。
谢筠没搭理他。
晏斯牧大概是怕谢筠不听话,都走出去几步了又折返回来,蹲到他跟前,像是不放心似的用低缓的语气哄道:“我很快就会回来,你就坐在这里等我,好么?”
尽管谢筠从没有表露出来,可晏斯牧潜意识就是有一种感觉,如果他不看紧青年的话,自己就会被青年抛弃。
在晏斯牧离开前,谢筠让他把脉冲手枪留给自己。
晏斯牧问都没问就直接给他了。
接过手枪时,他不经想,以晏斯牧现在对自己的信任程度,自己如果要杀他,是不是也轻而易举?
只不过谢筠对他厌恶也没到要杀他的地步罢了。
而在晏斯牧离开半个多小时后,谢筠听到了往他这边靠近的脚步声。
不止一个人。
几乎在谢筠听到脚步声的同时,他就已经起身,用最快的速度跑到深坑,爬进去后用飞船残骸作为掩体遮挡自己。
没多久,三个男人从密林深处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
中间那个蓄着茂密络腮胡的男人走在最前,脸上带着一道从眉骨延伸到下颌的狰狞疤痕。跟在他左边的男人身材瘦小,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而右边那个男人则块头极大,肩宽背厚,手臂比常人的大腿还粗。
谢筠能肯定这三个人是掠夺者。
贼眉鼠眼的男人指着不远处扭曲的飞船残骸,语气里带着谄媚的兴奋:“老大,您看!这艘就是那个帝国崽子的飞船!肯定是他们没错!”
络腮胡男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瞥了一眼,鼻腔里重重“嗯”了一声,眼神阴鸷。
站在他右边的大块头早已按捺不住,粗壮的拳头捏得咔咔作响,恶狠狠地道:“那两个狗崽子杀了我们两个兄弟,要是让老子找到他们,老子非要把他们扒层皮不可!”
“搜了两天连个人影都没见着,”络腮胡啐了口唾沫,踢开脚边的碎石,语气里满是烦躁,“要不是这破星球邪门得很,一进来飞船就失灵,探测设备全成了废铁,老子早就把他们挫骨扬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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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贼眉鼠眼的男人立刻凑上前,压低声音道:“老大,刚才我好像听到这边有动静,说不定那两个崽子就躲在附近!”
络腮胡的眼睛眯了起来,眼底闪过一丝狠戾。他抬手示意身后两人噤声,抽出腰间的手枪,“走,在周围搜一搜看看。”
“是!”大块头和贼眉鼠眼立刻应道,两个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在周围搜寻。
而谢筠躲在残骸后面,拿着脉冲手枪,枪口对准了距离他最近的那个贼眉鼠眼的男人。
对方正背对着他,这是最佳机会。
他没有犹豫,瞄准后直接开枪。
脉冲子弹破开空气,朝着男人的后脑直射而去。
那贼眉鼠眼的男人在感知到危险时已经晚了,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就被脉冲子弹打爆了脑袋。
尽管谢筠靠偷袭杀死了一个掠夺者,可他的位置也暴露了。
另外两个掠夺者亲眼看着兄弟在自己眼前被打爆了脑袋,全都红了眼,对谢筠的仇恨值达到顶点。
密集的脉冲子弹朝着谢筠所在的位置疯狂扫射而来。
谢筠借着飞船残骸的金属挡板作为掩护,在深坑里快速穿梭。
每一次移动都牵扯着腿上的伤口,剧痛让他冷汗直流,那里应该又开始渗血了,但他不能停下。
越是凶险的情况,谢筠反而越发冷静。
在躲避的过程中,他还回身连连回击,打伤了那个大块头,但他自己也被打伤了手臂。
血从伤口溢出来,染红了他握着手枪的掌心。
络腮胡和大块头已经逼近至他眼前。
但他手里的脉冲手枪已经没有能量了。就算手枪还有能量,以他现在的状态,想反杀这两个人也是天方夜谭。
脚已经疼到麻木,连带着手臂上伤口的疼痛都变得迟钝。
今天是他第一次杀//人,连恐惧都没机会体会,现在他自己可能也要死在这里了。
谢筠喘着粗气,苦笑了一下。
就在他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一阵熟悉的机甲嗡鸣声突然从空中传来,由远及近,带着肃杀的破空声!
谢筠猛地抬头,那架漂亮的银白色机甲就映入眼帘。
机甲外壳在夕阳的余晖下泛着冷冽的光泽,像救世主般,飞跃而来。
巨大的机身带着狂风俯冲而下,精准无误地落在他身前几米处,激起一片尘土,将他和那两个掠夺者隔离开来。
在SS级机甲面前,肉体凡胎简直如同脆皮一般不堪一击。
淡蓝色的能量光团在炮口凝聚,刚才还嚣张的络腮胡和大块头瞬间僵在原地,下一秒他们的身躯直接在激光炮中气化。
白泽机甲的能量炮还在缓缓收起,晏斯牧就已经从驾驶舱内跳了下来,他的身上也有好几处狰狞的伤口,但他毫不在乎,直奔谢筠而去。
谢筠已经半跪在地上,身躯前倾时,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我不该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的。”晏斯牧在看清谢筠的情况后,心脏瞬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让他喘气都仿佛在疼。
他想到刚才如果自己再晚来一步的话……他不敢继续想。
“对不起,筠筠。”晏斯牧的声音带着无尽的自责和愧疚,眼眶甚至都泛了红。
他这副模样,让谢筠都没力气去计较这个称呼,也没力气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你没恢复记忆?”
本来以为晏斯牧能操控白泽是恢复记忆了,可看他对自己的态度,应该是还没有的。
“还没。”晏斯牧回答。
“那你怎么开启白泽的?”
因为晏斯牧的机甲一直都在他的手腕上,谢筠记得自己前面还提过一嘴,然而那时候晏斯牧一脸茫然,还问他机甲是什么。
晏斯牧抱着谢筠的手臂紧了紧,声音暗哑,却条理清晰地解释:“我前面在林子里找野果的时候,撞见了四个你说的掠夺者。听到他们说还有三个同伴往你这边来了,我怕那三个人会对你不利,就想快点解决我这边的这四个赶回来。可那时候我没办法很快解决掉那四个家伙,又非常担心你,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手环突然发烫,接着那副机甲就自动启动,组合成型了。”
也就是说晏斯牧是因为迫切想要救自己的心情无意间启动了白泽?
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就在谢筠怀疑的时候,晏斯牧突然将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缓缓道:“我以后不会离开你身边,我会保护好你的。”